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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秦沐握了握爪子。 他方才,難道是做了個夢? 秦沐還記得自己手捏著刀刺下去的感覺,記得自己顫著指尖將對方的道骨取出,還記得自己聽令將閣主煉成的靈丹塞到那兩人口中的事。 不過他好像是在白日。 他記得,隨前輩上萬凈山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才對。 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 秦沐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他蹭地爬起來,一扭頭,就撞上洛祝的臉。 似乎是因為方才從地面摔下來時,洛祝護著秦沐不被撞到,自己墊在下面,所以洛祝至今還在沉睡。 秦沐朝前走了些。 雖然知道這是前輩幻化人形,但 這皮囊還真是好看啊。 秦沐有些羨慕地瞧著,這時腦海中想起來,萬凈山上,不論誰過去都會失去所有靈力。 但前輩又說,他和自己是獸,所以不受約束。 秦沐今天和那幾只山雀打架的時候,確實是能運用風訣,不過 前輩似乎一直沒有動過手。 況且,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秦沐是不知為何昏迷過去,所以忘了施法,可前輩修為高深,也會忘了用靈力護住自己嗎? 還是 秦沐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猜測。 但這個猜測才剛成形,就被秦沐急忙甩出腦海。 不對,倘若是洛祝,他為何要這么故弄玄虛? 他搖搖腦袋,心想真是離譜,洛祝又不是閑得慌,干嘛變成鳥來逗他。 所以一定是他猜錯了。 秦沐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對,心里莫名不想去細猜背后的事,他這么下定結論,接著便往外面走。 不知掉了多久,中途他失去意識再醒過來,貓已經(jīng)在地上了,不過看前輩沒有受重傷,應當也不是特別深。 秦沐在周圍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不過就是個像是關人的地方,一個圓圓的地洞,沒有其他出口,所以如果想出去,他們還得往上爬。 小黑豹坐在地上,小腦袋努力朝頭頂瞧著,似乎是因為在思考,他身后尾巴一下一下緩慢地拍打著。 洛祝睜開眼,便感覺到有毛絨絨的東西蹭著他的臉。 他心情不悅地伸手拽住,然而被拽住尾巴的小黑豹卻全然不覺,依舊在晃尾巴,只是尾巴晃得比較費力。 嗷嗚?秦沐慢慢感覺到有些難受,他扭過頭想解救尾巴,結果一轉(zhuǎn)頭就對上了洛祝的眸子。 秦沐撲過去的動作一頓,矜持地叫了一聲:前輩好。 醒這么早?洛祝問道,怎么不喊本座? 秦沐心想著,他方才懷疑前輩就是洛祝本人,他哪敢喊啊。 但嘴上又不好意思說,便移開視線道:前輩剛剛睡得很熟。 呵。洛祝眉頭一挑,睡熟? 秦沐低下頭:好吧,其實是我以為前輩昏迷了,想救前輩出去。 聽到這話,洛祝眉心勉強放平了:你想怎么救? 唔。秦沐琢磨著道,我先爬上去,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等前輩醒了,再帶著前輩出去。 他畢竟是只黑豹,還是只幼崽,尚未成年,怎么都不可能拉得動一個成人。 秦沐偷偷瞄著自己的尾巴:前輩既然已經(jīng)醒了,不如我們早點行動吧? 洛祝捏了捏尾巴尖,道:行啊。 秦沐連忙伸爪要去捧自己的尾巴,接著就聽洛祝補充:可本座的腿好像受傷了,一時半刻好像沒辦法起身。 秦沐一聽,瞪大了眼睛:那怎么辦? 他只是只小黑豹,他可載不動人啊! 你放心,本座已經(jīng)用靈力去通知蟒童,他很快就會到了,在這期間,你爬上去,去偷一顆靈果來。 秦沐一聽,眼眸蹭地就亮了:你要靈果啊,那我有的是,在這呢!他邊說著邊往項鏈里摸,結果摸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果都不見了。 我靈果呢?秦沐驚慌喊道。 洛祝目光淡淡從那項鏈上掃過,他方才引導秦沐魂魄離體,幾乎把秦沐所有的靈果都消耗完了,所以才提出要他出去找靈果的事。 他道:靈果性溫,可補體,你得去找顆靈果來,你做得到嗎? 秦沐雙爪握著項鏈,心痛得快要掉眼淚,聽到這話,又莫名有股貓之骨氣熊熊燃燒:那當然! 他心想,如果前輩是洛祝,那師尊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丑的。 師尊怎么會負傷呢? 所以眼前這人只可能是前輩。 他害前輩負傷,理當攬下重責! 小黑豹雄糾糾,氣昂昂,仰首挺胸,用小黑爪子拍拍胸口:放心吧前輩!我一定把靈果摘回來! 說罷,他仰頭望向蜿蜒而上的石壁,在心中默默計算著路線。 大抵是貓的緣故,對于攀巖這種事,秦沐做來身手靈活,不一會兒,黝黑的小貓身體就隱進了黑暗之中。 洛祝目光追著那道影子,直到他安穩(wěn)逃離地洞,這才斂下眼眸。 他撐著身體坐起,靠在一旁石壁上,片刻后,聽見一道水聲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