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入懷 第95節(jié)
廚房里,家政阿姨正在做飯,見她回來,出來跟她打招呼,“顏小姐回來了?今天晚上煮了竹蓀湯?!?/br> “辛苦你了阿姨?!?/br> 顏頌道了謝,走到客廳,將包包放到沙發(fā)上,抬腕看了眼手表。 都五點半了。 自打顏頌住到瀾庭開始,許星緯基本不出門,偶爾出門,也是去醫(yī)院做檢查,平時這個點,許星緯一般都在家里等她,今天居然不在,難道是今天有什么事? 她掏出手機給許星緯打電話,許星緯給她的手機號碼設(shè)置了特定鈴聲,所以她的電話許星緯一向是秒接。 電話接通,顏頌還沒說話,先聽到那邊的說話聲,像是在開會。 “顏頌?”許星緯在電話里叫她。 顏頌問:“你今天去了公司?”許星緯能去公司,顏頌挺開心,不然天天呆在家里,那也太不許星緯了。 “嗯!在開會?!?/br> “哦!那你先忙?!鳖來炚f著就要掛電話。 “有事?”許星緯問。 “沒什么事,就是阿姨在做晚飯,我看你沒在家,就打電話問問你在哪,會不會回家吃飯,你在公司就先忙,我讓阿姨晚點做菜,不過你回來前給我打個電話,我讓阿姨開始做,等你到家也差不多了。” “有老婆關(guān)心真好?!边@話聽的許星緯是通體舒泰,像大夏天喝了一杯冰可樂,沁心涼爽,“你讓阿姨把飯做好,我馬上回來?!?/br> 一諾會議室里,正在開高層會議。 二十幾個一諾高級管理,兩眼睜睜看著大boss從冷淡嚴肅不茍一笑的參會氣場,迅速秒變寵妻狂魔,那眉眼蕩漾春風拂面的表情,嘴角壓都壓不住的弧度,要不是現(xiàn)場親眼所見,這些高層都要懷疑這個大boss是不是個冒牌貨。 一諾創(chuàng)辦這么多年,很多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老下屬,什么時候見過大boss這樣了?辣眼睛倒還是其次,這簡直叫驚悚。 許星緯掛了電話,又迅速切換回這些高層熟悉的寡淡冷情,他公事公辦道:“今天會先開到這,明天繼續(xù),大家也早點下班回家?!?/br> 知道知道,大boss家里板娘催的急,大boss要趕回家吃晚飯。 真是太陽要違反自然規(guī)律,從西邊出來了。 大boss什么時候關(guān)心過他們下不下班,幾點下班,回不回家,幾點回家這種問題。 眾所周知,一諾的許總,那就是個莫得感情的賺錢機器,要錢不要命。 他給你高薪,你要給他創(chuàng)造高價值,他自己本人都是個加班狂魔,你還指望自己能按點準時下班,別做夢了,一諾的企業(yè)理念就是加班肝事業(yè),指望著在一諾養(yǎng)老,真是抱歉了,一諾不適合養(yǎng)老人士。 不過,大boss一個多月消失不見,誰都聯(lián)系不上,大家原本還擔心是不是大boss身體出了問題,畢竟拿要錢不要命來形容大boss,絕不是空口說說而已,是行業(yè)里大家都知道的事。 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大boss一個多月不見,是談戀愛追女人去了。 真的是稀奇,大boss公私一向分的很清,以前也不是沒有聽過他的花邊新聞,但從來都不見他把這些事帶到公司里來過,也從來沒見過他在公眾場合這樣秀恩愛。 這真的是破天荒第一次,而且大boss老婆都叫出口了,要不是板上釘釘,以大boss的為人,他不會這樣做。 難怪自從他昨天突襲公司,緊急召開中高低層會議,雖然公司中高低層大換血,但他心情還是很好的樣子。 原來是有愛情滋潤護航,難怪連這么糟心的事情,也沒怎么影響到大boss的好心情。 這兩天,不是一兩個人覺得大boss他終于有點人性,像個人了。 以前? 以前就是一個只要業(yè)績,恨不得所有員工都跟他一樣,沒有休息日的無情資本家。 許星緯宣布散會,從辦公室出來就給小張打電話,讓小張把車開到一諾公司大門口來,他直接坐總裁專用電梯下到公司一樓大廳,過了公司前臺就是大門,從大門口坐車比較快。 也不過是和顏頌住在一起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兩天一夜沒見她而已,許星緯不知道自己居然會這么想她。 現(xiàn)在回頭去想那六年,他都覺得恍惚,想不明白這六年,他是怎么磨下來的。 沒有顏頌的日子,他好像沒有了什么喜悅情緒,只知道加班賺錢搞事業(yè),只有極度空虛疲累的時候,他才會想起來去找點消遣,然后第二天只會覺得更煩悶甚至自我厭棄。 也只有在商場跟人博弈,那種爾虞我詐帶來的緊張刺激才能讓他興奮,那種自己搭建的商業(yè)王國,在自己手里被一點點壯大的成就感,能短暫麻痹他忘記心里缺了一塊的空虛。 他一直不愿意承認,他找女人只是為了報復(fù)顏頌;他也不愿意承認,他離開了顏頌會過不好,他要證明給自己看,沒有顏頌他只會過的更好。 這心理暗示做的,真是差點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只是他沒料到,顏頌離開了他不但能重新開始新生活,甚至完全放下了他,那個路嘉慕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這讓他怎么接受得了,他不愿意承認顏頌會愛上別人。 但好在他有機會挽回,雖然為了挽回也做了不少顏頌很討厭的事,但過程不重要,他只在乎結(jié)果。 許星緯在車上給顏頌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在回家的路上。 “你公司就忙完了?”顏頌在電話里問他。 “工作哪有忙的完的?明天接著忙就行?!痹S星緯在電話里對她說道。 “沒關(guān)系??!你快兩個月沒去公司,要處理的事肯定很多,多加下班沒事,我讓阿姨晚點做菜,我們晚點吃也行?!?/br> 顏頌現(xiàn)在真的變了,以前的她可不會這么體諒他,從小到大就是他付出的比較多,就是他在努力維持這段感情,顏頌這個傻白甜只知道撿現(xiàn)成的來享受,不會體諒他,連關(guān)心都很敷衍,所以突然有一天,他因為忙而一時疏忽她的時候,她才會反應(yīng)那么大。 當時真的很希望她能體諒他,但她弄的他心力交瘁,現(xiàn)在她終于學(xué)會了體諒別人,但許星緯一點都不開心,因為這不是許星緯教會她的感情,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那個路嘉慕那里學(xué)會的,但許星緯知道這代表顏頌已經(jīng)沒有那么需要他。 “顏頌,我兩天一夜沒看到你,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我真的很想很想你,所以我知道你回來了,怎么還有心思在公司呆著?” 顏頌在那邊笑出聲:“許先生,你今天是不是吃了糖?嘴巴這么甜?” 你看,這就是顏頌跟以前變的不一樣的地方。 如果是以前的顏頌,可能會跟他胡攪蠻纏,傲嬌的反問他:“許星緯,我這么好,你還有哪天不想我的?你敢想別人?”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像對待她以前那些前任一樣,隨意而經(jīng)驗豐富的跟他玩互撩游戲。 許星緯還是希望,顏頌對他能跟她以前那些男人不一樣。 畢竟,他本來就跟她那些男人不一樣,他們有這么多年的感情。 這并不是不好,如果她的所有改變都跟他有關(guān),他當然高興。 但這些所有的過程他都沒有參與,他不是介意,只是嫉妒的發(fā)狂,心里時不時就像被針尖刺了一下,他太生氣自己沒有參與進去。 不過沒關(guān)系,他們以后有的是時間,以后顏頌所有的事情,都會有他的參與。 作者有話說: 第114章 許星緯回到家, 家政阿姨的飯也差不多做好,許星緯剛坐到飯桌前,顏頌今天特地給他用盛了湯。 “突然對我這么好,有點不習慣?!痹S星緯接過一次性湯碗, 跟顏頌皮了一句。 顏頌白了他一眼:“說的好像我虐待了你一樣, 我平時對你很差嗎?” “也沒有很差?!痹S星緯接口道:“也就是想顏小姐給我盛一碗湯,太難得的程度。多數(shù)時候還不是我伺候你, 切水果還要遞叉子?!?/br> 顏頌“哦”了一聲, 然后問:“你不滿?” “哪敢?”許星緯立刻道:“能伺候你是我的榮幸好不好?” 顏頌這才笑瞇瞇, 她左手托著下巴, 右手拿著勺子攪拌碗里的熱湯,笑瞇瞇試探他:“你今天去公司感覺怎么樣?一諾沒亂吧?” “哪能亂?”許星緯道,“不然我這幾年拼死拼活豈不是活成了一個笑話?!?/br> “沒亂就好。”顏頌道,“你們公司業(yè)務(wù)范圍涉及廣,性質(zhì)太復(fù)雜,我也不懂?!?/br> “我懂就行, 你躺平準備準備做板娘就行,什么都不用你cao心。” 顏頌橫了他一眼:“許星緯, 咱們八字還沒一撇, 別老婆老板娘這樣叫我?!?/br> “離一撇也不遠了,再說你早就答應(yīng)我了,而且我也說過, 只要檢查結(jié)果沒問題, 我就不忙你走了?!?/br> 顏頌面上一喜:“所以現(xiàn)在你是確定阻斷成功了嗎?是不是專家那里有好消息?” “八九不離十吧!”許星緯笑瞇瞇道,“不過盲盒還是要再過個把月才能拆?!?/br> “我真的很高興?!鳖來為_心道, 她開心的忽然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 “許星緯, 你能沒事真的太好了,不然我要內(nèi)疚一輩子。” “別哭!”許星緯把紙巾盒往她面前推:“擦擦眼淚?!?/br> 顏頌抽了幾張紙巾擦眼淚,許星緯看她一直哭,有意把她注意力往別的地方引:“今天顏爺爺帶你去喝酒的地方好玩嗎?” “喝酒有什么好玩的?都是些不認識的人。”顏頌道。 “那怎么呆到這么晚才回來?”許星緯問道。 “蘇爺爺跟我爺爺是老戰(zhàn)友,他們兩個老頭關(guān)系好,碰在一起不是喝茶就是斗嘴,但共同話題也很多。” 許星緯笑:“那家人姓蘇?” “對!”顏頌道,“沒想到蘇醫(yī)生是蘇爺爺?shù)膶O子?!?/br> “蘇醫(yī)生?”許星緯挑了挑眉,“蘇醫(yī)生是誰?” “你可能不認識,沈佳伊男朋友的朋友,上次我陪沈佳伊在爵森第一次見她男朋友,跟沈佳伊男朋友一起過來的,就是王梓晨他們故意把我灌醉那次……” 顏頌大概是想起了那天最后,發(fā)生了不太好的事,至少對許星緯來說,絕對算不上愉快,所以她很乖覺的閉嘴了。 顏頌以為許星緯和蘇醫(yī)生并沒有見過面,她并不知道那天她在爵森一樓玩的時候,許星緯早在二樓看到了她。至于后面她被王梓晨帶到包廂,跟許星緯見面,她一直以為是湊巧,并不知道其實是王梓晨牽頭,而許星緯默認。 許星緯略微想一想,就想起來顏頌說的蘇醫(yī)生是誰,不過他沒在意,只點了點頭。 顏頌又笑:“你都不知道,我跟蘇醫(yī)生還挺有緣份的。” 許星緯抬眼看她:“怎么說?” “你還記不記得我初中的時候,有一次跟我mama到s市來參加她同學(xué)的婚禮?” 許星緯點頭,這件事他記得非常清楚,那是顏頌第一次離開他去另一個城市。 尤其是那次她回來以后,跟他講過幾次去唱歌結(jié)果走錯包廂,在錯的包廂里跟一個不認識的哥哥合唱了一首歌的事。 許星緯會記得,是因為他很介意,介意顏頌跟別人合唱還那么開心,介意顏頌?zāi)欠N意猶未盡的感覺。 顏頌高興道:“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我在s市的時候,去唱歌但走錯包廂,跟一個男生合唱了一首《一見鐘情》?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蘇醫(yī)生居然就是當年跟我唱《一見鐘情》那個哥哥,而且我們在婚禮上就見過,他是獻花的花童,我是捧花的花童,你說巧不巧?” “他跟你說的?”許星緯不答反問。 “是啊!我都不記得他了,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我,第一次見面就把我認出來了,只不過當時不熟,他也沒告訴我。” 許星緯“呵”一聲,似笑非笑:“那現(xiàn)在就熟了?他記性還挺好,十幾年前兩面之緣的一個小女孩,他還能見面第一眼就認出來,真厲害!我是沒這本事?!?/br> 顏頌輕拍了他一下:“許星緯,你陰陽怪氣誰呢?蘇醫(yī)生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