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男友坐我隔壁桌 第24節(jié)
王琛一開始的帶教律師出了點事,離開律所后沒人接手帶他, 算是一個人野蠻生長過來的。徐冉聽后笑:“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看王律師沒師父帶也修行挺好!” “唉, 有句話怎么說?風光是留給別人的, 心酸是留給自己的……” “要不現(xiàn)在來做我?guī)煹??還來得及!” “行啊,徐師姐?不對,好像還是師姐叫著順口一點。” “嗯, 王師弟?!?/br> 徐冉嬉笑應下, 其實王琛比她大幾個月。 一群人正聊著, 突然, 包廂門打開, 是井守成來了。 井守成四十多歲, 身形偏胖, 挺著明顯的啤酒肚, 一雙眼睛永遠笑瞇瞇地看著人。 “喲, 小徐今天來了, 你可是稀客!” 說得好像這是他的主場。 徐冉虛笑了下, 以示回答。 王琛接過話:“徐律哪里是客, 在場的明明都是主人嘛!律所可不能因為我們去了周合就當我們是外人了!”話里捎帶上了自己替她解圍。 “哈哈哈哈哈, 哪里哪里,周合那是我們的大客戶,你們也是律所的大功臣。”井守成不動聲色地揭過這一頁。 “井律您坐這兒?!庇行氯艘笄谏锨?,給井守成拉凳子。 井守成擺擺手:“我還有事,今天是順道過來看看大家,對了,門口的保鏢是怎么回事?” 眾人目光聚向徐冉。 王琛見狀,斟酌答道:“是周合的,徐律收到封恐嚇信?!?/br> “哦?”井守成揚眉,顯出驚詫,“對方是什么人?有眉目了嗎?” “還沒?!?/br> 隨即,井守成目光轉向徐冉:“我有朋友是做私家偵探的?要不要我請他幫個忙?” 徐冉搖了搖頭,禮貌答:“謝謝井律,不用了,如果需要再麻煩您。” “嗯。” 井守成沒再多問,只是盯著徐冉耐人尋味道:“小徐律師總這么客氣,不過有時候,太客氣就是疏離了,會讓大家不知道怎么關心你……” 李委明卻插嘴:“井律也關心關心我們男同志嘛?!?/br> 氣氛有一瞬間冷場。 幾個新人不明所以,但能感覺到氣氛怪怪的,剛才那個殷勤的男生突然道:“井律,您先坐,喝杯茶?!?/br> 井守成點點頭,順坡下驢,坐在了空出的座位上,左邊是施顏,右邊是官婷婷。 施顏表情有幾分不自然的僵硬,倒是官婷婷初生牛犢不怕虎,很熱情跟井守成敬酒,結果井守成笑看著她,手掌仿佛不經意地從官婷婷指腹擦過,按下酒杯,“今天我還要開車,改天再喝小官這杯酒?!?/br> 官婷婷手指縮了一下,察覺到什么,但井守成對她十分和氣,之后也再無逾舉,讓她又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徐冉將井守成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心中嗤笑,又是這一套。 她走上前,不動聲色地將官婷婷拉開,假裝讓她幫自己帶個東西回律所。 井守成這么做也是一種試探,對方要抵觸,他就停手,但要不拒絕,他就會得寸進尺,聽說他以前有一個情婦就是這樣得手的。金岸每年會淘汰大量的實習生,井守成專挑這些人下手,一是實習生們初入社會,他享有金錢地位年齡上的優(yōu)勢,二是實習生有很大一部分不會留在周合,以后對他構不成威脅。 施顏之所以每次見了井守成都那么僵硬,就是剛入職時,被井守成打著敬酒的名義動手動腳過,第一次是碰手,第二次借酒醉的名義搭她肩,第三次沒有了,因為施顏從此見了井守成就像鼠見了貓,能躲多遠躲多遠,徐冉也是在施顏的提醒才得以避開這人。 隨著她們在金岸資歷變深,井守成也有所收斂,只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言語上難免還是會露出猙獰面孔。但作為幾個合伙人里資歷最深的,本人又頗有些能力背景,井守成位置牢固地很,想憑這個搞走他幾乎沒可能。 井守成當然看得明白徐冉的意思,明擺著防他,還幫別人防他,不禁眼中閃過寒芒,又轉瞬即逝,化作了笑容。 井守成一來,哪怕知道人不會久呆,徐冉也覺掃興,于是提前告辭。 王琛也沒留她,提出送她到門口。 二人正要起身,一晚上都沒怎么說話的彭子維突然也站了起來,“徐律,我和你一起走吧!” “你怎么過來的?”徐冉意外。 “騎摩托車?!?/br> 說完,從座位上拿起一個頭盔。 “哦,好?!比思抑皇呛退黄鸪鲩T的意思,她當然沒必要拒絕。 “我可以了。” 王琛默默看了對方一眼,將二人送出門,作別。 “快進去吧?!毙烊酱叽偎?。 “今天抱歉了,下次我一定組個井守成不會出現(xiàn)的局。” “這怎么能怪你,幾個合伙人里,他來都是老傳統(tǒng)了。”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說好了,我欠你一個局!” “哈哈哈行,那說好了!” “沒問題,等我消息!” 二人說話時,彭子維就安靜站在一旁,等王琛進去,徐冉和彭子維并排走。 作為師姐,她盡可能多釋出關心:“你家住哪里?遠嗎?摩托車要騎多久?” “南海灣,三十分鐘?!?/br> “南海灣?” “嗯?!迸碜泳S看向她,對她話里的驚異似有不解。 “那有點巧,我也去那兒。” 徐冉只說了去,沒說住,確實她也不會久住。 彭子維并未在意她用的字眼,只是揚起鋒利的眉,問了句:“那你想試試坐摩托車回去的感覺嗎?” 夜風掃過,徐冉愣了下,突然鬼使神差答:“是什么樣的感覺?” “試一下就知道了?!闭f完,不知道是否是覺得自己的回答可能會給人不太樂意的感覺,又補充了一句,“你喜歡極速運動嗎?和那個有點像,像是和風在賽跑,很不一樣。” 和風賽跑…… 聽到這句,徐冉有點動心。 彭子維從她克制的表情下,看出了她的躍躍欲試,于是遞過頭盔:“戴上這個?!?/br> 徐冉猶豫了一下,看眼身后站成一排的保鏢。 “可以讓這些人跟在我們后面。” 彭子維替她做了決定。 徐冉不由想起這段時間的提心吊膽,果斷做出選擇:“好!” 她接過頭盔,第一次戴,動作有些慢。 在她以為戴好之后,彭子維看著她,倏地將手臂伸至頭盔,扶在她耳側的位置向后輕輕挪了一點,氣息吐在她的額角:“有點靠前,好了?!?/br> 徐冉本能抬頭,彭子維剛巧扶正帽子,兩人對視一眼。徐冉才看清原來他額頭貼近頭皮的地方,有條很細很細的疤。 彭子維注意到她的視線,摸了摸她看的位置,“是小時候被我爸拿煙灰缸砸的,不是騎摩托車撞的,徐律放心,我從十二歲就玩兒摩托車,還沒出過事?!?/br> “噢我不是那個意思……”徐冉尷尬。 “徐律不用解釋,是也沒什么。你沒有坐過摩托車,我速度比平時放得慢點?!?/br> “好的,謝謝!” “嗯?!?/br> 彭子維十分不客氣地領了她的謝,戴好自己的頭盔上車,對徐冉道:“上來吧,小心腳下。” 徐冉隱約感覺,他和自己說話的語氣不像那種后輩對前輩的感覺,倒有點強勢。 她踩著腳踏,上了車,和前面的彭子維保持著一段距離。 “等下如果覺得快,就抓緊我的衣服?!迸碜泳S側頭,只露出頭盔下的一雙眼睛,卻意外更顯得帥氣。 戴上頭盔會更人聲音變沉,徐冉提高音調,答好。 摩托車的引擎轟轟作響,很有炸街的效果。 以往徐冉最討厭這種聲音,但現(xiàn)在自己坐在車上,竟奇怪的有了些暢快。 “準備好了嗎?”彭子維的聲音在引擎聲的襯托下顯出低沉,和他麥色的肌膚更相配些。 “恩。” 下一秒,摩托車奔馳駛出,不斷加速,雷涌電掣般,霎時拂去躁動的熱。 徐冉不習慣這速度,第一下剛啟動時,不由傾身倒向彭子維的方向,手掌落在對方肩上又猛地被她收回。 彭子維始終巋如山。 漸漸,夏夜的風疾速在每一寸皮膚穿行游走,像洗了一場極清爽的澡,最開始時的一點點心驚一點點忐忑很快變得微不足道,被甩在腦后,徐冉甚至想摘掉頭盔,徹底感受沐浴在風里的灑脫。 她突然理解了那些摩托愛好者,和風賽跑的感覺會上癮,會讓人在這一瞬間忘記所有煩惱,只享受專心致志極速前行的快樂。 第一次,徐冉也有了想學一樣危險運動的興趣。 想到這兒,她不由看了眼前座的彭子維,沒體驗之前,心里其實會對他的車技有點沒底,但慢慢,反而會變得安心。 車子一路駛回南海灣的別墅區(qū),彭子維將她送到后,第一句問:“感覺怎么樣?” 徐冉摘掉頭盔,甩甩頭發(fā),笑得開心:“非常不錯,甚至想學。” 彭子維也笑了,這還是今晚徐冉第一次看見他笑,隨后他道:“我可以教你。” “要你來教我這個從零開始的菜鳥,我會有點心虛,想起在駕校時的陰影……”徐冉不好意思。 “包教包會,不發(fā)脾氣?!?/br> “那、有機會請教?” “好。” 彭子維應下,但并未馬上離開,他掃了掃這幢別墅,問:“你住這里?” “不是我的房子,只是暫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