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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撿來的小山匪黑化了在線閱讀 - 第215頁

第215頁

    哪里是什么身子乏了,不過是不知道怎么面對自己這個meimei,不知道這會兒能與自己meimei說些什么話罷了。更是害怕從meimei口中聽到什么安慰的話來。

    安慰。

    江以桃又坐下,忽然勾唇笑了笑,伸出纖細(xì)的食指來,在梨木的桌上沿著那顯眼的紋路輕輕地畫著。

    她并不需要這一聲一聲的安慰,說起來,這世間最無用的事兒便是安慰了,左右是不好的事兒已經(jīng)發(fā)生了,安慰能起到的作用也不過是微乎其微罷了。

    雖說是出了江家五姑娘這一件不好的事兒,可這春獵也不曾因為這一件事而延時,更是沒有取消,第二日便又熱熱鬧鬧了起來。

    江以桃還是醒得早,她掀開簾子往外瞧,盯著不遠處那個站崗的侍衛(wèi),輕聲問著身后的晴佳:晴佳,昨日里站在這兒的侍衛(wèi),是這人么?

    晴佳聞言便略過了江以桃,探頭探腦地往外瞧了瞧,也疑惑道:好像不是這侍衛(wèi),今日這站崗之人怎的瞧著十分眼生,像是不曾見過一般。

    江以桃皺著眉,輕輕抿了抿唇。

    晴柔正好掀開門簾走了進來,瞧著主仆兩人站在窗邊,便湊熱鬧一般地也走近了,伸長著脖子跟著往外瞧,問道:姑娘,您在瞧什么呢?竟這樣入神。

    無事。聽見了晴柔的說話聲,江以桃才回過神來,慢騰騰地垂手放下了帷幔。

    姑娘瞧著外邊的那侍衛(wèi)眼生,便多問了一句。晴佳跟著自家姑娘走到了妝臺前,眨眨眼睛解釋道,我也覺著那侍衛(wèi)有些眼生,想來是今日來被調(diào)了過來的罷?

    嗐,晴柔將手中的妝匣放在了桌上,十分無謂地擺了擺手,還當(dāng)是什么事兒呢,這官家?guī)е硕?,侍衛(wèi)自然也是要換值的,瞧著眼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啦。

    江以桃沒有應(yīng)晴柔的話,依舊是蹙著眉,露出了一個十分憂愁的神情來。

    晴佳只當(dāng)自家姑娘還在因為那苗疆小公主的事兒后怕,便出聲安慰道:姑娘,晴佳覺得晴柔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我們才來了不久,本就不曾將所有人的臉都記在心中,覺著面生也是有的。

    覺著面生自然是應(yīng)該的。

    江以桃垂眸盯著自己糾纏絞在一起的十指,無端地在心底浮上了些擔(dān)憂害怕來。她并不是覺著這侍衛(wèi)面生,而是十分詭異地覺著,自己曾經(jīng)在哪兒見過這侍衛(wèi)才是。

    她覺得這侍衛(wèi)有些眼熟。

    晴柔從妝匣中拿出了一串流蘇珍珠的步搖就要給江以桃戴上,一顆顆圓潤的粉嫩珍珠在日光之下散發(fā)著瑩瑩的光,江以桃瞇了瞇眼,忽然指了指妝匣中的另一串步搖。

    晴柔,將那個拿來給我瞅瞅。

    晴柔聞言哎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流蘇珍珠步搖,轉(zhuǎn)而順著自家姑娘手指的位置去瞧。

    那是一支安安靜靜躺在匣底的小山釵,兩邊用金絲串了幾朵小花,雖瞧著有些平常,但越是看便越是覺著比其他的簪子都來得精巧。

    晴柔拿起那支小山釵,那用金線串著的花朵兒便顫巍巍地跟著抖了抖。

    姑娘果真是好眼光。晴柔贊嘆著,這小山釵不至于太華貴,卻也不會太平常,照著姑娘不愿出頭的性子,自然是釵這一支最好。

    江以桃輕輕笑了笑,她哪里有晴柔這小丫鬟想得那么多,她只不過是瞧見了這小山釵上的幾朵桃花兒罷了。

    她沒有將陸朝送她的那支桃花簪子帶到這獵場來,忽然間瞧見了這樣一支小山釵,便也是生出了幾分歡喜來的。

    江以桃從前,并不喜歡這些花花朵朵的東西。

    相比于花朵兒,江以桃倒是更愿意養(yǎng)些實用點的玩意兒。

    比如在江南時,爬滿了回廊的葡萄藤。

    無端地,江以桃便想到了陸朝,想到了那個常常趴在墻頭與自己說話的小少年。

    愛哭鬼

    忽然間,江以桃的耳邊好像響起了那個小少年的聲音,她慌慌然地回眸去瞧,竟然在一片朦朧的霧氣之中,瞧見了幼時的自己正蹲在墻角嗚咽著。

    幼時的陸朝一臉無奈地站在一旁,小聲地認(rèn)著錯:是我不好,我不該叫你愛哭鬼。你、你不哭了,好不好?

    小江以桃哪里管他,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將自己的腦袋埋進膝蓋里,哭得肩膀都一聳一聳地,眼瞧著便是十分難過的樣子。

    陸朝哪里哄過什么小姑娘,伸出手去想要拍拍江以桃的腦袋,又好像覺著這樣并不合規(guī)矩,滯在半空中好一會兒,才悻悻地收了回來。

    你若是不哭,下次我便悄悄地帶你出去玩,好不好?沉默半晌,陸朝忽然這么說。

    小江以桃的動作頓了頓,抬起一雙朦朧的淚眼瞧著陸朝,帶著哭腔的尾音還微微地顫抖著:此話可當(dāng)真?不是說出來哄我開心的么?

    當(dāng)真,當(dāng)真。陸朝點了點頭。

    頓了頓,他從袖口中掏出一方干凈的、包著什么東西的綢帕子來,往江以桃的面前一遞:喏,我來本是為了給你這個,哪曾想被你哭得差點兒忘了。

    江以桃伸手接過,再打開,是兩塊方方正正的松子糖。

    這樣你吃藥便不會覺著苦了罷?陸朝說著說著忽然抬高了手,捏著自己的鼻子,連帶著說出來的話都變了調(diào),那味道,我在隔壁都聞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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