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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兩人運氣不算太差, 沒走一會兒就發(fā)現(xiàn)了林間的茅草屋。 推門進去,屋內(nèi)黑黢黢的,迎面撲來一股nongnong的灰塵。 穆君桐嗆咳了幾聲, 摸黑走進茅草屋內(nèi), 將秦玦放在地上。 屋內(nèi)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塊破舊的木板,應(yīng)當(dāng)是當(dāng)做床來使用的。地面中央有個土坑,坑里填著細碎的絨草,邊兒上還放著點枯枝,想來是用來生火的。 可惜包裹都在船上, 沒有點火工具, 點火是不能點的,只能用老辦法鉆木取火。 穆君桐脫掉濕漉漉的外裳,只著戰(zhàn)斗服,廢了好大的功夫,總算鉆出了點微弱的火星。 把絨草一丟,火星瞬間擴大, 發(fā)出暖紅的光, 照亮了半個茅草屋。 穆君桐面上不自覺帶起了笑意, 一抬頭,發(fā)現(xiàn)秦玦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她臉上的笑消失了。 想到還要和秦玦相處,她頭都大了。 現(xiàn)在的狀況說白了就是, 我想要你的命你也想要我的命,但是我們還是要繼續(xù)相處。這也太困難了。 她回看的眸光太銳利,秦玦無所在意地低垂下雙眼。 可能是在水里泡了這么久, 背部還有燒傷, 他沒忍住朝火堆挪動了一點。 這個微小的動作好歹是打破了兩人之間凝滯的氣氛, 穆君桐撇了撇嘴:把外面那層脫掉吧。 秦玦依言脫掉了外裳。 剩下一層染血破爛的里衣,差不多能感覺到火堆帶來的熱度。 他又往火堆靠了點,屈起腿,將頭擱在膝蓋上,閉上了眼睛。 他面上毫無血色,烤著搖晃的火光勉強染了點活氣,濕發(fā)垂在耳邊,閉著眼休憩,有一種頹喪的安靜。 可能是今日情緒跌宕起伏,穆君桐都有些麻木了,現(xiàn)在是恨提不上勁兒,原諒也摸不著??粗胨啦换畹臉幼?,她半晌評價道:你命可真夠大的。 本以為秦玦已經(jīng)昏睡過去了,沒想到過了幾息,他有氣無力地應(yīng)答了一聲嗯,同剛才在路上一般。 穆君桐余下那些扎人的話吞回了肚子,目光落在他低垂的雙眼,違心地關(guān)心道:你眼睛怎么樣了? 枯枝燃燒,噼里啪啦地響著。 秦玦輕聲回答:應(yīng)當(dāng)是瞎不了的。 雖然是自己主動關(guān)心,但聽到他正面的回答,穆君桐又不舒服了,可能就是你若不好,才是晴天吧。 她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念道:活該。明知傷眼畏光,還要去火海里折騰,瞎了才應(yīng)當(dāng)。 一邊說,一邊往火堆里扔折段的枯枝。 嘭,火堆濺起零散火花,跳躍翻飛。 這下秦玦沒回話了,穆君桐以為他睡過去了沒聽見,抬眸睨了他一眼,卻見火光映照下,他的嘴角不知何時微微翹著,半藏在暗影里的面容透著疲憊卻又安然的笑意。 笑? 笑什么有毛病。 穆君桐不扔枯柴了,搓了搓胳膊,被他古怪的反應(yīng)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她也不太能堅持熬夜,眼皮開始打架,覷著落灰的木板,不免有些心動。 但余光又瞟見一旁的秦玦,怎么也不敢安心地睡。 如今兩人關(guān)系一團亂麻,她還有任務(wù)在身,猜來猜去總是猜不到神經(jīng)病的想法,現(xiàn)在疲憊至極,于是她有些破罐破摔,干脆直接地開口道:秦玦,我有話要問你。 秦玦微微睜眼,側(cè)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穆君桐站起來,走到他對面,跪坐到他面前,猶豫地把偵測儀摘下來,舉到他面前。 你一定很好奇這個對不對? 秦玦睜眼,他的眼尾如墨清掃,被跳脫的橘光舔舐,竟透著幾分靡麗。 是。他坦誠地回答。 這里面的機巧我解釋不清,但是你應(yīng)當(dāng)能明白這個物件很厲害。她循循善誘。 秦玦點頭。 除了能幫助我打斗以外,它還能幫我辨明真假,也就是,可以看出一個人是否在說謊。她說著,將偵測儀的表面貼在自己的手腕內(nèi)側(cè),演示給秦玦看。 她說:我是個男人。 嗡 偵測儀發(fā)出震動。 秦玦微微蹙起眉頭,將目光從穆君桐的眼落到偵測儀上。 我是個女人。 偵測儀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伸手。穆君桐對秦玦道,這是要在他身上做試驗。 秦玦的眼神又移到她的面上,只猶豫了一下,便伸出了手。 你隨便說句話試試。 可能是他精力用完,反應(yīng)慢了半拍,下意識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他閉上嘴,壓著眉頭,目光沉沉地看著穆君桐。 穆君桐知道他其實已經(jīng)信了半分:隨便說什么。 屋內(nèi)一時陷入沉默,只剩下火堆噼啪作響。 半晌,秦玦開口:我的傷勢不重。 嗡 偵測儀發(fā)出震動。 他并沒有說什么罕見的秘密來試探測謊儀的真假,只是和穆君桐一樣,說了顯而易見的事實。 穆君桐不免有些失望,但想到秦玦謹慎的性子,他確實不會輕易透露關(guān)于自己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