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諭[穿書]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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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安的嘴角有些神經(jīng)質地翹起來,嘴里低低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是你們要鬧大的?!?/br> 他不再避讓攝像頭,也不再避讓旅客,光明正大的走到主路上。 還有膽大的人在遠遠地打量他,正對上李云安掃過來的視線,下一秒,那名無辜旅客的神色變得恍惚,懵懵懂懂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六百米,幾分鐘的功夫,沒有一個人上來阻止他,他暢通無阻地走到了海關口,身后跟著數(shù)十名瞳孔呆滯、動作遲緩的旅客,這個場景讓接到了通知的海關人員臉色驟變,站崗的武警掏出了槍—— “帶我過海關,”李云安說,“然后關閉出發(fā)層的所有入口?!?/br> 武警的槍慢慢放了下來,神色渙散,朝他敬了一個禮,打開了海關口的工作人員通道。 李云安如入無人之境,帶著他的幾十名人質大步通過海關,剛轉身要走向出發(fā)口,“嘩啦”一聲脆響,右面的防爆玻璃整個化成了碎片。 田黎沒有走任何一個入口,在滿地的碎片中從二樓徒手翻上來,擋在李云安的前面,小孩子惡作劇得逞般地笑道:“抓到你了?!?/br> 李云安看了一眼手表。 離飛機起飛還有15分鐘,艙門還未關閉。 登機口在a34,離這里5分鐘的距離。 田黎左手匕首,右手手.槍,穩(wěn)穩(wěn)地瞄準百米開外的李云安,上膛。 “如果我死了,”李云安說,“身后這些人都會死。” 田黎鼓起腮幫子:“你們這群壞人真會騙人。”卻沒敢立刻開槍,選擇等待耳機里的指示。 李云安視她的手.槍于無物,朝她筆直走了過來。耳機里傳來科長的聲音:“他說的是真的,不要貿(mào)然行動,拖住他,我馬上趕到。”田黎一愣,對上了李云安的眼睛。 那雙眼睛里的瞳孔是純黑的,光線像是被吸進去了。對上的第一眼,田黎感覺自我意識在緩緩被抽離,有什么東西滲進她的腦子里,如同cao控著木偶的絲線,開始慢慢控制她的思維。 她的手開始發(fā)抖,槍口一點點調(diào)轉方向,對上了自己的太陽xue。 “嗚嗚!”她從嘴里艱難地發(fā)出兩個音。 過了海關,沒了遮擋的單向玻璃,這里是一塊空曠的大廳,燈光給田黎打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 “嗚嗚嗚!”她的手指在不受控制的用力,要扣動起扳手…… “欣欣,動手?!?/br> 一個紅色的激光點定在了李云安的左肩。 狙擊手! 李云安臉色驟變,整個人迅速朝旁邊撲過去,但子彈遠比他來得更快、更無所畏懼,從另一棟出發(fā)大樓的樓頂方向射出,瞬間穿透了他的左肩,打碎了旁邊的公用飲水機。 李云安的五官因為疼痛而扭曲,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調(diào)轉方向想沖到人質群里,而在他身后,楚明意終于趕到現(xiàn)場,從田黎擊碎的地方攀上三層,看到正在往人質群里沖的李云安,一槍擊中了他的右腳,跟田黎一左一右迅速包過去,擋住了李云安的路。 “楚明意……” 他死死地咬住牙關,想要控制身后的旅客,卻發(fā)現(xiàn)自己跟人質之間的聯(lián)系消失了。 好似有什么東西隔在了他跟旅客之間,無論怎么嘗試,都無法重新與已經(jīng)控制的人群建立聯(lián)系! 就在一分鐘前,他跟人質間的連接還是有效的! 李云安猛地抬起頭,看向楚明意。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為什么我一個普通人能做到三科的科長嗎?”楚明意望著他,把槍別到身后,單手把李云安從地上提了起來,示意田黎上手銬,“因為我專治你們這些花里胡哨的超能力,抓你這樣自以為有點超能力就天下無敵的,一只手能抓十個?!?/br> 喻義銘在耳機里說:“科長,牛吹大了。” 徐欣欣道:“你不懂,科長這是語言威懾,俗稱嘴炮!” 田黎把李云安的雙手銬住,還貼心地拿出繃帶,唰唰纏住他流血的肩膀,將人扛到了肩上。李云安疼得臉色慘白,啞聲道:“你居然……藏……” 田黎不小心抓到了他中彈的腳踝,她在李云安的慘叫聲中“哎呀”一聲,正兒八經(jīng)地說著“對不起”,然后把人橫抱過來,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 楚明意道:“任務結束,收工。今天動靜有點大,收尾工作要辛苦錚哥了。” 林錚道:“收到。你們早點回來吧。” 宋司站在大風呼呼的天臺上,有些茫然地聽著耳機里的聲音。 就這么結束了? 他旁邊的徐欣欣把狙.擊槍收好,一副“快表揚我”的表情,就差沒晃起尾巴:“司司,我今天表現(xiàn)怎么樣?” 宋司朝他開槍的方向看了看,只看到茫茫夜色,以他的視力,別說狙擊,連田黎炸碎的是哪個口都辯不清。 他豎起拇指:“厲害?!?/br> 徐欣欣的臉飛快地開始發(fā)熱。 他轉過身悄悄沖自己比了個“耶!”,然后丟下槍,沖過去一把摟住宋司,在他的臉上響亮的“吧唧”了一口,又在宋司反應過來抽他之前后退幾步,興奮道:“我們開飛機去接他們吧!” 宋司摸摸臉:“……” 什么也沒做的他又爬上飛機,三科的人仿佛人均飛機駕駛員,徐欣欣哼著小曲開動直升飛機,一路叨叨絮絮講著自己的英勇事跡,宋司沒忍住打斷他,問了一句:“楚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徐欣欣道:“科長啊,他就是個人形屏蔽器!以后你玩游戲的時候一定要離他遠點,會影響你的手機信號。” 人形屏蔽器?? 那是什么超能力? * 作者有話要說: 噫,為什么槍也是屏蔽詞 第016章 哥哥 “收好,別丟了?!?/br> 宋司不明覺厲的時候,徐欣欣把飛機停在機場下面。剛停穩(wěn),便看到田黎一只手扛著嫌疑人,一只手攀在空調(diào)機上,直接從三樓輕巧地跳到一樓,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直升機,喊道:“司哥——!” 宋司拉開艙門,田黎三步跨兩步蹦上來,把李云安往后座一放,帶著滿身的血腥味熊抱住宋司。他還坐在座位上,一站一坐,這個高度差讓他的整張臉都被壓進了田黎洶涌的上圍之中,壓得他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只能發(fā)出了痛苦地“嗚嗚”聲。 “怎么樣怎么樣,”田黎連珠炮般地發(fā)問,“我聽見你夸欣欣哥了,我呢我呢我呢我呢……” 宋司被壓得發(fā)出一連串含糊的掙扎聲,前面的徐欣欣道:“你們打李科就是跟法師打近戰(zhàn),還把人家的技能給沉默了,簡直作弊?!?/br> 田黎響亮地表達不滿:“切——” 音還沒發(fā)完,有人拎著她的領子把她拎開了。 宋司終于離開了田黎的兇器,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楚明意跨進機艙,瞥了一眼宋司漲得通紅的臉,教訓田黎道:“你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不要隨隨便便抱成年異性,一定要記好?!?/br> 田黎委屈:“可我抱的是司司哥啊?!?/br> “尤其是他,”楚明意道,“你看他那細胳膊細腿的,被你掄骨折了怎么辦?” 田黎回過神來,“啊”了一聲,低下頭來:“對不起!” 宋司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肌rou線條:“細胳膊細腿?” 楚明意挑眉:“那讓她再抱抱?” 宋司的目光將將掃過田黎的緊身戰(zhàn)斗服,然后迅速收回視線,語重心長地說:“科長說得對,小黎,在外面千萬不要隨隨便便抱異性,如果有男人要抱你就揍他?!?/br> 田黎對宋司說的話毫無質疑,連連點頭,乖巧地在他旁邊坐下。 徐欣欣準備起飛,楚明意撥通電話,跟當?shù)鼐值呢撠熑丝涂蜌鈿獾氐狼?,那頭清晰地傳來了同僚的咆哮,控訴他們在機場搞出這么大動靜。 宋司打開醫(yī)療箱,給李云安包扎止血。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看清楚李云安的臉。 這是一位長相非常有親和力的中年男性,胡子刮得干干凈凈,圓臉,厚嘴唇,有雙下巴,五官看不到一點鋒利的棱角,如果笑起來,大概就是教科書里標準的慈父。 反觀宋司,下巴處帶著疤,一雙自帶薄情無義的單眼皮,頭發(fā)還挑染了亂七八糟的顏色,跟李云安放在一塊,怎么看都是他更像反派。 宋司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之間,那雙眼睛睜開了。 李云安的焦距慢慢在宋司身上聚攏,兩人沉默地對視,椅子上的人露出一點無法形容的笑意,嘴唇上下輕動,沒有發(fā)出聲音來,但他卻認出了他要說的那兩個字——“是你?!?/br> 宋司感知到他的情緒:意料之中的平靜,難以訴說的不甘,如釋重負的疲憊。 他的心跳加快,神色卻不動,鎮(zhèn)定地拆開田黎隨手亂卷的紗布,用酒精棉球擦拭傷口,再用干凈紗布重新包扎,最后細致地纏了一個蝴蝶結。 李云安注視著他的動作,什么也沒說,靠上直升機的座椅,閉上眼假寐。 楚明意還在前面打電話,田黎在跟徐欣欣拌嘴,飛機里沒有人注意到后座的角落。宋司在這一刻有種悄悄審問李云安的沖動,只要釋放腦中的雙生蝶,將身邊人的異能粒子吸盡,運氣好的話會截取到他腦中的部分記憶片段,在兩人突然相遇的情況下,也許恰好是與自己相關的片段。 宋司不動聲色地靠近假寐的李云安,試圖放空大腦,讓里面的生物占據(jù)意識主動權…… “宋司。” 他的心跳漏了兩拍,意識迅速回歸,抬起頭來,對上了楚明意那雙凌厲的眼睛。 在雙生蝶蘇醒的時候被打斷,他臉上的神色沒有收拾干凈,眼角帶著冷意,但也僅僅是抬頭的這一瞬間,很快,他彎起嘴角,問:“怎么了?” 在這一瞬間,楚明意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了兩個不同的人。 楚明意的視線像是有實體的東西,在宋司臉上轉悠了一圈,道:“等會先把你送回楚家,這幾天讓楚明瀟給你安排幾個醫(yī)生,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br> 宋司用眼神指了指旁邊的李云安,道:“不用我參與嗎?” “不用,”楚明意說,“人抓回來之后,局長會親自介入?!?/br> 宋司沒有堅持,點點頭:“所以你們平時出任務的時候,我做什么工作?” 楚明意道:“當然是在大后方好好待著。醫(yī)生上戰(zhàn)場,想都不要想?!?/br> 宋司:“……” 半夜,直升飛機重新停在楚家附近的機場。有一輛純黑色的mpv等在機場邊,楚明意親自送宋司下來,跟司機交代了兩句,再反復叮囑他好好待著不要亂跑,頗有家長送孩子上學的架勢。 宋司一通應承,目送他們離開,坐車回了楚家。 楚家的別墅燈火通明,卻依然空無一人。 楚明意和宋司為了上班方便,平時都住在診所附近。這么大一個別墅,大部分時間都只有楚明瀟一人住在這里。 宋司重新回到臥室里,在鏡子中望見自己的臉,不知是不是被田黎蹭到的原因,他的右臉沾了一點血跡。 他忽然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大步跨進浴室里,把水溫調(diào)到燙手,認真地將那一小塊血跡沖得干干凈凈。 …… 第二天十二點,午間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