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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就看這個官云清不爽,打和官云清第一次見面,官云清就渾身沒有禮數(shù),不知謙卑禮讓,大庭廣眾拉著洛祝叨叨叨,煩死他了。 第二次見面還張口指責洛祝是小偷。 也不知道這個官云清到底哪來的勇氣,現(xiàn)在還要追著他不放。 要放秦沐還沒穿到貓身那會兒洛祝的臭脾氣,早把官云清甩得遠遠了。 秦沐哼了一聲:怎么像狗皮膏藥似的,非要粘上來。 洛祝沒吭聲,順從秦沐的拉扯往客棧走。 好片刻,才像回應(yīng)似的說了句:本尊活了數(shù)百年。 什么?秦沐茫然。 長生,誰都想要。洛祝淡然說著,像只是隨口說一句家常話。 秦沐依舊沒懂:可師尊這么厲害,他怎么敢打師尊的主意? 秦沐活到至今連二十年都沒到,連凡塵都沒接觸過,自然也無法理解他們對長生的追求:師尊的境界,更是他們達不到的。 洛??戳搜凵瞪档那劂?,沉默了下,笑了:本尊尚未成仙,自然是有弱點的。 秦沐仰頭看他:弱點? 對,弱點。洛祝仿佛是在邀請他,你想知道嗎? 秦沐眼神微微一閃。 他心說那當然想,他可想了,在以前那么多年,在他的記憶里,在他那些令人痛苦的,憤怒的記憶中,他想知道,洛祝的弱點到底是什么。 可只是這么一作想,心里卻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有種鈍痛感像突然高漲的海潮撲下來,砸得他說不出話來。 身體本能在恐懼著這個答案。 秦沐搖搖頭:徒兒不想。 他困惑地看著洛祝:師尊想告訴徒兒嗎? 我洛祝沒想到他會這么問,神色古怪地看了秦沐一眼,才道,本尊無需瞞著。 秦沐一愣,薄唇抿了抿。 這個意思難道是說,洛祝從未掩蓋過自己的弱點? 那么,可是為什么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他的弱點呢? 還是 把他的弱點,也看成了他無法攻克的盾牌? 洛祝見他蹙眉抿唇似乎是在思考的樣子,不著痕跡地勾了下唇角。 然而接著就聽秦沐道。 原來如此,師尊早已把弱點煉化成了強盾,難怪一直無人攻破,徒兒也要不懼弱點,直面弱點才行! 洛祝: 三個修士那里很好處理。 秦沐拉著洛?;氐娇蜅?,吃飽喝足睡了一頓,才準備起床帶洛祝過去。 秦沐睡醒時人還有點懵,目光愣愣地盯著屋頂,片刻后聽到周側(cè)的動靜,他扭過頭,見洛祝背對著他坐在桌旁,周身靈力流轉(zhuǎn),像是在做什么。 秦沐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出聲問:師尊? 洛祝動作一頓,抬抬手指將靈力收回,這才扭過頭:怎么? 師尊還在查法寶嗎? 雖然這法寶可能與他自身有關(guān),可秦沐的腦子實在裝不下這么多東西。 何況以他自身的能力,根本無法查出來什么,所以他干脆等著洛祝將這所謂法寶檢查一番。 秦沐還以為洛祝收了法寶話都沒說一句,是因為已經(jīng)清楚了解了法寶。 還有一些問題。洛祝還是不明白,為何這法寶蘊含著大量的靈力,且其中靈力已非凡間所有,是一位即將升仙之人放棄修仙之力,只為了維持這個法寶的運轉(zhuǎn)? 那人究竟是為了什么事? 這個人又和秦沐是否有關(guān)? 不僅如此,洛祝還發(fā)現(xiàn)這法寶似乎和他的沙盤殘留的靈力有相似之處。 當日四玦去探陣,帶回了一個異常的沙盤,洛祝施靈力轉(zhuǎn)化,才得知秦沐擁有之后的記憶,可以說是從以后穿到了現(xiàn)在。 洛祝試圖將這個法寶上的靈力渡到沙盤上,但沙盤上還有另外一層禁制,單是這個法寶還是無法解開。 秦沐,你可有什么想法?洛祝試探著問了一句。 秦沐腦子尚未清醒,隨口道:說不定滴血認主。 洛祝: 秦沐: 他反應(yīng)過來,趕緊從床上起身:我瞎說的。 洛祝心道,這是看了多少本地攤雜文。 他提醒秦沐:滴血認主的陣十分困難。 倘若要滴血認主,首先要給陣法養(yǎng)出陣靈。大部分的陣法都沒有陣靈,一個陣靈少說三年才能養(yǎng)成,這三年內(nèi),還要收集鮮血測試。 一只陣靈,比萬千陣法都要好用,陣靈誕生之時便會認主,倘若要設(shè)下滴血條件,還要控制好誕生的時機,不得讓陣法被外人闖入,不得受到外界破壞,不得讓陣靈產(chǎn)生神智。 且在陣靈誕生之時,便立刻將其壓制,讓其一直維持著這個狀態(tài),直至有人闖入封印之地,滴血使其認主。 這樣一來,設(shè)置陣法的人可謂菩薩心腸,明明可以自己收走陣靈,非要放在那里給別人用。 又不關(guān)心以后用到這個陣法的人到底是好是壞。 費心養(yǎng)著卻又隨手丟了,實在矛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