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醫(yī)術(shù)考科舉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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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梁老四頓時咧開了嘴:“您可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我家里有個侄兒,上個月搬貨從船上摔了下來,斷了腿,又沒錢請大夫,現(xiàn)在家里躺著呢。求求您,救一救他!” 說著,梁老四就給秦越跪了下來。 “秦公子,你就幫忙救救那小子吧。那是梁老四大哥唯一的兒子,要是死了的話,他哥就斷了香火了!”旁邊的看客也幫著說道。 梁老四紅了眼眶,抬頭望著秦越:“秦公子,我是個粗人,說不來什么話,只能給您磕頭了。求您救救我侄兒吧!” 秦越連忙將人扶了起來:“先帶我去看看情況吧?!?/br> 斷腿,倒是正合適。 不過,只這一個也不太夠。 秦越又請秦六幫忙,再另外幫他找上四五個受傷的人,若是愿意,都可以來找他治傷,秦六自是一口答應(yīng)。 而秦越,則是先隨梁老四去了他家中。 梁老四一家住在城外,那是極其簡陋的一間茅草屋,住了梁老四一家四口,還有他哥哥留下來的唯一血脈。 “這就是我侄兒。”梁老四扶起床上那個瘦骨嶙峋的少年,讓他叫人,“大谷,這是秦公子,他答應(yīng)替你治傷了。” 梁大谷,便是梁老四侄兒的名字。 秦越看了看周圍環(huán)境,不由擰眉,這里既不適合養(yǎng)傷,也不方便他治傷。 “把人送到我府上吧?!?/br> 秦越提出要把人帶走,梁老四自然沒什么好反對的,還幫著叫了村里一輛牛車,一塊將人護(hù)送了去。 秦越這動靜自然不算小,隔壁的安林路第一時間就知道秦越從外面帶回來一個斷腿少年,立馬就讓仆人推了自己過去。 “你這是要作甚?!”安林路看著那個滿臉痛苦的少年,又是驚異又是不解。 “治腿。”秦越言簡意賅,一邊替梁大谷治傷。 安林路不說話了。 他不笨,自然猜的出來,秦越這么做,是在為給自己治腿傷做準(zhǔn)備。 安林路倒也沒有覺得自己就高人一等的想法,畢竟秦越雖是拿梁大谷做實驗,可也確實是真的救了他。 梁大谷若是沒遇到秦越,運(yùn)氣好一些是落得殘疾,運(yùn)氣不好些,只怕命都要沒了。 只是看到那少年的傷腿,不免又想起了自己那段過往,安林路一時有些不忍心繼續(xù)看下去了。 “秦越,你就不怕嗎?”安林路是真的有些訝異,這人跟自己年歲差不多,怎么會如此冷靜? “看得多了,也就習(xí)慣了。”秦越脫口而出,說完了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的是上輩子的事。 不過安林路也沒有懷疑什么。 接下去的日子里,秦六又陸陸續(xù)續(xù)幫忙找了六七個受傷的苦力來,多數(shù)都是骨折,也有皮外傷,秦越都一一為他們治療。 碼頭上,不知不覺就傳頌起了秦越菩薩心腸的美名,秦越神仙弟子的名頭,算是徹底坐實了。 當(dāng)真是……始料未及。 * 秦越為梁大谷的腿進(jìn)行了治療,用特制的夾板進(jìn)行了固定,防止骨頭移位。 最重要的是,他將自己研制的內(nèi)服外用的止痛藥都試了一遍。 梁大谷是個沉默內(nèi)向的孩子,整個治療過程一聲不吭。 秦越原還做好了跟他解釋的準(zhǔn)備,誰知道他壓根問都沒問,給什么吃什么,給什么用什么,沒有一點疑問和反抗的意思。 最后還是秦越自己有些過意不去,仔細(xì)說明緣由。 “我在你身上用的這些藥,皆有止疼麻醉的效果,雖是試藥,但我亦會仔細(xì)為你療傷,你無須有后顧之憂。只是,這些藥你用了之后是什么感受,須得仔細(xì)告訴我?!?/br> “我曉得的。謝謝公子?!绷捍蠊仍G訥開口。 見他沒有異議,秦越自去一旁曬起了草藥。 安林路推著輪椅到了梁大谷跟前。 看了這許多天,他終于忍不住問道:“你不疼嗎?” 秦越為梁大谷固定腿骨的時候,他分明看到這家伙臉色慘白,可卻吱都沒吱一聲,這讓自詡男子漢的安林路不覺有些赧然。 當(dāng)初他摔斷腿的時候,可沒少嚎。 “疼歸疼,可公子好心為我治傷,我不好再叫疼的?!绷捍蠊雀擦致凡畈欢嗄昙o(jì),可看上去卻瘦弱多了,許是常年跟著叔父在碼頭扛貨,皮膚曬得黝黑,襯得那雙眸子越發(fā)黑白分明。 “那天送你來的人,是你爹嗎?他怎么不來看你啊?”安林路把自己關(guān)了好幾年,直到最近才算略微解放了自己,每天跑來隔壁看秦越治病人,這其中又只有梁大谷與他年歲相仿,所以話便格外多一些。 梁大谷抿了抿唇,回答道:“那日來的人,是我叔父,他得去碼頭干活,不干活,就沒飯吃了,弟妹也得餓肚子了?!?/br> 安林路出身富貴,對于這般底層人民的生活全無概念,“哦”了一聲后,又忍不住問道:“那你爹呢?也沒空嗎?” “我爹死了?!绷捍蠊葲]有太多的情緒,語氣還是那般訥訥的,“在碼頭干活,一口氣扛多了,回家就倒下了。我娘也死了。病死的?!?/br> 他仿佛在說別人的事一般,眼神與語氣都沒有任何變化。 安林路卻一下怔住了,再開口竟有些結(jié)巴:“對、對不住啊,我不是有意問的?!?/br> “沒事的?!绷捍蠊葘λα艘幌拢⌒∧昙o(jì)的臉上已經(jīng)是閱遍世間心酸的釋然,“我爹娘死了,可我四叔待我不錯。所以我要趕緊好起來,和他一起扛包,一起養(yǎng)活弟妹。” 看著眼前這個膚色漆黑的少年,安林路的手不知不覺握成了拳頭。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露在外頭的手,他自小練武,膚色比一般公子哥略黑一些,只是這三年閉門不出,如今又白了許多。 他心里時??床黄鹉切┳x書人,覺得他們一無是處,而自己可是吃苦練武的人,可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受的那些苦,跟梁大谷這樣的人比起來,又算的了什么。 安林路沉默下來,梁大谷也不是多話的人,兩個坐在輪椅里的少年就這樣相視無言。 “活著一日,就得好好對得起自己。”曬完了藥的秦越正好聽到二人的對話,看著沉默二人組,開口打破了一片沉寂。 秦越看著梁大谷,眼中帶著欣賞:“爹娘拼盡全力,無非是想讓你過得比他們好些,他們且盡力了,接下去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br> 作者有話說: 想寫我心目中的少年們, 希望你們也會喜歡~~~ 歡迎留腳印呀 ~~ 第三十六章 、止痛藥 你的人生, 是你自己的。 為之努力,為之拼搏,為之負(fù)責(zé)。 這是秦越曾經(jīng)在課堂上對自己的學(xué)生們說過的一段話。 身為頂級醫(yī)學(xué)院的教授, 他的學(xué)生,自然是各個都成績優(yōu)異,但是家境卻各不相同。 有不少是出身貧寒的農(nóng)村孩子,進(jìn)了大學(xué)后, 發(fā)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成績變得不再突出, 而周圍家境優(yōu)越的同學(xué)所擁有的那些東西, 也許是他們窮盡一輩子也得不到的。 有些學(xué)生心態(tài)好,而有些,則會心理失衡, 開始怪父母, 怪命運(yùn),怪社會。 可是出生又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有些父母固然給不了孩子榮華富貴, 卻已經(jīng)做到了能力范圍之內(nèi)最大的努力。 “這世道,沒有絕對的公平, 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掙自己去努力。于小販而言,今日早起半個時辰多做幾單生意, 日積月累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于農(nóng)夫而言, 將莊稼照顧得好些, 多收一石糧食便也歡喜?!?/br> “誠然, 有些人生下來就是天潢貴胄, 有些人生下來就要為吃飯發(fā)愁, 可螻蟻尚且還要一爭, 身而為人,更不能輕易認(rèn)命。大谷,你很好。” 秦越是真心贊揚(yáng),梁大谷這孩子,雖沒讀過什么書,可他的心踏實。 剛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但是秦越給了他一絲希望,他立馬就抓住,拼盡全力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他就像是一棵野草,不高貴,不特別,平凡到不起眼,任憑風(fēng)吹雨打,任憑世人踐踏,只要給他一點雨露,他便能夠出人意料地生長下去。 梁大谷大約沒有被人這樣夸獎過,黝黑的面龐不由浮現(xiàn)一抹不太明顯的紅暈,羞澀地低下了頭。 而一旁的安林路卻直直地望著秦越,目光一眨不眨。 這些話,從未有人跟他說過。 他受傷之后,便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他,帶他去打獵的叔父成了罪人,沒能照看好他的母親成了罪人,身強(qiáng)體壯的弟弟成了罪人。 在家里,沒有人敢大聲對他說話,就連祖父也不得不小心對他賠著笑臉。 可沒有人告訴他,你的命是屬于你自己的,所有人都沒有對不起你,他們都已經(jīng)盡力了,你不過是遇到了一些麻煩,卻這般放縱自己,是你自己對不起自己。 秦越并不知道,他今日的這些話,將給眼前的這兩個少年造成多大的影響。 “有朝一日,你們或許會碌碌無為,泯然眾人,又或許你們會造福一方,流芳百世。這且不過看你們自己如何選擇罷了?!?/br> 秦越說完話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也不知道安靜了多久,安林路終于又出聲了。 他看著梁大谷,問道:“等你好起來后,你想做什么?” 梁大谷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他的概念里,早點好起來,早點去干活,多扛幾個包裹,就能給弟妹多買一個燒餅吃。 “我……我有力氣……”梁大谷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對,我有的是力氣……” 有力氣就能干活,干活就能有飯吃。 梁大谷的想法再樸實不過,而安林路生在上將軍府,懂得又比他多些。 “你力氣大的話,可以參軍!日后上陣殺敵,掙軍功,定能給子孫賺下一副身家!” 他的祖父就是軍功起家,所以安林路對這些十分了解。 而這是梁大谷從未涉及過的領(lǐng)域,可是聽著又是如此誘人。 軍功?身家? 梁大谷呆呆地反問:“可我……我什么都不會……”只有一把子力氣而已啊。 安林路卻已經(jīng)興奮起來:“等我們腿傷都好了以后,我們可以一塊去參軍!聽說那邊關(guān)的景致極美,長河落日,封狼居胥,建功立業(yè)!” 男孩子似乎都對建功立業(yè)這四個字天生著迷。梁大谷雖從未練過武,也不曾見過那長河落日的邊關(guān),可安林路一說出口,他的腦海中仿佛就有了畫面,全身的血液也似乎沸騰起來。 “好!那咱們就一塊去參軍!一塊……建功立業(yè)!” 未來的安國侯與他麾下最得力的梁大將軍,此時也不過是青蔥少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