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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結(jié)果必須長長久久的維持秦玦, 你如此愛我,所以甘愿在我死后為我奉獻一生。 她要利用他的愛,順水推舟,讓他以為自己也愛他,讓他陷入自己營造的騙局中永生不得自拔。這不能怪她,只能怪他自己執(zhí)迷不悟。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執(zhí)念太深, 太想捆綁她, 卻誘自己跌入陷阱。 若是六年前的她,絕不會做這種卑劣的利用。但她被他擊潰了,他誘她破界。她警告過的, 一旦她放棄規(guī)則的約束,首當其沖的是他。 她親了親他額頭,他眼里的光芒愈盛。 穆君桐想, 你不必知道你本真的樣子, 你需要認為你本真的樣子是極致地愛我, 是甘愿為我做任何事。 我可能有些喜歡你。她忽然道。 秦玦渾身一顫,穆君桐可以看見他眼中的驚惶。他垂著眸,不敢看她,因為她說謊的樣子實在是太過于明顯。他只需要相信這句話就好,這是他求來的結(jié)果。 也對,他都玷污了她,他們總該走到一起了。 他擁住她,頭垂在她頸窩,本該是表白心意后的感動相擁,他心臟劇烈跳動,垂眸思索著,自己準備已久的試探來了。 他固然是歡喜的,但歡喜之下,還有著卑劣的算計。穆君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后一次,證明你不會離開我,我就不再防備你。 他認為他的考驗已經(jīng)極其輕松了。 明明擁抱的時候靠得那么近,心臟跳動的震動都能傳到對方身上,他們之間卻隔著萬壑千巖。 如今正統(tǒng)大軍勢不可擋,南方一帶或有求饒,或有硬戰(zhàn),皆紛紛敗于王軍之下。 但最大的那塊兒肥rou,秦玦卻遲遲沒有去啃。因為那是郢國,那里的國君是他血脈相連的外翁。 穆君桐認為秦玦是個根本不會在意血緣親人的人,但或許他與郢國的土地山河有著莫大的聯(lián)系,這總會讓他有些猶豫不前的。 當然,在別人看來,秦玦的猶豫證明他是一個仁慈之君,以為他舍不得誅殺自己外翁,讓郢國血流成河。 直到某日,大軍兵臨城下,郢國終于有了動靜。 秦玦外翁請他入城相談。 不以帝王和諸侯的身份,只是外翁老了,想不劍拔弩張地見一見自己的唯一嫡孫。 這冠冕堂皇的話引起了諸多謀臣不滿,但也有人認為,或許這是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郢國的機會。 秦玦似乎很為難,他思索了很久,最終卻是尋求不懂謀略戰(zhàn)事的穆君桐的意見:你不想見到傷亡? 她再期盼和平,也明白戰(zhàn)爭流血是不可避免的,秦玦這話問得實在可笑。但她假裝不知,只是道:自然。 他便笑了:好,我去見他。 他走了,穆君桐在大軍后方等了很久很久。 天漸漸黑下來。 巍峨的城樓仿佛一張巨獸之口,□□凡軀進去只會有去無回。 她心頭不安地跳動著,不是因為擔心秦玦,而是她預(yù)感到久等的機會到了。 夜風吹起她的發(fā),發(fā)絲在臉頰作亂,讓她感到極度煩躁。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風吹僵了她的臉,有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她回頭。是殷恒。 他看上去很是平靜,一點兒也不像秦玦去了危險之地的模樣。但他一開口,顫抖的聲線還是暴露了他的憤怒與忐忑:他能回來嗎? 好笑不好笑,這一個個本領(lǐng)通天的人,怎么都來問她? 她答:你是國師,你不能看到嗎? 殷恒便不說話了。 他從身后拿出一個包袱,走近,遞給她。 穆君桐不解挑眉。 物歸原主。他解釋道,阿玦說,你打開看就知道了。 他頓了頓,不甘心地道:他說,你可以救他。 穆君桐心跳陡然一滯。 夜里的風太大了,在耳邊縈繞喧囂,她的世界只剩下呼呼大響。 原來如此。背脊竄上一股電流,她感覺大腦一片清明,一直以來的困惑終于得到解決。 她接過包袱,拆開,入目是她熟悉的儀器。 穆君桐想要大笑,但吹僵的臉一動作,只露出一個似哭非笑的表情。 第一次試探,是她從王座上拿到了偵測儀。她毫不猶豫地跑了,然后被他引回來,告訴她逃跑的下場是什么。 第二次試探,他把所有的儀器都歸還了。 真是一個瘋癲的賭徒。拿到所有儀器的穆君桐,可以徹底消失在人世間,他一輩子也無法尋覓她的蹤跡。 這是馴獸的手法。野獸想要出籠,會被電擊,一次又一次,最后馴獸員會將鐵籠打開,幾步之遙放上rou,引誘被電怕了的野獸再次出籠。一旦出籠,等待它們的將是慘無人道的懲罰。當然,若是被馴化,無論鐵籠再窒息,無論rou香多誘惑,野獸也只會待在鐵籠里一步不出,顫抖地看著被打開的鐵籠,回憶一次次電擊的痛苦。 泛著暗淡光澤的儀器似乎在告訴她,鐵籠已大開,你可以出去了。 她忽然笑了一下,殷恒不解,只覺得她的笑意有些膽寒。 他非局中人,只能看到君王入甕,焦灼不已,甚至顧不上禮儀,緊緊拽著包袱不松手:你會去救他的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