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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狠虐黑蓮花后我死遁了在線閱讀 - 第228頁

第228頁

    而這個結(jié)果必須長長久久的維持秦玦, 你如此愛我,所以甘愿在我死后為我奉獻一生。

    她要利用他的愛,順水推舟,讓他以為自己也愛他,讓他陷入自己營造的騙局中永生不得自拔。這不能怪她,只能怪他自己執(zhí)迷不悟。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執(zhí)念太深, 太想捆綁她, 卻誘自己跌入陷阱。

    若是六年前的她,絕不會做這種卑劣的利用。但她被他擊潰了,他誘她破界。她警告過的, 一旦她放棄規(guī)則的約束,首當其沖的是他。

    她親了親他額頭,他眼里的光芒愈盛。

    穆君桐想, 你不必知道你本真的樣子, 你需要認為你本真的樣子是極致地愛我, 是甘愿為我做任何事。

    我可能有些喜歡你。她忽然道。

    秦玦渾身一顫,穆君桐可以看見他眼中的驚惶。他垂著眸,不敢看她,因為她說謊的樣子實在是太過于明顯。他只需要相信這句話就好,這是他求來的結(jié)果。

    也對,他都玷污了她,他們總該走到一起了。

    他擁住她,頭垂在她頸窩,本該是表白心意后的感動相擁,他心臟劇烈跳動,垂眸思索著,自己準備已久的試探來了。

    他固然是歡喜的,但歡喜之下,還有著卑劣的算計。穆君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后一次,證明你不會離開我,我就不再防備你。

    他認為他的考驗已經(jīng)極其輕松了。

    明明擁抱的時候靠得那么近,心臟跳動的震動都能傳到對方身上,他們之間卻隔著萬壑千巖。

    如今正統(tǒng)大軍勢不可擋,南方一帶或有求饒,或有硬戰(zhàn),皆紛紛敗于王軍之下。

    但最大的那塊兒肥rou,秦玦卻遲遲沒有去啃。因為那是郢國,那里的國君是他血脈相連的外翁。

    穆君桐認為秦玦是個根本不會在意血緣親人的人,但或許他與郢國的土地山河有著莫大的聯(lián)系,這總會讓他有些猶豫不前的。

    當然,在別人看來,秦玦的猶豫證明他是一個仁慈之君,以為他舍不得誅殺自己外翁,讓郢國血流成河。

    直到某日,大軍兵臨城下,郢國終于有了動靜。

    秦玦外翁請他入城相談。

    不以帝王和諸侯的身份,只是外翁老了,想不劍拔弩張地見一見自己的唯一嫡孫。

    這冠冕堂皇的話引起了諸多謀臣不滿,但也有人認為,或許這是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郢國的機會。

    秦玦似乎很為難,他思索了很久,最終卻是尋求不懂謀略戰(zhàn)事的穆君桐的意見:你不想見到傷亡?

    她再期盼和平,也明白戰(zhàn)爭流血是不可避免的,秦玦這話問得實在可笑。但她假裝不知,只是道:自然。

    他便笑了:好,我去見他。

    他走了,穆君桐在大軍后方等了很久很久。

    天漸漸黑下來。

    巍峨的城樓仿佛一張巨獸之口,□□凡軀進去只會有去無回。

    她心頭不安地跳動著,不是因為擔心秦玦,而是她預(yù)感到久等的機會到了。

    夜風吹起她的發(fā),發(fā)絲在臉頰作亂,讓她感到極度煩躁。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風吹僵了她的臉,有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她回頭。是殷恒。

    他看上去很是平靜,一點兒也不像秦玦去了危險之地的模樣。但他一開口,顫抖的聲線還是暴露了他的憤怒與忐忑:他能回來嗎?

    好笑不好笑,這一個個本領(lǐng)通天的人,怎么都來問她?

    她答:你是國師,你不能看到嗎?

    殷恒便不說話了。

    他從身后拿出一個包袱,走近,遞給她。

    穆君桐不解挑眉。

    物歸原主。他解釋道,阿玦說,你打開看就知道了。

    他頓了頓,不甘心地道:他說,你可以救他。

    穆君桐心跳陡然一滯。

    夜里的風太大了,在耳邊縈繞喧囂,她的世界只剩下呼呼大響。

    原來如此。背脊竄上一股電流,她感覺大腦一片清明,一直以來的困惑終于得到解決。

    她接過包袱,拆開,入目是她熟悉的儀器。

    穆君桐想要大笑,但吹僵的臉一動作,只露出一個似哭非笑的表情。

    第一次試探,是她從王座上拿到了偵測儀。她毫不猶豫地跑了,然后被他引回來,告訴她逃跑的下場是什么。

    第二次試探,他把所有的儀器都歸還了。

    真是一個瘋癲的賭徒。拿到所有儀器的穆君桐,可以徹底消失在人世間,他一輩子也無法尋覓她的蹤跡。

    這是馴獸的手法。野獸想要出籠,會被電擊,一次又一次,最后馴獸員會將鐵籠打開,幾步之遙放上rou,引誘被電怕了的野獸再次出籠。一旦出籠,等待它們的將是慘無人道的懲罰。當然,若是被馴化,無論鐵籠再窒息,無論rou香多誘惑,野獸也只會待在鐵籠里一步不出,顫抖地看著被打開的鐵籠,回憶一次次電擊的痛苦。

    泛著暗淡光澤的儀器似乎在告訴她,鐵籠已大開,你可以出去了。

    她忽然笑了一下,殷恒不解,只覺得她的笑意有些膽寒。

    他非局中人,只能看到君王入甕,焦灼不已,甚至顧不上禮儀,緊緊拽著包袱不松手:你會去救他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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