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難為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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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云若妤漸漸的開始疑惑起來,為什么夫君要這么不遺余力的陪著她。 當齊欒又一次想要陪云若妤外出的時候,卻被云若妤攔住,她非常認真的看著齊欒,問他為什么每天有那么多的時間陪著自己,“鋪子里不忙了嗎?” “你先前不是說還有些賬都沒有理清楚嗎?” 齊欒想起自己原先的借口,倒也沒有反駁,“還沒有,我還是很忙的?!?/br> 云若妤聽到這話腳步一頓,有些意外的看向齊欒,既然還是這么忙,為什么會有時間過來陪著自己? 難道是因為…… 自己這病,其實很嚴重嗎? 直到現(xiàn)在,云若妤都不清楚自己得了什么病,甚至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得病,但她有眼睛會看,府中的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她。 像是生怕自己會說錯什么話,小心翼翼的避諱著,不讓她知曉。 云若妤其實并未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有多少的不適,但是每個人流露出來的模樣,讓她覺得非常疑惑。 如今連夫君也是這樣。 云若妤想到了一種可能,心無端端的往下沉,莫非是她命不久矣了? 所以夫君才會抓緊時間陪著她,無論去哪里都寵著她?是這樣的嗎? 無怪乎云若妤有這樣的想法,因為齊欒的這一舉動,太醫(yī)一日之內(nèi)要被皇家召見好幾回,往往從御書房出來之后,就去了東宮。 而后還得去后宮走一遭。 皇宮里匯報完了,就去宮外走一趟,長公主府和二公主府,還有七皇子府。 這一圈全部走完了,好不容易消停一會兒,又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從頭來過。 主要是齊大將軍最近,實在是有點古怪和蹊蹺。 順帝批折子的時候,聽翰林院過來稟告,說齊欒要告假一旬,特意來請陛下拿個主意,順帝只說齊欒舊疾復發(fā)。 完了之后把暗衛(wèi)找來詢問,得知齊欒終日無所事事,每天陪著五公主揮金如土。 流連脂粉鋪子和繡坊。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順帝也沉默了,“老大,你去把太醫(yī)再給朕找來,小五當真沒事嗎?是不是太醫(yī)對朕還有所隱瞞?” 若真的沒事,齊欒為何會有這般舉動? 而皇后哪兒,知曉順帝又一次召見太醫(yī)之后,也開始擔心是不是有什么大事,于是太醫(yī)剛從御書房出來,又被皇后喊了過去。 太醫(yī):“……” 如此反復幾次,就連太醫(yī)自己都開始懷疑,難不成五公主的情況真的有什么不好,而他沒有診斷出來? 從宮中急匆匆離去的太醫(yī),不由分說的去了將軍府。 云若妤正在惆悵自己的情況如何,看到疾步而來的太醫(yī),心更是沉到谷底,她果然是命不久矣了嗎? 而齊欒看見太醫(yī)的態(tài)度,并不比云若妤冷靜多少。 太醫(yī)為什么過來,難道是云若妤的情況很嚴重? 這所有的誤會撞在一塊兒,惹得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 第64章 形影不離 云若妤和齊欒瞧見大夫上門來, 心里也是緊張的不行,她下意識的躲在齊欒的身后,心中還有些慌亂,“夫, 夫君, 大夫為什么要上門來?” 怎么忽然就過來了,難道是有什么別的事情嗎? 齊欒心中也是滿肚子的疑問, 詫異的看向太醫(yī)。 太醫(yī)內(nèi)心糾結(jié)不已, 如果可以的話, 他也不想來這兒啊, 這不是…沒辦法么。 “夫人,今兒個是復診的日子?!碧t(yī)恭恭敬敬的開口,端著一副平和的模樣,打消了云若妤心中的疑惑。 齊欒便沒有阻攔,請?zhí)t(yī)進屋。 太醫(yī)也知道這貿(mào)貿(mào)然上門來非常的唐突,只不過時間不等人, 若是五公主當真又什么隱疾是他沒有診斷出來的,這事情到了最后, 可是很大的麻煩。 正廳里, 太醫(yī)聚精會神的為云若妤診脈,云若妤心中緊張,不安的看向齊欒。 這些日子以來, 齊欒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 什么要緊事情都放在了一邊,這原本就讓云若妤感覺到疑惑, 她心中本就擔心, 偏偏這個時候, 大夫還上門來了。 這讓云若妤如何不多想? 同樣擔憂的還有齊欒,他總覺得太醫(yī)來的蹊蹺,莫非說是云若妤的病情有所惡化? 兩人心中緊張,看向太醫(yī)的時候,自然不會太過平和。 三人心中同樣惶恐,某種意義上竟還算的上是殊途同歸。 雖說心中有所猜測,但是太醫(yī)診脈還是有一手的,看了又看,都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五公主的脈象非常的平和,比起之前來好的太多太多。 脈象無礙,太醫(yī)心中也有了數(shù),回話的時候底氣也足了些。 只是交代了平日要好好的休息,切莫勞累。 齊欒聽出弦外之音,自然是放心的。 可憐云若妤,全然不知太醫(yī)的身份,也不知道如今的情況,只能憑借著本能來判斷,她看到大夫先是神色匆匆的,而后眉頭緊鎖。 如今看了夫君一眼才展顏。 想必是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的。 他們府上請的大夫,一直都是這一位,若是夫君想要收買,也是非常容易的。 云若妤垂眸,掩蓋住心中的不安。 太醫(yī)看向齊欒,當然是習慣使然,可他們都下意識的忽略了云若妤,沒想到她會在一旁仔細的觀察。結(jié)果就鬧出了這個誤會來。 太醫(yī)趁著云若妤離開,順勢還給齊欒診斷了一番,兩人也算是老相識,太醫(yī)便沒有拐彎抹角,“齊將軍,您這個傷,反反復復,一直好不全,微臣猜測是因為傷口摻了毒的關(guān)系,這也許只有南疆可解。” 他們這里的藥,也只能防止不繼續(xù)惡化而已,若是要徹底解毒,必須要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齊欒輕輕點頭,事情到底如何,他心中其實是有數(shù)的,“開藥方吧,莫要讓公主知曉。” 他傷口上的毒,他其實心中清楚,好不好得了也沒太所謂,雖然千山和千夜還在南疆尋找所謂的圣花,可齊欒向來不會把希望放在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上。 只是這毒,就像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來。 他的時間也許還有很久,也許沒有多久。 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齊欒如何能保證什么。 有些虛假而空洞的誓言,他甚至都懶得說,說出來也不知要磕磣誰。 太醫(yī)走了之后,將軍府中又開始熬藥了,云若妤看著黑咕隆咚的藥,心中產(chǎn)生了一絲恐懼,她問齊欒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 齊欒有些疑惑云若妤為何會這般想,“大夫不是說了嗎?你這是勞累過度,只需要好好的休息就好。” 可云若妤卻不這么想,她一門心思覺得自己得了什么難以治愈的隱疾,可是沒有人愿意告訴她,都在瞞著她。 惶惶不安了許久之后,她也不想有所忍耐,再齊欒又一次端來湯藥喂她的時候,按奈不住的問了出來,“夫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若非齊欒心智堅韌,估摸著要把手里的湯藥給打翻,他不動聲色的看向云若妤,放緩了語氣問道,“怎么開始說胡話了?誰同你說的你快要死了?” 云若妤指了指面前的湯藥,又說起了齊欒的種種怪異行為,“你是不是從大夫哪兒知曉了,我要命不久矣,所以你才會花心思花時間陪著我的?” 齊欒愣在當場。 他哪里是知道云若妤命不久矣想要陪著她? 他分明是覺察到了自己的心意,想要和云若妤待在一塊兒罷了,更何況他也得保護云若妤,免得她又受了刺激。 “大夫只說我是cao勞過度,但是我每天都好好的,哪里勞累過度了…一定是我快要死了?!痹迫翩ピ较朐接X得心慌,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哭的好生傷心。 齊欒也開始反思,到底是什么行為,讓云若妤有了這樣的錯覺。 “你真的只是勞累過度?!饼R欒認真的開口解釋,但他畢竟不是大夫,不能從大夫的角度來忽悠云若妤。 可領兵打仗那么多年,手底下的兵若是不聽話,他有的是辦法可以對癥下藥。 雖說如今面對的是云若妤,這不是自己的兵,但本質(zhì)也差不多。 除了面對云若妤的時候,齊欒會心軟。 “你既然認為那大夫是我請來的,我們?nèi)ネ忸^隨便找個大夫診斷診斷,如何?”齊欒認真道。 云若妤聽見這提議,心思微動。 齊欒想的簡單,既然她擔心,那就從源頭上杜絕云若妤的擔心。 兩人去了不少的醫(yī)館,也是臨時起意的,云若妤受的傷一般大夫根本就看不出來,但她前幾日受了刺激,身子還有些虛弱。 不管去哪個醫(yī)館,得到的結(jié)論都是讓她好好的休息。 若說一個大夫有可能被收買,這金陵城所有的大夫,應當不會被收買。 兩人從醫(yī)館出來之后,云若妤的情緒也好了許多,還一同去了抱月齋買核桃酥,那是云若妤很喜歡的糕點。 齊欒一直都記得。 猶記得一開始,云若妤喊他念書,脫口而出的便是抱月齋的核桃酥。 抱月齋的客人很多,作為金陵城最出名的糕點鋪子,每天都會有無數(shù)的客人過來,大家基本都是排隊的,排著排著也就習慣了。 齊欒其實最不耐煩這種事兒,但在抱月齋門口排隊的經(jīng)歷,也是有的。 當時他是怎么想的? 當初大概覺得云若妤因為他的緣故受了傷,他于心不忍,良心有愧。 如今和云若妤站在一處等著,心中又有了別的感觸。 兩人一邊排隊的時候,還一邊說著悄悄話,具體說了什么沒人知道,但是對面酒樓以羅察為首的將士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將軍這算不算玩物喪志?” “怎么說話呢?這分明就是見色忘義?!?/br> 羅察:“……” 他聽來聽去,也沒覺得這后頭的話有什么不一樣的,不都差不多嗎?都不是什么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