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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駙馬難為在線閱讀 - 駙馬難為 第35節(jié)

駙馬難為 第35節(jié)

    “又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傳言?上一回傳齊欒命不久矣,把人家惹急了直接就進(jìn)宮來了,如今這事兒剛平息,他們的臉還腫著吧?這又要鬧什么?金陵城這些當(dāng)官的到底怎么回事?沒別的事情要忙了嗎?成日里學(xué)些婦人嚼舌根子?!表樀蹮┎粍贌渎暤?,“說說,這次又是什么?”

    云衍下意識看了云逸一眼,有些為難的把聽到的傳言說了一遍。

    順帝聽完整張臉都黑了下來,詫異的看著站在一旁的云逸,“你做的?”

    “什么?”云逸傻了眼,他看見父兄的神色,立馬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怎么可能?兒臣怎么可能讓人傳這種流言?”

    他是瘋了還是傻了?

    “兒臣不過就是想讓齊欒在牢里待幾天。”云逸有些氣弱的開口,“除此之外,兒臣再也沒有做什么了?!?/br>
    何況為了不讓云若妤難過,他之后可什么都沒有做,怎么可能會讓人傳這種流言?

    “就想讓齊欒在牢里待兩天?敢情這事兒還是你做的?”順帝冷笑一聲,他說高遠(yuǎn)怎么有那么大的膽子把齊欒扣押起來,原來問題是出在這兒?

    “給朕跪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順帝剛訓(xùn)斥了兩句,外頭內(nèi)監(jiān)就稟告,說是齊欒求見。

    順帝和太子對視一眼,紛紛覺得齊欒是過來告狀的,順帝不好把齊欒拒之門外,只得宣召,“不知愛卿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齊欒一進(jìn)御書房就瞧見了跪在地上的云逸,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云逸一眼,便略過他去,朝順帝和太子行禮,“此前有些關(guān)于微臣的謠言,微臣要來解釋一二?!?/br>
    齊欒本不想說這件事的,但他瞧見云逸也在場,大概明白云逸的所作所為是暴露了。

    既如此他也不介意添一把柴火。

    “謠言?”順帝當(dāng)然知道是什么謠言,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裝傻,“定是有什么人在胡扯,愛卿莫要放在心上。”

    順帝本以為他這般說了,齊欒就會明白他的意思,順著臺階下了。

    可誰曾想齊欒半點也不愿手下留情,他看了一眼云逸,直接跪了下去,“臣前些日子剛從京兆府監(jiān)獄里出來,在獄中時聽見了不少傳言,說臣戀上一農(nóng)婦,對五公主始亂終棄,所以臣特意前來澄清流言?!?/br>
    順帝心道齊欒果真是過來告狀的,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愛卿被扣押在京兆府監(jiān)獄一事,朕也有所耳聞,這是云逸的錯,朕讓云逸給你賠個不是?!?/br>
    順帝說完示意云逸道歉。

    云逸卻說此事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兒臣從未讓人傳什么流言?!?/br>
    “七皇子,如今說的是您處心積慮將臣送進(jìn)京兆府監(jiān)獄一事,并非說流言一事,七皇子殿下咱們還是就事論事為好?!饼R欒看了一眼云逸,也覺得流言和云逸脫不了干系,“況且這流言一事,說不定就是七皇子殿下故意為之,你為了陷害臣,真可謂是用心良苦?!?/br>
    云逸聞言瞪了齊欒一眼,“還不是你欺騙小五在先,若不是你欺騙小五被人拆穿,怎么會被官兵抓?還有我怎么會讓人傳那些流言?這要是被人聽了去,豈不是覺得本皇子的皇妹比不上一個農(nóng)婦?”

    “若非七皇子讓侍衛(wèi)和一大嬸做偽證,京兆府尹怎么會以我訛了你二十五兩銀子為緣由扣押我三日?”齊欒半點沒想著要息事寧人,這事兒他本就委屈,便是陛下也不見得會偏心,“還有,那農(nóng)婦就是五公主,七皇子這么比就沒意思了?!?/br>
    “你……”云逸氣的不行,就沒有同齊欒扯流言,又把話題掰了回來,“誰讓你自己貪心,非要訛我二十五兩銀子的。”

    “分明是七皇子沒聽懂人話,弄錯了我的意思多給了十兩,況且那香囊是五公主親自繡的,怎么就不值這些銀子,我還覺得賣的太便宜了些?!饼R欒半點不肯示弱。

    “難道七皇子是覺得,五公主親自繡的香囊不值這些錢?”

    云逸聽到這里冷笑連連,覺得齊欒是故意在父皇面前賣乖的,“現(xiàn)在知道心疼小五了?你早干什么去了?要不是你當(dāng)初非要退婚,哪有如今這些事?”

    “七皇子,請不要轉(zhuǎn)移話題?!?/br>
    “你怕不是心虛了吧?!痹埔蓦S意的瞥了他一眼,若說一開始還有些心虛,這會兒是半點心虛都沒了,并且還覺得自己正義極了,“似你這般三心二意之徒,就應(yīng)該在牢里醒醒腦子。”

    “老七!閉嘴!”順帝眼看云逸越說越過分,冷聲呵斥他閉嘴,順帝和太子也不過是剛剛才知曉齊欒被抓進(jìn)了京兆府大牢,但不知道他是因為什么原因進(jìn)去的。

    本還想私底下問問,誰知道這兩人一點兒也不愿閑著,三言兩語就鬧了起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著,順帝和太子父子倆聽得忍俊不禁,憋笑憋的委實辛苦,但總不能讓他們倆一直這么吵下去,適時的出聲解圍,“行了,當(dāng)朕的御書房是菜市場?這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tǒng),老七,道歉?!?/br>
    云逸不情不愿的道了歉,順帝見他滿心的不服氣,也懶得慣他這臭毛病,讓他去太廟抄佛經(jīng)去,抄滿七日才能回府。

    云逸黑著一張臉走遠(yuǎn)了,順帝才語重心長的同齊欒說話,“老七不懂事,愛卿莫要同他一般見識?!?/br>
    齊欒謙遜的行禮,忙道不敢。

    順帝今日行為,已經(jīng)給足了齊欒面子。

    齊欒當(dāng)然不會再繼續(xù)蹬鼻子上臉,“微臣今日求見,是有一事想請陛下和太子殿下解惑?!?/br>
    順帝和太子聞言好奇極了,但二人還記得自己的身份,竭力克制住自己二人竭力克制住自己那一副看好戲的心態(tài),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何事?”

    “五公主非要微臣去書院念書,前些日子也是因為這件事,公主殿下同微臣鬧了不愉快,微臣答應(yīng)了公主殿下去書院念書……”齊欒有點郁悶的把自己為難的事情說了出來。

    順帝和太子對視一眼,紛紛覺得這事兒有點古怪,這念書不是早就有了的事兒嗎?

    之前怎么沒見齊欒這般頭疼,如今這是怎么了?

    還答應(yīng)了去書院念書?

    是不是有點兒入戲太深了?

    順帝和太子捫心自問,紛紛覺得比起齊欒來,他們自愧不如啊…

    “公主殿下認(rèn)定臣是個寒門出身的窮秀才,希望臣可以考取功名,報效社稷?!饼R欒無奈的答道,事情真相如何,多少同他說的有點兒出入,只是齊欒專門選了順帝愛聽的話往外說。

    順帝聽罷,龍心大悅,便笑著安慰齊欒,多念念書也是一件好事,“這俗話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愛卿多看看書,于兵法上也能有些進(jìn)益?!?/br>
    齊欒聞言抬眸,提醒道,“陛下,臣十五歲時,就用兵法勝了南疆?!?/br>
    “咳……”順帝有些尷尬,“朕就是隨口一提。并非說愛卿念書少的意思?!?/br>
    御書房的氣氛安靜下來,多少有些尷尬。

    順帝不得不僵硬的轉(zhuǎn)移話題,“不過說起秋闈啊,朕還真有一些煩心事,這前些日子顧首輔還同朕說人才難得,這能當(dāng)官的可不僅僅是要學(xué)識出眾,更要緊的是人品過關(guān)。這考察人品其實也有專門的官員去做,可學(xué)子們認(rèn)識教考官,都會下意識的表現(xiàn)出好的一面來?!?/br>
    “這件事到底還是需要朕可信之人親力親為,但朕和太子平日忙碌,錦時也忙的腳不沾地,愛卿如今在京中養(yǎng)傷,不如趁此機會,幫朕一個忙,看看那些學(xué)子們的人品如何,倘若日后金榜題名,可否堪當(dāng)大任?!?/br>
    “能為陛下辦事,是臣的榮幸?!饼R欒很快就應(yīng)承下來,“可是陛下,臣畢竟不是秀才,去書院念書事小,這今歲秋闈要怎么辦?”

    “這好辦,秀才的文書,朕讓錦時替你去辦,至于這秋闈……你既已經(jīng)去書院念書,不如順勢就考了,也好全了小五的一點心愿?!?/br>
    齊欒:“……”

    參加秋闈,這是順便就可以辦到的事情嗎?

    齊欒總覺得陛下是在說笑,“陛下,這件事微臣恐難以勝任?!?/br>
    “怎么會難以勝任?愛卿天資聰穎,如今不過弱冠,便已是戰(zhàn)功赫赫的大將軍,不過是考個秋闈,不會難倒愛卿的。朕一直相信,愛卿昔日去參軍,那是因為要繼承鎮(zhèn)北侯的衣缽,便是不走武官的路子,能力也不會在錦時之下?!表樀坶_始睜著眼睛說瞎話,各種給齊欒戴高帽,齊欒目瞪口呆的瞧著說書一般的順帝,很想知道陛下夸得人到底是誰。

    “陛下,五公主說,文臣和武官是不一樣的,臣本想提議去考武舉,公主說參加武舉的,定是自幼習(xí)武的,就如同秀才們自幼念書一樣,她擔(dān)心臣考不過別人,臣覺得的確有理,臣恐是考不過那些寒窗苦讀的學(xué)子們……”齊欒理智的開口,內(nèi)心一片木然。

    他雖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也實在沒想到陛下會這般的不靠譜,順勢去考個秋闈?

    若是他僥幸過了,是不是明年還得再順便考個春闈?

    這都是僥幸過了的情況下,大辰學(xué)子千千萬萬,單單是金陵城的秀才,都有上千人,一個地方能考上舉人的才多少?

    陛下這就算要給他戴高帽,也有些太假了。

    “臣只是擔(dān)心公主會失望…”

    “愛卿難道是擔(dān)心考不上?你只管去考,這每年科舉落榜的也不在少數(shù),你好好的同小五解釋,她不會不理解的。”

    “陛下…臣不能落榜的?!饼R欒抬起頭認(rèn)真的告訴順帝,“在五公主的認(rèn)知中,臣三年前已經(jīng)落榜過一會,若是這次在落榜,她只怕會很失望?!?/br>
    齊欒頭疼的不行,這要是不考上,五公主的眼淚不得把他給淹了?

    順帝:“……”

    這會兒不僅僅是齊欒頭疼,就連順帝都開始頭疼起來,他明明都已經(jīng)想到女兒會是什么反應(yīng),怎么還趕不上女兒的想法?

    他都已經(jīng)能想到落榜的情況,結(jié)果女兒的認(rèn)知都已經(jīng)是落榜后,這快人一步也不用這么快吧?

    順帝按住自己的額頭,試探的問道:“要不,朕找錦時給你補補課?”

    還有幾個月你就努力努力,考個舉人回來?

    齊欒:“……”

    陛下難道真的以為,他能考過這秋闈嗎?

    “陛下,臣畢竟是個武將,若是,若是朝中大臣們瞧見,會不會對臣有所意見?”齊欒尚在催死掙扎。

    順帝卻鐵了心要把齊欒送去書院考科舉,“朕給你下一道圣旨,你就當(dāng)奉旨念書吧?!?/br>
    齊欒:“……”

    陛下這到底是跟誰較上勁了?是他嗎?還是方才那個不停吹捧他的自己?

    作者有話說:

    老丈人為了哄女兒,是可以出賣女婿的。

    公主傷了腦子,認(rèn)知出了問題,不是他們不說,而是說了她也不相信的。

    大姐夫和二姐夫都是文臣,以后可以給男主補課的(bushi…)

    第31章 婆婆找上門

    齊欒出了門之后, 云若妤就一直心神不寧的,她雖說會相信齊欒,可內(nèi)心深處總會不自覺地?fù)?dān)憂。

    擔(dān)憂齊欒會不會又騙她,答應(yīng)她去書院不過是緩兵之計。

    云若妤想到這里, 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 她如今總算明白,何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而另一邊, 阮氏正帶著張嬤嬤, 從鎮(zhèn)北侯府氣勢洶洶的朝著將軍府過來, 瞧這架勢, 明顯是來找齊欒興師問罪的。

    齊欒和父母尚未分家,本也沒有母親上門的道理,原本阮氏是可以把齊欒叫到鎮(zhèn)北侯府質(zhì)問的,只不過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阮氏總覺得齊欒會找借口糊弄。

    所以才直接找上門來。

    幾乎是齊欒前腳剛離開,阮氏后頭就帶著張嬤嬤到了。

    看著門外齊府那兩個字, 阮氏的內(nèi)心一片平靜,示意張嬤嬤叫門。

    在來的時候, 阮氏就已經(jīng)讓張嬤嬤打聽清楚, 為了那個農(nóng)家女,將軍府中如今已經(jīng)沒什么下人,只有幾個做雜役的。

    張嬤嬤順著阮氏的意敲了門, 沒一會兒里頭就傳出了云若妤的聲音, “來了來了,稍等?!?/br>
    云若妤一直在等齊欒回來, 此番聽到動靜, 立馬跑了出來, 她還以為是齊欒回來了。

    打開門卻瞧見一位身著華衣美服的婦人站在門外,直接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問道,“請問您找誰?”

    不僅僅云若妤瞧見阮氏驚訝,阮氏看著云若妤也同樣驚訝,她起初并不知道和齊欒在一起的女子長什么模樣。

    阮氏費盡心思也查不到一點兒蛛絲馬跡,她本不欲和一個農(nóng)家女計較,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勾了齊欒的魂。原本她還覺得齊欒是腦子進(jìn)了水,如今瞧見云若妤,才覺得齊欒不是腦子進(jìn)水,而是見色起意。

    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正色道,“我來找我的兒子?!?/br>
    云若妤聽得一頭霧水,找兒子?找兒子為什么不去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