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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有人過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一身臟污,不知道濺了多少血。 是她的,還是別人的? 他們視線下移,見到她手中的匕首,難以想象這般容貌,僅憑一只短匕就能安然無恙地走到這里。 可是,即使不敢相信,還是沒人上前。 她似乎什么也不在乎,將匕首別到腰后,麻木地朝前走。 他們朝著她行走的方向看去,那是王城。 就是這么荒謬,明明只是一個看上去身弱的女子,卻無人趕攔。 他們只能用目光將她送走,看著她穿過火光,穿過帶刀兵將,走到王宮城墻下。 或許是存在看戲的心思,看這女子要去哪,要做什么, 于是,他們就這么堂而皇之地給她讓出了道,看著她的身影,無人動手。 殷恒正在與人議事,忽然見身旁的人驚愕地看向身后,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 于是他也跟著回頭,一眼就見到了朝他走來的血人。 一身黑紅,勉強(qiáng)能看出外裳本來的青色。 他忍不住僵了身子,朝這人的臉看去。 這人臉上也是血,血液干涸后,結(jié)成厚厚的血痂,唯有一雙眼睛清凈明澈,這是一雙漂亮又熟悉的眼,可是里面透著幽暗的凜冽,殷恒不敢相認(rèn)。 她走了過來,終于有人反應(yīng)過來,想要攔住她。 她絲毫不懼,機(jī)械又麻木地轉(zhuǎn)頭看著攔住她的人,被這視線一掃,攔住她的人下意識后退半步,卻意識到她雙手空空,即使想要打殺他,哪里快得過手握長刀的自己呢? 他還想再攔,殷恒開口了:讓她過來。 穆君桐便轉(zhuǎn)頭看向殷恒。 殷恒在這一瞬間有些后悔,因為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實在陌生,他必須承認(rèn)吧,他有些害怕她傷人。 但她仍是那個熟悉的穆君桐,不是被惡鬼附身的行尸走rou。 她靠近,殷恒對她露出一個禮貌的笑意,正想寒暄,卻聽她問:你都知道嗎? 殷恒一怔:知道什么? 她的嗓音嘶啞,神情木然:知道今日會發(fā)生什么。 這話問得沒有道理,殷恒一笑,依舊風(fēng)流儒雅:自然。這是他們謀算好的,怎么不知道呢。 她垂下眸,哦了一聲。 瞧她一身血污,想必來的路上經(jīng)歷狼狽,于是殷恒善解人意地對她道:先歇息一些,等我 話沒說完,穆君桐便打斷了他:你曾找到我,說想要改變秦玦,你是不是算到會有亂象發(fā)生,所以想要阻止? 殷恒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人,那人連忙告退,留給二人談話的空間。 他確實是算到亂世降臨,生脈斷絕,也明白秦玦將會成為暴君,他自認(rèn)心中懷有仁善,想要阻止不是理所當(dāng)然嗎? 所以面對穆君桐的提問,他溫和地點了點頭。 她眨眨眼,看上去失魂落魄:那為何今日你不阻止? 今日?今日有什么好阻止的? 殷恒笑了笑,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被嚇得失魂的孩子,無奈地道:為何要阻止,這是必須做的。不是他們做,自有別人做,戰(zhàn)爭與動亂避無可避。 她不解:必須做?掀起兵亂,封城,屠城,一路點起戰(zhàn)火,這是必須的嗎? 殷恒覺得她說的有些重了,像是在指責(zé),不過他并未生氣,而是點頭道:削弱諸侯力量,合縱連橫,天下才能迎來和平大統(tǒng)。 穆君桐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被這種清明視線打量著,他的笑漸漸變得僵硬。 她卻是明白了:只要目的達(dá)到了,無論手段如何殘忍,你都無所謂,是嗎? 殷恒不笑了:何談殘忍? 你知道封城必然導(dǎo)致民意嘩然,你也知道放任兵士捉拿官員,放火屠燒,勢必導(dǎo)致他們被殺心迷亂心智,無法停手,會將無處發(fā)泄的殺戮之心發(fā)泄在民眾身上。這些你都知道,可你不在乎。 殷恒面皮僵硬,沉下臉來,他似乎被這份唐突的指責(zé)激怒,咬了咬牙。 我不 穆君桐抬眸看他,對上她的眼,殷恒狡辯的話堵在了喉嚨里,于是他換了說法:民心意動,需要武力鎮(zhèn)壓。正如內(nèi)里腐爛的四肢,四肢不聽話,軀體怎么指揮也無法正常行走。想要恢復(fù),就必須狠下心來,砍斷四肢,獲得新生。 她搖搖頭,輕聲道:不,你知道有更好的更溫和的辦法,你可以約束,也可以制止,可你卻放任不管 殷恒呼吸變得困難,胸膛起伏著,眼看著她上前一步,似乎鼻尖能聞到那股惡臭的血味,忍不住后退一步。 她的語氣平淡,可字字句句痛入心脾:因為你不在乎。你嘴上仁義,裝得溫和,卻根本沒有想過用更溫和的辦法,你說想要改變,也只是說說而已,因為你根本不在乎。 最后三個字,她陡然加強(qiáng)了語氣,像是從牙根鉆出來的,滔天的不忿與恨意瞬間擊潰了他的偽善,讓他避無可避。 殷恒再次后退半步,竟被她話里的寒意逼得渾身發(fā)冷。 我他想要辯駁,卻一時混亂,找不出字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