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結(jié)婚記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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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媽知道今天的紅燒rou是吃不上了,走了。 佟珍珠小聲說,“明天還做紅燒rou,饞死她?!?/br> 許運昌笑了,“成。” 他們咋一搬過來的時候,對著院里的誰都挺客氣,王大媽挺熱情,先就送了四個花卷。 那天晚上許運昌燉的排骨,給她送了一碗。 后來大媽又送來兩個大石榴,那天晚上許運昌做的豆腐魚湯,又給了她一碗。 嘗到了甜頭之后,看到晚上許運昌做好吃的,她就趕緊的來送東西。 許運昌又不傻,從那以后就不要了,但王大媽不死心啊,甭管家里做了點啥,還是回回來送。 不過住在大雜院里,這種事兒也很稀松平常。 吃過飯,佟珍珠說,“你坐著,我去刷碗?!?/br> 許運昌抿嘴笑了,“知道自己錯了,賠罪???你先給我倒杯水吧?!?/br> 佟珍珠給他倒了杯水,他端起來美美的喝了一口,“甜?!?/br> 結(jié)果廚房還是兩個人一起收拾的。 “運昌,這幾天你看書感覺怎么樣?” “挺好。” “那從今天起,咱們一起學(xué)吧?!?/br> 許運昌把最后一個碗刷干凈,他壓低聲音問,“珍珠,你是不是聽到什么風(fēng)聲了?” 這人的腦子轉(zhuǎn)得可真快。 現(xiàn)在是一九七五年的二月底,距離恢復(fù)高考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呢,佟珍珠模棱兩可的說,“那倒沒有,不過我覺得國家早晚會恢復(fù)高考的,再說了,多學(xué)點知識總還是有用的。” 許運昌點了點頭。 本來佟珍珠以為,和許運昌一起學(xué)習(xí)一定是很愉快的,誰知根本不是,這人可壞了,看著書呢,冷不丁的摩挲她的脖頸。 她有不明白的地方要問他,他卻有條件的,要求她主動吻她。 佟珍珠輕輕親了親他的額頭,這人卻趁機舌吻她,撩撥了她,卻又若無其實的繼續(xù)看書。 墻上的掛鐘敲了九下。 她把書一合,說,“不看了?!?/br> 許運昌得逞一般的看著她,耳語,“你著急了?” “我著什么急啊,每次不都是你著急?” 許運昌也合上書,彎腰來了個公主抱。 也就三天時間,他的確就急得不行了,一上來就開始解她的衣服扣子。 佟珍珠身子軟得很,還覺得嗓子有點發(fā)干,她第一次主動迎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他的耳朵,他的嘴唇。 出了三月,天氣就逐漸變暖了。 許運昌又去了一趟云南。 這天傍晚,佟珍珠推著車子剛到家,看到院里石榴樹下站了一個人,是個大姑娘,一身兒破舊的衣服,還打了不少補丁,旁邊地上放著兩個行李卷兒。 王大媽從屋里沖出來了,說,“小佟,這人說是找小許的,” 那姑娘笑了笑,“你是珍珠吧,我是許蘭華?!?/br> “是運昌的jiejie?!?/br> 作者有話說: 第四十章 佟珍珠也笑了笑, 打開了房門,說,“外頭冷, 姐趕緊進屋吧!” 其實剛才她瞧著就覺得有點眼熟,上輩子她和許蘭華雖然不算是正式認(rèn)識,但畢竟都住在一個胡同,偶爾也會碰上的。 許蘭華趕緊跟她進了屋, 她在外頭等了很長時間, 如今雖然算是春天了, 但倒春寒還是挺涼的。 佟珍珠把爐子捅開,給她倒了一碗紅糖水。 許蘭華也顧不上燙,一口氣就喝完了, 四處打量了一下, 問,“運昌不在家???” 她已經(jīng)聽那個嘴快的王大媽說了,說一個多星期沒看著許運昌了。 佟珍珠說, “對,他單位外派出去干活兒, 去了天津,得過些日子才能回來?!?/br> 許蘭華點了點頭,多少有點局促。 按理說, 她從東北那么大老遠(yuǎn)的回來了, 不應(yīng)該找上弟弟, 尤其許運昌還不在家, 可她也是沒辦法, 中午下了車她先是去了姑姑家, 姑姑從小就疼她, 可現(xiàn)在不是以前了,根本沒給她好臉色。 明明家里有地方,也不肯讓她住,說不方便。 沒辦法她只能根據(jù)信上的地址,找到這兒來了,聽到鄰居說弟弟不在家,這心里還挺忐忑的。 萬一沒見面的弟媳婦也不收留她,她就得再去下一家了。 佟珍珠說,“姐,您歇會兒,我去做飯啊?!?/br> 許蘭華趕緊的站起來了,“珍珠,我也幫你打個下手?!?/br> “不用了,我就簡單煮點面?!?/br> 她把點心盒子從抽屜里拿出來,“您要餓了,就先墊一墊?!?/br> 弟媳婦去了廚房,許蘭華稍微自在了一點兒。 她先是找臉盆洗了把臉,然后拿了梳子梳頭,還翻出行李,把身上破舊的棉襖給換下來了。 換了一件半舊的紅色毛線衫,這毛衣還是她下鄉(xiāng)之前,自個兒織的呢,在東北一直沒怎么舍得穿。 這么收拾了一番,她整個人比之前精神多了。 很快,佟珍珠端來兩碗雞蛋面,用蔥花嗆了鍋,還放了rou絲醬,許蘭華一看就更餓了,早飯沒吃,因為姑父也在家,中午姑姑只給她熱了點剩飯。 她身上倒是有點錢,但沒舍得花。 “姐,甭客氣,趕緊的吃吧。” 吃過飯,佟珍珠又泡了一壺茶。 來之前,許蘭華沒想到,弟弟運昌找的對象,竟然是這么的漂亮。 坐在弟妹的旁邊,簡直讓她有點自慚形穢。 而且第一次見面,就是來蹭吃蹭喝,許蘭華多少也有點尷尬,但不說話也不成,她抱著茶杯問,“珍珠,我弟他,到底做什么工作?” 佟珍珠猶豫了一下,說,“就是電工,在中醫(yī)學(xué)院?!?/br> 許運昌說過,他去云南的事兒,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因為這一陣子,這邊還管得挺嚴(yán)的。 他那個販魚的高中同學(xué),最近都不敢露面了,誰要是買魚,得去郊區(qū)找他,非是親戚朋友壓根兒買不著。 據(jù)他說,有人因為倒賣收音機被關(guān)進去了。 許蘭華倒也沒有再追問,說起了自己的情況,“珍珠,我是以因病需要休養(yǎng)的原因回城的?!?/br> 這點佟珍珠已經(jīng)猜出來了。 和正常人比,許蘭華實在太瘦了,不但瘦,而且臉色特別不好看,不是一般的憔悴,是那種身體缺氧的發(fā)紫。 “我得了哮喘,沒辦法在農(nóng)場繼續(xù)工作了?!?/br> 她到東北頭一年,因為適應(yīng)不了那邊的氣候,老感冒,即便穿得很厚出門,一干活兒熱了,出汗受風(fēng),大多數(shù)人沒事兒,她不行,很快就會發(fā)燒。 這么折騰了好幾次,衛(wèi)生所的醫(yī)生水平有限,而且每次都是沒好利索就下地干活了,積攢下來之后,生了一場重病,被轉(zhuǎn)到大醫(yī)院治療,說是得了哮喘。 從那以后,她的日子就特別難過了,每年就沒有不犯病的。 特別是今年冬天,特別的嚴(yán)重,都犯了好幾場了,有次去醫(yī)院的路上,差點上不來氣,她實在熬不住了,農(nóng)場看她這樣,也不想留她了,倒是很痛快的在返城申請上簽了字。 這么的,她就回來了。 佟珍珠說,“哮喘也不是太嚴(yán)重的病,能治好,最起碼能治得不影響工作和生活,姐,你就安心住這兒吧,先把身體養(yǎng)好?!?/br> 許蘭華點了點頭,“珍珠,謝謝你。” “一家人客氣什么呀?!?/br> 許運昌走后,佟珍珠只要不上夜班,都習(xí)慣了早睡,今天科里挺忙,不但收治了幾個新的病人,她還跟著王海洋上了一臺手術(shù)。 眼瞅著九點了,她說,“姐,要不咱早點休息吧?!?/br> 許蘭華說,“好,我就在外頭沙發(fā)上睡就行了?!?/br> 佟珍珠倒也能理解她,她和許運昌住的這三間屋子,統(tǒng)共就只有里間一張床,許蘭華和她不熟,指定不好意思擠一張床。 而且爐子在外頭,雖然晚上是封著的,但外間倒比里頭還要更暖和那么一點。 她點了點頭,說,“好?!?/br> 佟珍珠一向睡眠很警覺,半夜里她突然醒了,然后就聽到了一陣像是拉風(fēng)箱的聲音。 她打開燈,輕手輕腳的往外屋走去。 昏暗中,能看到許蘭華睡得正香,這呼吸聲正是她發(fā)出來的。 難怪要在沙發(fā)上睡,大概也是怕吵醒她。 佟珍珠又悄悄去了里屋,關(guān)燈繼續(xù)睡。 可能是半夜起來了一次,然后用了好一會兒才睡著,第二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 看看手表,已經(jīng)七點多了。 要是上白班,就得趕緊起來了,甚至都沒時間吃早飯了,不過她今天上小夜班,不用著急。 佟珍珠打了個哈欠,慢條斯理的穿上衣服,來到外屋,發(fā)現(xiàn)許蘭華早已經(jīng)起來了,沙發(fā)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她剛洗漱完,許蘭華拎著豆?jié){油條從外面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