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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狠虐黑蓮花后我死遁了在線閱讀 - 第136頁

第136頁

    穆君桐一愣:去臨國?

    秦玦瞬間明白她在想什么,無所謂地笑了一下:我是去交涉的,不是去殺人的。

    戰(zhàn)火一旦被點燃,便是分秒必爭,一刻千金。穆君桐其實還很疑惑秦玦為什么會抽時間來她面前晃悠。

    她越是警惕防備,秦玦越是輕松,因為這樣表明她所言非虛,定會堅決地束縛著自己。

    腹內(nèi)傷口還未愈合,血rou隱隱鈍痛著,冰冷地儀器似在跳動,時刻提醒他穆君桐在鎮(zhèn)壓審判著他。

    冰冷的儀器代表著明確強烈的恨與防備,也代表著她不會輕易離開,棄自己于不顧。

    秦玦尋到了無數(shù)個跡象,每一個跡象都在教唆他安心。無論從事實層面還是從心理層面講,他都不認(rèn)為穆君桐會面臨死亡。

    畢竟,他連死亡都不懂,更不會有感知離別的嗅覺。

    他高傲、固執(zhí),新生出血rou脊骨的他,蠢鈍無知。

    所以,他也會因為這份妄自尊大而自食惡果。

    聽到他的話,穆君桐猶豫了一下,組織了一段狠話,希望能換得他的收斂:我不管你要做什么,記住我說的話,只要你再犯,我就會動手。有我在的一天,我就絕不會放任你屠城。

    這種話驗證著他的判定,秦玦是愛聽的。

    他眨眨眼,對穆君桐露出一個平靜溫和的笑,像此生無盡,他會乖順被馴服般:我明白的。

    此刻的他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

    穆君桐準(zhǔn)備好的棺材就放在床下。

    但他終究是錯過了,麻木地認(rèn)為一切都會變好。他固執(zhí)地認(rèn)為她本事通天,又不甘放任他,怎么都不會病重的。

    時辰差不多了,他最后打量一番穆君桐,見她面色紅潤,說話有力,不似之前的模樣,心中的不安終是被一點點抹去:我很快就會帶著良醫(yī)回來。

    穆君桐面皮僵硬,心中想著,再快也趕不上。但她只想把秦玦支得遠(yuǎn)遠(yuǎn)的,以免影響自己回家的進(jìn)程。

    所以她騙他說:好,我等著。你去臨城的時候要時刻警記,你的命還捏在我手里。

    秦玦笑了,眉眼柔和,他以為穆君桐不會說謊,卻沒想到自己聽到她的最后一句話竟是謊言。

    想著穆君桐的話,刁玉一整夜沒睡好,翌日一早就帶著米粥來到穆君桐的院子。

    她想通了,即使不想在穆君桐面前表現(xiàn)出悲傷的模樣,但怎么也要陪著穆君桐走過生命最后一程。

    刁玉擠出一個笑,推開院門。

    現(xiàn)在還早,院子里靜悄悄的,想必穆君桐還沒起。

    她拎著食盒走到她房門口,不僅是院門,穆君桐連房門都沒關(guān)。想著她的身手和大咧咧的性子,刁玉有些無奈,臉上的笑容多了份真切,嘆了口氣,輕輕推開房門。

    她見到了床上躺著的穆君桐,確實睡得很熟。

    刁玉小心翼翼推開房門,慢慢走進(jìn)去,將食盒放在桌上。

    雖說病人要多休養(yǎng),但不能一直睡著,還是要起來吃點飯墊墊,再按時喝藥。她這么想著,忽然見到桌上擺著一封信,信上寫著四個龍鳳飛舞的大字刁玉親啟。

    刁玉看了眼穆君桐,見她還睡著,忍不住好奇,拿起了桌上的信。

    她的字缺胳膊短腿的,不太好認(rèn),但刁玉差不多能明白她的意思。

    讀了幾行,她的面色變得難看。

    穆君桐這是要把她所有的東西都留給自己?!

    大到整個院子,小到零散錢幣,連衣物都說送給她做麻布用當(dāng)然前提是她不嫌晦氣。

    刁玉氣得手發(fā)抖,哪兒有這樣的道理,穆君桐幫了她這么多,自己怎么能在她去世后,仍然守著她的恩惠呢?

    她一氣,手臂不小心打到食盒,連忙去接,卻將木桌撞了一下,發(fā)出巨大的響聲。

    刁玉一顆心高高提起,連忙去看穆君桐,見她還睡著,正想松口氣,卻在電光火石間,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

    仿佛天空忽然降落一道驚雷,將她劈得神魂俱散。

    她艱難地開口,輕聲喚了聲穆君桐的名字。

    無人應(yīng)答。

    刁玉不知道自己怎么走過去的,她視野里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了,大抵是跌跌撞撞爬過去的罷。

    她伸手,摸到了穆君桐的皮膚,冰冷一片。

    刁玉跪在地上,發(fā)出凄厲的哀哭。

    金烏初升,遠(yuǎn)處的千山萬壑鍍上紅光,天際線上罩著一層幻夢般的薄霧,似要驅(qū)散所有的勁峭寒意,讓世間萬物在靜謐中蘇醒,強行降下生機。

    秦玦抬頭看向天穹,自己所在的這邊,天空仍然暗沉沉的,灰云蒼莽,似永遠(yuǎn)不會被晨光穿透。

    身旁有人嘆道:看樣子是要下雪了。

    下雪?下雪該多冷。

    還是得加快腳程,盡快進(jìn)城。

    細(xì)碎的談話聲飄入耳朵,秦玦忽然感覺心口一緊,巨大的不安向他用來,這是他生平頭一回有這么強烈的感知,竟讓凍得冰冷的雙手忍不住戰(zhàn)栗。

    他陡然勒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軍隊末尾奔去。

    大宗祝這次是談判的籌碼之一,被綴在了長隊末尾。她在木籠里昏昏欲睡,忽然聽到疾馳的馬蹄聲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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