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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牧這才看向譚柚,像是怕她會忽然起身跑了一般,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她袖筒一角,緩慢搖頭,目光堅定,吐字清晰,不會。 譚柚, 譚柚笑著伸手屈指,輕輕碰了碰他額頭,那我便不好奇。你所有不想說的事情,我都不好奇。 她若是說了不好奇,那便真的不好奇,更不會找人打聽跟窺探。 司牧眼睛定定地看著譚柚,忽然松開松獅,換成兩只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袖,不像剛才只捏著一角。 他軟軟地問,我還想再吃一顆荔枝,就一顆,好不好? 司牧胸口堵得滿滿漲漲,如果這兒有桃子,他愿意一口氣給譚柚削十顆! 他突然換了話題,毫無征兆,像是兩人就沒討論過秋闈一事似的,又回到荔枝身上。 司牧伸手拉著譚柚的衣袖,輕輕搖晃著,昂起臉,巴巴地看著她,阿柚,就一顆。 譚柚端坐,譚柚沉默,譚柚背著花青,偷偷從背后竹籃里摸出一顆荔枝放在司牧伸過來的手心里。 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顆是給松獅的。 剛才花青要多吃幾顆,譚柚都沒同意,如今卻因為司牧耍賴,多給了他一顆,哪怕是拿松獅為借口,那也是多給了。 司牧眼睛彎彎,好。 譚柚嘆息,側(cè)眸朝外看天色,時辰不早,那臣先回去了,殿下記得多喝溫水,以免上火。 司牧站起來送她。 胭脂給花青提了盞宮燈,同時喚來一位宮侍送兩人出宮。 譚柚走后,司牧坐在譚柚坐過的蒲團上,彎腰俯身將手心里的荔枝遞到松獅面前。 松獅聳動濕潤黝黑的鼻子,剛想伸舌頭舔荔枝將它卷進嘴里,司牧就飛快地雙手合十把荔枝藏起來。 就是給你看看。司牧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阿柚說這顆給你,給你看看。 松獅, 司牧絲毫不覺得自己心黑,更沒有半點心虛愧疚,他撫著松獅的狗頭,乖啦,明天喂你吃rou。 回主殿的路上,司牧不停地給胭脂和硃砂看他手心里的荔枝,阿柚給的。 他問,大不大? 硃砂捧場地重重點頭,大,特別大! 司牧滿足地眉眼彎彎,慢走半步跟硃砂并肩,軟聲說,其實不僅大,還特別甜。 這荔枝下午花青提過來的時候,硃砂就吃過了,自然知道甜,但這會兒還是附和地跟著司牧表演,哇! 他問,主子哪里來的這么大又這么甜的荔枝? 阿柚給的,司牧對著明亮皎潔的月光舉起手里的荔枝,納悶輕嘆,阿柚怎么會這么好呢,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甜的荔枝啊。 硃砂跟胭脂對視一眼,明明長皇子是開心的,但兩人卻覺得鼻頭發(fā)酸。 他這哪里是炫耀荔枝,他這是在炫耀譚柚。 好像自從跟譚翰林定親后,殿下在說這些小事的時候,總是這般開心。 司牧兩只手背在身后,站在胭脂跟硃砂面前,幼稚的像個得了糖的三歲小孩,給你看個東西。 他把手伸出來,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硃砂吸了吸鼻子,抬手揉了兩下,才把異樣情緒壓下去,呀,好大的荔枝啊。 胭脂眉眼溫柔,跟著問,誰送的呢? 司牧的快樂好像就這么簡單,一顆荔枝,一場胭脂跟硃砂配合著他演的幼稚游戲,就足夠他消解一下午的疲憊跟壓抑心情。 這事對于四歲的司桉桉來說也許很是不屑,但對于十六歲的司牧來說卻剛剛好。 從宮里出去,花青嘿笑著問譚柚,主子,您這身衣服明天是不是不用洗了? 譚柚疑惑,反問道:為何不洗?夏季衣服換下來不洗,會餿。 她說的過于一本正經(jīng),花青聽的目瞪口呆,思緒下意識跟著被帶走,好像是啊。 花青提著燈籠,走了好一會兒才茫然地反手撓后腦勺: 噯?她本來想說什么來著? 出了宮,兩人才發(fā)現(xiàn)宮門口馬車邊多了個譚府的下人。 二小姐,下人行禮,大人跟主君側(cè)君都回來了。 下人想起譚母的叮囑,連連擺手強調(diào),大人讓我來絕對不是怪您這么晚還不回去心里還有沒有她這個娘,只是擔(dān)心您怎么回去的這么晚,讓我來看看。 下人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還肯定地點頭,自我重復(fù),對,就是擔(dān)心您而已。 譚母派人來的時候,譚老太太喝著茶坐在旁邊并未阻止,是副默許姿態(tài)。 畢竟宮里不止司牧一人做主,司蕓也在。 母親她們已經(jīng)回來了?譚柚撩起衣擺上車,微微皺眉,沒能去迎接,反而讓她派人來尋我,是我不對。 譚府下人松了口氣,她還以為譚柚會不高興呢,畢竟譚大人說這些話的時候格外緊張,目光不停地在老太太跟主君和側(cè)君身上來回,一旦三人有點什么動靜,她就會重新修改說詞。 來來回回修改了很多次,把下人都繞迷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