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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太子出生以后,還沒滿兩周歲,她心思多被太子分走,時常逗留齊昱那里。 齊凌對咿呀咿呀的嬰孩毫無興趣,很少看太子。 來了有時會等她,等的時候又不愿空耗辰光,便攜些卷宗來,后來不知何時寢殿里也有了一個與他書房一樣明亮的燈臺,將這里作了他的書房。 她卻似乎從未發(fā)覺,也記不清他等了多少次。 她望著自己被明晃晃照在帳上的影子。 實在難以入睡,慢慢坐起身來。 * 作者有話要說: 【緊趕慢趕,還是有點晚,下周有三更。】感謝在2020-12-15 21:35:28~2020-12-21 00:06: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子meimeivivi、可能不愁不亂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江南風(fēng)好 50瓶;呼啦啦 15瓶;Sevenqi、舊雨不來半城花 10瓶;小車 8瓶;宿晚、木星上的雨、啊落落、xslbccdks 5瓶;束姜、知更鳥、靜、童等18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8章 乾坤(五) 夜深。 朱晏亭夜半起身, 命人研了墨。時春日微寒時節(jié),宮娥奉來狐氅, 于她肩頭半系, 明燈照來,投影絨絨。 她在案臺上鋪開一尺素絹,狼毫蘸了墨, 遲遲落不下字。 硬著頭皮,筆端慢走。 六宮無序,言行倒逆, 妾負(fù)首罪, 任君發(fā)落, 妾頓首。 末了,又將它揉作一團(tuán)。 不止想寫這些。 她再一次望向素白的絹面。 鸞刀奉了茶水進(jìn)來:三更了,鄭郎君送過去也要一兩日,殿下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不如早些解簪休息。殿下? 她見朱晏亭在紙上赫然只一句著以長相思,緣以結(jié)不解 看得唬了一跳:殿下寫的什么? 朱晏亭低頭望著絹書發(fā)怔,答:孤方才神思不定, 不知怎么,心中有了這么幾句話, 仿佛在哪里聽過。 鸞刀駭然道:這不是南夫人的《細(xì)絹歌》嗎?殿下罰她在宮中唱了好久, 奴婢只偶然兩三回都聽熟了。如今殿下君恩深厚,又有太子,寫這么晦氣的歌做什么? 朱晏亭聞言,手中的筆驀的頓在了絹上, 直至洇下了一大滴墨, 才如夢初醒, 將那筆擱回了山架。 她聽見胸中撞壞之聲,砰砰直跳,像是少時第一次瞞著娘找李弈去學(xué)習(xí)騎射,穿著小內(nèi)監(jiān)的衣裳從丹鸞臺上的王宮一路往下跑,震動得骨血都在微顫的聲音。 犯錯的緊張、羞恥,隨血脈竄動全身。 我怎會寫那廢妃思念帝王的靡靡之音 怎會與那棄婦懷有同樣依戀郎君的端綺之思。 若母親見我這樣,當(dāng)會掌劈我面,責(zé)我沒有出息。 她謔笑著喃喃了一句。 鸞刀聽她此言,怔住了。 隨后有些僭越的,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背脊。 殿下 朱晏亭道:你先下去,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鸞刀欲言又止,走到了屏風(fēng)處,腳步猶移,又走了回來:有句話,奴婢僭越,一直想對殿下說。 朱晏沒有說話。 鸞刀輕輕說:殿下不需要成為和長公主一樣的人。 這句話不輕不重,像是悶悶一下,扣在心上。 朱晏亭只想總算有個人說出這么一句話了,仿佛也是只有鸞刀看出來,敢說出來。 她只有這點感慨。 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鸞刀緩緩道:長公主生時在外掌兵,歸國掌權(quán),能平叛,治得國。奴婢和殿下一樣,即便此時也深深以長公主為榮。 可她不是也留下了朱公這等難題給殿下嗎? 朱晏亭微微一怔。 鸞刀看著朱晏亭深深埋在發(fā)間的那一粒鬧蛾簪,知道她不管再如何作模樣,也存下了一個心結(jié)。 聽她道:或許母親是為了磋磨我。 鸞刀反問:殿下,真的嗎? 我跟隨殿下時,殿下被朱公幽禁,要許配給吳儷當(dāng)繼室。奴婢再僭越問一句,當(dāng)初若是朱公再狠心一點,在丹鸞臺上命甲士二三,將殿下捆縛吳儷處,殿下當(dāng)如何? 朱晏亭面浮怒色,轉(zhuǎn)過頭看她:你如今說這些,是要我怨憎我母? 奴婢沒有做過母親,但是奴婢可以保證,長公主生前哪怕感受到一絲朱公的異心,也會毫不猶豫了斷了他。鸞刀道:母親是不會讓女兒冒這么大險的。殿下如今為太子計,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朱晏亭怔了,呆立良久,嘴唇微微顫了一下,眉目在燈火之中暗得令人心驚。 你是說,我母親被那愚夫戲耍,沒有看出他是個包藏禍心的中山之狼? 她久為人上,駕馭諸嬪宮人,威勢深重,發(fā)怒時即便是鸞刀都心驚rou跳,但想到如芒在背那支鑄入屏風(fēng)的金箭,鸞刀將微微顫抖的手收入袖中,低垂眼瞼不看她,冒死諫言道。 是長公主靠刀山火海殺出來得的國,自絕于人情,太過倨傲,不能俯察,不能明白朱公禍心,由此落下禍根,險至一生的經(jīng)營都付之流水,由jian人登堂入室,殿下忘了當(dāng)日丹鸞臺究竟是誰在做主了嗎?她顫聲道:殿下心思生來更細(xì)膩,故能洞陛下之念,能解先太后之心,能料平陽侯之懦,能說服謝王后,才有今日。殿下就是殿下,殿下無需作長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