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入懷 第122節(jié)
顏頌跟蘇醫(yī)生之間,你要說他倆有緣份,那也說不上,兩家長輩雖說很早以前就認識, 兩個孫輩卻因為隔的遠, 長到十幾歲才見過第一面;可你要說沒緣份,這么大的s市, 茫茫人海中, 他們兩個去趟ktv都能走錯房間碰上, 隔著十萬八千里的夏威夷和非洲, 這多小的概率,可就是有那么巧,他們也能相遇。 顏頌是有些相信人跟人之間的緣份,比如她跟許星緯,青梅竹馬的感情,分分合合好幾次, 最后還是分了,他們兩個還是差了點緣份。 她跟蘇醫(yī)生之間也不見得就有緣份, 否則明明兩家長輩關(guān)系很好, 他們兩個卻這么晚才認識。說到底這兩次的異國偶遇,每一次都在顏頌的意料之外,如果排除掉有心之人的有心之舉, 站在第三者角度來看, 確實挺有意思。 顏頌跟蘇醫(yī)生是在露營地碰到的。 她一個有錢又漂亮的單身女人,行走在非洲這片異國他鄉(xiāng), 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私人保護區(qū)的工作人員在非多年, 在他們的建議和幫助下, 顏頌給自己挑了兩個老實靠譜的本地保鏢,一男一女,男的塊頭很大,一身腱子rou,當過兵,能熟練使用各種槍械,負責保護顏頌的安全;女的也是身材健美,孔武有力,之前在巡邏隊工作,十幾歲的時候參加過津巴布韋的選美比賽,主要負責照顧顏頌的日常生活,幫她拎包拿東西這些瑣事。 畢竟一進入馬賽馬拉大草原,在里面一呆就是好多天,如果時間充裕的話,玩一兩個月都是正常的事情,行程慢下來,才能體會到草原的更多風情。 馬賽馬拉風景確實美,但草原里面缺吃的少喝的還沒信號,像顏頌這種對生活質(zhì)量要求比較高的人,進去一趟要帶的東西很多,光靠她一個人拿不過來,出發(fā)那天,她帶著兩個保鏢,一行三人,從津巴布韋坐飛機到了肯尼亞的首都內(nèi)羅畢。 在內(nèi)羅畢休整了一晚,第二天顏頌經(jīng)人介紹,找了一個內(nèi)羅畢的本地導(dǎo)游,之后在本地導(dǎo)游的幫助下,顏頌包了一輛小型的直升飛機,四個人第一站直飛肯尼山。 到肯尼山一般都是看東非大裂谷,他們在肯尼亞山住了一晚,第二天去攀爬了肯尼亞山這座死火山,之后便又飛了觀鳥天堂——納庫魯湖,納庫魯湖的鳥很多,火烈鳥更多,不過近幾年可能環(huán)境影響,鳥的數(shù)量少了很多,顏頌在納庫魯湖呆了三天,每天都會去湖邊看火烈鳥。 一個人的旅程時間充裕,喜歡一個地方便多呆幾天,不喜歡就直接繞過,顏頌一路走走停停,到第五天的時候,她才決定出發(fā)前往馬賽馬拉大草原。其實從納庫魯湖到馬賽馬拉開車只要幾個小時,如果是坐直升機的話時間更短。 顏頌一行四人到馬賽馬拉露營酒店的時候臨近傍晚,正好趕上了飯點時間,露營酒店晚上會組織夜游活動,游客自愿報名參加,當然,這活動需要另外收費,顏頌吃了飯,正好可以參加夜游。 白天太熱的時候,獅子也不捕獵,都躲在陰涼的地方睡覺,晚上才出來捕食吃大餐。獅子的眼睛夜視很好,有利于它們晚上捕食,要看獅子捕獵,晚上的時間比較好,游客們帶上夜游燈,有經(jīng)驗的營地向?qū)е廊ツ睦镎宜鼈儭?/br> 這個露營酒店非常有名,只要來馬賽馬拉旅游的游客,基本都知道這里,所以入住率非常高。飯后到夜游這段時間,太陽沒這么曬,游客也不再躲在房間里,都出來聊天,準備為晚上的夜游做準備。 顏頌吃過晚飯,在營地的安全圍欄里面散步消食,她請的導(dǎo)游在和營地的向?qū)Ы忧⑼砩系囊褂伟才?。他們有四個人,顏頌不想跟其它游客擠一輛車,而且營地安排的夜游路線基本都是固定的,來來去去就是那幾條路,而在那幾條路線上看不看得到獅子還是靠運氣,這幾條路線顏頌已經(jīng)走過好幾次,這次她想去以前沒去過的路上看看。 非洲的旅游業(yè)發(fā)展了一百多年,到現(xiàn)在這個階段已經(jīng)發(fā)展的非常成熟,他們針對游客的旅游計劃可以提供私人定制服務(wù),只要你錢到位,他們的服務(wù)也多樣性。 深受各國富豪喜歡的游獵,也是這種私人化定制業(yè)務(wù)下的產(chǎn)物,只要錢到位,他們提供各種獵物供你獵殺,角馬、疣豬、斑馬,甚至圈養(yǎng)長大的獅子,在這里都可以買到射殺權(quán)。富豪大都不喜歡雌獅,他們喜歡威風凜凜、鬃毛茂盛的雄獅,這些動物會被趕進為富豪準備的獵場里,供富豪射殺,一只斑馬價格在一兩千美金左右,獅子當然更貴。 顏頌和路嘉慕曾經(jīng)用錢買下過很多這種被人圈養(yǎng)、等待獵殺的動物,然后花大力氣把它們運送到他們在津巴布韋的保護區(qū),但一兩個人的力量太有限,整個南非的環(huán)境就是這樣,他們狩獵相關(guān)的法律很完善,屬于合法行為。 見的多了,心痛也無能為力,這不是一個人能辦到的事情。不過這幾年隨著野保呼聲越來越高,非洲當?shù)卣?、府也知道了生態(tài)環(huán)境的重要性,出臺了很多措施,游獵現(xiàn)象已經(jīng)比前些年好一些,獅子得到了一點休養(yǎng)生息的機會。 顏頌這次夜游想去看的是一個獅群,兩年前她跟路嘉慕一起來的時候,曾經(jīng)幫助過一只被非洲水牛頂破了肚子,行走困難被獅群拋棄的小雄獅,他們請獸醫(yī)給它止血縫合傷口,給餓的奄奄一息的它投喂水和食物,確定它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以后,他們又把它放生了回去。 兩年時間過去,如果它還活著,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成年了,不知道還在不在這個獅群里,有沒有被老獅王趕走,或者早就死在了新獅王的利齒下。 馬賽馬拉的黃昏美到極致,在這里沒有世俗的紛囂,沒有高科技電子產(chǎn)品,只有干凈的天空和帶著原始熱息的草原,這真的是一個美到讓人來了還想再來的地方。 顏頌享受這愜意的時光,卻被營地大門口突然傳來的喧鬧聲打斷了思緒,已經(jīng)有不少游客聞聲往那邊走,顏頌也不由抬頭看去。 此時露營酒店的外圍門大開,從外面急急開進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車速急而快,伴著馬賽語的“讓開”,正往這邊走的游客都很自覺的快速往路邊靠,給這輛十萬火急的車把路讓出來。 “what happened?(什么事)”有游客用英語在問。 車子停在了營地酒店門口,司機和車上的護衛(wèi)隊都跳車下來,打開后車門,把一個年輕的白人女孩給抬了下來,平放在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擔架上,女孩雙眼緊閉,嘴唇發(fā)烏,不醒人事。 司機看起來年紀不大,二十多歲的樣子,這種事情他幫不上忙,所以對著圍觀的游客解釋道:“there is a heart atta tourists.(有游客心臟病突發(fā))” 一個四五十歲的白人中年婦女緊跟著下車來,大概是女孩的mama,她緊緊守在女孩身邊,神情慌亂,一邊哭,一邊對身邊的游客不斷用英語問:“is there a doctor?(有醫(yī)生嗎)doctor?(醫(yī)生)help!” 這個病如果是在醫(yī)療設(shè)備完善的城市里,只要急救措施及時,也許只是個小問題,可在這遠離先進醫(yī)療的馬賽馬拉,心臟病突發(fā)意味著患者無法及時得到救治,就算是現(xiàn)在送到肯尼亞去,女孩的生命也隨時可能在路上離去。 這是個殘忍的事實,圍在女孩身邊的游客知道,女孩的mama也知道,大家都同情的看著她,而她只能守在女孩身邊,束手無策的痛哭,一遍又一遍的在人群里重復(fù)叫“doctor”和“help”,除此之外,她沒有一點辦法,她甚至不敢去抱一抱自己的女兒,生怕不小心碰到她不該碰的哪里,加速她生命的流逝。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真的無法預(yù)測,顏頌心里嘆了一口氣。 露營酒店后面是一處高地,是酒店人工開鑿出來的風景區(qū),那里露天擺放著一排沙灘椅,游客可以在這里喝冷飲,并欣賞遠處草原上的風景,經(jīng)常有鬣狗和獅子之類的動物,會走進風景區(qū)的視野之中。 有一個年輕男人,從酒店后面的風景區(qū)連奔帶跑了過來,他穿著袖口挽到肘部的白襯衫,襯衫上每一顆扣子都扣的嚴嚴實實,高熱天氣似乎跟他毫無關(guān)系,黑色褲子黑色發(fā),他的眼珠也很黑,看起來特別有神采,只有皮膚是白的,不是洋人那種白的粗糙,而是白的像玉一樣,質(zhì)地輕透潤膩。 他太出挑了,在這群膚色各異,發(fā)色不一的外國人里,他是焦點的所在,顏頌一眼就看到了他。 蘇醫(yī)生! 有一瞬間,顏頌覺得自己很想笑,她和蘇醫(yī)生這是什么緣份,沒想到地球村這么小,小到她和他在這南非大草原的一個營地酒店里,也能隨便遇見。 顏頌本來想跟他打個招呼,但看他拔開人群,快速來到白人女孩身邊,對著女孩的mama用流利的英語說:“我是華朝心外科醫(yī)生,讓我看看您的女兒?!?/br> 也許是他的鎮(zhèn)定沉著撫慰了白人女孩mama,她一邊讓開位置,一邊疊聲道:“thank yuo!” 救人更重要,患者的時間寶貴,顏頌怕打擾她,沒有第一時間上去,她雖然站在人群外圍,但她人高,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她都看的清,她見蘇醫(yī)生一邊迅速給白人女孩做應(yīng)急處理,一邊氣定神閑的讓圍在女孩身邊觀看的游客散開,讓空氣流通起來。 認真工作的男人真的很帥! 游客中有好幾個身材高挑,長的也很正的金發(fā)碧眼辣妹,此時被蘇醫(yī)生的長相氣質(zhì)和工作時不茍言笑的模樣吸引,正興味盎然的看著他。 顏頌心里又有點想笑,看來蘇醫(yī)生的行情很好呢! 他這個長相也確實符合國際審美,亞洲男人在歐美那邊并不如亞洲女人受待見是事實,很多歐美女人并不喜歡找亞男做男朋友,但歐美男人有不少都挺喜歡亞洲女人。 當然,優(yōu)質(zhì)的男人不分地區(qū),是各國女人都爭奪的對象。 在蘇佑言的急救下,白人女孩很快有了反應(yīng),她咳嗆著醒了過來,一眼就看見了眼前帥氣的年輕男人,她唇角浮現(xiàn)了一個笑,剛想說謝謝,身上越來越清晰的疼痛卻讓她只扯了扯嘴,蹙起了眉。 蘇佑言見她醒過來,也松了一口氣,他站起來,對白人女孩的mama道:“你女兒的情況還不是很穩(wěn)定,需要盡快到醫(yī)院去做更進一步的治療?!?/br> 女孩mama感激的看著他,她是位虔誠的基督教徒,她一邊在朐口畫十,一邊對蘇佑言不停的說“thank yuo”。 女孩雖然醒了過來,但是情況還是不太好,需要盡早到醫(yī)院接受進一步治療,但從酒店開車去肯尼亞路途遙遠,怎么去也是個問題。 這時候,顏頌站了出來,她慷慨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坐我的直升飛機過去吧?病人不能長途顛簸,飛機更快一些,不過飛機的來去費用,需要你們自己負責?!?/br> 白人女孩mama轉(zhuǎn)過頭來,對顏頌感激道:“謝謝你!” “不客氣!”顏頌隨口應(yīng)了一聲,她拔開人群,俏生生站在了蘇佑言面前,對他含笑道:“蘇醫(yī)生,你相信緣份嗎?真是好巧,我們又見面了?!?/br> 蘇佑言驚訝的看著顏頌,一時間沒有說話,似乎很意外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顏頌歪了歪頭,“這么驚訝啊?”說完她自己又笑了一下,“蘇醫(yī)生,說實話我剛剛看到你的時候,我也挺驚訝,我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這概率太小了?!?/br> 外面熙熙攘攘,有感激聲有喝彩聲,有想結(jié)交他跟他打招呼的人,可蘇佑言此刻的眼里只有她。 他看著顏頌,唇邊勾起一條輕淺的弧線,眼睛很亮,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 勾不勾人顏頌感覺不到,她看多了帥哥,從小身邊就有許星緯這樣級別的大帥逼幫她提升審美,出國以后身邊陪伴的也是路嘉慕那種水準,蘇佑言雖然也不錯,但跟他們兩個也是差不多水平,顏頌已經(jīng)能自動免疫了,男人想勾引她真的很難,歷盡千帆的女人,尤其是在她決定保持距離的男人面前,她真的能坐懷不亂。 長的好看的男人,不管做什么都會讓人賞心悅目,這個社會對美女和帥哥的容錯率都比普通人高,顏頌只是覺得蘇醫(yī)生挺順眼,但看之前那幾個對他感興趣的金發(fā)辣妹蠢蠢欲動,明顯被撩到的樣子,她想,此刻的蘇醫(yī)生,對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來說應(yīng)該很迷人。 顏頌覺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給這幾個金發(fā)美女一個機會,正好她要安排白人女孩和她mama坐直升飛機的事情,她便準備借此離開,把蘇醫(yī)生留給那幾位洋妞,至于敘舊什么的,都已經(jīng)碰上了,早一點晚一點倒無所謂。 蘇佑言太聰明了,不知道是不是他這樣家庭出身的男人,都特別會察言觀色,此刻他透過顏頌的表情,就知道顏頌心里在想什么,在打什么主意,蘇佑言對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顏頌,你可別把我一個人丟給她們,好歹咱們也算是熟人,你不能這么沒義氣。” 顏頌便懂了,蘇醫(yī)生不愿意。 她倒是無所謂,但蘇醫(yī)生一臉急需她幫忙擺脫追求者的表情,顏頌也不是扭捏的人,立刻挽上蘇佑言的胳膊,頭靠在肩頭,臉上是宣誓主權(quán)的霸氣,行動是刻意流露出來的親密,仗著那幾位洋妞不太可能懂s市方言,她對著蘇佑言用s市方言笑道:“蘇醫(yī)生,我拯救你于水火,你要怎么感謝我?” 蘇佑言顯然心情極好,他笑著接腔:“請你看馬賽馬拉的黃昏,你覺得如何?” 顏頌反問:“就這?” “不然呢?” “不然,今天晚上的露營派對,罰你做我的男伴,給我烤rou好了。”顏頌下了結(jié)論。 “你確定這是懲罰?顏頌,我怎么覺得你是在獎勵我?”可能是遠在萬里之外,又或者是在這異國他鄉(xiāng)看到顏頌讓他真的很開心,蘇佑言整個人也活潑了一點。 “哈哈……”顏頌笑了,“蘇醫(yī)生你很喜歡做飯嗎?我最討厭烤rou了,一身的油煙味很難聞?!彼f完看了一眼不遠處還沒走,還在偷偷看蘇佑言的那幾個洋妞,主動拉住蘇佑言的手帶他走:“蘇醫(yī)生,跟我走,我們?nèi)タ聪嘛w機準備好了沒有?!?/br> “好!”蘇佑言唇角帶笑,由顏頌拉著,跟她一起走。 安排好了白人女孩和她mama坐飛機的事,顏頌才有時間繼續(xù)跟蘇佑言聊天,沿著營地的小路一直往前走,望著遠處的夕陽,她對著蘇佑言俏皮道:“蘇醫(yī)生,此情此景,你覺得我們應(yīng)不應(yīng)該來個熱情的擁抱?我們上輩子一定擦肩而過很多次,所以這輩子才會有這么多的巧遇,我在夏威夷度假能遇見你,我到馬賽馬拉來看動物大遷徒,居然也能遇見你?!鳖來炚f完主動上前,雙手環(huán)住蘇醫(yī)生勁瘦的背,用力抱了抱才放開他,“這叫什么?他鄉(xiāng)遇故知?如果此刻有酒,我們值得一個不醉不歸?!?/br> 顏頌抱了抱他便很快松開,余光間卻看到蘇佑言紅透的耳根,她有些驚訝,實在沒想到蘇醫(yī)生是這樣的蘇醫(yī)生。 不過還沒等她說些什么,蘇佑言反客為主,主動用力回抱了她,他臉上難得有了溫和有風度以外的表情,“顏頌,擁抱這種事情,還是應(yīng)該男人來主動?!?/br> 顏頌“嗯”了一聲,蘇佑言的懷抱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但卻出奇的令人舒適,他身上一點也不燙,不像許星緯那樣到了夏天體溫很高,許星緯冬天是個暖爐,夏天是個烤箱,跟他挨著就熱的渾身受不了,蘇佑言身上清清爽爽冰冰涼涼,難怪他在這樣的天氣里,穿著長袖襯衫都不出汗。 干干凈凈不愛出汗的男人,真的很拉好感。 這男人還很懂分寸距離的把控,他的擁抱一觸即離,非常紳士,沒有任何逾越的地方,就好像他的擁抱,只是為了體貼顏頌的主動一樣。 兩人沿著小路走到一處高地,此時夕陽的余輝也已經(jīng)落下帷幕,營地里亮起了零星的燈光,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而是看著遠處的草原重影。 隔了好一會兒,蘇佑言才問道:“顏頌,你怎么也來了這里?” “我在非洲已經(jīng)大半年了?!鳖來灮氐溃半x開夏威夷以后,我就來了非洲,一直呆到現(xiàn)在。” “非洲目前為止,還是個與世無爭的地方。”蘇佑言說了一句。 顏頌笑:“我很喜歡這個地方,可能我有點自私,我內(nèi)心并不希望這個地方進入人類文明?!?/br> “任何事物,牽扯到人,總是會復(fù)雜起來?!碧K佑言道。 夜幕降臨,蚊子多了起來,草原上的蚊子個頭大又兇,顏頌出來之前沒想到自己會在外面呆這么久,所以只穿了一件吊帶上衣,這會兒是被蚊子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她被叮的難受,又拉著蘇佑言往回走。 正好,夜游要開始了,顏頌的女保鏢出來找她,她手上拿了一件顏頌的長袖和驅(qū)蚊水,解了顏頌的燃眉之急。 顏頌覺得好受了點,也才有心情繼續(xù)跟蘇佑言聊天,“蘇醫(yī)生,有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問你?!?/br> “你說!”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爵森,我當時對你完全沒有小時候的印象,我根本不記得你,所以那次見面在我心里是我跟你第一次見面,但對你來說不是,當時你明明認出了我,為什么不告訴我?” 蘇佑言沉默了一下,才道:“因為我不想打擾你,既然你已經(jīng)不記得那時候的事情,那這就只是我一個人的記憶,而且我們確實不熟,知道與不知道沒什么區(qū)別,沒必要一定要說出來?!?/br> “蘇醫(yī)生,看來我的猜想沒錯,你真的是一個很懂得距離的人?!鳖來灴戳怂谎?,笑道,“你覺得把那件事告訴了我,是對我的打擾,因為那是一個沒什么必要的,但我要告訴你,還真不是,我喜歡生活里的一點小驚喜,如果那時候你告訴我這件事情,我當時肯定會很高興。蘇醫(yī)生,我很好奇,你這么通透又怕麻煩的人,當時怎么會做陪易律師去見網(wǎng)友這么無聊的事情?” “因為易琛那天,幫一位孤苦無依的mama贏了一場至關(guān)重要的官司。以他現(xiàn)在的名氣還在堅持做無償?shù)姆稍粸槊粸槔皇菫榱颂婺切┢胀ㄈ松鞆堈x,我覺得他這個行為值得鼓勵一下,對于他想脫單的行為,我能幫一點就是一點,畢竟家庭關(guān)系的穩(wěn)定,更有助于個人進步?!?/br> “所以易律師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在打沈佳伊的主意了?他們兩個那時候還沒見過面吧?易律師怎么就這么確定沈佳伊會是那個能讓他脫單的人?難道那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我能肯定沈佳伊那是第一次見易律師,但易律師是不是不是第一次見沈佳伊?他是不是在別的地方已經(jīng)見過沈佳伊了?” 蘇佑言笑:“看破不說破,顏頌,你這樣讓我很為難,我不知道是該背叛易琛,還是如實回答你。” 顏頌也笑:“蘇醫(yī)生,你已經(jīng)告訴我答案了,所以,那一次的見面,是易律師的蓄謀已久吧?” 蘇佑言看著她,眼中含笑:“我什么都沒說,顏頌,你不要亂猜?!?/br> 顏頌順手摘了一片樹葉在手里把玩,語氣玩味:“蘇醫(yī)生,想要讓我?guī)湍惚J剡@個秘密,那你得賄賂我了,如果你今天晚上不但幫我烤rou,還請我喝酒的話,我可以考慮不把這個事跟沈佳伊說?!?/br> “今天晚上不行,回國請你喝怎么樣?遠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單身男女,如果在這里喝醉了并不安全?!?/br> 顏頌輕聲反問:“是我們兩個人的人身不安全,還是你怕和我在一起不安全?” 蘇佑言看了顏頌一眼,大半年在非洲,顏頌曬黑了一些,皮膚不再是以前那種白到發(fā)光的程度,滿頭披肩黑長發(fā),臉上的笑很粲然。 馬賽馬拉落日的美,也比不上她臉上的笑容奪目。 蘇佑言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慢慢說起了別的,“顏頌,其實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也是個機會主義者,你這樣問我,會讓我誤以為你在給我機會?!?/br> 顏頌是個很懂得利用自己優(yōu)勢的女人,她長的美,這為她在男女關(guān)系的拉扯上加分不少,基本上她看上的男人,就沒有她拿不下的,只在于她愿不愿意拿下。 比如葉子揚那種年紀不大的小鮮rou,正是獵奇心最重又心高氣傲的年紀。有錢有臉的頂級富二代,走到哪都是個人人捧著供著的香餑餑,女人抓的越緊他跑的越快。顏頌對他就是若即若離、可有可無,不拒絕但也不主動的策略。葉子揚永遠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相反葉子揚天天揣測她到底喜不喜歡自己,一顆心七上八下,天天胡思亂想,投入的精力多了,人就越陷越深拔不出來,她從不干涉葉子揚想做什么,想跟誰玩兒,也不允許葉子揚為她放棄什么,這種放風箏的模式,反而把葉子揚牢牢攥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