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煞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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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信任的法子有很多,霍靖會幫忙制造,譬如前世的各種舍身相救,當真是以命換命。 替他以身試毒,護他長劍貫胸,為他赴雪山奪藥…… 霍靖給她的余地就是留一口氣,不死便成。 如此,一步步換蕭晏信任,套出他手中的各項軍事兵甲機密。 故而蕭晏便想,今生既占了重生的契機,這樣的法子,且由他自己制造便罷。 少傷她一分,都是好的。 “但……姑娘要是沒悟出來,該如何?” 馬車在摘星望月樓停下,蕭晏沒再回話,入了二樓一間雅舍。 里頭暗衛(wèi)首領林方白,城防副將鐘如杭已經(jīng)提前達到。 這兩位分別是昌平二十三年、二十五年的武狀元,如今皆在蕭晏麾下。 林方白更是參加過當年銀莽原雪山的搶奪優(yōu)曇花之戰(zhàn)。 鐘如杭道,“殿下,沁園周遭已經(jīng)安排妥當,隨時可行。”話畢,將人手分布圖攤開,交予蕭晏看。 林方白亦呈上卷宗,“季孺人雖同蒼山派三位護教弟子一樣,官家身份是齊全的。但她并不是和她們同道而行,至今也沒什么可疑的?!?/br> “且按情報看,蒼山派當有四個護教子弟。王府中只出現(xiàn)了三位,屬下無能,至今未能發(fā)現(xiàn)最后一位的蹤跡。” “無妨!”蕭晏搖著扇子,“就按原定計劃進行。” 從摘星望月樓出來,已是午膳時分,蕭晏沒有急著回府,拐道去了趟琢玉樓。 將那只纏金蓮花紋青玉鐲給交掌柜,要求沿著蓮花紋紋絡重新密一遍金線。 原也是賢妃交代的,說葉照手腕細白,適合濃華一點的色彩襯著,更加光彩照人。 蕭晏想著母親的話,嘴角揚起弧度,壓也壓不平。 回程路上更是催車駕快行。 “你別這般孔雀開屏似的,我說了,萬一人家沒悟透你那么些歪歪繞繞,怎么辦?” “霍小侯爺,當比你聰明些?!笔掙虛u著扇子,頓了頓又道,“阿照也在你之上?!?/br> 蘇合愣了半晌,咬牙道,“聰明太甚也不好,你說她會不會劃了手,直接用你的紅爻粉止血。她被那樣訓法,耐疼可比一般人強多了。要是用過甚,藥效便反了去,活血化瘀、血流不盡!” 已至府門,蕭晏也懶得理他,只掀簾下車。 然,還未站穩(wěn),便見廖姑姑從內(nèi)院中匆匆趕來,“殿下和蘇神醫(yī)可巧回來了,奴婢正要去尋你們?!?/br> “季孺人、季孺人出事了,她劃破了手,血怎么也止不住……” 作者有話說: 蘇合:!?。?/br> 第13章 、止血 “醫(yī)官,我家姑娘這手是不是不礙事了?” “不會留疤吧?” “再過一月,鳳仙花開了,可耽誤染蔻丹?” 崔如鏡送醫(yī)官轉(zhuǎn)過屏風,滿臉都是急切。 正調(diào)試藥方,指揮藥童降武火為文火的的王醫(yī)官聞言,胡子險些飄起,“這血都沒法止住,你這丫頭想什么?” “趕緊的,給孺人按緊紗布去,緩減血流?!崩钺t(yī)官催著她。 崔如鏡咬牙,含淚回了主子身邊。 醫(yī)官撤出,侍婢退下。屋內(nèi)便只剩了葉照和崔如鏡兩個。 葉照靠在內(nèi)室東頭的美人榻上,受傷的右手擱在側(cè)邊扶案,上頭纏著紗布,rou眼可見還在汩汩堙血,一點點滲透蔓延開來。 “那止血粉中,可是足足提純的紅爻籽研制而成。你倒當真下地去手。”崔如鏡給葉照按著紗布,壓低聲響,“確定這法子能成?別到時連刀也拿不穩(wěn),便是半點生機都沒了。 崔如鏡晨起由府中管事安排,重新回葉照身邊伺候。 她是識藥用毒的好手,一入清輝殿內(nèi)寢,便嗅出了濃郁的紅爻氣味。 葉照需要她傳話霍靖,自不會瞞她,只將前后事宜盡數(shù)告知。 “那依師姐呢?”葉照問。 崔如鏡按著紗布,勾唇不語。 葉照挑眉,“若是此番我無所作為,等著秦王殿下先發(fā)制人,這是人家的地段,硬拼十之八|九是九死一生。師妹生死是小,白白辜負侯爺和師門多年教導,便是萬死難恕的罪孽?!?/br> 兩人的對話,聲音控的極低,部分中間還以門中手勢暗語帶過。 言至此處,葉照余光瞥見外院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由遠及近,遂皺了皺眉,似是手疼得厲害,軟軟靠上崔如鏡肩頭。 十足一副閨中女子受了委屈、惶恐害怕的模樣。 她垂眸望了眼掌心的傷口,湊在崔如鏡耳畔喃喃道,“若是此番,小師妹還過不了關。勞師姐催動我體內(nèi)碎心蠱。免我落在秦王手中,多受折磨。” “放心,真到那一刻,師姐不會讓你太痛苦的?!贝奕珑R輕輕拍著她背脊,在葉照近身的一瞬,她亦看見了蕭晏。 “渡過此關,抓緊下一步的任務,且讓秦王去你其他師姐處,分散他對你的疑慮?!?/br> “那便司顏師姐處,想來最合適?!?/br> “如此甚好,總之接下來一段時日你盡量別再侍奉他?!?/br> 葉照頷首,眉宇間浮出一絲笑意。 她從崔如鏡的聲色中,聽到一絲被信任的味道。 本就是如此,她需要蕭晏、霍靖兩處被信任,方能絕處劈開一條生路來。 * “人怎么樣,如今是個什么情況?”蕭晏闊步入外殿,便被彌漫的血腥和濃重的藥味怔了怔。 “回殿下,血還不曾止住,卑職商量著正欲熬藥給季孺人服下,養(yǎng)一養(yǎng)她的元氣?!?/br> 蕭晏未停留,直接去了內(nèi)室。 王醫(yī)官見人回來,神情舒展了大半,側(cè)身攔下亦要隨行入內(nèi)的蘇合,“勞蘇神醫(yī)看一看,可還要添些什么?” “加一錢伏龍肝,兩錢藕節(jié)。”蘇合急著看戲,頭也不回道,“再加一碗水,改武火,三碗收成一碗即可?!?/br> “怎么弄的?讓本王看看?!笔掙痰穆曇魪纳砗髠鱽恚~照緩了緩心緒,從崔如鏡懷里退開。 崔如鏡行禮如儀,葉照卻僵著身子沒有動彈。 蕭晏轉(zhuǎn)道她身前。 饒是一路過來,已經(jīng)聽了廖掌事回稟,說她血染了大半片袖子,榻褥都浸紅了,然真看到眼面前人,蕭晏還是倒抽了口涼氣。 葉照面色青白灰敗,額上薄汗未干。 這廂被他提了聲響一問,抬起的眉眼便恍惚又戰(zhàn)栗。 蕭晏想起上輩子,也是她初入府邸不久,他帶她去沁園游玩。遭遇刺客,她為護他,情急之中只得以身擋劍。 那一劍,捅在她背脊,差半寸便是貫穿傷。 “阿照!”她跌在他懷里,他提聲喚她。 她顫了顫,眉眼虛闔。 便是此刻這番模樣。 裝的。 前后兩輩子,刺客是提前安排的,手心是自己劃破的。 蕭晏在聞廖掌事回稟后,便知她已經(jīng)順勢踩梯備好了一切。 可是,受的傷是真的,留的血也是真的。 歷過前世那樣的情濃情滅,今生再見,蕭晏還是不可抑制地放柔了話語,“疼嗎?” 他幫她解開紗布,低聲道,“莫怕,讓蘇神醫(yī)看一看傷,別劃到筋脈了?!?/br> “嗯?!比~照強忍在眼眶中的淚珠子接連落下。 蕭晏手背沾了她的淚水,皮下青筋抽動。珠淚破碎,似一朵花、跌落。 男人認命地低嘆一聲。 換后院其他幾個,他估摸已經(jīng)扔給林方白,挫骨揚灰了。 挫骨揚灰。 上輩子,在知曉她身份后,他想了又想。 想到最后,“挫骨揚灰”成了“不許再出現(xiàn)在本王面前”。 “妾身愚笨,原不想驚擾殿下的。一點小傷,用了晨起殿下的藥,本已無礙。卻不想補眠之中,才驚覺疼痛,醒來已是皮rou翻卷,鮮血直流……” “殿下,妾身、妾身的手是不是廢了?” 葉照抽抽搭搭開口。 蕭晏迷迷糊糊聽著。 剩蘇合,聞其語,觀其傷,眼睛瞪大一圈。 一時竟分不清這二位,哪個下手更狠,那個演技更好。 這是一刀垂直切入,且鋒刃在血rou中停頓后再施力往深處劃了半寸。 整個過程便如她給蕭晏剃面,蕭晏驟然起身,她為防傷到他,千鈞一發(fā)之際,受刀面撞向自己。慌忙中隱忍不發(fā),刀刃又勾了部分皮rou。 要不是蕭晏告知,蘇合是無論如何都不信這是自個特意劃的。 這種劃傷,簡直能疼死人。 那廖掌事還說她自己在傷口倒了整一瓶紅爻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