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腰美人寵冠六宮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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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位娘娘是個好的,而且這般美麗溫柔。 虞姝伸出一臂,也護著小公主,兩人一大一小,都眼巴巴的看著封衡。 封衡嗤笑一聲,倒是沒有針對虞姝,而是對小公主道:“躲朕?小心朕將你發(fā)賣了?!?/br> 小公主雖才三歲,但也聽過書,知道何為發(fā)賣,她總算是忍不住,又哇一聲哭了出來。 虞姝無可奈何,只好將小公主重新抱起來,遠離了帝王好幾步,“皇上,你嚇壞孩子了。” 封衡看這個孩子就覺得不順眼。 然而,這一刻,他又突然改觀了。 見虞姝抱著孩子的畫面,竟然毫無違和。 是啊,他的昭昭也是個大姑娘了,可以生養(yǎng)孩子了,封衡酸里酸氣,冷哼了一聲,“若是昭昭給朕生了孩子,朕必然不嚇唬他/她?!?/br> 虞姝,“……”手心手背都是rou,小公主也是親生的,皇上豈能這般偏心眼? 虞姝覺得,小公主待在她這里著實不安全,她倒是不擔心別的,就單單是皇上,就差點嚇壞了小公主。 虞姝索性直言,“皇上,嬪妾擔心自己照顧不好小公主,這萬一傷了小公主,嬪妾就擔待不起了。” 相交之虞姝的焦灼,封衡卻是風輕云淡,“昭昭不必擔心,就當做是先練手?!?/br> 虞姝已是不能正常言辭,完全不知如何接話了。 拿、拿小公主練手?! 小公主可是皇后的女兒??! 虞姝抱著小公主,被帝王的話震驚到啞口無言。 這時,林深走到帝王身側(cè),附耳低語了幾句。 帝王眸色一沉,抬手刮了一下虞姝的小瓊鼻,“昭昭,你先好生練練如何養(yǎng)孩子,朕一會有政務(wù)要處理,就先走了,晚些再來看你?!?/br> 封衡的話無微不至,離開還要特意強調(diào)一句,并且告訴虞姝,他還會過來。 虞姝不蠢,她聽得出來,皇上對她的態(tài)度有些過于細致周全了。 若非是真情流露,那便就是處心積慮。民間的渣漢子都很擅長這一手。 虞姝在閨中時也看過不少話本子,話本里的風流多情男子也都會這般體貼入微。 她抱著小公主,恭送帝王離開。 小公主這才放松了下來,一雙軟乎乎的小手抱著虞姝的脖頸,眨了眨淚眼,小心翼翼的詢問,“這位娘娘,以后我都要住在你這里了么?” 小東西很是聰慧,心里門兒清。 虞姝揣摩不透帝王的心思,也不能篤定她需要將小公主養(yǎng)到哪一日,就笑著說,“囡囡,你暫時住在我這里,不過,你若是想你母后,我可以領(lǐng)你過去?!?/br> 小公主的眼睛突然亮了,她就知道眼前這位娘娘是個好的。 見小公主破涕為笑,虞姝也松了口氣,不知為何,見帝王對小公主這般狠心的態(tài)度,她就想到了她自己年幼時候的光景。 不被父親愛護的孩子,終究是可憐的。 “來人,去御膳房看看有什么新鮮點心,多拿幾份過來?!庇萱谎灾链耍侄嘟淮艘痪?,“今日開始加餐?!?/br> 她一個人對吃食倒是無所謂,眼下要多養(yǎng)一個孩子,膳食總得豐富一些。 搞不好,皇上是在考驗她,也說不定。 安撫好了小公主,虞姝又見了一下新來的四位宮奴。 “奴才們叩見修儀娘娘?!?/br> 虞姝看著這四人,稍作思忖。 她這一次的冊封,也同樣是事發(fā)突然。內(nèi)書閣這么快就送來了宮人,旁人沒有機會下手安插人進來,但為了以防萬一,虞姝還是僅讓知書和墨畫貼身伺候。 “都起來吧,你們四個以后聽從阿貴的安排,就留在外殿,平日里打掃庭院,呵護花木?!比缃袷櫾谏?,虞姝還是覺得要小心為妙,她身邊的人必須確保萬分的忠誠才行。 * 御書房。 沈卿言呈上了幾份匿名檢舉書信,“皇上,太傅一黨已經(jīng)有人開始倒戈了,大概是看出了皇上的強硬,逐漸開始棄暗投明。只不過,他們之中有些人與太傅的勢力牽扯過深,暫時不敢徹底與太傅撕破臉皮。” 封衡打開檢舉信看了一眼,一目十行,薄涼的唇角蕩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甚好!” 此刻,他又覺得虞姝是他的福星。 雷擊太傅府帶來了諸多一連串的后續(xù)影響。 而這些影響無疑加速了封衡原先的計劃。 封衡合上檢舉信,狹長鳳眸之中,是睥睨天下的霸氣,朗聲道:“來人,把大理寺的兩位少卿給朕叫過來,也是時候開始逐漸收網(wǎng)了。” 封衡心情甚好,不過還是讓沈卿言盡快離宮了,免得這廝的一張嘴巴又七嘴八舌,壞了他的好心情。 望著御書房東面掛著的萬里河山圖,封衡負手而立,沉默片刻,倏的一笑,自言自語道:“朕還需得更加進益才行?!?/br> 王權(quán),“……”哪一方面進益?皇上還不夠完美么? 皇上對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大可不必過于勉強了自己。 * 晌午之前,周御女、柳才人、劉寶林,以及蕭才人結(jié)伴過來送賀禮。 虞姝再度晉升,這一次后宮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而讓人更加捉摸不透的,則是帝王會下旨讓虞姝撫養(yǎng)小公主。 這在本朝從無慣例。 虞姝命人備了茶點,招待這四位嬪妃,尤其與劉寶林多說了幾句話。 劉寶林今日雖然救了虞姝,是她前去給帝王通風報信的,但她并沒有邀功,反而愈發(fā)覺得自己沒有看走眼,今后跟著虞姝混日子,準能愈發(fā)安穩(wěn)。 張貴妃、淑妃只是派人送來了賀禮,人并沒有到場。 陸嬪的位份如今已經(jīng)在虞姝之下,但今日也沒有親自露面,只是命宮人送了賀禮。 虞若蘭那邊暫時毫無動靜,仿佛已經(jīng)徹底豁出去,縱使虞姝如今位份比她高出了不少,她也不甘心過來奉承。 太后和皇后的賀禮,十分名貴。 看著知書遞過來的賀禮單子,虞姝有些心驚—— 羊脂玉五蝠如意簪一對、鑲水琉石鏤空云煙銀釵、石榴紅聯(lián)珠對孔雀紋錦、芙蓉白玉杯一套、黑漆牙雕走百病的屏風一架、紅釉花觚六只……賀禮樣樣精細,毫無敷衍之意。 虞姝有些啞然。 太后和皇后這是“巴結(jié)”她么? 生怕她會苛待了小公主? 她如今養(yǎng)著小公主,仿佛是拿捏住了太后與皇后…… 幾位妃嬪之中,除卻虞若蘭那邊毫無動靜之外,淑妃的賀禮最是敷衍,張貴妃和陸嬪是按著規(guī)矩而來。 至于,今日親自登門的幾位嬪妃,看得出來是帶著十足誠意。 不過,虞姝也只是留著幾人用了午膳,并沒有打算更深一層結(jié)交。 等到一切歸置好,虞姝特意交代了知書,“送一份回禮去劉寶林那里,我猜測,今日皇上能及時到長壽宮搭救于我,大抵是劉寶林去告知了皇上。除卻劉寶林之外,這后宮之中再無人盼著我好了?!?/br> 皇家無情,后宮女子之間都是明爭暗斗。劉寶林看著她的眼神是純澈的,虞姝覺得很有眼緣。 知書應下,“是,修儀娘娘?!?/br> 她心想著,娘娘還真有眼力勁,很會看人。 知書是封衡在宮里的眼線,自然也對后宮嬪妃有大致的了解,那位劉寶林的確是個沒甚心機的。 * 這一日,除卻后宮有事發(fā)生之外,宮外的太傅也如同鐵鍋上的螞蟻,已徹底坐不住了。 帝王連續(xù)頒下兩道圣旨,撤去了西南兩位鎮(zhèn)守統(tǒng)兵之職。 太傅消息靈通,西南那邊尚未傳來動靜,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太傅氣得在客棧廂房來回走動。 “皇上!他是翅膀硬了??!他動老夫的人,是想將老夫踢出朝堂么?!” 新帝才登基三載,憑什么撼動他大半輩子積攢下來的根基! 西南兩位統(tǒng)兵一撤,太傅在京都就不敢肆意妄為,至少已經(jīng)沒有退路,若是在京都出了什么事,出逃的機會都沒了! 幾名心腹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誰知道,下一個遭殃的,會不會是他們?! 新帝一天一個主意,完全不讓人有做出應對之策的機會。 變故就在瞬息之間。 太傅一番發(fā)泄之后,逐漸開始確定了自己心意,花白續(xù)髯輕顫,一想到府邸皆要大刀闊斧修繕,而他如今宛若已成了全朝堂的笑話,就氣不打一處來,“哼!皇上這是要逼老夫么?!張相那個老匹夫可以拉攏楚王,老夫為何不可?!” 眾心腹立刻神色緊張。 “太傅,慎言吶!” 楚王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被冠上了叛黨的頭銜,拉攏楚王,豈不是要造反?! 太傅此言一出,憋悶的心胸倒是稍稍舒坦了些,但也沒有繼續(xù)發(fā)出狂妄之言,只哼哼了幾聲。 * 被晉升為修儀的第一天還沒結(jié)束,就在虞姝以為,今日暫不會再有任何波折時,林深急急忙忙過來請人,他跑了一頭大汗,神色焦灼,“修儀娘娘,您倒是快些去勸勸皇上吧?!?/br> 虞姝昨夜沒怎么歇息,今晨又在太后那邊受了些許驚嚇。 晌午送走了前來道賀的嬪妃之后,就一直在照料小公主,眼看著已至黃昏,她正打算拖著疲倦的身子睡下,聞言后,稍稍一怔,“皇上怎么了?” 誰能將皇上如何? 如今在虞姝看來,皇上在她心中,已是刀槍不入、神魔不侵了。 她將小公主交給了知書,一切還是要以皇上為主,雖已是疲倦不堪了,虞姝還是跟著林深去了一趟御書房。 在半路上,她就問了個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