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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119節(jié)

    早膳倒是沒趕上,一家人吃午膳時,王晏之目光時不時就落在薛如意身上,她瞪了他好幾眼,他笑意絲毫不減。

    薛如意有些惱,狠狠一腳朝他踢去。王晏之沒踢到,倒是承恩侯莫名其妙挨了一腳,他疑惑的看看沈香雅又看看王晏之。剛想問誰踢他,沈香雅就先一步堵住他的話,問:“如意啊,要不給你們屋子鋪一層絨毯吧,大冬天的地下涼?!?/br>
    薛如意:“我又不怕冷?!?/br>
    “那要不……”

    薛如意打斷她:“母親有空給夫君做一套厚實些的冬襖吧,抗打耐摔一些最好?!?/br>
    王晏之嗆咳出聲。

    沈香雅:“……”

    如意瞧著不太高興,好像又不是不高興,王晏之時刻謹防挨揍。把謄抄好的賬冊拿到隔壁給薛二做舊時生怕被岳父和兩個大舅子群毆。

    等了兩日見她沒動手,提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下。初六當天,他挑好禮物,帶著薛如意上太子府去拜訪,馬車里薛如意正在練習開鎖,她邊巴拉鎖頭,邊道:“等會兒我們各自行動,你搜書房,我搜寢殿,太子回來前在正廳會合?!?/br>
    “行,你自己擔心些。”

    薛如意白了他一眼,突然出拳往他臉上招呼。王晏之一驚,猛地往旁邊移,該來的還是來了。見他還敢躲,薛如意又一腳過去,王晏之整個人撐住座位騰跳起來,雙方你來我往在馬車里折騰起來。

    乒乓叮咚,一只茶壺從里頭飛了出來,坐在馬車外的丁野和浮喬同時側頭朝兩邊躲。互看一眼苦著臉想:哎,又來了,好不過三天。

    馬車里動靜一路到太子府才停歇,倆人下馬時,一個面色潮紅,一個發(fā)絲散亂,看得等在門口的太子妃頗為不好意思。

    這是在馬車里親熱了?

    沒看出來,謫仙般的王世子與自己世子妃這般恩愛。

    端莊的太子妃輕咳一聲,她身后的婢女嚇得連忙收回目光,臉不自覺紅了。太子妃歉意道:“王世子,殿下原本說今日散朝就回來,不知怎么現在還沒回,本宮已經讓人去請了?!?/br>
    “無礙,太子妃先陪著如意說說話,我去正廳等殿下即可?!碧哟丝讨慌抡蝗首拥钕吕p著,沒空回府。

    太子妃把人請進正廳,上了茶水后就開始與薛如意說話。聊了些青州縣的風土人情,又說了些鄉(xiāng)下的趣事。

    王晏之靜靜的聽著,把剝好的松子塞到她手里。

    薛如意推拒兩下,又瞪了他一眼。太子妃將倆人的互動看在眼里,心里羨慕得緊。她雖和太子雖然也是少年夫妻,卻過得相敬如賓像老年夫妻一樣平淡。

    太子待她好像和所有人沒有不同。

    能讓上京城貴女都垂涎的王世子如此喜愛,這薛縣主必定有什么秘方。太子妃局促片刻,想與太子貼近的心終究戰(zhàn)勝羞怯,輕聲問:“薛縣主氣色這么好,可是薛夫人有什么好的調理秘方?”

    “有倒是有,只是……”薛如意看了王晏之一眼,道:“要不我們單獨去您寢殿談?”

    太子妃也看了王晏之一眼,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這是不好當著男子的面提?

    “嗯,那薛縣主同本宮來?!彼殖蹶讨I淼溃骸巴跏雷由缘龋钕聭敽芸旎貋??!?/br>
    王晏之點頭,回她一禮。

    薛如意跟著太子妃一路往寢殿去,早晨還出了點日頭,這個天已經有些潮,看樣子似是要下雨。片刻后倆人來到寢殿,太子妃等著她傳授秘訣,她左右看看,臉兀得有些紅,“要不太子妃還是屏退左右,就我們倆我再和您說。”

    她這模樣,太子妃更好奇了。屏退左右?guī)蠈嫷畹拈T,倆人坐在圓桌前,她從袖帶里掏出一琉璃瓶給太子妃看。

    那琉璃瓶潔凈透亮,里頭的液體鮮艷誘人。

    “這個,是我阿娘制的玫瑰香,配了依蘭和蛇床子,您聞聞?!?/br>
    太子妃湊過去聞,只覺得一股奇香沁入身體每一個毛孔,令她身心前所未有的愉悅,臉紅心跳好似回到初嫁時的春心萌動。她又用力吸了一口,身子突然一軟,整個人躺倒下去。

    薛如意堪堪把人接住放倒,開始在屋子里翻找起來。床上、床底下、多寶架上、一切可能藏東西或是可能有暗格的地方她都翻找過又恢復原樣。

    與此同時,王晏之在正廳坐了一會兒,詢問下人太子是否回來。管家搖頭后他站了起來,道:“坐著也無聊,我還不曾來逛過太子府,不若管家?guī)肄D轉?”

    他開口了,管家自然不敢推脫,帶著他在府上四處逛。逛到書房時,他突然開□□代丁野:“有些冷,你去馬車上給我拿件斗篷來。

    丁野立刻去了。

    他帶著管家和一大群伺候的人繼續(xù)前行,一襲青裳的王晏之走哪都像是在發(fā)光,府里人連同侍衛(wèi)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路過后花園時,他腳下不甚差點摔了進去,幸好管家扶了一把。

    人沒事,腳扭了。

    管家連忙讓人去請大夫,太子府內一陣兵荒馬亂。往馬車里去拿斗篷的丁野避開人群,悄無聲息潛進了書房。

    王晏之被人攙扶進正廳,大夫給他腳踝上藥后,又用紗布裹了一層,交待近日腳莫要用力就行。大夫剛出府,太子就匆匆而來,瞧見他時連聲抱歉,“都是孤回來晚了,子安腳才受傷,孤給子安賠不是了?!?/br>
    今日朝堂上,皇帝夸贊戶部賬做得好,總算把東西給整明白了。又特意夸了太子一番,三皇子突然就發(fā)瘋了,散朝廷后攔著他就找事。

    鬧得他現在才回來。

    “無礙的,不過是扭了一下,反正我也甚少出門?!蓖蹶讨抗馔饪?,詢問下人,“薛縣主和世子妃還沒回來嗎?”

    下人搖頭,正打算去喊,太子笑道:“女人之間總是有許多話要說。要不子安同孤去書房下棋,正好孤有話要同你說?!?/br>
    太子回來的比預計早,三皇子還真是沒用,連個人都拖不住。

    王晏之目光落在自己腳踝:“要不就在正廳下吧,我腳……”丁野那邊才進去沒多久。

    “無礙的,乘軟轎過去就好,書房正好有棋盤,還是當年你送孤的白玉棋盤?!闭f著他就招人抬著軟轎過來了。

    太子站起來,伸手過來扶他:“來,孤親自扶你吧,以前孤受罰,腿腳跪麻了,子安還背過孤呢?!?/br>
    王晏之輕笑,借著他的手往外挪。剛挪到門口時,去了許久的薛如意和太子妃轉過回廊出現在倆人面前。太子妃一見到太子立刻雙頰暈紅,眉目含春,輕輕柔柔的喊了一聲殿下,然后湊到他身邊。

    太子總覺得今日的太子妃有些怪,上下打量她兩眼后,問:“太子妃今日好像略有不同?”

    太子妃心中歡喜:這薛縣主給的東西果然是好東西。

    薛如意走到王晏之身邊,驚訝的問:“夫君你腿怎么了?”

    王晏之道:“方才在后花園扭到了?!彼鲃由焓秩ダθ缫獾男渥?,右眼幾不可查的眨了一下。

    薛如意立刻又問:“那你們這是要去哪?”

    太子目光從太子妃身上移開,溫聲道:“孤想著許久沒同晏之下棋,今日正好下兩盤?!?/br>
    薛如意立刻抱上王晏之手臂,撅著嘴道:“不想去,我餓了,夫君陪我一起用點心吧?!?/br>
    王晏之故作為難,看向太子:“要不,讓廚房先弄點吃食,等如意吃完再過去?”

    太子妃有些羨慕的盯著薛如意瞧,也學著她的模樣去拉太子的手:“殿下,要不您也吃過了再去?”太子天還未亮就入宮,現在才回來,鐵定什么也沒用。

    太子眸子暗了暗,只得一起在正廳用點心。他們剛吃完,丁野就拿著斗篷過來了,朝王晏之道:“世子,馬車上沒找到世子妃的斗篷,只有您的?!?/br>
    薛如意哦了聲:“沒有我的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冷,方才胃里空空什么也沒有,吃了碗紅油面皮終于暖和了。你們不是要下棋嗎,現在就可以去啊?!?/br>
    王晏之瞬間明白:這是什么東西都沒找到。

    這里沒有,自然可能在東宮。以太子的習慣,接待完他后晚上肯定會回東宮去。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拖住太子回東宮,這樣大部分守衛(wèi)都會在太子府,入夜后可以潛進東宮找證據。

    想到這王晏之也順口道:“也好,太子我們過去吧。”

    天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北風一吹有些透骨的冷。王晏之和太子臨窗而坐,一人白子一人黑子,慢悠悠的下著。

    薛如意和太子妃坐在倆人不遠處的書案上吃茶聊天。

    四人一坐就是一下午,眼看天色漸晚,這倆人還沒有告辭的意思,太子妃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詢問道:“可否要備晚飯?”

    若是不吃晚飯現下就可以回去了,他們還要回東宮呢。

    一般人這個時候都應該起身告辭吧,哪想薛如意順口道:“也好,是有些餓了?!?/br>
    太子妃盯著還沒用完的糕點有些郁悶:她是不是太含蓄了?

    薛如意見她不動,疑惑的問:“怎么,太子府沒晚飯吃嗎?”

    太子妃有些尷尬:“有,飯食肯定是有的?!?/br>
    最后一子落下,王晏之起身:“承讓了?!?/br>
    太子表情沒什么變化:“子安棋藝還是這么好?!彼纯刺焐?,是應該回東宮了。

    然而下一刻,王晏之也道:“我也有些餓了,正好吃晚飯。”

    太子妃看向太子,太子只是頓了一秒,道:“備飯吧?!?/br>
    吃了晚飯總要回去的,宮里還沒落鑰就成。

    這一頓晚飯,王晏之和薛如意硬是從申時末吃到了酉時末。饒是淡定的太子也有些急了,他還要回東宮處理政務,實在無法再陪同。

    “子安……”

    王晏之放下筷子,看向太子:“殿下還想繼續(xù)下棋嗎?”

    客人都來了,出言趕客似乎不好,太子只得委婉道:“這么晚了,承恩侯府會不會擔心你沒回去,要派人去說一聲嗎?”

    “不必?!蓖蹶讨畵u頭,“我同父親說了,和殿下十多年沒好好聚聚,今日定要促膝長談。”

    太子:“……”

    先前太子還期盼著這次小聚能拉近倆人關系,今個兒怎么聚得這樣別扭。

    王晏之絲毫沒覺察到太子表情的僵硬,問:“殿下今夜應該沒什么事吧?還是殿下同我生份了,不想促膝長談?”

    太子妃:促膝長談是什么鬼,那她擦的香豈不是浪費了?

    太子很快恢復一慣的柔和:“怎么會,孤求之不得,來人到書房盞燈。”

    反正也回不成東宮了,促膝長談就長談吧,不信連個病秧子都熬不過。于是太子和王晏之繼續(xù)下棋,熬到子夜,太子眼睛都有些發(fā)花,實在是今早被三皇子吵得太疲憊。

    太子妃這邊陪薛如意在屋子里打絡子,天又冷絡子又細,她實在熬不住了。打了幾個哈切后,笑都笑不出了。

    心道:這薛縣主馴服有方不僅是有這玫瑰香,應該是特能熬,把王家二郎熬服氣了。

    薛如意打完最后一個絡子,起身道:“要不今日就到這吧,正好我也困了,太子妃可有備下住處?”

    “啊?”太子妃突的站起來,“你們還要在太子府住下?”

    薛如意點頭:“嗯,下雨了,天太黑,住下最好。”

    可是太子府和承恩侯也沒幾步路,下雨了有馬車。原本沒想過他們要住下,客房也沒怎么收拾。

    薛如意疑惑的問:“怎么,太子府沒有住處嗎?”

    太子府連忙搖頭:“怎么會,有的,薛縣主等等,馬上就好。”

    太子在書房熬了許久,熬到膝蓋彎有些冷終于等到太子妃來了。把人安排住下后,寢殿里,太子妃開始給太子揉摁膝蓋,嗔怪道:“殿下明知自己膝蓋不行,還學人家促膝長談,受罪了吧?!?/br>
    太子早些年被罰跪多了,膝蓋一到陰雨天就痛。

    “子安好不容來一趟?!碧酉氲浇袢贞懟屎髮ψ约翰焕洳坏膽B(tài)度,忽而又心煩起來,輕聲問:“你這幾日可有去瞧瞧母妃和小皇弟?”

    太子妃道:“有去瞧過,皇后姑母還說殿下先前送她的鐲子不小心磕碎了,甚是難過?!?/br>
    太子眸光微閃,擁著太子妃溫聲道:“那改明兒你再給母妃送一只過去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