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愛昭昭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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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道上,她叫停馬車,漫無目的心不在焉地下車往前走。地面上的水漬已經干了,艷陽高照,瞧不出下過雨的痕跡。 在賀容予的人生里,她也好像這場雨么?不論她下多久,多纏綿,只消晴兩日便無影無蹤。 可她不愿如此。 仁慧說她不是那種人,顯而易見,仁慧想錯了。她就是一個卑劣而下流的人。 - 昭昭的婚事,賀容予自然是親力親為,比起當日自己的婚事時不知盡心多少倍。常叔見了,又是一陣慨嘆。 昭昭還以為賀容予要挑上一些日子,他忘了賀容予向來做事果決,在這一件事上也是如此。 十六歲生辰那日,賀容予送了她一份大禮。他剿滅南州軍后,發(fā)現(xiàn)了歐陽霖的私庫,里頭好東西不少,夜明珠、玉璧、嵌了九千九百顆珍珠的衣裳……等等等等,賀容予把其中好看的東西,一并搬來送給了昭昭做生辰禮。 手筆豪橫,令人艷羨。 生辰宴就按昭昭的心思,沒宴請旁人,只在府里簡單吃一頓飯。雖說是簡單,可滿桌子菜沒有一飯簡單的。這頓飯只有賀容予與昭昭二人。賀容予下令,下人們在這日皆得了不少賞賜。 夜色幽深,闃寂無聲。 賀容予道:“這些東西,你若是喜歡便自己用,若不喜歡,日后拿來賞人也極好。” 昭昭點頭,笑意浮現(xiàn)嘴邊??上乱凰?,又驟然消失。 只因賀容予說:“昭昭,平陽王世子清貴無雙,定能與你琴瑟和鳴?!?/br> 平陽王一家是極好的選擇,因此她最好的朋友,也只能是平陽王嫡女。 賀容予囑咐昭昭:“我此生攪弄風云權謀,這種人在前世書上,多沒什么好下場。有沒有好下場,我自然不在乎。平陽王雖無實權,但是書香世家,得先帝敬重,自然也會得陛下敬重。倘若我日后有什么不測,他自然能保下你。” 昭昭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她抬手,敬賀容予一杯酒:“多謝兄長當年救我于亂世之中,給我生命、名姓、身份,這杯酒敬兄長?!?/br> 她言笑晏晏,盡管眼底盡是沒藏好的悲戚。 賀容予避開她的視線,記起初見時,她也是一雙眼澄澈得很,盡管那時候她外表邋遢狼狽,可那雙眼睛,他始終都忘不了。 好像一道光。 這么多年,他賀容予一身黑,也就只剩下昭昭這么一點心尖上的光。 賀容予捧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沒看昭昭,自然不知昭昭始終看著他。在看見他喝下那杯酒的時候,昭昭眼睛睜到最大,心跳如雷。 作者有話說: 蕪湖 感謝在2022-07-18 21:47:37~2022-07-19 22:51: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諳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隨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0章 賀容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杯底與桌子輕碰發(fā)出短促的一聲響,落在昭昭心上,卻仿佛一場驚雷,炸得她呼吸都亂了。 她很不擅長說謊, 尤其在賀容予面前, 只需一眼便原形畢露。 賀容予支著額角看她, 劍眉微蹙,問她:“怎么了?” 昭昭低下頭,不知道如何解釋。藥效沒這么快,她還需等待片刻。 “沒什么。”昭昭擠出一個笑容,低頭吃菜, “快吃菜吧, 要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br> 賀容予未曾多想,只當她是心里難過。 他以為自己一手教養(yǎng)出來的小姑娘, 即便難過,也不會做什么離經叛道的事。至少,不會違逆他。讓她嫁人是他的意愿, 縱然她難過,也絕口不提。 賀容予想到這里,不知為何,心底卻涌現(xiàn)些微的難受。這種細微而復雜的情感, 對賀容予來說很少見。 無論如何,即便她嫁出去,只要他仍是把持朝政的中州王一天, 看在他的面子上, 她都不會受什么委屈。直到他不是, 那平陽王府也是好人家, 定然不會給她什么氣受。 平陽王世子性子溫和,博學多才,待她應當會很好。至于仁慧,是她多年好友,這種親上加親的事,她們倆應該很高興。 至于……他,或許十年二十年后,她與平陽王世子夫妻恩愛,自然也就只記得他的恩情,而非旁的情分。十年二十年后,她的孩子應當也長大了,她會長成一個端莊雍容的婦人。那場景,賀容予能想象,甚好,與他所期盼的一般。 晴朗的陽光下,她成為旁人的妻子,琴瑟和鳴,一家三口。唯有她那的眼睛,還一如從前。 但許多年后,欣賞她眼睛的人,不再是他。 察覺到自己的思緒飄得太遠,賀容予抬眸,想讓自己回神,卻陡然感覺到一種無力感。他看向昭昭,眼前的昭昭也變得面目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似是而非,只有心底仿佛生出巨大的空虛,賀容予蹙眉,漸漸覺出些不對勁。 昭昭心跳更甚,這藥來的手段不光彩,給她藥那人,說的是藥性頗為兇猛,還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她是白紙一張,對那人所說的那些完全陌生,此刻見賀容予眼神迷離,心底不免擔憂,急忙扶住人。 “二哥?你怎么了?”昭昭故作不知發(fā)問,手攙住賀容予的小臂,手心已經開始發(fā)燙。 賀容予頭靠在她肩上,身上仿佛透著熱氣,在她手心里的小臂的溫度,比她的手心還燙。昭昭扶起人,作勢要扶他去床上休息。 “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賀容予搖頭:“不應當……”他就喝了一杯酒,以他的酒量,不可能會醉。 直到這一刻,他還沒懷疑到昭昭遞來的那杯酒上。 賀容予渾身沒什么力氣,整個人的重量都搭在昭昭身上,昭昭咬牙扶著他到床邊躺下。 “你要不要喝杯水?”昭昭關切地問。 賀容予看著她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旖旎繾綣。他空虛的心底仿佛生出一團火焰,慢慢地越燒越大。 他是個寡情少欲的人,在那團火焰剛躥出來的時候,還未反應過來。直到片刻之后,他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是為什么。 而在他意識到的這一刻,他的唇舍被人堵住,渡進一口清涼的茶水。絲絲縷縷的清涼沿喉管往下,仿佛澆滅火焰的甘霖,讓賀容予近乎迷蒙的思緒獲得片刻的清醒。 他不可置信,看向昭昭。 他這輩子從來只有算計旁人的份,像這樣被人毫無防備地算計,賀昭昭是第一回 。 他對昭昭從不設防,因為他一手調^教出她的脾性。所以她遞來的酒,他痛快飲下,于是著了道。 昭昭退出他的唇齒之間,鼻尖碰著他的鼻尖,手心捧著他的臉,眼神中寫滿了眷戀、迷戀、毫不掩飾的熱烈。 昭昭看著他,向來只手遮天說一不二的賀容予,在今夜,在此刻,在她面前,失去了呼風喚雨的能力,只能任由擺布。 她知道,賀容予這么聰明的人,已經明白怎么回事。 他大抵很失望,因為這樣的賀昭昭,絕對不符合他的期許。但是事已至此,她不可能再回頭,也不想回頭。 昭昭扔了手中的空杯,杯盞落在地毯上,發(fā)出一聲悶響。昭昭俯身,趴在賀容予胸口,緩緩地伸手將他抱緊。 她聽見賀容予的心跳聲,很快,不知是在恨她,還是在恨自己竟然養(yǎng)出了她。 但……罷了。 昭昭閉上眼,松開手慢慢游^移到他胸口,沿他的衣襟往內,她很慢,在享受這最后的歡^愉。 或許,明日過后,她便要失去一切。 但她顧不上那么多了。 昭昭纖細勻稱的蔥白指節(jié)挑開賀容予的衣襟,入目是賀容予強健有力的身體。賀容予自幼習武,看起來頗為清瘦,但事實上并不是。 她指腹輕輕地捻在他胸口,感覺到身側的人不自覺地顫^抖,連帶呼吸也更重幾分。昭昭解開他的衣裳,看見了那道蜿蜒在心口的疤。 她記起那個令人惶恐不安的夢,低頭在賀容予心口的疤上落下一個吻,仔仔細細吻過,而后才往下一處。 事實上,昭昭并不知道具體應該怎么做,只囫圇知道個大概。她并不得章法,在做這些大膽的事的時候,她心跳得比賀容予更快,也在微微地發(fā)抖。 親吻讓賀容予的呼吸更亂,昭昭仿佛領悟什么,但很快,她再次感覺到為難,停了下來。 接下來……應當如何呢? 昭昭咬唇,沒敢看賀容予的眼睛,胡亂地褪下他的衣袍,也同樣地與他坦誠相見。 門掩得并不實,倘若她將門關得嚴實,怕惹賀容予懷疑。今夜這院子里的下人們都領了賞賜,可以休息,但并非所有人都一定會休息。 倘若此時有人進來,那便…… 昭昭清楚會如何,但她不想去掩,她甚至想,最好叫人知道他們做了什么。 門縫中透來絲絲縷縷的夜風,涼意夾雜著燥熱,吹拂過去,令人不自覺地瑟縮。 昭昭岔開腿坐著,細嫩的腳背微弓著,唇快要被自己咬出血,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滴落,落在賀容予胸口。 她想起許久之前那場旖旎夢境,仿佛成為現(xiàn)實。 賀容予始終沒有說話,但偶爾會有沒忍住的悶哼,落在她耳邊,也讓人心緒難寧。昭昭也不想說話,好像出什么聲音,都會驚擾這一切。 月光透進室內,幽幽的影子,風不知從哪里來,忽地大了起來,將沒掩實的門吹得更開。門吱呀一聲,打破一切的安靜。 昭昭松開自己的下唇,出聲喚道:“二哥……” 聲聲不知入了誰的耳,許是天上月,許是眼前人。 - 次日一早。 房間里的門被合得嚴實,朝陽似火,落進房間里。昨夜的菜沒動什么,原樣擺在桌上。昭昭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天氣終究太熱,放了一夜的東西早已經變了味兒,不能再吃。 她放下筷子起身,身上的外袍曳地,是男子式樣。這自然是賀容予的,賀容予比她高,他的衣裳她穿自然拖地。 窗牖大敞著,晨風灌進來,吹散一室旖旎。風將她身上的外袍吹得緊緊貼在小臂上,她只穿了一件外袍,在房間里行走。 賀容予還沒醒,昭昭轉頭看向里間的方向。 她深吸一口氣,往里間走,最后在床側跪下。 賀容予醒來時,頭疼欲裂,他撐起身,昨夜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來,表情霎時變得更為冷淡。 枕邊已經空了,賀容予偏頭,望向余光里的那一抹衣角。 昭昭低著頭,跪在那兒,身上只著一件他的外袍。 聽見他醒來的動靜,不遠處的人抬起頭來,仍舊用那雙澄澈的眼睛望著他,笑嘻嘻地開口:“二哥,如今我嫁不了世子了。你想罰我就罰吧??晌乙呀浭悄愕娜肆耍愕霉芪液蟀胼呑?。” 說罷,她重新低下頭去,不敢看賀容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