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難為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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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欒不太放心告訴云若妤明日陪她一同出門去集市。 “你不是還要去書院嗎?哪有時間陪我一塊兒去集市上?!痹迫翩ハ胍矝]想的拒絕,她還盤算著要把針線籃也帶過去,得空的時候還能做幾個香囊。 “明日書院休沐,我恰好有空?!?/br> “書院為何又休沐?前些日子不是剛剛休沐過?”云若妤有些看不明白,這書院到底能不能好好教書的? 哪有三天兩頭休沐的? “上一次是臨時的,明日是書院一旬一次的休沐,不一樣的?!饼R欒胡扯的就跟真的一樣,可他明明已經(jīng)非常努力的扯謊,依舊被云若妤無情的拒絕。 讓他安心的在家中念書。 “不行,我不放心。”齊欒想也沒想的拒絕,臨近端午,金陵城里又悶又熱的,萬一中暑怎么辦? 她長得又好看,如今布衣荊釵依舊難掩國色。保不齊會有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登徒子不怕死。 齊欒如何能放心云若妤一個人出門?便是鹿竹和銀蝶跟著,還有暗衛(wèi)保護著,也是不能放心的。 事情還不能鬧得太大,他當然得跟著一塊去。 云若妤還想拒絕,最終敗在齊欒的堅持下。 翌日一早,云若妤沒有讓鹿竹和銀蝶陪同,和齊欒一道出門,來到她昨日已經(jīng)選好的地段。 齊欒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地方的地段極好,坐落在金陵最熱鬧的一條街,左鄰右舍都是做些小生意的,還有不少賣脂粉釵環(huán)的,都是女掌柜,云若妤出現(xiàn)在這里,也不會顯得多么突兀。 云若妤昨日就已經(jīng)看好了攤位,繳納了七日租金,她想瞧瞧做生意到底能不能行得通,若是行得通,就可以續(xù)租。 若是行不通,那便罷了。 她把香包和香囊一個個的掛了出來,還有一些手帕和扇墜兒,齊欒看的眼花繚亂,實在很想知道這些東西她到底是什么時候準備的。 等到把東西全部掛完,云若妤又開始看著小老虎發(fā)呆起來。 她看著布包里的小老虎,不舍得拿出來,糾結(jié)了許久,就在齊欒想要勸她收起來的時候,云若妤狠了狠心把那只小老虎掛了出來。 “若是舍不得,你就收起來。”齊欒瞧她這模樣也著實有點兒不忍。這把人給糾結(jié)的…要不要讓羅察通知長公主或顧錦時過來買走? “沒關(guān)系,還可以再做的?!痹迫翩サ难劾锪髀冻鲆恍┎簧醽恚约焊緵]辦法解釋這樣的原因,只能找另一個借口,“這個小老虎花費了我許多的功夫,我也不知道要賣多少銀子合適?!?/br> 若是賣的太便宜,她只怕自己會后悔。 “十兩銀子?!饼R欒仔細的想了想,定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合理的價。 云若妤驚訝的看著他,“夫君你不要亂說,這個哪里值十兩銀子?” “這哪里不值十兩銀子?”齊欒認真的看向云若妤,把那只小老虎拿了下來,“你看看這個繡工,你看看這個模樣,你再看看這只老虎?!?/br> 云若妤就坐在一旁聽齊欒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夫君到底是怎么辦到的,他像是說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說。 “看這只老虎怎么了?” “看這只老虎,好看?!?/br> 云若妤:“……” 她默默的看了齊欒一眼,然后收回自己的視線,低著頭思索了許久,認真的建議道:“夫君,要不你還是回去念書吧?!?/br> 云若妤是真的發(fā)愁,眼看就快要科舉,夫君這情況,真的能高中嗎? 齊欒假裝沒聽見這話,把那只小老虎拿在手中把玩。 云若妤本還想勸他回去看書,恰巧這時候攤位前來了人,看中一個香囊再問價,云若妤還沒開口,齊欒聽見動靜頭也不回道:“兩百文?!?/br> 姑娘聽見這聲音只覺得有些耳熟,定睛一看差點兒尖叫出聲,“表表……” 齊欒聽到動靜猛然抬頭,看清楚來人之后,飛快的打斷她要脫口而出的稱呼,“這位娘子,可是要看香囊?” 阮凝聽到這話,明白過來表哥這是不想承認和她有關(guān)系,她雖不知齊欒到底在做什么,也不至于這點眼力見也沒有。 表哥的打扮和從前不太一樣,如今身著白衫,倒是頗有幾分翩翩書生的味道,難道是在執(zhí)行什么秘密任務(wù)? 要掩人耳目? 可表哥這情況,也不像吧,哪有執(zhí)行機密任務(wù)還帶個女子的? 阮凝心中好奇,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朝云若妤看去,這一看就舍不得移不開視線,云若妤長得漂亮,是那種男子看了歡喜,女子看了也喜歡的容顏。 瞧著年紀和她也差不多,但是這個發(fā)髻是怎么回事? 阮凝的實現(xiàn)太過明顯,云若妤自然也能感覺到,還以為是阮凝嫌貴,便沖著她笑了笑,“這位娘子,不好意思呀,我夫君不知道價,他瞎說的,這個香囊只要一百文就好?!?/br> 阮凝聽到這兒,手中的香囊差點被捏變形。 她剛才聽到了什么? 夫君?為什么這個小娘子,喊她表哥夫君? 云若妤見到阮凝手中的香囊,心疼的不行,“這位娘子……” 阮凝也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的動作,尷尬不已的道歉,“抱,抱歉,這個多少錢,我買了。” 她匆匆的翻找荷包取銀子,云若妤見這是第一個客人,便想著要招呼她看看別的,阮凝本也想留下來再看兩眼,但瞥見齊欒的眼神。 決定走為上策。 她放下兩百文錢,頭也不回的走遠了,云若妤看見之后,急急忙忙的想追上去,“不用這么多。” 齊欒把她的手一把拽住,讓云若妤不要亂跑,把面前的銅板收起來,統(tǒng)統(tǒng)放到云若妤的掌心里,“不用理會,把錢收好?!?/br> 云若妤看著那銀子直發(fā)愁,“夫君,不用這么多呀?!?/br> 齊欒看了那兩百文錢,輕聲道:“我覺得這個價也挺合理,不如就賣兩百文,這街市這般熱鬧租金一定不便宜?!?/br> 云若妤也把心一橫,用力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br> 但她硬氣不過三秒便又開始糾結(jié),“不過夫君,這個賣兩百文是不是太貴了?那個小娘子,好似嫌貴?” “不會,你看她付錢的時候多干脆。”齊欒隨口答道,方才那人是他的表妹阮凝,他外祖家是金陵有名的書香世家。 阮凝是舅舅的嫡次女,素來備受疼愛,舅母娘家又是經(jīng)商的,缺什么都不缺錢。 齊欒只覺得有些可惜,若早知道來人是阮凝,怎么可能要二百文?應(yīng)該要二兩才對。 “她方才為什么那么看著你?你們認識嗎?” 齊欒坦然搖頭,否認道:“不認識,奇奇怪怪的,誰知道怎么回事?!?/br> 齊欒沒怎么放在心上,因為兩家經(jīng)常走動的關(guān)系,他對這個表妹倒也是熟悉,不是什么不知分寸的人,就算見著他和云若妤也不會胡亂嚷嚷。 可齊欒完全沒料到,阮凝根本沒見過云若妤。 按照阮凝的身份,自是能隨著家人進宮赴宴,怪只怪云若妤不喜歡參加宴會,所以世家貴女和朝廷命婦,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 阮凝離開后卻沒有走遠,躲在街角偷偷的看著攤位,本想看看他們到底是不是逢場作戲,結(jié)果看著看著,就瞧見那個小娘子靠在他表哥的肩膀上。 阮凝都擔心她表哥下一刻要甩臉子揍人,結(jié)果她看到了什么? 表哥居然還調(diào)整了位置給她靠? 還拿起一旁的團扇給她扇風? 天哪,這到底是什么絕密任務(wù),讓表哥犧牲這么大? 阮凝看了好一會兒,再也沒辦法自己騙自己,什么絕密任務(wù),什么身不由己,表哥這是養(yǎng)外室了吧… 犧牲這般大,還陪外室一塊兒做生意? 她抬起頭看了看天,雖然艷陽高照,可阮凝卻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這還是金陵城內(nèi),表哥如此大張旗鼓,真的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嗎? 他這么做,姑姑知道嗎? 阮凝思來想去,覺得不能這么坐以待斃,她得去鎮(zhèn)北侯府一趟。 阮凝離開之后,云若妤的攤位前又迎來了幾位客人,只是這些客人瞧著有點兒奇怪。 但他們開門做生意的,總不好把人趕走,“請問,二位需要點什么?” “小娘子,這香囊咋賣?”來人是個壯碩漢子,雖然已經(jīng)竭力克制自己的音量,還是把云若妤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往齊欒身后躲了躲。 齊欒看著面前人高馬大的兩個男子,在心里猛地翻了個白眼,七皇子是怎么回事? 找人也不知道找?guī)讉€侍女來。 這彪形大漢往他們攤子前一杵,知道的是來買香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收保護費的。 “五百文一個?!饼R欒淡淡開口,“靠后些,莫要嚇著我家娘子。” 兩人下意識的往后退,想起七皇子的交代,便一人買了兩個,留下錢就走。 云若妤看著這銀子,眸中的疑惑更甚,“夫君,他們都不講價的嗎?” “也許是買回家去送給娘子的?!饼R欒瞥見云若妤不敢相信的眼神,淺淺道,“娘子有沒有聽說過鐵漢柔情?” “但是,剛才不是說兩百文嗎?五百文,是不是太多了?”云若妤扯了扯齊欒的衣服低聲道,“這傳出去人家會覺得我們是黑店的?!?/br> “也許人傻錢多。你沒看他們一臉很好騙的樣子。” 云若妤:“……夫君,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不是訛人的?!?/br> 云若妤心中糾結(jié),齊欒卻是一臉坦然,他心里頭腹誹七皇子不會做事,這既然已經(jīng)找人,怎么不多找?guī)讉€?早些把這這些東西買完,他們不就可以早點回去了? 眼看著天也越來越熱,齊欒開始勸她回去,“娘子,這天兒太熱,你還是回家吧,這兒有我看著。” 云若妤搖了搖頭,心中還在想著香囊的定價,這一樣的東西價格忽高忽低的,傳出去豈不是影響口碑? 她打定主意和齊欒好好的商量,齊欒面上應(yīng)得好好的,心里頭卻在想要怎么把云若妤給打發(fā)回家,但無論齊欒怎么勸,云若妤就是不愿意走。 齊欒在心中嘆氣,只能使出殺手锏,“娘子,我餓了?!?/br> 這話不光光是云若妤聽見,剛剛走近的七皇子云逸也聽了個正著,心中更是氣惱。 云若妤看了看天色,這個時間餓了? “夫君,我們才出來不到半個時辰。你這么快就餓了?” “嗯,餓了?!?/br> “那你去邊上瞧瞧有沒有賣吃食的地方?!痹迫翩ゴ蠓降膹南蛔永锬贸鲆粌摄y子遞給齊欒,“這次可以買rou包了?!?/br> 齊欒看了一眼銀子,卻沒有接過。而是面不改色的告訴云若妤,他不要吃外頭的東西,“我要吃娘子親手做的飯菜?!?/br> 齊欒想起那姜絲粥的味道,強忍著胃疼開口。 云若妤看齊欒一臉被餓壞了的表情,糾結(jié)一會兒還是決定回去做飯,做生意重要,但是夫君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