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每天都在打臉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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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間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沈棠回到漪瀾苑后是真的輾轉(zhuǎn)難眠了。想到宋凝又救她一次,姨母怕是又要忍不住多想,她感到既害怕又疲憊。 而九華殿內(nèi),宋凝的目光透過菱格支摘窗,眺望遠方。 空蕩蕩的九華殿內(nèi),回蕩著他的自言自語,“孤一定是魔怔了,因著那一個又一個的夢……” 沈棠的所作所為,讓他真真實實的感受到,夢中那個沈棠已經(jīng)消失殆盡,再也不會回來了。 裴琰端了湯藥過來,宋凝服下后很快又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中,他仿若又陷入夢境中。 他鏟除晉王與定國公府的勢力,終于下定決心,要坦然面對自己對沈棠的情感。 一直橫亙在宋凝心間的那座大山蘇皇后,也已經(jīng)被他用慢性毒藥了結(jié)。 大仇已報,他應(yīng)該試著放下對她的遷怒。 其實他早就不應(yīng)該責怪她,皇后對她有養(yǎng)育之恩,她會投桃報李也實屬人之常情。 可是,等他趕回東宮時,看到的卻是那樣駭然的一幕。 宋凝顫抖摸著她冰冷的軀體,任憑他怎么呼喚,沈棠了無聲息的躺在那兒,沒有半點生機。 宋凝低下頭看著手臂上纏繞的紗布,心口似纏著一條細細密密的絲線,輕輕一拉,便讓他喘不過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出了九華殿,又一路不停的來到漪瀾苑。 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這,也不知自己有什么話要和她說。 沈棠也立在院中,一抬眸,兩人四目相對片刻。 不知為何,宋凝頭一回狼狽的挪開視線。 沈棠猶豫了半晌,上前向他行了一禮,“殿下萬福金安?!?/br> 宋凝的視線落在她面上,小姑娘垂著眉眼,鴉羽似的睫毛一顫一顫,小臉白生生的,只鼻尖泛著一些紅。 是鮮活靈動的氣息。 也不知為何,宋凝突然松了口氣,收回目光,“不必多禮?!?/br> 沈棠緩緩站直身子,垂著頭問,“殿下的傷怎么樣了?” “無礙?!?/br> 一陣沉默。 沈棠站立不安,只想遠離他,可宋凝到底是為救她而受得傷。 她反復(fù)思量,干巴巴道:“殿下傷還未好,還是不宜多出來走動。” 見宋凝還是沒有出聲,沈棠正想著要退下,卻聽他道:“沈承徽?!?/br> 沈棠一愣,霍然抬頭,一顆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她聽到了什么?宋凝喊她……沈承徽? 沈棠咬著唇,疑心自己聽錯了,勉強笑道:“殿下說什么?” 宋凝慢慢走到她面前,獨屬于他的淡淡松木香傳來。 如果今天之前他只有五成把握,現(xiàn)在卻有了九成。 沈棠和自己一樣,也擁有窺探那個夢境的能力。 所以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為什么她突然見了他避如蛇蝎,是因為從夢境里她得知進入東宮的命運是什么,所以她選擇了逃離。 為什么她能預(yù)知沈淮的危險?也是因為她做了一個和他一樣的夢。 “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和孤說嗎?”依然是那副云淡風輕的面孔,卻不知為何,透出一點略顯孩子氣的惱怒,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沈、承、徽?!?/br> 沈棠駭然后退,腦中一片空白,這次她聽的清清楚楚。 宋凝喊得是沈承徽,前世她入東宮后的封號。 一時之間,空氣似乎凝滯。 她想過千百種方法避開前世的軌跡,便是和姨母鬧翻,她也不會再嫁給宋凝。 她以為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卻怎么也沒想到,宋凝也如她一樣。 沈棠有些不知所措。 “臣女不明白殿下在說什么?!鄙蛱念澛暤?。 “……不是第一次了?!彼文聊肷危啪従忛_口,“孤做了好多關(guān)于你的夢,昨晚,前晚,每一晚,都是與你在一起。孤每做一次有關(guān)你的夢,心悸就愈發(fā)不受控制,孤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在遇到沈棠之前,他一直是個嚴格自律的人。 食不言寢不語,再喜歡的菜至多也吃兩口,不會動第三下。卯時起,亥時睡,辦理公務(wù)也都盡力一碗水端平。 但沈棠來了,一把錘子一樣,把他的堅持,甚至把他自己,全都打碎了。 便是連血海深仇,他都可以為了她,放下。 只要她平安。 第49章 “夢怎可以當真, 殿下怕是夢魘了?!鄙蛱亩咨硇卸Y,“臣女還要去皇后娘娘那請安, 先行告退?!?/br> 宋凝如一堵墻攔在了沈棠面前, 一雙狹長鳳眸似乎吹進了風沙,被激的猩紅。 “孤還沒有說完?!彼文龎旱土寺曇?,一股酸中帶澀的情緒游走在他的胸腔,撐得他心口生疼。 沈棠睫毛微垂, “臣女終究是未出閣的姑娘, 還請殿下自重。” 那眸子里的慌亂比剛才更甚, 躲避著宋凝的視線。 他做了那些夢又如何, 前世的種種已是過眼云煙,沈棠不明白他和她說這些到底是何意。 上一回在忠勇伯府, 她已經(jīng)和他說的很明白,她不愿意再糾纏于他,對他也沒有那個意思。 他救了她,沈棠心里感激,可感激只是感激, 與其他無關(guān)。 漪瀾苑的院落中,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花香, 小巧玲瓏的金黃色花瓣簌簌而下, 落到她烏黑的發(fā)間。 七年里,她看著他時眼里只有滿滿的傾慕, 然如今,那里頭的涼薄讓人生寒。 他養(yǎng)成的一身驕傲, 此時竟是脆弱到經(jīng)受不住她的一個冷眼。 宋凝僵在她面前, 心窩一陣陣地發(fā)緊。 沈棠快要耐不住他炙熱的目光, 邁開步伐, 決絕地從他身旁掠過。 風吹起,那股熟悉的清淡幽香無聲無息侵入他鼻間,宋凝的喉嚨一陣滾動,攥住她的手腕,低啞道,“棠棠?!?/br> 沈棠心尖一顫,腳步停在庭階上,偏頭驚疑不定地望著他。 她從未聽宋凝喚過自己的名字,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不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叫她沈姑娘,便是不帶任何感情的喚她沈承徽,最親熱的也不過是表妹二字,卻暗含了不少的諷刺。 “棠棠”二字從他口中說出,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滋味。 沈棠覺得稍微有些遺憾,要是他能在前世她心悅他的時候這樣喚她,或許在那段灰暗的回憶中,也不盡然都是苦澀。 宋凝立在她對面垂目看著她,低聲地說道,“孤從未喜歡過傅明珠,這輩子孤也只認你一人?!?/br> 樹枝被風吹得搖搖晃晃,樹葉也“沙沙”作響,沈棠的眸子卻沒驚起半點波瀾。 有些話說遲了,便沒有任何感覺了。 沈棠不明白宋凝為何要同她說這些,前世他們在一起三年,他也沒有對她動過心,難道就因為這幾個夢,就突然變了心意嗎? 沈棠道:“殿下,夢境終究是夢境,臣女已經(jīng)和您說的很清楚了,臣女不想入東宮,無論是正妃還是側(cè)妃,抑或是承徽的位置,臣女都沒有興趣。殿下要喜歡誰,又不喜歡誰,與臣女并無干系。” 她清清冷冷的望著他,眼眸中是一派坦蕩。 宋凝心口又是一悸,便見她輕輕掙扎了下手腕,“臣女愿殿下能早日找到滿意的太子妃人選,白頭偕老,百年琴瑟?!?/br> 往后的日子里,沈棠只希望她與宋凝各自安好,今日便與他畫上最終的句號。 宋凝半晌沒動,沈棠掙開他,腳步剛轉(zhuǎn)了個方向,便聽宋凝問她,“你是不是喜歡上陸云昭了?” 沈棠心頭一跳。 “定國公府滿門獲罪,陸云昭現(xiàn)在在大理寺詔獄,他如今是罪臣之后,你與他沒有可能?!?/br> 沈棠心里有些煩躁,又回過頭凝著他,“臣女與殿下之間的事情與旁人無關(guān),臣女到底要與殿下說多少遍,您才能明白臣女的意思?就算沒有陸云昭,臣女也與您不可能,臣女的家人也會為臣女擇一位合適的郎君,往后的日子里,無論臣女過得是好是壞,都與殿下您無關(guān)?!?/br> 那句“與殿下您無關(guān)”如一柄利劍狠狠地扎在宋凝的心口,痛的連呼吸都微微急促起來。 他掩在袖口下的拳頭緊攥,方才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 宋凝看著沈棠艱難的說道,“孤不是不明白,只是……孤好像喜歡上你了?!?/br> 這些日子,他一直努力地去整理自個兒那種奇怪的感受,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他對她突然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這些年沈棠圍繞在自己身旁,他理所當然的覺得會永遠這樣下去。 他也從沒有去在意過,直到他見到她身邊有了其他人。 他見不得她對旁人笑,更接受不了她喜歡上別人,若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旁人,無異于誅心之痛。 時至今日,宋凝才明白,原來這便是喜歡。 沈棠詫異地看著他,眼中猶如那日在忠勇伯府門口看他時的陌生,聲音卻很平靜地說道,“殿下應(yīng)當是受夢魘擾亂,才會胡思亂想,等過一段日子就好了?!?/br> 她從八歲那邊初次見到宋凝,前世今生加起來用了十年的時間,前世費盡心思的討好他,又謹小慎微伺候的他,也從未換來他的另眼相看。 如今她放棄了,他竟然來告訴她,他喜歡她? 他的這份喜歡,沈棠要不起,也不想要。 在她看來,宋凝定然是做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夢,腦子里才會開始胡思亂想。 抑或是,他習(xí)慣了她滿心滿眼是她,習(xí)慣了她與旁的女子一般,整日里圍在他身旁打轉(zhuǎn),只為能讓他多看一眼。 突然不再討好他,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才把心底的那份失落當成了喜歡。 夏風漸漸刮起,烏云聚攏,沈棠抬頭看了看天色,“要下雨了,殿下請回罷?!?/br> 這一回,她沒有再給宋凝任何開口的機會,再次轉(zhuǎ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