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挾恩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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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絕影雙手負后,袖口垂下,他雙眉如劍,目光似隼,氣色紅潤,斷然不像受傷之人。他朝冉月嬋露出微笑,旋即解下酒袋,啜飲一口。 冉月嬋頓時醒悟,拊掌道:「你是不是沒有受傷?」 冉子陵笑了笑,道:「你未免太看得起那叁人了,他們還沒這本事?!?/br> 冉月嬋噘起小嘴,忿忿道:「那你為何要故作受傷,莫非是看我笑話?」 洛絕影苦笑道:「我是那種人嗎?」 冉月嬋納悶道:「既然你沒有受傷,為何要放跑他們?這次他們得寸進尺,欺人太甚,莫非你還繼續(xù)隱忍下去?」 洛絕影微一沉吟,道:「我故意放走他們,打算將計就計。」 冉月嬋怔了怔,道:「你越說我越糊涂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絕影嘴角泛起笑容,解釋道:「他們曾與我交手過,應當很清楚我的實力,他們叁人根本不可能是我對手,為何要過來自取其辱?」 冉月嬋雙眉輕蹙,問道:「你是說,他們不想殺你?」 洛絕影道:「你只說對了一半,他們很想殺我,但他們知道殺不死我。真正要殺死我的人,不是他們幾個,而是另有其人?!?/br> 冉月嬋訝然道:「莫非是五仙壇的總壇主?」 洛絕影點頭道:「高手對戰(zhàn),乍看細枝末節(jié)之事,往往至關重要。高手慣于藏鋒,不想輕易展示武學,免得讓他人找出破解之道。尤以五仙壇這種門派,以毒制勝,偷襲為上,他們若堂堂正正對決,勝算必然不高。」 冉月嬋道:「他們想試探你的武功?」 冉子陵走上前,聳了聳胳膊,道:「他們真正想知道的是,洛絕影的九死冰蠶功究竟是否能化解五仙壇各種劇毒,若是可以,說明毒對我并不起效用,日后想殺我就得另闢蹊徑?!?/br> 冉月嬋皺眉道:「既是如此,你該果斷殺了他們,不該讓他們通風報信?!?/br> 冉子陵笑道:「你以為他為什么要裝出元氣大傷的樣子,他此舉便是要騙他們,好讓他們以為九死冰蠶功不過如此?!?/br> 冉月嬋興奮道:「莫非,你九死冰蠶功大成了?」 洛絕影道:「區(qū)區(qū)解毒,還不至于令寒毒反噬」 冉月嬋欣然道:「原來你早就算計好了?!?/br> 冉子陵趁著冉月蟬開心之際,趁機朝洛絕影。洛絕影心領神會,轉過身來,故意道:「或許附近還有埋伏,我去檢查看看?!顾硇伍W動,轉瞬之間,飛出十丈外。 冉月嬋正想追去,卻被冉子陵一把抓住。冉子陵神情凝重,肅穆道:「小妹,難道你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 冉月嬋訝然道:「什么意思?」 冉子陵松開大手,面色一沉,道:「當年冉氏鏢局作風強悍,俱是精銳,江湖人人皆知。撇開我與爹兩人之外,就屬你是當中最出色的鏢師,若是那個時候的你,方才必然能察覺異狀,斷不至于貿然上前?!?/br> 冉月嬋玉容蒼白,愕然道:「我、我只是一時大意了?!?/br> 冉子陵冷峻道:「大意?你曾身為鏢師,還不知道輕敵的下場嗎?你常說我玩物喪志,但真正失去戒心的人是你。自從跟在洛絕影身旁后,你越來越散漫,我好幾次故意跟蹤你,你卻一點也沒察覺出來?!?/br> 冉月嬋反駁道:「你的武功比我高,我怎么會發(fā)現(xiàn)?」 冉子陵厲聲道:「你還敢狡辯!」 冉月嬋抿起嘴唇,道:「洛絕影不也一樣走上去,只是他武功比我好。」 冉子陵道:「你以為他不知情?」 冉月嬋大訝道:「他怎知道有詐?」 冉子陵指著泥濘地上的足跡,道:「這些足跡是那叁人留下的,在這之前,這里整齊平滑,根本沒有半點足跡。一個女人在雨中倒下,連自己的足跡都沒留下,這還不奇怪嗎?」 冉月嬋心中大驚,螓首低垂,支支吾吾道:「我、我知道錯了?!?/br> 冉子陵看著她懊悔的模樣,心中略感不捨,語重心長道:「我也不想對你如此苛責,但洛絕影終究是個外人,很可能隨時會離開我們。倘若有一天,連我也不在你身旁了,萬一你又出事了,我該如何與九泉之下的爹娘交代?」 冉月嬋大驚失色,雙肩微顫,忙道:「你為什么突然這么說,難道你打算離開我?」 冉子陵怔了半晌,別過冉月嬋灼灼目光,敷衍道:「我只是打個比方罷了?!?/br> 冉月嬋當然不傻,直覺他有所隱瞞,正想追問下去,洛絕影忽然折返回來。他飛身落下,緩緩走來,若無其事道:「看來安全了,前面沒有其他人。」 冉子陵正愁不知該如何應對,眼見有個轉移話題的好機會,連忙走上前,道:「真是可惜了,若有其他人的話,我還想大展身手一下?!?/br> 洛絕影道:「對了,你們先回客棧好了,我想起一件事要處理?!?/br> 冉月嬋道:「我陪你去!」 洛絕影搖頭道:「不必了,我一個人便足矣?!寡粤T,他轉過身去,騰空疾掠。良久之后,他根據(jù)腦海中的記憶,來到了將軍府的門外。他目光四顧,盯了一會兒,揀了個人煙稀少的地方,袍袖微拂,身子凌空飛起叁丈,躍過高聳的圍墻。他身形沿著墻根,如一縷輕煙般掠下,整個人緊貼墻旁。 天空仍是云霧遮蔽,灰濛濛的一片,恰巧替他打了個掩護。這里的院落偌大,細分眾多,幸好當時他曾來過一次,依照那次的路線,不到盞茶工夫,他找到了陌如雪的屋院。 令他意外的是,一路上的護衛(wèi)甚少,尤以陌如雪周圍的院落,放眼望去,寂寥靜謐。上次上官烈?guī)^來的時候,明明到處均是護衛(wèi),叁十步必有一人。如今這里卻杳無人煙,不禁讓他感到奇怪,生起疑心。當然,無論有多少人,以他的輕功要潛入此處,那也并非難事。 藉著雨霧的遮掩,洛絕影凌空翻身,俐落地躍過假山,飄身落在陌如雪的屋子旁。一般而言,闖入女子屋邸,多半只有兩種事。一種是偷錢,一種是採花。不過,洛絕影并非這兩者,他是為了藏寶閣而來。 縱然他武功高強,但藏寶閣畢竟是寶物收納之處,戒備森嚴,機關重重,為了避免閃失,他決定先找陌如雪問個究竟。洛絕影做出決定后,很快找到陌如雪的庭院,悄然潛入的窗戶旁。他伸手貼在窗桿上,暗施巧勁,只聞窗戶喀啦一聲,用來固定的木榫被他輕易震斷。 洛絕影二話不說,推窗而入,坐在梳妝臺旁的陌如雪,驚覺有異,猛地回過頭來。陌如雪正想出聲,洛絕影縱身一掠,叁步併兩步,立時捂了她的櫻桃小嘴。陌如雪曾是墨龍宗弟子,本能地想施展武功反抗,洛絕影率先點其xue道,使她動彈不得,喊叫無門。過不多時,洛絕影附耳道:「別怕,是我。」言罷,他順勢解開啞xue,讓陌如雪可以說話。 陌如雪聞言一怔,發(fā)現(xiàn)來人是洛絕影后,她總算松下了一口氣。頃刻間,她低頭一望,發(fā)現(xiàn)自己身子單薄,僅有綾羅肚兜和小短褲掩體,頓時面色酡紅,大感羞赧。 古人云,非禮勿視,倘若洛絕影是名君子,眼下應當轉過頭去,避開男女之嫌。但是,洛絕影從不認為自己是君子,也從未想過當個君子。不僅如此,他甚至將目光上下梭巡,來回打量。換作常人,興許以為他貪饞美色,但認識他的人,必然知道他肯定沒這么膚淺。 人的眼睛正面向前,無法窺看后方,所以背部一直是人的弱點,偷襲多半瞄準此處。縱然是武功厲害的高手,仍是rou體凡胎,依然無法跳脫這項原則。高手向來忌諱背向敵人,因為你不知道對方打算做出什么舉動,你也不知他何時準備出手,委實難以防范。 陌如雪瞥見其灼灼目光在自己嬌軀上下梭巡,雙肩不禁微微一顫,羞赧垂下白頸,差點將整張臉都埋進高聳的胸脯。洛絕影雙目如電,面如止水,絲毫沒有半分yin邪之意。不光如此,投向她的目光異常冷冽,宛若寒冰鑄成的利刀,罩定而來,彷彿自己的身子形同赤裸,毫無保留。陌如雪抿起下唇,忍不住道:「你為何來此?」 洛絕影摸了摸床上的棉被,確認里面沒有異狀,一把扔到陌如雪身上,雖然沒有辦法完全遮掩住其曼妙身材,但比起方才已是好上不少。洛絕影沉吟片晌,道:「雖然唐突,但我其實是有一件事想問你,我想知道關于藏寶閣的事。」 陌如雪杏眼圓瞠,語聲微頓,怯怯道:「我、我不能說?!?/br> 洛絕影早料到她有此反應,繼續(xù)道:「你不是曾說欠我一個人情?」 陌如雪仍是搖頭道:「不行,這是兩碼子事,不可混為一談。」 洛絕影也想過她堅持不肯,但人來都來了,總不好空手而回。他暗忖道,要不給她下藥,讓她迷迷糊糊說出真話。雖然下藥之舉,委實下作,但有時這種方法,往往最簡單。橫豎自己與將軍府早已攤牌,彼此水火不容,眼下多得罪一個將軍夫人也沒區(qū)別。 正當他躊躇是否要下藥,外頭忽傳腳步聲,他轉過頭去,仔細盯著房門。一個低沉的聲音,透過門扉傳來,道:「夫人,我端藥過來了?!?/br> 洛絕影皺起眉,低聲道:「他說的藥是什么?」 陌如雪道:「最近我練功過度,身體微恙,所以命人去抓藥,調理身子?!?/br> 眼見房里無人回應,外頭的聲音又道:「夫人,你在嗎?」 洛絕影擔心對方兀自入屋,果斷解開陌如雪的xue道,朝她使了個眼色。 陌如雪恢復動彈后,盈盈起身,找了件斗篷披在身上,坐到床榻旁。洛絕影順勢上床,躲在幃帳后方,緊貼床柱,若不仔細一瞧,必然看不出他的存在。 陌如雪將棉被拉至鵝頸處,確認身子不會給人瞧見,這才朝著房外喊道:「進來?!?/br> 一個傴僂之身,臉上滿是皺紋的老人端著一碗湯藥,緩緩步入屋里。 老人將盅碗放在檜木桌上,畢恭畢敬道:「夫人,湯藥已經(jīng)煎好了。」 陌如雪道:「你先放著吧,我晚點再喝?!?/br> 老人皺了皺眉,搖頭道:「大夫交代了,這藥趁熱喝才能發(fā)揮完全功效?!?/br> 陌如雪淡然道:「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老人面色復雜,思索良久,道:「實不相瞞,大夫又交代了,每個人身子不同,調理的藥材也各不相同,他想了解這藥效是否適合夫人,方便日后抓藥?!?/br> 陌如雪揮了揮手,道:「行了,我等會便喝。」 老人遲疑道:「這、這恐有不妥,小人也是為了夫人著想?!?/br> 躲在幃帳后方的洛絕影不禁感到奇怪,這老人怎么這般難纏,陌如雪都讓他離開了,他還死活不肯走。 他心念電轉,忽地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生起層層戒心。 一般來說,除了粗重工活之外,大戶人家的女子為了避嫌,多半由ㄚ鬟侍候。再者,現(xiàn)在是清晨時分,女人家尚未梳妝打扮,發(fā)散鬢亂,甚至衣衫未整,又怎會讓男人端藥過來? 洛絕影斜眼一瞥,那名老人看似老態(tài)龍鐘,跛腳腰彎,但他目光矍鑠,面色陰沉,身上隱隱透出一股銳利的氣息,絕不像一名七十旬的普通老人。 陌如雪同樣發(fā)覺蹊蹺,微蹙眉頭,冷然道:「我好像沒見過你,你是哪個管事下的人?」 老人嘆道:「唉,我本來不想動手的?!乖捯舾β?,他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直挺腰間,雙手往前一伸,朝陌如雪的面門直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