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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洛霜幽只是停留在了接吻的層面,翻滾的層面,在床上抱著他親昵的層面,卻沒有再更進一步。 他怕謝玄玉生氣似的,每一步都看準(zhǔn)了謝玄玉的臉色,好像謝玄玉的心情是天底下頭等第一的大事。 他害怕謝玄玉發(fā)怒,害怕謝玄玉說出什么不要自己的話,他是生氣了,氣謝玄玉背著他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可他更害怕謝玄玉厭惡他。 于是他瘋,卻瘋得僅存一絲理智,那就是不要傷害他的軒予哥哥。 兩人吻了很久很久,直到黃昏西落,洛霜幽才放開他,兩人一起倒在床上,睡了這么多天第一個沉眠。 謝玄玉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夜里,他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像被碾過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洛霜幽還壓在他身上,死死抱著他,他腰間傳來少年大手的力氣和溫度。 軟筋散的效力已經(jīng)過去,謝玄玉動了動腰:起來。 他的手還被床幔束縛著,洛霜幽還綁的挺結(jié)實,謝玄玉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哭笑不得了。 洛霜幽卻緊緊抱著他不放手。 謝玄玉知道他已經(jīng)醒了,說道:快起開,放開我。 洛霜幽卻安安靜靜靠在他肩膀處,聲音帶著些依賴和后怕:再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謝玄玉被洛霜幽的語氣一愣,忽然心里一軟,有些明白了洛霜幽的所作所為。 他腦海中忽然響起地宮之中沈白說過的話這世間人苦修,為的不就是瀟灑肆意,和心愛的人共度一生? 可若如果我鳳凰霞岥,那個人不在了,又有何意義? 是啊,若是他有朝一日也完全擺脫了系統(tǒng)的掌控,得登大道,身邊的人卻都不在了,只他自己孤身一人,縱使站得再高,擁有滔天權(quán)力,又有什么意思? 他教小霜識字,教他禮儀,教他在這世間立足的一切,又是為了什么呢? 難道只是簡簡單單的利用嗎? 若是利用,他何必費這么多周折,何必把自己都賠進去呢? 洛霜幽之于他,又是什么樣的定義?家人,弟弟,朋友?還是說,站在至高處,想要陪在身邊的那個人? 謝玄玉想不通,便不再想。 他安靜的,默認了洛霜幽的動作,任由洛霜幽抱著他,謝玄玉抬起自己的手,猶豫了一下,貼上洛霜幽的背。 兩人就這樣摟著,一直到窗外第一道天光破曉。 - 幾日后,洛霜幽和謝玄玉終于想起來被遺忘的兩個孩子,去街上找野蠻生長的小七和謝樓星。 洛霜幽和謝玄玉到的時候,墨凝已經(jīng)走了。 洛霜幽看著離開的那抹黑色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謝玄玉也看見了,只覺得那身影如此熟悉又不真實墨凝?! 墨凝怎么會來這里?別告訴他是來找他的。 不過,想想也許那人是為了洛云圖,就又說得通了。這樣的至寶,魔尊怎么會不來分一杯羹呢? 這樣想謝玄玉就釋然了,他低頭望著小七旁邊的小包子,心情忽然有些復(fù)雜。 為什么每次看到這個小包子,心里都有一種熟悉感,且想抱抱親親疼愛的感覺? 謝樓星也眨著眼睛看謝玄玉,這個一身紅衣的好看青年似乎和他有種莫名的聯(lián)系。 謝樓星跟著白允清學(xué)相術(shù),對氣息分外敏感。 走吧,帶你們?nèi)ヒ活D飯。謝玄玉笑笑,朝謝樓星伸出手。 對于這個喚白允清爹爹的孩子,謝玄玉莫名討厭不起來,更何況,對方姓謝 謝樓星的小手伸出來,緊緊握住謝玄玉的,小手的溫度略高,和謝玄玉如出一轍,謝玄玉本身就有火屬性,尤其九尾妖狐一族,更善控火。 幾人來到一家酒店,到了二樓雅間,謝玄玉毫不客氣地叫了一頓豐盛的大餐,反正是洛霜幽出錢。 洛霜幽則扇著折扇,含笑無奈又寵溺地看著謝玄玉,任他點菜。 謝玄玉注意到洛霜幽的表情,說:怎么樣,心疼啊? 怎會?洛霜幽笑著道,一家之中,夫君需要養(yǎng)家,讓妻子和孩子們無慮無愁,乃真君子也。 謝玄玉握著筷子的手青筋直跳: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家伙的厚臉皮程度! 謝玄玉對著一旁金玉柱子的影像對影自照,看了半晌。 軒兒,你看什么呢?洛霜幽問。 我在看,我臉皮也不厚啊。謝玄玉說,可怎么就教出了你這么個厚顏無恥的東西呢? 洛霜幽握住謝玄玉的手,心中暗笑,玄玉這么說,是變相承認了他擁有以前的記憶吧!! 洛霜幽面上不顯,心里卻砰砰亂跳,想著,軒兒剛才這話,是有心還是無意? 謝玄玉卻意識到自己失言:那個我是說,我比你大,相處這么多天,你怎么沒學(xué)到我的謙虛呢? 洛霜幽笑著道:這沒有天資的人呀,低調(diào)叫自知之明。只有有天資有實力的人,低調(diào)才叫謙虛。 啊啊?小七一邊往嘴里塞饅頭一邊說,這是什么意思? 是說你主人聰明。洛霜幽笑意更甚,似乎非常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