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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扼住容懷的頸項,容懷纖細的身體緊緊貼著他,褻衣順著胳膊滑下來,半身光裸優(yōu)美柔韌的線條,胸口的肌膚白皙如玉在燭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暈。 不由自主的,晏灼呼吸逐漸灼熱沉重。 他死死盯著手上的畫軸,眼眸里面就是有烈火在灼灼燃燒,腦海里面飛快的閃過一幕一幕,卻不是拿刀抵在容懷頸子上,而是身上另一柄刀,容懷纖細柔韌的身體在他的控制中微微顫抖…… 終于—— 晏灼松開手,緩緩舒一口氣,本就拉了道血口子的虎口因為使用過度,傷口鮮血頓時崩裂,紅白融合在一起,滴落在畫軸上。 — 翌日上朝。 朝堂上,容懷注意到晏灼纏著細布的手掌,在退朝后把人留了下來。 “晏將軍留步,”內監(jiān)尖聲道:“陛下有請將軍入書房一述?!?/br> 昨日暴君試圖射殺晏灼,反而誤傷晏九黎的事滿朝文武是傳得沸沸揚揚,暴君對晏灼起了殺心,兩人間矛盾沖突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大殿里朝臣們不約而同對晏灼投去同情的目光。 在他們眼中,暴君有請無吝等同于鴻門宴。 晏灼一頓,他卻根本沒有注意到同僚們的同情,滿腦子都是紅白的那灘,想不通那昏君都把他一向關懷的孩子弄成那副凄慘的模樣了,他竟然還會對那昏君產(chǎn)生那種心思。 實在是荒謬。 晏灼沉著臉跟在內監(jiān)身后,來到甘露殿門口,內監(jiān)在門口道:“陛下,晏將軍已到?!?/br> “請進來吧?!?/br> 容懷正倚在軟榻上,兩名宮婢在他旁邊為他打扇,還有四名婢女為他捶肩捏腿,他注視著大步走進來的晏灼,“給晏將軍看坐?!?/br> 機靈的宮婢立即搬來一張繡凳。 晏灼陰沉沉的,臉色極差,蒙著一絲戾氣:“陛下究竟有什么事?” “晏將軍手傷了,孤想為將軍看一看。”容懷坐在軟榻上,朝他伸出手。 眼前的手掌白皙修長,掌心柔軟的像暖玉一樣,晏灼鬼使神差把就把手放了上去。 雙手即將碰到,晏灼這才猛地意識過來自己下意識做了什么,正想收回手,容懷卻已經(jīng)搶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手指相處的剎那,晏灼心臟掠過一絲悸動。 在他愣神的時候,容懷已經(jīng)輕車熟路地拆開了他胡亂包扎的細布。 虎口三寸血口此時還沒有愈合,因為過度使用,甚至傷口更深了一分,溢出的血滲到細布上。 “夠了,”晏灼打算抽回手,這人分明把他除之后快,總是要用這種曖昧不清的態(tài)度戲弄他。 容懷視線還停留在他的傷口上,手指緊緊扣住他的手腕沒有松開,嘴角的弧度也淡化不少道:“孤說了,別動?!?/br> 晏灼下意識停止掙扎,臉色愈發(fā)陰沉難看,拿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眼神盯著容懷看。 一旁的宮婢們安安靜靜各司其職,連頭都不敢抬。 容懷:“把藥箱拿過來?!?/br> 打扇的宮婢輕輕擱下手里的扇子,將甘露殿備用藥箱拿出來,放到他的手邊,容懷撩開晏灼的衣袖,用藥布蘸上清水將傷口邊上的鮮血擦擦拭干凈。 藥箱里錯落有致得擺放著藥瓶,容懷取出一只,拔開瓶塞,倒出里面晶瑩剔透的膏露均勻地涂抹在傷口上。 膏露散發(fā)出濃郁清爽的藥香,讓人聞到鼻子里就覺得心曠神怡,傷口被藥膏覆蓋住也沒有再往外滲血。 “疼嗎?”容懷問。 晏灼道:“沒什么感覺?!?/br> 其實還是有的,不過并不是疼痛,而是一股難以名狀的癢意,在看到容懷均勻在他的傷口上涂抹膏藥的時候,他的心臟像是被許多毛茸茸的爪子撓得發(fā)癢。 容懷拿起潔白的絹紗一圈一圈纏繞在傷口上,末了,還打了一個精致漂亮的結。 晏灼凝視著他的動作,眼神流露出一抹壓抑,他的這只手先前還握過刀,現(xiàn)在卻被容懷如此細致的對待,相當于間接的…… “你在想什么?”容懷注意到他的眼神。 “想你……”晏灼驟然醒神,表情一變,才繼續(xù)把話說下去:“想你也是天真,你以為我還會輕而易舉著了你的道嗎?陛下現(xiàn)在還故意惺惺作態(tài),以為我便會把九黎受傷之事忘在腦后嗎?” “孤為你包扎,只是單純的關心你?!比輵岩凰砷_手,晏灼就把手收了回來,他道:“何況……你那個孩子,有孤重要么?” 沁涼細膩的指腹在晏灼粗糙的手背劃過,晏灼心臟一跳,從尾椎骨竄上去一股酥麻。 咽喉涌上抑制不住的干澀,晏灼喉嚨上下滾動,容懷撐起身體,漂亮的臉龐越湊越近:“這個問題有這么難回答嗎?” “晏將軍怎么不回答孤?” 晏灼大腦里一片渾噩,他和晏九黎關系當然比他和容懷親厚得多,但容懷問他這句話的時候,他腦海里面蹦出來的答案竟然是這昏君的臉。 匪夷所思。 “陛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容臣先行告退?!标套品餍涠?,他實在想找地方理一理自己紛繁龐雜的思緒。 容懷看著他的背影,在腦海里嘆息:“真是經(jīng)不起撩撥啊。” 系統(tǒng)小聲叨叨:“晏九黎攤上宿主這么個能吃醋的后媽,也是倒霉?!?/br> “你說什么?”容懷瞇起眼。 “沒有宿主,”系統(tǒng)捂住嘴:“我剛剛什么都沒有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