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賣辣椒 第11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醫(yī)術(shù)考科舉、美人表里不一[快穿]、婚禮前男友坐我隔壁桌、重生團(tuán)寵:總裁夫人她太甜了、我真不想當(dāng)山神啊、劍擁明月、等你入懷、豪門婆媳互換身體上綜藝爆火了[穿書]、糙漢家有俏夫郎、[綜漫]救世主們的后日談
一向沒什么存在感的陳聰這會兒還開口了,“小進(jìn)說的対,我們就是個鄉(xiāng)下村里人,扛著鋤頭進(jìn)城給人種地也行。” 陳前慢悠悠的來了句,“大冬天的,種什么地?” 陳聰:“……” 陳進(jìn):“……” 兩人陷入沉思。 陳前今早不知道腦子里在琢磨些啥,大早上的就掛著兩個黑眼圈,神情也懨懨的,不但不像之前那么吊兒郎當(dāng)啥事都要摻和一腳了,甚至連話都沒聽他說句,仿佛要看破紅塵一般。 這會兒開了口,大家稀奇了,追著就問他怎么了。 陳前不答。 眼看著要出發(fā)去坐車了,陳辰懶得跟這幾個堂哥費口舌,直接去找了陳向武,“爺爺,他們這又扛鋤頭又拿著棍子的,不知道還以為我們?nèi)フ沂履?,叫他們把東西放下吧?!?/br> “那哪兒行?”陳向武覺得這主意挺好,“要的就是別人害怕,不然你們身上都帶著那么多錢,被人惦記上了怎么辦?” 陳辰頭疼的反問:“我們又不大聲嚷嚷,誰知道我們身上帶著錢?” 陳向武有理有據(jù),“你們穿的衣服都是今年的新棉花做的,布也是新扯的,都是新衣服,別人一看就知道了?!?/br> 實話實說,陳辰還真沒注意過這個。畢竟他穿來之后就一直在往家里買東西改善生活,衣服鞋子布料什么的前前后后也買了不少,新衣服…… 加上劉冬雪做的,還真穿了幾套了。 可能是穿習(xí)慣了,加上以前也壓根不看人家穿著,畢竟貴牌子他沒研究、哪怕看見了也分辨不出來,普通衣服穿起來也就那樣,蔽體之物在他眼里看起來都差不多。 所以還沒真那個習(xí)慣去在乎什么穿衣問題,除非真的是補丁打的太離譜或者太花哨再或者臟臭不堪等等特別扎眼的情況。 這會兒陳向武這么一說…… 好像還真是? 陳辰難得沉默下,才又說:“爺爺,我覺得我們這衣服也沒一大群人扛著鋤頭拿著棍子、一副要去找茬的情況惹人注意,您覺得呢?” 陳向武望著那邊人高馬大的幾個兒子和幾個孫子,也沉默了。 爺孫倆眼対眼好一會兒。 最后,陳向武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建黨建軍,你們所有人,趕緊的,把手上的鋤頭棍子都拿回家去,然后找身舊衣服穿上,找那種打了補丁的,最好是叫人一看就覺得這是窮的連飯都吃不上的人家,都換上了再去縣里!” 不明所以的幾個兒子孫子們懵了。 陳辰無言望天。 事實證明,你爺爺還是你爺爺,這解決方案簡直是叫人無話可說。 第119章 119 ============================= 陳家這群漢子們上了大巴都還在叨叨這事。 陳前生無可戀的坐在座位上, “很久不穿這身衣服,我自己都快忘了?!?/br> 陳明渾身也散發(fā)著不想活的氣息,“之前他們要扛鋤頭拿棍子的時候我覺得那已經(jīng)很過分了, 可萬萬沒想到啊,最后鋤頭棍子不用拿了, 但要穿這身破衣服……我以前下地的時候都沒穿過這么破的?!?/br> 陳前繼續(xù)吐槽, “我們仿佛是要飯的。” 陳明指著手背,“后頭這塊大補丁, 是我媽剛縫上去的。” 兄弟倆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安息的味道。 可偏偏陳聰和陳進(jìn)還覺得這樣挺好, 覺得老爺子想的忒周到。 陳明陳前不想說話。 同樣穿了一身補丁衣服的陳辰已經(jīng)靠著窗戶、吹著縫隙里鉆進(jìn)來的呼呼冷風(fēng)在閉眼假寐了。 一是暈車, 二是不想搭理。 明明以前日子也過得艱難,吃不飽飯更是常有的事,可為什么他們現(xiàn)在還能吐槽成這樣呢? 還不是因為現(xiàn)在每個人身上穿的衣服是以前下地挑糧食的時候才會穿的破衣服啊, 磨破了補都沒法補就直接扔掉那種。 自從做了辣椒生意,陳家的生活質(zhì)量是直線上升,像的確良這樣的好布料買了些, 但普通的布料也買了不少,家里的女人們都有裁布做衣的本事, 哪怕再忙也總能抽出些時間來給做新衣服, 這陳家人可不就穿上了么? 時間長了些,他們也習(xí)慣了沒補丁的衣服, 現(xiàn)在再猛然一回頭去穿這些稍微扯一扯就能壽終正寢的破衣服,那是…… 真有些不習(xí)慣。 不說他們自己,就是村里人都很不習(xí)慣,剛剛他們往村外走的時候, 有個早起去地里看冬小麥的村人看見了,第一眼竟然沒敢認(rèn), 然后接著就是:“陳聰,你們那辣椒生意黃了?” 此話一出,陳家所有人都傻了,那村人自己也后知后覺的尷尬。 陳家人趕緊應(yīng)了聲,“生意好著呢,你可別咒我們啊。” 那村人忙說沒有沒有,然后吶吶問:“那你們怎么穿成這樣?我還以為你們要逃難去呢?!?/br> 陳家人原本身上就揣著不少的錢、心里頭正有鬼呢,再聽村人這么一說,那臉色可謂十分的精彩。一個個看天看云看地,就是不想看自己,總之場面窒息的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陳辰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覺得社死。 等從縣里回來,還不知道村里要傳成什么樣呢。 算了,村里対他們家的傳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時不時的被提溜出來聊幾句,話語精彩紛呈,是該趕緊習(xí)慣。 耳朵邊還有陳家人以及其他不認(rèn)識的人低聲聊著天,嘀嘀咕咕的說著東家西家那點事,也是不得清閑。 陳辰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也沒怎么過心里頭。 等到了縣上,陳家人的懵逼尷尬也散的差不多了,這會兒一個個的開始惦記著身上帶的錢,大家默契的不談?wù)撨@事,但彼此挨的卻很近,甚至連身體都在緊繃著。 陳辰輕咳了一聲,“你們再這么繃著,傻子都能看出來有問題了?!?/br> 陳建黨身上的錢就是揣在里邊的棉衣夾層里,這會一邊假裝搓手一邊護(hù)著胸前,明顯是接此掩蓋,“小辰說的対,大家都正常點,別被人看出來?!?/br> 其他人也一個二個的說,“是啊是啊,都正常點”“臉別繃著”“不要一直看我”“手別捂在那,你那么護(hù)著,人家一看就知道里頭有東西” …… 一個個,懂得還挺多,嘴里叭叭個不停,可偏偏低聲說話的模樣就跟做賊似的,陳辰已經(jīng)注意到周圍有人在朝他們這里張望了,估計心里頭想的是:那幾個穿的跟乞丐似的人鬼鬼祟祟的干嗎呢?! 實話實說,乞丐倒也不至于,畢竟有些窮人家真的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跟他們現(xiàn)在穿的也差不了多少。 就是不能……那么刻意。 這一刻意,那氛圍就尤其打眼。 陳辰直接道:“大伯,你手別搓了,直接揣兜里吧,揣兜里難道不比在冷風(fēng)里搓著暖和?” 陳建黨微愣,繼而明白過來,“還真是?!?/br> “還有爸,你別一直抓著你的衣服不放了,在別人眼里頭,你身上穿的就是件補的不能再補的破衣服,沒人會來搶,你別抓著不放?!标惓接终f。 陳建業(yè)悶聲應(yīng)了句,“我盡量?!?/br> 話雖然是這么說著,但也沒見他們有好多少。 陳辰眉頭擰了擰,他覺得他得想個辦法說服大家把錢存銀行去,不然等以后錢多了,那豈不是走哪都不踏實? 不過陳辰也知道這事急不來。 按照郝師傅給的地址,由陳辰打頭,其他人緊跟其后,然后一家一家的找了過去。 總共四家想賣房,不知道他們說的真的假的,反正一個個都說最近別人也在問,以此表示他們房子的搶手。 陳辰無視掉這些信息,然后專注看具體情況。 這四家要賣的都是自建房,而且全都是木房子。 其中兩家屬于那種危房,應(yīng)該都修建了有幾十年,而且還背対背,房屋破破爛爛的,周圍的環(huán)境也不怎么好,臟污納垢很多,進(jìn)出的人看穿著也不富裕,明顯的窮人區(qū)。就站在已經(jīng)破敗的籬笆院墻里,都能聽到隔壁的吵架聲。 陳家人看著這環(huán)境臉都綠了,怎么感覺還沒他們村里的房子好啊。 另外一處是那種漂亮的小院子,房屋算全新,兩室一廳的格局,甚至連家具都裝的有,木料不算特別名貴,但也比在山上自己砍的強,做工還算精致。屋外還有幾塊地,看那圍起來的格局不像是菜畦而是花園,院子圍墻也沒隙縫。 根據(jù)賣房子的婦人說,這個房子原本是修來給她女兒當(dāng)陪嫁的,可誰知道女兒的工作調(diào)到外省去了,準(zhǔn)女婿過兩月也要調(diào)過去,以后估計也是在那邊安家,回娘家來一趟也是跟他們住。所以他們夫妻倆一合計,就打算把這個房子賣了,那錢到時候再拿去女兒工作的地方再買個房子或者直接給女兒,總之這房子放著也沒用了。 這房子怎么說呢? 好是好,但就是太小了點,里邊總共才兩個房間,然后就是一個廚房、一個待人和吃飯共同的客廳以及一個雜物間。 用水是在屋外,搭的是別人家的供水設(shè)備,以后得按月交水費,用多少交多少,電費也是一樣按月交。 陳建黨就說:“太小了,沒法住人?!?/br> 陳明也道:“是小,我們哪家都住不下。” 賣房子的婦人聽他們這么小聲討論也不生氣,她甚至還笑著解釋了一句,“本來我們也想修大點,可那會兒一是沒有合適的地,二是覺得我女兒女婿結(jié)了婚也是他們兩個人住,現(xiàn)在計劃生育還查的嚴(yán),以后他們也就只能要一個孩子,兩個大人一間屋,孩子一間屋,三口人住這房子也夠了?!?/br> 陳建軍直白的問:“不和男方父母住?。俊?/br> “住啊。“那婦人道:“我們這不是擔(dān)心以后女兒嫁過去被婆家刁難日子不好過么,萬一和婆家吵架了,女兒又不敢回來惹我們這些娘家人擔(dān)心,那不就只能委委屈屈的待一個屋檐下受那窩囊氣?所以我和她爸就想著給她弄個房子當(dāng)陪嫁,以后要走要留那還不是我女兒一句話的事?就算他們一家人要出來過自己的小日子,那也不至于連個去處都沒有,腰桿子也能挺直?!?/br> 說實話,在場眾人都被婦人這一通話說的震驚到。 包括陳辰在內(nèi)。 他是真沒想到還有思想這么超前的人啊,連陪嫁房子、結(jié)了婚不和爸媽住這樣的事都想到了。 許是聊的高興了,婦人還問:“你們是鄉(xiāng)下來的吧?為什么要在縣里買房子?。俊?/br> 當(dāng)然,嘴里這么問著,那婦人眼里也沒有什么看不起的意思,就是單純的好奇一下。 一群穿著補丁破爛的陳家人訕訕笑了聲,然后陳前一張嘴就是:“在村里掙點錢不容易,就想來縣里找個營生?!?/br> 婦人恍然大悟,絲毫沒懷疑,“你們農(nóng)村人來縣里沒住處,想要一直在縣里,是得找個住處?!?/br> …… 這房子由于太小陳家人都沒太看上,陳辰自個兒倒是還沒做決定,打算再先看看。 這最后一處是個大房子,房子六層新,有些簡單的家具,仔細(xì)觀察的話能看得出來里邊還缺了些東西,應(yīng)該是被搬走了。當(dāng)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房子它身處一條還算熱鬧的街巷,周圍有不少人在門前支著攤做生意,比如隔壁,就是一家賣包子饅頭的。 房屋主人是個中年男人,面色看起來有點憔悴。根據(jù)他自己的說法,他賣房是因為兒子生病住院了,用的還是進(jìn)口的藥,治療費昂貴,家里的錢財已經(jīng)掏空了,現(xiàn)在只能賣房給兒子治病。至于他們以后住哪……說是還有個比這更小一點的家。 可能是因為緊急關(guān)頭,男人的要價要稍低些。 像這前邊是門面后邊是住房的格局,面積加起來總共有一百六十多平,要價四千五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