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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冬吃驚地說:“就種地還有rou吃?” 我彈了他腦門一下:“還有比種地更累的活嗎,趕緊去!” 阿冬摸著腦門搖頭晃腦,感慨到:“掌柜的不愧是當過和尚的人,心真好,不過你們和尚不是不吃rou的嗎?” 我給了他一腳:“我都還俗了,沒見夫郎都娶了嘛!” 阿冬捂著屁股笑嘻嘻地一溜煙就跑了,陳湘戳戳我,說我不正經(jīng)。 農(nóng)莊有兩件屋子,里面有鍋灶,保存還算完好,可惜沒有筷子碗,我尋思等會得讓阿冬再跑一趟了。 陳湘搖頭說不用,他指指那些人:“出來干活地都會自己帶著吃飯的家伙事,放心吧?!?/br> 原來是這樣。 我把土豆洗了削皮,陳湘拉住我:“削皮干嘛,多浪費??!” 我:“……”是哦,這無公害的東西,沒必要削皮,想想陳湘以前給我燉雞好像也確實沒削皮,不影響吃。 于是我又把土豆洗了好幾遍,個個都洗得干干凈凈,切成小塊,泡在水里等著阿冬的rou來。 這時候陳湘已經(jīng)把青菜洗好了,我在鍋里舀上兩大勺豬油,陳湘說:“你要做菜?” 我點點頭:“二十多個人的飯,那么一大鍋,你炒得動嗎?” 陳湘笑:“怎么就炒不動,哪有東家親自下廚做飯的,看了叫人笑話,還是我來吧。” 嘖,我現(xiàn)在也是東家了?。∥野阉频搅硪豢阱伵赃?,說:“有什么不能的,咱家沒有那些臭講究,東家夫郎煮米飯去吧!” 陳湘笑個不停,跑去把糙米淘了幾番,洗進鍋里加上水,生起火來煮。 我這邊鍋里的油吱吱響,我扔了些蔥花進去翻了幾番,然后下了幾大盆青菜,翻炒一會兒之后,倒上一些醬油,這會兒青菜都很水靈,不需要加水燜就能出菜湯,等到快出鍋的時候加上鹽,我嘗了一下,味道還行。 阿冬把rou買回來了,好幾大塊五花rou盤了好幾圈,他手腳麻利地把rou洗干凈切成小塊,我正好把青菜盛出來,阿冬看見我在掌勺下了一大跳。 哈哈,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特立獨行的男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白天掙錢養(yǎng)家,晚上還能暖床,棒棒噠! 鍋里重新添上冷水,我把一大盆rou塊都倒了進去,又加了一小勺料酒,阿冬說:“掌柜的,rou不是這么煮的?!?/br> 我蓋上鍋蓋讓他添火,說:“這是焯水,去去血腥?!?/br> 阿冬心疼地說:“那里面的油不都煮出來了?” 我搖頭說:“出來一點點,主要還是臟東西,要是吃了多惡心?!?/br> 阿冬笑:“您這么一說我覺得我以前吃的rou都不香了?!?/br> 哈哈,是會有這種情況,大部分人家都不會嫌棄rou里面的血沫子,畢竟那也是葷腥,陳湘剛來我家在流民村那會兒給我做飯,我讓他焯水,他也覺得怪可惜的。 阿冬火燒得旺,鍋里很快就開了,我撇去沫子,把rou塊撈到盆里,又把鍋洗干凈,然后燒干,重新加上兩大勺豬油,扔一些蔥花,再把rou和土豆倒進去,加上醬油翻炒之后,加水燉煮。 阿冬咽了口口水,說:“這油放得跟不要錢似的,我都餓了?!?/br> 我很陳湘聽了都哈哈大笑。 今天是我做飯,明天陳湘就會帶著芬嫂子過來,他們一邊在這邊裁剪衣服料子,一邊看著短工們干活,中午晚上給他們做飯,早飯我是不管的,因為短工們來得會很早,阿湘要是給他們做早飯就需要來得更早,我不舍得。 香枝是不會過來的,她是未出嫁的大姑娘,不能和這群大老爺們成天混在一起。 陳湘和芬嫂子會先做些基礎的材料準備工作,等地種完了她們再湊一起縫制,香枝也帶了一些回去做。 我不放心陳湘在這邊,就讓阿冬多在這邊幫幾天,每天陪在陳湘旁邊,崔長宇沒意見,阿冬自然也沒有意見。 飯好啦,今天開飯晚,這會兒已經(jīng)中午過后好一會兒了,短工們應該都餓得不輕,阿冬站在地頭上嚎了一嗓子,大家就都放下手中活,跑過來吃飯了。 分飯的活交給阿冬,我和陳湘每人端了一碗飯在屋里吃。 我聽見外面的短工都在議論紛紛說吃的太好了,好大塊的rou,菜上還飄著油,那么厚。 阿冬給每人一大勺土豆燉rou,兩大勺青菜,再加一大勺糙米飯,把他們的碗盛地高高的一個尖,大家都很開心,阿冬就說這可是東家親自做的,大家都驚詫地說不可能,阿冬差點跟人吵起來了。 外面可真熱鬧,我和陳湘在里面吃飯也有滋有味,我們商量著要找個人幫著打理莊子,這邊雖然把地種上了,但后期還是要打理的,可以先觀察這幾個短工有沒有靠譜的,若是沒有就再找人。 吃完飯大家都休息一會,我問他們吃飽了沒,他們都說很飽,油水很足,吃得太好了。 吃飽了就行,下午大家繼續(xù)干活,晚上吃菜粥,用的是中午土豆燉rou剩下的湯加著水燉的,還挺香,每人分兩個雞蛋,我看年輕的短工有的都吃了,有的吃一個帶一個回去,那個老短工則是端著雞蛋摸了又摸,把兩個雞蛋全都揣進了懷里。 阿冬悄悄對我說,那老頭中午還揣了好幾塊rou,想來是家里有小孩要帶回去給孩子吃的。 我想窮人到哪里都是窮人,那么大塊的五花rou,無論對流民村的人還是對這里的農(nóng)人來說都是奢侈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