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男友坐我隔壁桌 第34節(jié)
這個地方肯定不能久呆,920是她住的房間,短短幾句話,周迦南做事的風格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強勢、霸道、說一不二,卻又妥帖。 徐冉沉下眼,怔怔發(fā)呆。 周迦南掛掉電話后見她的模樣,不禁語氣和緩:“我送你回去。” 徐冉忽搖頭:“謝謝,但我的腳還可以走,并不需要人送,而且……這么多年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走,這樣突如其來的關心反而會讓我沒辦法適應。” 徐冉說完,平靜地開門離開。 周迦南感覺喉嚨像被什么堵住,悶悶的說不出話。一瞬間,所有的語言都變得無力,先離開的人,沒資格回頭責怪對方為什么不接受自己的照顧? 徐冉一個人搭乘電梯回了房間,陳橙不在。 沒多久,周迦南請的醫(yī)生到了,簡單向她問詢癥狀后,開了點外用的云南白藥和內服的藥,走時不忘叮囑她,如果疼的厲害還可以冰敷。 “徐小姐,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不舒服隨時聯(lián)系我!” “好的……” 徐冉看著收好東西后正準備離開的醫(yī)生,猶豫了一瞬,終于還是忍不住道:“覃醫(yī)生,我能問一下,如果是有胃病的人……偶爾喝一斤白酒會怎么樣?會很容易復發(fā)嗎?還是,只要這段時間不再喝就沒事?” “也要看是哪種胃病,嚴不嚴重?” “本來就是因為喝酒才有的胃病呢?最嚴重的時候,有胃出血進醫(yī)院過……” “胡鬧!一斤白酒可不少了,要一直這么不注意的話,早晚再進醫(yī)院。徐小姐,你是幫誰問的嗎?” “噢……是一個同事,看他喝了挺多酒的,突然想起來了就問問?!?/br> “如果關系好的話,那你就要勸勸他了,濃度高的白酒可是直接損傷胃黏膜的,就算胃調理好了也要少喝,最好建議他不喝。不然說不準哪天,就二次誘發(fā)胃出血了。” “明白了,謝謝覃醫(yī)生。” “不客氣,要是已經喝了酒的話,可以適當喝點牛奶讓胃里舒服一點……” 醫(yī)生交代完這些便離開了。 她問這些并不是打算叮囑周迦南什么,他既然推杯換盞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她又何必多管他的閑事? 但轉頭盯著眼前這一堆藥,徐冉的心又墜墜的。 這一夜,她睡得并不踏實。 - 第二天清晨,徐冉剛從睡夢中清醒,就剛接到了好友李諾的電話,說黃檸檸不知怎么吞服了過量的安眠藥,正在醫(yī)院洗胃。 黃檸檸的爸媽幾天前去了國外旅游,一時半會兒還趕不回來,現(xiàn)在只有她們這幫朋友在。 徐冉顧不上腳傷忙起身打包好行李,這邊還有兩天結束,但她等不及了,只能先現(xiàn)在和行政部的工作人員請假,提早訂票回去。 落地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醫(yī)院。 走廊里,張飛手抱頭蹲在地上,向來妝容精致的李諾今天素著一張臉,站在旁邊不停說著什么,從神態(tài)上看,明顯不是什么好話。 徐冉走近,聲音變得清晰。 “走走走,趕緊走,檸檸今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李諾兩只胳膊搭在一起,煩躁地趕人。 張飛紋絲未動,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聽到有腳步聲,才抬頭看了一眼,整個人一副目光渙散,眼底烏黑,胡茬十天沒刮過的頹廢樣子。 徐冉拖著行李的腳步頓了一下,越過對方,走到李諾身邊問,“量不大是吞了多少?醫(yī)生有沒有說還要多久?” “二三十顆,還得再等十幾分鐘吧?!崩钪Z有氣無力答。 “你先去洗把臉,有我在這兒?!?/br> “嗯,我去趟洗手間?!?/br> 李諾離開后,徐冉也不知道說什么,和張飛兩人一個蹲著一個站著,都沒有說話。 過了會兒,張飛的手機響了,他按了幾次還是一直在響,便接了起來。 張飛是民航的飛行員,平時不是世界各地到處飛就是在參加飛行集訓,工作其實算忙碌。 打電話的可能是張飛的領導,電話里,他一直在答嗯、是、知道。 只有最后說了一句:“想飛,抱歉,我下次不會再忘記請假了?!?/br> 徐冉忍不住看過去,猜測到那頭問的可能是:“不請假就算曠工,你還想不想飛了?” 張飛掛斷電話,李諾也回來了,見人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又有點來氣。 “別以為你守在樓下跟過來就是癡情了……” 這時,護士從里面出來了。 “黃檸檸的家屬在嗎?” “在!”三個人同時應答。 “洗胃后最好住院觀察幾天,注意24小時之后可以吃點流食,3到5天以后可以吃一點半流食,等確認身體沒問題了再恢復正常的飲食。還有,洗胃之后病人身體會比較虛弱,注意讓她多休息,盡量避免疲勞和情緒波動,現(xiàn)在可以去給病人辦住院手續(xù)了,你們誰去?” “我去!”張飛搶答道。 “嗯,你下2樓往東……” 交代完這些,護士才帶著徐冉和李諾進去看了剛洗過胃的黃檸檸,然后來到一間病房。 作者有話說: 第41章 洗胃很難受, 更難受的是,這個過程中人是清醒的。 所以當看到剛洗過胃,臉色慘白一片的黃檸檸, 徐冉那些責怪的話一瞬間又都說不出口了。 “好點沒?”她上前, 握住黃檸檸的手。 黃檸檸點頭又搖頭,紅著眼眶,沒了往日活蹦亂跳的光彩:“太難受了,我再也不敢了?!?/br> “安眠藥都敢喝,為個男人死你值不值?”李諾恨鐵不成鋼, 忿然道。 “我其實不是故意的,開始就是有點失眠, 喝了幾顆藥不管用, 一氣之下就又吞了幾顆……后來還是睡不著,加上心情不好抽風,就想著大不了洗個胃, 身體難受一點, 心里也就不難受了, 哎, 要知道洗胃這么疼我肯定不敢的……” 徐冉知道她說的是真話, 要說黃檸檸的性格, 自殺是假的, 沒輕重是真的, 不禁摸了摸她的頭:“怎么那么傻?你看, 把李諾急得臉都沒洗就跑過來了?!?/br> 雖然是好友, 但李諾一向包袱重, 閨蜜聚會都是妝化得美美的才來, 黃檸檸也不常見她素顏的這么徹底, 經徐冉提醒,感動的同時也忍不住笑了。 病房里,氛圍輕松了一點。 張飛辦完手續(xù)回來,就站在門口并沒有立時進去。 是黃檸檸無意間掃過玻璃上反的光 ,愣了下,才知道他人來了。 徐冉和李諾見到她的反應,都明白了什么,齊齊看向門口,張飛這才進來。 李諾張口就想把人罵走,但徐冉拉了拉她的袖子,制止了,在她看來,說或不說,見或不見,還是應該由黃檸檸自己來決定。 張飛沒有說話,黃檸檸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只是對視著,但眼眶都紅了。 “我們先出去吧?”徐冉見狀,起身給李諾使了個眼色。 李諾很多都是氣話,也知道感情的事別人都是外人,歸根到底只能讓他們本人來做抉擇,于是沒有再開口,跟著徐冉出去了。 病房外,兩人安靜坐著等待。 突然,徐冉手機響了,是師父王律的電話。 她接起來。 “度假度的怎么樣?” 徐冉想到這兩天的境遇,實話實話,“還不如讓我上班。” “哈哈哈跟別人我都是勸人家再拼一點,到你這兒就成了也不要太拼嘛!話說回來,年紀人還是要多談戀愛,你mama前幾天可跟我旁敲側擊過你的終身大事……” “……我媽和您說什么了?” “也沒什么,就是問了問我,律所有沒有適齡優(yōu)秀的年輕小伙子?!?/br> “哈?您怎么答的?” “很多,主要就看徐冉想不想下凡了?” “您真這么說的?完了,我媽又要催我了……” “我看你mama催的沒錯,你啊,是該被催一催了!” “師父,您打電話是什么事兒?” 電話那頭,王一盛語間摻著nongnong笑意:“下月初五我辦婚禮?!?/br> 徐冉怔了下:“恭喜?!?/br> “之前可說好了我的婚禮你一定到,不許食言啊。” “嗯……好。” 直到掛斷電話,徐冉還有點愣神,按道理她不該對這一天感到意外,在答出“好”前,她有過一秒猶豫,但腦中很快又閃過王律昔日的教導與栽培,面對他誠心誠意的邀請,徐冉還是沒辦法一口回絕。 李諾見她發(fā)呆,拽了人一起往病房里觀察。 房內兩人正對著流淚,哭了會兒,張飛開始給黃檸檸擦起眼淚,黃檸檸卻越哭越兇,蒙頭趴在膝上,不住地抽噎,張飛終于忍不住上前將人抱住。 黃檸檸一開始還怕打倆下,后來干脆不再掙扎,抱了會兒,又把人推開,氣呼呼轉過頭,張飛探過身繼續(xù)哄著。 最后房門打開,在徐冉兩人的追問下,黃檸檸也沒說和好,只說還要看他表現(xiàn)。但面對張飛很執(zhí)著地說要留下看護,也別別扭扭地答應了。 離開時,李諾和徐冉嘆氣:“我算知道什么叫烈女怕纏郎了!” 徐冉被這描述逗樂,李諾卻突然拍著她肩,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先別笑,你也得當心點!” 徐冉聞言一滯。 其實有些事,局外人看得很清楚,就像她看黃檸檸和張飛一樣…… * 從醫(yī)院出來,徐冉準備回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