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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炮灰病美人重生了在線閱讀 - 第16頁

第16頁

    “母親!”謝觀林以頭搶地,淚流滿面,“母親何以說這么嚴(yán)重的話,兒子萬死!”

    老祖宗心力交瘁的閉上眼睛:“如意,快帶二公子回去歇息?!?/br>
    如意忙領(lǐng)命下去了。

    老祖宗張開眼,轉(zhuǎn)身就走:“跟老身來?!?/br>
    謝觀林豈敢不從,忍著后背疼快步跟上,一路尾隨老母親進(jìn)了宗祠。

    面對祖宗牌位,謝觀林跪地敬拜,摒棄雜念,不敢多言。

    “老身要你記住一句話?!崩献孀谕缡诺姆蚓?,滿心愴然,“沒有漣漪,就沒有你謝觀林的今天,把這句話刻進(jìn)骨子里,知道嗎?”

    謝觀林隱藏在袖袍中的手攥緊成拳。

    容漣漪,謝嵐裳的生母,也是他跟母親的救命恩人。

    當(dāng)年他們得罪仇家,父親為保護(hù)妻兒慘遭殺害,十歲的他被母親帶領(lǐng)著千里逃亡,一路經(jīng)大小戰(zhàn)無數(shù),遍體鱗傷,幸得容漣漪所救。

    她是籍籍無名的散修,主丹道,醫(yī)術(shù)絕妙,硬是將重傷的他們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為躲避仇家,他和母親連同容漣漪隱居世外五年,十五歲的他對冰魂雪魄淵清玉絜的醫(yī)女生了愛慕之情,苦追三年后,醫(yī)女的一顆冰心終于消融,與之喜結(jié)連理,又過了三年,誕下謝嵐裳。

    謝觀林:“漣漪不求富貴享受,我多次接她進(jìn)府,她都不依,只說紅塵喧囂,要留在深山幽靜處專研醫(yī)藥。她跟了我多年,卻從未享受一日榮華,時至今日我亦愧疚難擋,可是母親,一碼歸一碼,我對漣漪的惜愛不能縱容嵐裳的存在,要知道,他可是個妖孽——”

    “住口!”老祖宗怒斥,“枉你身為生父,竟空口白牙污蔑自己孩子是妖孽!太不像話了!”

    謝觀林苦笑一聲:“事實(shí)擺在眼前,母親何苦自欺欺人?!?/br>
    老祖宗冷哼:“即便小裳跟千千萬萬的人不一樣,那又如何?他是你的兒子,是謝家千嬌萬寵的二公子,是老身的心頭rou,老身管他是人是妖是魔?”

    謝觀林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憋了老半天才低聲辯道:“此子生有反骨,必引發(fā)滔天大禍!若他“不尋?!敝巶鞯酵饷?,傳的天下皆知又當(dāng)如何?不僅他自己難以容身被修真界群起討伐,還會連累整個謝家!母親只顧著偏心于他,為何不能看看您的長孫嵐雨……”

    老祖宗:“他的母親是你我的救命恩人嗎?”

    謝觀林:“……”

    “連懸壺門都可以為小小弟子跟蘇家作對,你身為生父,卻要將親生骨rou推出去以求自保!”老祖宗氣的又抬起拐杖給了謝觀林一下,“當(dāng)年你我被仇家追殺,漣漪一個孤女尚且可以冒著生命危險收容你我,如今同樣的事情發(fā)生了,小裳和她母親一樣做了對的事,你非但不感到欣慰,反而要打罵于他!老身驕傲一世,竟生出你這么個軟骨頭來!”

    “母親!”謝觀林忙磕頭認(rèn)錯。

    老祖宗理都不理,她看向四面八方成百上千的牌位,忽然說道:“聽說,小裳在外面遇到了殺手伏擊他?”

    謝觀林渾身一震。

    老祖宗并沒看他,依舊望著列祖列宗的牌位:“不會再有下次了?!?/br>
    細(xì)細(xì)密密的冷汗順著謝觀林鬢角往下流:“母親……”

    老祖宗閉上眼睛:“若小裳身死,你母親我也不活了,明白?”

    謝觀林眼中蓄淚,以頭重重磕在地磚上。

    第9章

    高矮錯落的瓶瓶罐罐碼了一桌子,謝嵐裳將藥粉倒出來,再以清水?dāng)嚦珊隣?,均勻涂抹在夜郁血rou模糊的掌心上。

    知道是廢話,但謝嵐裳還是明知故問:“疼嗎?”

    夜郁果斷搖頭:“不疼?!?/br>
    謝嵐裳看他小臉發(fā)白時不時倒抽氣的樣子,又感動又無奈:“你啊你,就當(dāng)個沙包任人打?不會躲嗎?”

    躲開了不就打公子身上了?

    夜郁在心里嘀咕,嘴上卻沒吭聲。

    “是你請老祖宗來的?”謝嵐裳擔(dān)心夜郁疼的受不了,還細(xì)心的一邊吹氣一邊上藥,弄得夜郁手心發(fā)癢,連連往回縮,“是?!?/br>
    謝嵐裳鉗住他的手腕不讓亂動,一邊狐疑問:“如意不是說老祖宗不在家嗎?”

    夜郁試了幾下沒掙動,只好放棄:“老祖宗在好友家賞花,我說明緣由后,御劍帶她回來的?!?/br>
    ……怪不得一向端莊的祖母頭發(fā)也亂了,金釵也歪了,臉色也白了,走起路來腳下發(fā)飄。

    合著是御劍被吹得口眼歪斜。

    暈劍。

    謝嵐裳忍俊不禁:“你啊,可叫我祖母吃苦頭了?!?/br>
    豈料他一句玩笑竟讓夜郁當(dāng)了真,這孩崽子蹭的一下站起,認(rèn)認(rèn)真真道:“我去給老祖宗請罪?!?/br>
    說完就要走。

    “回來。”

    謝嵐裳很輕很淡的一句話,卻如雷鳴灌入夜郁的耳朵。小崽子立即返回,跟只聽話的小狗似的眼巴巴看著主人,等候吩咐。

    “你激什么動?要去請罪也是我去?!敝x嵐裳簡直拿他沒轍,下意識伸出手,不等指令,夜小狗就自動自覺半蹲下身,將頭主動遞到了謝嵐裳觸手可及的地方。

    謝嵐裳愣了愣,干脆把手伸過去揉揉他的腦袋。

    頭發(fā)很軟,毛茸茸的,像在撫摸一條絕佳的錦緞,又似在揉搓一只掀開肚皮的奶貓,手感好的沒話說。

    謝嵐裳本想淺嘗遏止,結(jié)果摸著摸著忽然上癮,失笑道:“你是小貓變得么,這么軟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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