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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成為美強慘男主的早死娘親在線閱讀 - 成為美強慘男主的早死娘親 第22節(jié)

成為美強慘男主的早死娘親 第22節(jié)

    原本腦?;煦缬诸j廢的虞承衍聽到這個聲音,理智開始逐漸回神。一抬頭,他便看到謝劍白蹲在他的身邊,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關(guān)閉了玉牌。

    清冷的月光落在謝劍白的身上,映照得那張俊美的面容愈發(fā)如神佛雕像般不近人情的冰冷。

    “這就是……你母親?”男人輕輕地說,淡漠的聲線比平時要低,聽起來更加危險。

    虞承衍怔怔地看著謝劍白,看到他眼里的殺意時,虞承衍的大腦嗡地一聲響,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爹,不要!”虞承衍真的慌了,他慌亂地乞求道,“求求你不要傷害她,你會后悔的!”

    謝劍白握著他的玉牌,緩緩站起身。

    他垂下睫毛,語氣冰冷。

    “本尊從不后悔?!?/br>
    作者有話說:

    等白天時還有一更哦=3=

    這篇文或許可以叫《謝劍白滑跪?qū)嶄洝?/br>
    第23章

    修真界將劍尊視若神明,代代供奉,感恩戴德。卻不知曉,他們眼里保護天下的偉大劍尊,實則內(nèi)心深處厭惡這個世道。

    謝劍白從小在修真界長大,萬年來見慣了黑暗腌臜的事情。

    若是論兇殘可惡,有修煉邪道的魔修,有野性難馴的妖族,唯有人類,壞也壞不得徹底,定要扯上虛偽的旗幟,將自己的惡行冠上名正言順的頭銜。

    他見過太多虛偽又利益熏天的修士,為了一己私利,可以拋棄任何底線。

    這世上被推出來的假英雄太多,再忠貞不渝、寧死不屈的人,也不過是沒有被切中要害而已。在絕對的利益和自我生命面前,不論是血緣親情還是師徒情深,亦或者忠貞之愛,都不過是笑話。

    嬰孩在母親體內(nèi)時已經(jīng)開始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去爭奪母體的養(yǎng)分,孩子的出生便是一場殘忍的掠奪。

    謝劍白認為人性本惡,他更對這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世道感到厭煩。

    他守護蒼生,卻也對蒼生失望。

    謝劍白不可能愛人,愛需要欲,他從來都沒有過欲念。

    并且——他也不允許任何人將自己拉進凡塵的泥潭。

    看著他要離開,虞承衍在地上掙扎著。

    “謝劍白!你想要做什么,你要殺一個無辜的人嗎?”虞承衍聲音嘶啞地說,“她沒有任何罪過,你憑什么要對她動手?如果有罪,那也是你的罪,若是沒有你的首肯,這天底下誰有辦法靠近你?!”

    這一番話若是對其他人說,或許沒有任何用處。

    修真界就是弱rou強食的,哪怕弱者沒有罪過,可強者殺一個人就像碾死螞蟻,需要特別的理由嗎?

    謝劍白卻停住了。

    他側(cè)過臉,目光冷冷地看著青年。

    虞承衍激烈的心跳終于緩解了一些,他喘了口氣,然后疲憊地說,“我們兩個的想法并不沖突。你不想與我們產(chǎn)生關(guān)系,我也不希望你和我娘在一起。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繼續(xù)做你至高無上的天尊,我和我娘獨自生活?!?/br>
    他仰起頭,輕聲道,“等到你們的情緣真的被切斷,未來被修改,我也就不存在了。你所介懷的事情都不會發(fā)生,不是嗎?”

    謝劍白重新回到虞承衍的面前,他伸出手,抵住青年的下巴,冰冷的法力頓時再次籠罩住虞承衍。

    “你不想活下去?”他聲音冰冷地問。

    虞承衍嘴角牽扯,他聲音沙啞地笑道,“早就不想活了?!?/br>
    母親死后,支撐虞承衍活下去的支柱也倒下了。

    起初他在等謝劍白殺他,可是男人卻像是忘記當(dāng)年曾經(jīng)說過的話,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虞承衍起初不懂,后來他猜想,或許因為他是唯一代表虞惟曾經(jīng)活過的證據(jù),謝劍白就算再恨他,也不會動手了。

    再后來,他頂著父親的反對以心魔為源修煉,謝劍白警告他,以心魔修煉雖然事半功倍,可天道不會讓他活著登仙。

    虞承衍便開始期待渡劫的那一天。

    登仙雷劫果然厲害,劈得他幾近神魂俱焚,虞承衍咬牙扛過了大半,在最后關(guān)頭昏死了過去。

    他以為自己這回會死,結(jié)果一睜眼已經(jīng)身處天界,來接他的是名叫蕭瑯的天尊。

    謝劍白從頭到尾都沒露面,虞承衍倒是沒有特別吃驚。畢竟男人一開始就不支持他這樣的修煉方式,如今他雖然僥幸活了下來,謝劍白或許也會覺得自己的兒子不光彩吧。

    虞承衍沒有死成,便只能活著,他不會自殺,他要對得起母親給自己的生命。他在天界做好自己的職責(zé),將自己的全部時間都投入在公務(wù)里,竟然還收獲了不錯的名聲。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五臟六腑仿佛一直在焚燒,長生已經(jīng)是一種折磨,虞承衍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哪怕是如今,虞承衍知曉改變未來的后果是殺死自己,可他卻從來都沒有猶豫過。

    他被謝劍白抬著下巴,雙眸有些失神,嘴角卻牽扯起弧度。

    “你可以不必擁有妻兒,母親可以不死,我也可以解脫?!庇莩醒茌p輕說,“這不是很好嗎,父親?”

    謝劍白松開了他。

    “那便如你所言吧?!敝x劍白聲音冷淡地說,“我絕不會與人相愛,更不會擁有子嗣?!?/br>
    “你最好說得是真的?!敝x劍白剛要離開,便聽到虞承衍有些懶散沙啞的聲音響起,“可別再弄出個我這么大的兒子了?!?/br>
    謝劍白當(dāng)沒聽見。

    他手指微動,剛剛潛逃的祈月劍嗖地飛了回來,顫顫巍巍地重回他的手中,隨著他一起消失不見。

    等到那冰冷透骨的法力完全消散,虞承衍終于卸了力,他將自己翻過來,仰面躺著呆呆地看著星空,短時間的大起大落讓他身心疲憊。

    就在這時,他忽然察覺到玉牌嗡嗡作響,原來謝劍白臨走時將玉牌放在了他身邊。

    虞承衍連忙拿起來,就看到來自虞惟十余條信息,前面問他為什么一言不發(fā)就結(jié)束通話,結(jié)果譴責(zé)譴責(zé)著就忘了,開始聲情并茂地描述寧素儀不許她一整晚都只吃零食,壓著她去吃了食堂,食堂的魚做得太難吃了,貓吃了都要吐了。

    看著玉牌上虞惟碎碎念的那些小事,青年的神情逐漸柔和。

    他想了想,然后回復(fù)道:明天給你做飯。

    本來他打算三天不回去是想躲躲謝劍白,沒想到第一天就被人家將秘密挖了個透底,那也就沒有躲躲藏藏的必要了。

    謝劍白答應(yīng)的事情就會做到,至少虞承衍不必擔(dān)心他對虞惟動手。

    或者,這也算是好事吧,畢竟謝劍白知曉了真相,也同意了他的做法。

    虞承衍回完玉牌,他抬起頭注視著星空,目光逐漸變得迷茫空洞。

    -

    謝劍白返回劍鋒,蕭子翊為他準備的側(cè)山獨院靜謐地坐落于夜色中。

    他坐在桌前,將祈月劍擺放在桌面上。祈月劍的劍身在黑暗里閃爍著微光,如果它有劍靈,如今或許在瑟瑟發(fā)抖。

    剛剛在主人握著它的時候,它卻忤逆了主人,不想傷害那個青年,自己飛走躲起來了。

    這么嚴重的錯誤,足夠嚴苛的主人將它熔化重鑄。

    謝劍白思緒紛擾,他一邊思索著事情,一邊無意識地摩挲劍體,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祈月劍討好他一般輕微震動著。

    他頓時想起了剛剛的事情。

    “你不想傷害他?”謝劍白問。

    祈月劍一抖,劍魂紛亂的念頭涌向主人,讓謝劍白微微蹙眉。祈月劍是因為那個年輕人與他血脈相近,也是因為虞承衍的血落在它的劍身的時候,血里的信息瞬間讓祈月劍混沌了,忽然分不清自己的主人是誰。

    越高級的劍越有靈性,祈月劍或許在從青年的血液中感受到了什么。

    難道……他未來不僅教導(dǎo)了那年輕人,還將祈月劍易主于他,所以才讓祈月劍忽然混淆?

    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謝劍白將祈月劍收起,他坐在黑暗的書房之中,眸色泛冷。

    有一瞬間他確實想過直接殺了這對母子,將一切變動扼殺在搖籃內(nèi)??墒怯莩醒苷f得對,他沒有任何理由傷害無辜的人,所以他答應(yīng)了虞承衍的辦法。

    如今玄天宗的弟子玉牌都以謝劍白的力量運作,他回來了,這份力量自然完全聽從他的掌控。

    這時,有力量傳回消息,將被他重點盯梢的虞承衍,和那個女子的聯(lián)系傳了回來。

    明天回去做飯么……

    謝劍白垂下眸子,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輕巧扶手。

    那青年回去之后定會加強戒備,不然便趁今夜虞承衍還未回過神,先去看看那個女子是何方神圣。

    謝劍白掌控了力量,便也掌控了玄天仙宗上下數(shù)萬弟子們的玉牌,他輕而易舉便知曉了那個人的身份。

    虞惟,十六歲,外門弟子。

    在知曉自己和這個人有一個兒子之后,他對這個還未謀面的女子產(chǎn)生了極其復(fù)雜的感覺。

    謝劍白一路上做了諸多猜測,虞承衍說的是對的,如果他不愿意,天底下無人有能力強迫他。所以絕不是那個女子動了什么歪心思,而是他自愿的。

    一想到‘自愿’這個詞,他又要抑制不住心頭的殺氣了。

    至于為何他會與她自愿產(chǎn)子,謝劍白很難想出合理的理由。

    普通的神仙想要自然懷孕的概率都在幾萬分之一,他身為能掌控天地法則的天尊,本身已經(jīng)幾近無限地被剝奪生育能力,他怎么可能會有孩子呢?

    而謝劍白自己又是很厭惡生命的人,他絕不會期待自己的血脈降生。

    唯一合理的解釋,便是他動了血脈邪法的念頭,或許自己未來出了什么事情,只有血脈相連的人才能作為藥引使用。

    但這又說不通,因為在那青年口中,他對他的降生厭惡至極,甚至想殺了他,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因為他偏心那個女子。

    真是離譜至極!

    一路思考沒有想出任何合理解釋的天尊,心中更加暴躁了。自從萬年前飛升之后,謝劍白已經(jīng)鮮少有如此壓不住戾氣的時候。

    他來到虞惟所在的外門山峰,夜色已晚,弟子們都已經(jīng)沉沉睡去,除了守夜弟子之外,整座山峰都被寂靜籠罩著。

    謝劍白到了地方,卻又覺得沒什么意義。他來到這里更像是心煩意亂,以及因為未來自己會失控而感到恐懼,非要做點什么才好。

    可天色這么晚了,他總不可能夜探女舍,來了也沒用處,只能顯得他的愚蠢。

    謝劍白站在空無一人的路邊,自己和自己生悶氣。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一旁的女弟子寢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什么小動物翻越柵欄跑了出來。

    似乎是只……貓?

    不對,是貓妖,而且從生命波動來看,應(yīng)該就是今日主峰時被虞承衍護在身后的那個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