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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靠醫(yī)術考科舉在線閱讀 - 我靠醫(yī)術考科舉 第99節(jié)

我靠醫(yī)術考科舉 第99節(jié)

    “既然還沒定下,那便做不得數(shù)?!甭c帝冷聲道。

    第一百零七章 、君賜婚

    帝王意愿, 不可違抗。

    何況,隆慶帝也正好有心試一試秦越,他究竟是不是愿意臣服自己。這樣的天才, 若能為自己所用,那是錦上添花,君臣相和,可若是他恃才傲物, 唯我獨尊, 那么隆慶帝寧可毀了他, 也不愿意讓他落到別人手里。

    相比于桀驁不馴的天才,隆慶帝更愿意重用那些忠心的庸才。

    這番試探,在場的三人都心知肚明。

    秦越面不改色, 趙恩禾反倒著急起來。

    他在隆慶帝身邊的這些年, 已經(jīng)熟悉自己父皇的秉性,他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好皇帝,可再好的皇帝, 也有缺點,隆慶帝最大的缺點, 大概就是疑心。

    也許是因為他當年經(jīng)歷過太多次兄弟斗爭,所以他對所有人都有一個絕對前提,那就是忠誠。

    只要臣子足夠忠誠, 他也愿意和顏納諫, 讓史書記錄一筆君臣相得的美名, 可若是被他察覺到別有用心, 就算是一直善待的親弟弟, 他也決不會留情。

    順郡王是隆慶帝最小的弟弟, 與他兄友弟恭了二十多年, 當年隆慶帝被迫選擇一個宗親子弟接進宮教養(yǎng)時,第一選擇就是順郡王之子,可見對這個弟弟的信任。

    可是當隆慶帝察覺到順郡王竟然起了異心,為了讓自己的兒子順利成為太子,竟敢派人截殺徐氏母子的時候,隆慶帝也是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將順郡王以及其黨羽盡數(shù)殺盡,絲毫沒有要維護仁君形象的意思。

    對于隆慶帝來說,仁善的虛名重要,但是不及自己的皇權重要。

    秦越是個可用之才,可是前提是他對隆慶帝無條件的臣服和忠誠。

    所以,這次賜婚,既是為了圓了安寧公主的心愿,也是一次對秦越的試探和考驗。

    “秦狀元為何這般猶豫?難道是覺得朕的公主配不上你?”看到秦越一直沒有開口,隆慶帝再次幽幽開口,這一次,他臉上的表情雖沒什么變化,但是眼神卻已經(jīng)沉了下來。

    “公主金枝玉葉,是微臣不敢高攀。何況,就算是口頭約定,也是承諾,背信棄義,非君子所為。還請陛下恕罪。”秦越目光澄澈地開口。

    一聽到這話,隆慶帝輕呵一聲:“看樣子,秦狀元當真是看不上朕……的公主?!?/br>
    這斷句斷的,一旁的趙恩禾瞬間汗透了后背。再讓他們繼續(xù)說下去,只怕事情會更加糟糕,趙恩禾也顧不得其他,一咬牙,上前道:“父皇,方才兒臣也是與秦狀元閑聊時才知道,原來秦狀元定下的,乃是太姑祖父家的表姑姑?!?/br>
    趙恩禾特地強調(diào)了“太姑祖父”和“表姑姑”這兩個詞,便是為了提醒隆慶帝,秦越定下的未婚妻,也是皇親國戚,是咱們自家人,千萬不能傷了和氣。

    果然,一聽趙恩禾的話,隆慶帝眉頭輕蹙,露出幾分驚訝:“竟然是靈溪?”

    靈溪,是朱昭熙的表字。

    朱昭熙和朱昭煦的表字,還都是隆慶帝親自所賜。

    秦越從懷中拿出朱昭熙所贈的羊脂玉:“回陛下的話,靈云與微臣族弟已前往微臣老家,接族中長輩來京,為的便是我與靈溪定親一事?!?/br>
    秦越非常自如地稱呼了朱昭熙的表字,這是親近之人才可這么叫的。

    頓了頓,秦越又解釋道:“因為事關靈溪閨名,所以才暫時沒將婚事宣之于眾。但是兩家實則已敲定我與靈溪的婚事?!?/br>
    秦越的解釋,也還算說得過去。

    這羊脂玉,隆慶帝也認識,是朱昭熙及笄那年,勇毅侯所贈。

    有了這信物,隆慶帝不信也得信了。

    就憑那妮子的身手,秦越這文弱書生的模樣,想必是不可能搶得過來的。

    “竟然是靈溪……”隆慶帝有幾分遲疑,一邊是自己疼愛的女兒,一邊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表妹,幫著女兒搶表妹婿,這事說出去,總歸不是那么地道。

    “但是,你們?nèi)缃褚采形炊ㄓH,此事也沒有外人知道……”隆慶帝轉念一想,只要外人不知道,那么這些異議不就沒有了?

    至于靈溪,他當然會給她另找一個好夫婿,絕對不會虧待她的。

    隆慶帝這想法,也十分自然,他就這么一個女兒,在女兒和表妹之間,他偏心女兒也很應該啊。

    這么想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正說著,馮公公進來傳話:“陛下,勇毅侯在殿外求見?!?/br>
    隆慶帝一驚:“這么晚了,姑祖父怎么來了?”

    趙恩禾連忙道:“想必是看秦狀元遲遲不歸,姑□□父有些擔心,所以親自進宮來接了吧?!?/br>
    隆慶帝看向秦越。

    若是別的男人,也許很不愿意被人當做吃軟飯的慫蛋,這個時候定要出聲否認的,但是秦越不一樣,他有自知之明,不管他心中有沒有高攀的心思,他娶朱昭熙,事實上就是占盡便宜。

    既然事實如此,又有什么好否認的。

    所以,秦越很是理所當然地對上隆慶帝的目光,解釋道:“應當是接微臣回侯府的車夫沒等到微臣,便自作主張回去找侯爺了?!?/br>
    就像是本該放學回家的孩子卻沒有準時回家,做家長的來學校問一聲,也是很正常的嘛。

    隆慶帝一噎,竟無力反駁。

    勇毅侯都到了宮里,他也不好不讓人進來,只好開口道:“去請勇毅侯進來吧?!?/br>
    勇毅侯大踏步走了進來:“拜見陛下。”

    “快免禮。”見了勇毅侯,隆慶帝面上不由帶出幾分玩笑意味,“姑祖父,這么晚進宮,難道是擔心朕將秦狀元給吃了不成?”

    勇毅侯爽朗一笑:“臣倒不怕這個,臣只是怕,有人要跟臣搶這個孫女婿。陛下,若是有別家請您保媒,您可千萬不能答應,這個孫女婿,臣早就定下了?!?/br>
    勇毅侯好似完全不知道隆慶帝的打算,只當他是想幫其他臣子做媒,這話一出口,隆慶帝只余下干笑。

    “既然是姑祖父開口,朕當然是幫自家人了?!甭c帝順坡下驢,看向秦越,“待秦狀元與靈溪大婚,朕一定會準備一份大禮的。”

    “那臣就待孫女和孫女婿謝過陛下了?!庇乱愫羁蜌獾氐乐x,還不忘跟隆慶帝要一道賜婚的旨意,“陛下,臣還有個不情之請,您既是靈溪的兄長,又是越兒的君王,不如就下一道旨意,為他們二人賜婚,也算是您這做表兄的一番心意。”

    這旨意下了,隆慶帝可就不能再反悔了,畢竟做皇帝的人一言九鼎,可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勇毅侯行軍打仗一輩子,他要是想動心思的時候,便是隆慶帝也招架不住。

    “這有何難。朕明日就下旨?!甭c帝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見目的達成,勇毅侯也不再多留:“那微臣就先謝過陛下了。時候不早,微臣就先帶著越兒告退了?!?/br>
    一番寒暄后,勇毅侯帶著秦越出了宮。

    “父皇,天色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兒臣去送送姑□□父?!壁w恩禾也拱手準備告辭。

    “去吧?!甭c帝擺了擺手,隨即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

    女兒看上的準女婿成了表姑丈,他還不知道該如何跟女兒交代呢。

    再說另一邊,趙恩禾將勇毅侯和秦越送到了宮門口。

    直到周圍只剩下他們?nèi)?,勇毅侯才拱手道謝:“多謝太子殿下相助之恩?!?/br>
    秦越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勇毅侯會突然進宮,并非車夫回去找人,而是趙恩禾命人偷偷去通知了勇毅侯。

    “姑□□父太客氣了,我見父皇留下夫子,也不知是為了何事,想著以防萬一,還是請姑□□父走一趟為好,沒想到,還真是誤打誤撞,幫夫子解決了一樁麻煩?!?/br>
    將安寧公主稱作麻煩,可見這位太子殿下對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jiejie是何態(tài)度。

    勇毅侯卻只當不知,夸贊太子殿下仁德聰慧。

    “還好姑□□父來得及時。”趙恩禾偷偷對著秦越眨了眨眼,有意幫他說好話,“夫子不愿背信棄義,與表姑姑悔婚另娶,差點惹怒父皇?!?/br>
    勇毅侯知道太子殿下的小心思,并不揭穿,笑著道:“看樣子老夫確實沒有看錯人。等靈溪與越兒大婚之日,太子殿下請一定要來喝杯喜酒?!?/br>
    趙恩禾喜不自禁:“這是自然的。日后,咱們也都是一家人了?!?/br>
    “是啊,一家人了?!庇乱愫钔贻p的太子,他看向秦越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依賴和孺慕,心中雜思一閃而過。

    罷了,未來的事,就等未來再說吧。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得盡快將越兒與靈溪的婚事宣之于眾,免得還有那些沒眼色的,將主意打到越兒身上。

    好在,勇毅侯要了一道賜婚的旨意。

    等到第二天,隆慶帝的圣旨一下,勇毅侯府大小姐許配給新科狀元秦越的消息便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諸如禮部尚書等人,曾有心想將秦越招為女婿的諸位大人,得知這個消息,不由扼腕嘆息。

    “到底是勇毅侯,這下手也忒快!”

    “早知如此,老夫也該早早搶人的!”

    “難怪這秦狀元一進京城就住進勇毅侯府,原來是侯爺早就看上了他,想要收他做孫女婿!”

    “勇毅侯竟挑了個書生做孫女婿,那位朱小姐能同意嗎?”

    “嘿,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那位朱小姐,主意可正了,她若是不同意,就算是陛下賜婚,只怕也勉強不了她?!?/br>
    “咱們秦狀元如此文弱,也不知道日后會不會被欺負喲?!?/br>
    羨慕的,調(diào)侃的,懊悔的,各種聲音都有。

    而最憤怒的,自然就是后知后覺的安寧公主:“怎么會這樣?!”

    第一百零八章 、正文完

    “母后,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父皇出爾反爾?!”安寧公主從侍女口中得知此事后,當即怒氣沖沖趕到了錢皇后的寢宮。

    錢皇后剛剛念完經(jīng),她上了年紀, 開始信奉神佛,每日清晨,等諸宮妃嬪覲見完,都會獨自念上一小會。

    所以, 今早的消息, 她還不知道。

    “這是怎么了?”錢皇后看到女兒雙眼泛紅的委屈模樣, 不由急道,“誰惹你了?”

    “還不是父皇!他不是答應,讓那個新科狀元給我做駙馬, 怎么轉頭就將他賜婚給了朱昭熙?”

    “什么?!”聽到這話, 錢皇后也是一驚,她連忙叫來得力的宮女,去打聽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一打聽, 錢皇后也不由默然。

    原來,這秦越, 早就跟勇毅侯府的大小姐定下婚事了,她們到底是晚了一步。

    錢皇后為難地看著女兒,想要勸她, 又不知從何開口。

    “勇毅侯畢竟是長輩, 你父皇再疼你, 也不好跟長輩爭啊……”

    “我才是公主!朱昭熙憑什么跟我搶?!”安寧公主才不理會什么先來后到, 更對輩分那些事毫不在意。

    那朱昭熙算什么長輩, 她不就是有個公主祖母嗎?都不知過世多少年了!而今, 她才是大晉唯一的公主殿下!

    “我不管, 我去跟父皇說,他必須撤回旨意!”安寧公主任性起來,就算是錢皇后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