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xì)腰美人寵冠六宮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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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衡沒有叫人進(jìn)來換燭。 他可不喜旁人看見虞姝這副模樣?;叵氲絻赡昵? 他初次見到這女子那日,虞姝額頭有整齊的劉海, 正好露出一雙烏溜溜的桃花眼,她怯弱惶恐, 瘦弱雙肩瑟瑟發(fā)抖,但又強(qiáng)裝鎮(zhèn)定將他引入安全小巷。 明明膽小, 卻又干著膽大包天的事。 彼時, 他順利回宮后命人查到了虞姝, 并且了解了她的一切狀況,原本只想將她接入宮,免她在后宅受苦受難,并無男子對女主最本能的念想。 可誰知,兩年過去,小姑娘完全長開了,又恰逢足夠聰明,卻也不狡詐,正好合他心意。 指腹撫過精致的蝴蝶骨,往下是清冽的脊椎骨,不一會兒就是弧度驚人的后腰,封衡震驚于女子的腰窩可以如此漂亮,他的手落在了虞姝的后腰上,似是丈量了一下,竟不足他的手掌寬厚。 她究竟是怎么長的? 是當(dāng)真吃了太多豆腐之故么? “真細(xì)?!彪y怪一點(diǎn)都經(jīng)不住。 封衡嗓音低醇磁性,在這樣的深夜,叫人聽著只覺得格外迷離。 虞姝身子僵住。 因?yàn)橄乱豢?,兜衣后面的系帶危矣?/br> 封衡當(dāng)然不是好怒弄的人,虞姝身子一僵的剎那間,他就意識到掌中人已經(jīng)醒了。 男人好看的唇微不可見的猛然一抽,指尖勾起兜衣系帶的同時,他大掌從下面掏過去,直接讓虞姝翻了個身,讓她面對著自己。 這個時候,再裝睡就顯得矯情了。 虞姝睜開眼,一雙桃花眼霧蒙蒙的,睡意闌珊,許是一點(diǎn)點(diǎn)摸透了封衡的心性,她雙手抱著自己,嬌嗔道:“皇上!嬪妾只是一個弱女子,不像皇上乃天龍轉(zhuǎn)世,體力充沛無限,十個嬪妾也不是皇上的“對手”?!?/br> 言下之意,便是:皇上,您太厲害了,求放過。 果不其然,封衡聞言朗聲一笑,似是十分愉悅,男人笑起來眉梢風(fēng)流,與平日里穿著龍袍的肅重之態(tài)截然不同。 “哈哈哈!愛妃知道怕了?那今后還敢惹朕么?” 封衡掰開了虞姝礙事的兩條纖細(xì)胳膊。 虞姝撇過臉去,羞燥極了,咬了咬粉色菱角唇,看似埋怨道:“嬪妾喜歡皇上都來不及,哪里會怕了皇上,無非就是……嬪妾能力不足罷了?!?/br> 虞姝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一陣潮紅。 她微微揚(yáng)著天鵝頸,吐氣如蘭,似是隱忍,又似歡愉。 好一會兒,封衡才抬首,眼底神色再度深沉下去,虞姝的話讓他覺得中聽,他嗓音喑啞,低低笑道:“虧你還有自知之明?!彼墓媚?,的確是“能力”不太足。 封衡起身之際,目光又掃遍了身下之人,神色一度晦暗,“妖精,又要招惹朕。” 虞姝,“……” 今日到底是誰招惹了誰? 王權(quán)在外面候著,遲遲沒聽見動靜,就輕喚了一聲,“皇上,參湯備好了?!?/br> 封衡起榻,扯了一條薄衾把虞姝整個人蓋上,頭也遮住了。 虞姝扒拉了幾下,才冒出了腦袋,大喘了幾口氣。 封衡親手給她端來了參湯,滿滿一大碗,看著就讓人難以下咽。 但男人的語氣不可反駁,“坐起來,喝光?!?/br> 虞姝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得了帝王青睞之后,可謂是圣寵不衰,若非自己體寒,只怕已懷上龍嗣,皇上的態(tài)度十分表明,她唯有笑著接受。 這避子湯不喝不行。 虞姝支起身子,用薄衾遮掩住,這才伸出雙手接過瓷碗,湯汁是溫?zé)岬?,正好可以飲下?/br> 仰面一飲而盡,中間只換了口氣,半點(diǎn)不拖泥帶水。 瓷碗見底,她才打了個飽嗝。 也不知這避子湯究竟添加了哪一味藥材,一碗湯藥下腹,腹中火燒火燎,頃刻間就出了一層細(xì)細(xì)薄汗,面頰更顯粉潤,封衡見她時不時打嗝,真懷疑她會吐出來,就沒再招惹她。 想來,就她這把小細(xì)腰,腹中能灌下一整碗湯藥,已經(jīng)是為難她了。 封衡輕笑,“十全大補(bǔ)湯還真是滋補(bǔ)?!彼焓秩嗔巳嗯拥陌l(fā)心,不知起了什么心思,把虞姝的頭頂發(fā)絲揉亂了。 虞姝表面憨憨,內(nèi)心跟明鏡兒似的,什么十全大補(bǔ)?無非是個幌子。 皇上若不想讓虞家的姑娘懷上龍嗣,就算是僥幸生下孩子,也不會受器重。 而皇家不受器重的子嗣,還不如尋常百姓家中的孩子。 她不生也罷。 虞姝桃花眼明亮,純凈漂亮,像上好的琉璃,天真的問道:“那嬪妾的身子這樣養(yǎng)下去,是不是有朝一日就能和皇上相護(hù)抗衡了?可嬪妾怎覺得任重道遠(yuǎn)呢?!?/br> 她打趣嬌嗔一笑。 封衡不知被什么取悅了,竟然又朗聲大笑,一俯身在美人紅唇上啄了一口。 今日在浴殿,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封衡沒來得及“考”虞姝的吻技。 可以這么說吧,兩人依舊不曾真正接吻。 封衡的唇一觸即離,“以朕看,你還需得多多進(jìn)益?!?/br> 虞姝唇瓣吃痛。 她很好奇,封衡寵/幸其他嬪妃時,也不碰對方的唇么? 封衡去博古架取了一本書冊,也沒讓虞姝伺候,他自行重新上榻,躺在了榻上,一手持書,一手枕在身后。 虞姝不知自己到底是該去?還很該留? 按理說,御書房后殿不能留妃嬪過夜。 可她此前已經(jīng)在這里待過一宿。 正要詢問帝王時,他卻先開口了,幽幽鳳眸看了過來,“今日在長秋宮,可曾被為難?” 虞姝拉了拉身上的薄衾,只露出一顆腦袋,紅撲撲的小臉看上去清媚可人,枕在一頭墨發(fā)之中,她輕輕搖了搖頭,“皇上無需cao心嬪妾的事,嬪妾已經(jīng)干擾了皇上一晚上了,就不打擾皇上了。嬪妾這便先睡?!?/br> 言罷,她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封衡,仿佛在擔(dān)心自己會干擾了帝王。 虞姝很會點(diǎn)到為止。 她絕對不會自信的認(rèn)為,皇上會為了她而牽動朝堂。 要知道,如今朝中張相與楚太傅把持朝綱,前朝局勢若無變化,張貴妃與淑妃在后宮的地位也會穩(wěn)固如山。 虞姝犯不著為了爭一時之氣,讓皇上為難,從而敗壞了皇上的好感。 寵愛只是一時,可若是皇上對她心存愧疚,單憑這這一份愧疚,她日后也能多得一分庇佑。 她或許今晚可以仗著寵愛讓皇上護(hù)著她,可明日、后日、將來呢…… 等到帝寵不在,她又該拿什么自保? 故此,哪怕正是吹枕邊風(fēng)最合適的時候,她也對今日在長秋宮的遭遇只字不提。 該驕縱時驕縱;該乖順時乖順。 張弛有度。 她得讓皇上覺得,她與后宮的其他嬪妃不一樣。 獨(dú)一無二的東西,才能被人珍視。 封衡捏著書冊的手微微一頓。 頓了幾息,目光才從虞姝精美的蝴蝶骨移開,重新看向手中的書冊。 他內(nèi)心深處的荒蕪之處,像有什么東西正破土而出,正一點(diǎn)點(diǎn)吸收著日月光輝,試圖蓬勃生長。 他雖是太后親生,可自始至終,在太后眼里,他無非只是用來固寵的。 后宮的那些女子,哪一個想得到他的寵幸不是為了權(quán)勢地位? 身側(cè)女子甚么都不要,反倒讓封衡不知該給她什么才好。 位份該升一升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封衡又硬生生掐斷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骨。 虞姝的晉升已經(jīng)過快,盛寵之下必有災(zāi)禍。 還是暫且作罷。 等到虞鐸建功立業(yè)之時,才是晉升最好的時候,眼下毫無理由晉升她。 內(nèi)殿外面,王權(quán)聽不見里面的動靜,便揮退了小太監(jiān)。 皇上已從知書口中得知,虞家主母對虞美人下過寒毒,皇上特意宣見了太醫(yī)院幾位德高望重的御醫(yī),又重新配了方子,這味大補(bǔ)湯比上回的更是滋補(bǔ)呢。 皇上是想要讓虞美人生龍嗣? 這個念頭在王權(quán)腦中過了一遍,他不由得心驚。 皇上雖然嫉恨不愛自己孩子的女子,但也不重視子嗣,大抵是還年輕,且登基后三年一心撲在了朝政之上,對后宮與子嗣,皆是可有可無的態(tài)度。 王權(quán)特意交代了自己的干兒子,“你可得記住了,日后在后宮定要多多侍奉虞美人,以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林深壓低了聲音,連連點(diǎn)頭,“兒子謹(jǐn)記干爹教誨?!?/br> 夜還不深,若是虞美人還醒著,按著規(guī)矩,皇上沒理由留下虞美人在御書房過夜,可偏生皇上便是這樣做了。 想來,今晚的后宮,又會有人徹夜難眠了。 * 長秋宮。 張珺瑤落日之后就出宮回了張家。 張貴妃從初入東宮開始,就一直行事穩(wěn)當(dāng),從不叫旁人抓到錯處,但今日為了讓二妹歡喜,她還真是一時中了邪,竟做出魯莽之事。 她可不是淑妃那個沒腦子的東西! 張貴妃左思右想,總覺得內(nèi)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