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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來了,官兵 那逃走的奴隸,竟然是去叫官了。 真是可笑,有時候你以為的公理,在別人面前竟然是荒謬至極的囈語。 她的目光滑過刁玉和刁器,他們身上都被砸出了傷,面上全是血,倒在一堆木屑里。 他們眼里的憤恨與不甘早已散去,只是麻木地躺在地上。 麻木嗎?適應(yīng)一個時代的規(guī)則,憑什么叫做麻木,那她呢,她算什么? 恍惚中,有人在她耳邊諄諄教誨,像攀附在肩頭的幽魂在呢喃:穆君桐,我們穿梭時空,是以正義之名做劊子手。切記,堅守本心,法則決不能違反。 她抬手,一個接一個砸暈動手的莽漢。 木屑紛飛。 官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混在暴雨中,雜亂無章。 還剩最后一個。 穆君桐看著瑟縮在角落的男人,他再也不似先進(jìn)門時候的囂張,驚愕地瞪著穆君桐,目眥欲裂。 她走進(jìn)他。 他渾身發(fā)抖。 穆君桐伸手,他咬牙,似要撲過來。 不知為何,穆君桐腦海里突然回想起那日船上秦玦對她說的話。 你根本不了解這些人,你自認(rèn)秉持著你所謂的善念,行走于朗朗大道 男人已做好撕咬她的準(zhǔn)備,卻見她沒有動手,而是把匕首遞給了他。 他呆滯地盯著匕首,有一瞬間的不敢置信。 卻不知道世上本無公允,何談朗朗? 穆君桐沒有動作,等著。 于是他爆發(fā)出巨大的笑聲,奪過匕首,起身,對著穆君桐撲過來。 她沒有躲閃,任由匕首插入自己的肩膀。 秦玦的話還在回響。 你明明看見了、聽見了,卻要壓下不忿。 她悶哼一聲,低頭看著血流如注的左肩,抬眼,一招扣住動手的男人,扭斷了他的手腕。 一遍又一遍,在她耳邊不挺重復(fù):卻要壓下不忿。 男人痛呼倒地。 官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這下,連暴雨聲也蓋不住了。 穆君桐拔下匕首,渾身痛得顫抖,然后將匕首遞到了滿臉血淚的刁器手上。 你不是想殺了他嗎? 她的肩膀還在溢血,左肩開出了猩紅的花,她卻面無表情,輕聲道:動手吧。 刁器癡楞地接過匕首,毫無生氣地爬起來,活像一個提線木偶,在穆君桐的注視下,捅向了倒地的男人。 一刀、兩刀、三刀 男人徹底氣絕。 穆君桐攔住還在機(jī)械動手的刁器。 她奪過匕首,塞到一旁倒地的奴隸手上。 嘭 木門被踹飛,佩刀官兵闖了進(jìn)來。 滿地木屑,血液飛濺。 驚雷不斷,轟隆隆作響,官兵看著躺在血灘里的男人,驚愕失色。 第38章 刁家姐弟躺在木屑里, 身上也不知沾著誰的血,即使官兵破門而入,他們也沒有反應(yīng)。 好像他們?nèi)松偷戎@一刻。生了, 便長大;病了, 便拖著;死了,便哭一哭,再挖個坑埋起來,然后繼續(xù)過著無怨無尤的日子。平板的,沒有回頭,也沒有前路的日子, 便是穆君桐認(rèn)為的平凡日子。 吃飯, 睡覺,日復(fù)一日,直到某一天噩運降臨,嘩啦一聲,假象全部崩塌。 今日一事發(fā)生得太快,不過兩刻, 如此輕飄荒謬, 像一個蹩腳的笑話, 陡然來得轉(zhuǎn)折,叫聽眾破口大罵。可是日子便是這樣,本就搖搖欲墜, 平板地活個十幾年或是大半輩子,輕輕一推,就摔個稀碎。 滿地都躺著人, 唯有穆君桐站著。 她面色蒼白, 渾身顫抖, 像支撐不住了一般,猛地跪在一地木屑里。 她空洞地盯著前方,聲音冷得發(fā)寒:官爺惡奴暴起傷人。 官兵錯愕,抽出刀,卻不知道砍誰。 她傷得真重。他們看著穆君桐,下意識這樣想。 肩膀上溢出的血快要把半邊衣裳都染紅了,她卻沒有流淚,只是失神的、難以置信地跪在地上,像被撕碎了一般。 這個神情他們見過太多了,總是空洞地喃喃著為什么為什么 能為什么?命賤唄。 那喚來官兵的惡奴已經(jīng)嚇傻了,一邊叫著不,不可能,一邊指著穆君桐說不出話來。 可他怎么說呢,說定然不是惡奴傷人,是這個女人!可一個女人,她怎么可能打傷這滿地的男人! 他朝刁器望過去,試圖推到他頭上??傻笃髅嫔先茄骞俣寄:?,一看就是被按在地上狠狠踩打。 若她真有打暈打傷滿地男人的本事,為什么不救刁器。 這些話根本圓不下來,他喉嚨發(fā)緊,冷汗直冒,噗咚一聲跪在地上:官爺,不是的,不是的,是他們,是他們殺了老爺! 穆君桐閉上了眼。 奴,在這個時代是個物件。所以即使他們口風(fēng)一致,皆把罪責(zé)推到穆君桐身上,也不會有人相信。 她在明白這個時代的規(guī)則的第一刻,就順利利用了規(guī)則殺人。 胃部發(fā)緊,她很想干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