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中歡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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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老薛家,沈欲便忍不住說道,“你要去鄴都?” 虞汐:“嗯。” “什么時候走?” “盡快吧?!?/br> “那我把手上的交接一下,跟你一起。” 虞汐沉默了一會兒,道:“不必了?!?/br> 沈欲愣了一下,“你忘了之前怎么答應(yīng)我的了?” 沒忘。 可是,再回鄴都,那便不是解決大周的事情那么簡單了。 虞家畢竟是叛國罪,再加上現(xiàn)在走私武器這些事情,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選擇跟她一起回去。 他就算再不要命,之前沒記憶也就算了。 如今,她恢復(fù)了記憶,考慮到過去兩人的種種,她也不該帶著他一起走。 這一趟她要面臨的對手,甚至是連哥哥和父親們都沒扳倒的人,不成功便成仁。 她曾辜負(fù)過一次他的一腔熱情,不能再辜負(fù)第二次了。 更何況,此時他剛立了大功,正是最好在朝廷嶄露頭角的時候,他跟一個教坊司的人牽扯不清,到底有損他的仕途。 自從淪落到教坊司,她從未在意過自己的身份,可現(xiàn)在,為了他,她卻不得不介意。 虞汐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我以為你應(yīng)該很清楚,女人的話是最不該輕信的?!?/br> “……行?!?/br> 沈欲似乎是真的被她氣到了。 三番四次出爾反爾,明明他已經(jīng)足夠卑微的請求了,卻還是無法走近她。 可他什么都沒說,第一次丟下她拂袖離去。 看著他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虞汐不知道為何,心里一陣苦悶。 原來,她也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心情。 回去以后,虞汐迅速地收拾東西。 畢竟她現(xiàn)在身份限制,她要是想擅自回鄴都,恐怕也會有些問題,所以特地去找了趙雪游,想讓她給自己一個短暫出行的通行令。 趙雪游雖不是官,但以她私人名義給予的通行令某種程度來說,反而更好用。 趙雪游只當(dāng)她遭受了這些,想去放松一下,也沒多想就答應(yīng)了。 可是,一邊給她寫批文,一邊還是好奇,忍不住地問道:“你和沈欲又吵架了?” 虞汐:“沒有。” “你肯定又氣著他了?!?/br> “……?” 趙雪游:“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他跑去練劍了,他一般心情特別差的時候就會練劍。那劍劈的,恨不得給弄折了?!?/br> “……” “從來都是他氣別人的,也就你身上,我能看見他被氣到。” “……” 虞汐頓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她的話,想了想,只能問道:“你們很熟吧?” 趙雪游:“那可不,從小一起長大的?!?/br> “以前……他是什么樣的?”虞汐試探地問了一句。 趙雪游一提起沈欲,就忍不住想說他幾句,“說來你可能都不信,他以前那簡直就是個紈绔,又瘋又神經(jīng),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沈家好歹也是簪纓世家,從來就沒出過這種混賬,別說讀書了,就是讓他老實待在房間里一個時辰,他都做不到。在整個上京都沒有人能治得了他?!?/br> “后來,他被抓走再回來,整個人都變了?!?/br> “說來他剛回來的時候特別慘。那些叛軍把他毒瞎,身上也到處都是潰爛的傷口,因為沒有及時救治,其實很多傷都無法徹底治愈了。當(dāng)初還有一些跟他一起被關(guān)押過的人,很多人其實回來以后都選擇了自縊?!?/br> “我雖然不知道在地牢里發(fā)生了什么,但從那些人我也猜得出來,他們心里遭受了不少的創(chuàng)傷。我這表哥能在這創(chuàng)傷中走出來,甚至還沒走歪,已經(jīng)實屬不易。” “不僅如此,他還忽然開始學(xué)習(xí)了??床灰姷臅r候就讓先生念給他,等恢復(fù)了他就把自己都泡在書房。沈家的人都很納悶,他怎么忽然就變好了?” “后來,大家問煩了,他才說,他遇到了一個人,那個人照亮了他全部的人生,可惜那個人跑了?!?/br> 說到這里,趙雪游特地看了看虞汐,“不過你放心,那個人他找了很多年也沒找著,他既然現(xiàn)在肯放下一切追求你,說明他是真的喜歡你啊。雖然我看他不順眼,但他畢竟是我表哥,我也希望他能過的快樂一些。他其實過的很苦,并沒有表面那般毫不在意,你就少氣他一點吧?!?/br> “……” 虞汐沒想到趙雪游會語重心長地跟自己說這一番話,要是她知道,原來跑了的人就是自己,估計她應(yīng)該壓根不可能給她通行令了吧。 虞汐接過令牌,準(zhǔn)備走了。 此時,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見過公主,不好了,出事了?!?/br> 趙雪游一臉不悅:“什么事情這么慌慌張張。” “咱們的人本來清點葉勝的庫房嘛,這里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竄出來很多老鼠?!?/br> “老鼠而已,找人去清理不就完事了?!?/br> “可是,小沈大人在里面,我們叫他也不出來。” 趙雪游臉色一變,家里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他怕老鼠,真這么在里面待著,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剛要說什么,扭頭一看,虞汐竟然不見了。 人呢? 虞汐當(dāng)然也和趙雪游一樣,知道沈欲怕老鼠,畢竟地牢那些日子,老鼠帶給他的陰影實在太大了。 如果說,上一次抵擋是出于本能,那么這一次,就是在知道他的恐懼是什么后,出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想要保護他。 那是一種即便知道他是天下無雙的狀元郎,也依舊擔(dān)心他會害怕,他會需要自己的情愫。 可是,當(dāng)虞汐一路小跑趕到庫房的時候,她卻并沒有看到沈欲的身影。 地上到處都是老鼠亂竄。 虞汐看了都頭皮發(fā)麻。 這幾乎是把整個夜安的老鼠都抓來了吧? “沈欲?” 虞汐試探地喊了一聲,語氣里都是難掩的焦躁。 忽然,身后一股大力將她拽到了一邊,那張熟悉無比的面容清晰地出現(xiàn)在面前。 沈欲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恐慌,而是狂喜: “絮絮,你想起我來了。” 作者有話說: 虞汐:你套路我? 沈欲:小樣,你跑不掉了。 第49章 第四十九歡 沈欲的語氣用的是肯定句。 顯然, 虞汐跑來的這個舉動,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之前還能忽悠過去,是下意識的舉動, 而現(xiàn)在,她剛才比所有人跑來都快的行為,足以證明她是很清楚的知道,他怕老鼠的。 事已至此, 再偽裝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就算她現(xiàn)在不承認(rèn), 他也總能想到新的辦法, 逼她自己承認(rèn)。 “先出去再說吧。” 虞汐掙開他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沈欲倒也沒拒絕,面前這群無比惡心的老鼠, 瞬間都變得順眼起來。 外面接到消息趕來的士兵們, 已經(jīng)急匆匆地沖進(jìn)去滅鼠了。 虞汐特地找了一個相對偏僻安靜的地方,扭頭直接問道:“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沈欲眉眼里都迸發(fā)著光,“你看我的眼神不對了。沒有了之前的坦然。什么都不記得的人, 是理所當(dāng)然的,拒絕也拒絕的干脆和坦然, 但你若記得,你的眼神里就有了故事?!?/br> “……” 虞汐自認(rèn)已經(jīng)偽裝得足夠好了,這他都能看出來? “而且, 你說話素來算話, 對于不相關(guān)的尋常百姓, 你答應(yīng)的事情都能做到, 偏偏到了我這里, 你總是在變卦, 這足以說明你要面臨的事情, 你自己都沒把握。所以,你寧可被我誤會,也不愿意帶著我,這還不夠說明嗎?” “……” “若真的什么都沒想起來,你何至于此?” “……” 行了,虞汐可以確定了,這老鼠完全就是為了試探她故意的吧。 沈欲看她不說話,索性主動說道,“其實,從山洞出來的時候,我就懷疑過了,但你表現(xiàn)的太平靜,我不確定是否是我的錯覺,我又怕逼你想起不開心的過往,所以你不愿意說,我就不問。對于我而言,就算沒有過去,也依舊不影響我對你。其實,我也知道,在經(jīng)歷虞家的事情后,你要是真想起來了,你愿意接受我,也是需要時間的,我可以等你慢慢接受,但絮絮,我卻不能接受你再一次拋下我?!?/br> “……” “我沒你想象中那么弱,你不必像過去那樣總是保護我的?!鄙蛴麌@息道。 他從不嘆氣,每一次卻都是因為她。 任何事情他都有足夠的把握,甚至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一遇到她,他就總不知道該怎么辦。 虞汐搖了搖頭,無言以對。 她何曾想過,有朝一日會遇到這樣一個赤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