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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永昌(九) 不是殿下自己嗎? 鸞刀這句話說得如此自然, 對上那雙驚惶得有些埋怨的眼眸、左顧右盼唯恐他人聽見的模樣。 看著這副忱忱只為她一人打算的忠心情貌,朱晏亭感到有些冷, 環(huán)住了胳膊。 她一直不太愿意去回想被困在昭臺宮的日子, 失去所有,懷著身孕,只有鸞刀一個人陪在身邊。那幾個月胎像不穩(wěn), 總是驚悸發(fā)夢,聽著遠處獅虎嚎叫,挨著時日等天明。 妖星搖曳那些夜晚, 暗沉沉的念頭也會飄出來。 就在齊凌出事以前那段日子, 她有滑胎征兆, 總夢見腹中孩兒夭折,分不清什么時候清醒,什么時候入睡,時常將夢囈當真,又把真事作偽,安神的湯藥像水一樣灌,也難得一夕安寢。 故而她也有一瞬的恍惚, 是不是她記錯了,在某一次噩夢之后, 以為自己已經(jīng)小產(chǎn), 失去所有希望,將厄念夢囈真的說出口真的是自己指示她,謀劃了對齊凌的刺殺。 沒有第三人可以作證,鸞刀是母親的人, 背景清白, 忠心耿耿, 在她被朱恪發(fā)配到湖中時就奮不顧身跳入云澤跟隨她。 從來都唯她馬首是瞻,沒有出過任何一點問題,沒有任何理由欺騙自己。 鸞刀解下外袍披到她身上,感覺到她在發(fā)抖。 所以御前暗中調(diào)查墜馬,而你在我醒來的時候,就能知道是刺殺所以這些都是我做的,對嗎? 鸞刀抱緊她:別害怕,殿下,別害怕,刀山火海,奴婢都會陪著你。 原來真的只可能是我。朱晏亭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面上慘白如紙:對只有我可以做到,只有我可以控制我的身體,我知道他會來,那條路他悄悄跑過許多次。我就站在望瀛臺上,看著他來,又看著他走。有時候,我還會唱那首楚謠。行路多縱火山間猛獸多山間猛獸多 她埋頭在胳膊里,連頭發(fā)絲都在顫,整個人縮成極小的一團,縮在門檻上。 鸞刀以為她在哭泣,卻聽到了她低低的笑聲,含著無盡嘲諷:原來真的是我謀刺了我孩兒的父親啊。 鸞刀分神提防左右。幸而,長階還是空的。 叮囑她:所以下一次,殿下千萬不要心軟了。 朱晏亭似乎不想聽,捂著耳朵往她懷里鉆。 鸞刀將她死死擁住,不住輕撫她的背脊,讓她腦袋伏在胸口。 朱晏亭抬起頭,伸出雙臂環(huán)住她的肩膀,臉伏她頸側,聞到了熟悉的瀟湘云水的味道,從丹鸞臺上攜下來的,鸞刀一向習慣用楚香。 鸞刀jiejie,我沒有告訴你,前兩日又做了一個噩夢。她啟口輕道:夢見我阿母拿著鞭子,逼我學彈琴。 鸞刀察覺她稱呼混亂,表情驟變,結結巴巴道:那應該是美夢啊。 是噩夢。她執(zhí)著重復了一遍:她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我從來就不喜歡彈琴,也不想做太子妃。 鸞刀倒吸了一口冷氣,悄悄用面頰去探她額,正對上懷中朱晏亭抬起來的眼眸,那是一雙玉一樣的無暇眼眸,似巫山楚水里走出來的山鬼野鹿。 如此純真無暇,她看在眼里,心卻像綁住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不斷往下沉。 月上中天的時候,朱晏亭終于累了,毫無防備、就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鸞刀看著滿地霜雪一樣的月色,發(fā)了一夜的呆。 第二日天還沒亮,臨淄王世子齊元襄就領著十幾個人,披甲執(zhí)刀,拿著令牌,通過司馬門到了未央宮。 衛(wèi)尉領著衛(wèi)士和亂軍還在朱雀門方圓數(shù)百丈內(nèi)消極對峙。 燒得光禿禿的朱雀門屹立著,與金碧輝煌未央前殿遙遙相應。 這個時辰,本該如長街一樣的端門足音落地可聞,崗哨稀疏綽綽約約幾個人影站在晨霧中。 有些設在宮中的官署也大門緊閉,但凡能避的,早就避開了。 除卻無處可去的宮人和還被皇后控制的衛(wèi)士,未央已是空宮一座。 齊元襄向椒房殿去。 恰初秋,此時天際隱隱一線泛白,正是宮人梳妝,載著滄池水的宮車轟隆隆駛過的時辰。諸夫人已轉(zhuǎn)移到桂宮,掖挺寂靜,唯椒房殿升起焚香燃火的氣息,烘熱了椒壁。 齊元襄遞上令牌和名刺,得到了皇后的召見。 入目寬大凍縹色衣,月白色裳,衣裳皆是輕靈之質(zhì),唯剔透的玉華盛裝點了一身的莊重。素凈的顏色越襯得明艷面龐活色生香,雨打芙蓉一般冶艷。 遠遠見到這位芳名遠播的年輕皇后,齊元襄心中生起不可名狀的綺想。礙于周遭,近處參見只得低下頭。 你是誰,怎么還帶來這么多人進來。朱晏亭不悅的盯著他身后仆從守衛(wèi)看。 臣臨淄國世子齊元襄,情勢危急,臣聯(lián)絡了幾個朝中元老,意在明日在未央前殿設禮,參天拜地,請?zhí)拥钕略缛盏腔?/br> 朱晏亭蹙起眉,問:太子是誰?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 齊元襄倒吸氣:殿下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外頭什么情勢殿下心知肚明,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辦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