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煞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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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攬腰這點無恥的孟浪行徑更是剛剛好。 這不葉照避開他,往里側(cè)一退,便正正好空出一席位置。 蕭晏挑了挑眉,努力壓平嘴角。 翻過身將被子拉上,又是一副疲乏模樣,低聲道,“睡吧?!?/br> 合上雙眼的男人,看著竟是萬分規(guī)矩,渾身上下無一不昭示著安靜又安分。 葉照一雙漂亮的杏眸瞪得又大又圓,濃密長睫撲閃。 他怎么上來的? 怎么就讓他上來的? 這晨時大半時辰的補眠,是蕭晏這近一年來睡得最好的時候。 雖不曾握得溫香軟玉,但終又是同床共枕。 他能聞到她長發(fā)間桂花油淡香,也能清晰聽到她心臟的跳動。 要說有何遺憾,大概便是小葉子至今不肯喚他一聲“阿耶”。 這是今歲中秋,不得彌補的缺憾。 蕭晏也不急。 他想,這輩子還很長,他可以用一生去照顧,去等待。 何況,小葉子對他,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差。 譬如,她得了和離書的頭兩日。 蕭晏整個緊張的不行。 雖然,她已然一副成熟心智,但畢竟尚是孩童的行徑。蕭晏總怕她將和離書藏之不慎,被葉照發(fā)現(xiàn)了。又怕她還延續(xù)這前生那般心境,一個惱火便直接將和離書交給葉照。 結(jié)果,在他一連同桌用膳、連掉了兩回玉箸,葉照同他言語數(shù)次前言不搭后語之后,小葉子將他約在清輝臺書房。 道是再這般魂不守舍,便直接給阿娘看。 又道,或者秦王殿下派人搜便我的院子,但凡搜出,便算你的。 蕭晏聞言就要傳人搜屋,須臾訕訕止住了。 找不找的到兩說,這搜屋一出,葉照估計能立馬帶著小姑娘遠走。 他還沒發(fā)昏到這個地步。 靜心一想,這女兒確實有幾分自己的心思性子,一樣的謹慎聰慧。 小姑娘看著他,“瞧你這般緊張的份上,大抵是真心改之。往后入夜去翠微堂,不必偷偷摸摸。只一點,阿娘許你去,你才能去?!?/br> 蕭晏聞這話,簡直要用牙齒咬住唇瓣,才能不翹起唇角。 再者,便是中秋這日晌午,淮陰侯夫人著人送來了兩筐新鮮的水黃桃。 桃子自然直接入了翠微堂。 小葉子解開籮筐,湊身輕嗅。只換了身便利衣裳,擼著袖子同侍者門一同洗桃。 時值蕭晏過來,她抬頭道,“今日不許進這院子。” 蕭晏心沉了沉,尷尬站在門口,絞盡腦汁想,何處又得罪這祖宗。 只伸頭眺望半晌,見廊下一行人就著木桶,正在清洗一個個黃澄圓潤的桃子。 遂掩著口鼻卻難掩歡笑地回了清輝臺。 中秋佳節(jié),自有宮宴。 遂午膳這頓,便在府中度過。 闔家團圓的日子,斷沒有夫妻、子女分兩處的。 翠微堂入不得,葉照便帶小葉子來清輝臺用膳。 一桌膳食,司膳處備送,自都是花好月圓的好寓意。 葉照不挑食,從來給什么吃什么。至于小葉子,喜愛什么,蕭晏自是一清二楚。 于是,這頓午膳用下,盡是蕭晏給她母女二人夾菜。 葉照盡數(shù)用下,蕭晏便知她胃口開了,是身子日益轉(zhuǎn)好的征兆。 小葉子也用得七七八八,蕭晏便想這是不曾推開他,愿意吃他夾的菜。 兩廂一想,秦王殿下一張本就眉目如畫的臉,更是燦如昭陽。 只是蕭晏自己原也做了一道點心,棗泥米糕。 然而,他來回想了數(shù)次,到底還是沒敢拿上來給孩子吃。 他想起上輩子,小葉子砸米糕,和吃米糕的模樣,后背陡然生出一層冷汗。 倒是葉照見到欲言又止,開口問了聲可有事要說。 蕭晏回了回神,到底偏過話頭,看著葉照道,“我瞧著你身子好多了,晚上宮宴不若同去吧。今朝是八月十五,亦是母后的生辰,我……” “去的!”葉照點了點頭。 自她以秦王妃的身份回來,因著身子之故,尚未出席過任何宴會。如今數(shù)月過去,宮中亦隔三差五派太醫(yī)來請脈,都知她恢復(fù)得差不多。 如此佳節(jié)盛宴,沒有推卻的理由。 此外,她相信霍靖,定是等她許久。 霍靖想見她,她亦想見他。 臨行更衣梳妝。 蕭晏在殿中等她。 葉照已經(jīng)數(shù)月不曾理妝。 如今娥眉淡掃,朱唇抿脂,靈蛇髻上珍珠簪點尾,碧玉釵拱花,托出銀裝素裹的美人。蕭晏隔鏡觀人,手足不能自己,抬步揀筆,將她眼下淚痣點金粉,開出一朵天上花。 葉照理披帛抬眸,“殿下,今晚妾身要見霍靖。望您看顧好孩子。” 蕭晏脂筆未停,“我看著她,也會顧好你?!?/br> “謝殿下?!?/br> “該我謝你?!笔掙掏9P看她,“謝你,許我保護你們?!?/br> 山光西下,弦月上升。 兩人起身離殿。 眼見小葉子正遠遠朝他們走來,葉照似乎想起什么,側(cè)身問道,“殿下今日午膳可是做了棗泥米糕?” “妾身聞到香味了,散宴后送來翠微堂吧。我給小葉子吃?!?/br> 蕭晏頓下腳步,看前行的人。 突然便將她拉住,轉(zhuǎn)道入了廊下偏僻處。 葉照被他抵在墻上,尺寸的距離,他的聲音又低又啞。 他道,“阿照,你別走。讓我再愛你一次,這輩子,我們好好過,成嗎?” 夕陽染紅蕭晏半邊面頰,他卻是雙目通紅。 葉照從他眼中,看見并不是很堅定的自己。 半晌避過他眼眸,輕聲道,“你、容我想一想?!?/br> 這個亦不是很清楚的回答,卻足夠讓蕭晏開懷許久。 但凡堅冰裂縫,便可春風化雪。 只是這日宮宴之上,預(yù)料之中的霍靖,并不曾私下同葉照見面。 仿若,他并不急著見她。 昭陽殿中,隔著無數(shù)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霍靖神色平靜地飲酒觀舞。若說有何不一樣,便是他久不入朝的父親霍亭安,這日亦出席了晚宴。 而讓葉照分了神的,是酒過三巡之后,來遲的湘王殿下。 湘王蕭旸,是蕭晏嫡親的兄長,亦是蕭明溫長子。流落在外多年,九年前被迎回都城,認祖歸宗。卻是雙腿已殘,不良于行。故而鮮少見人,常日悶于府中。 今朝得皇后盛邀,又值胞弟身子康健,尋回妻女,多重喜事之下,方入宮參宴,圖個人月兩全。 蕭晏聞蕭旸道來,自是歡喜。 觀昭陽殿九重白玉階梯,遂同陛下道,“容兒臣去迎一迎皇兄?!?/br> 蕭明溫自是恩準。 未幾,蕭晏推著蕭旸進來。 葉照端坐在席上,看著進來的人,不免有些感慨。 賢妃的兩個兒子,一個頑疾在身多年,一個竟是雙腿有疾。 天家富貴,到底也敵不過命途多舛。 然而,葉照看著看著,便變了臉色。 她原是先看了湘王殿下一雙不能行走的腿,然而目光緩緩上移,便看見了他一雙修長骨骼的手。 手中,他的手中正把玩著一枚玉佩。 葉照心跳漏了一拍,凝神望去,是半塊玉佩。 半塊白玉龍紋環(huán)佩。 葉照抬頭看他面容,便是十余年風霜落下,她也記得這張臉。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父皇母后萬福金安!” “皇兄,這便是阿照?!?/br> “阿照,見過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