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煞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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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晏踏出殿時(shí),見東首廊下,皇后和賢妃都候在一旁。 當(dāng)是內(nèi)侍監(jiān)見他和皇帝父子二人吵得厲害,特地去請的。 眼下,兩位撫育他長大的母親,皆憂心忡忡地看著他。 尤其是他的生母,前日里已經(jīng)遭受了長子之事,心中本就郁郁難安,如今眸光映著淚光。 蕭晏自出身,便是被眾星拱月捧著長大的。 如今挨了蕭明溫一巴掌,面上紅腫,在旁處估計(jì)還好說。 在這二位面前,他便生出一點(diǎn)天然驕縱的性子,羞愧難當(dāng),又委屈難捱,也未再行禮,只一扭頭抬步走了。 賢妃望著遙遙離去的人影,再思方才聽到的蕭明溫的那些話語,暮色靄靄,待那長身玉立的人影散去,終于眼前一黑,往地上載去。 “娘娘!”陸晚意回神急喚,人是搭在她手腕跌下的。 天家父子的一場對話,她亦是聽到的。 果然,除了葉氏,他是半點(diǎn)容不下旁人。 “jiejie!”皇后環(huán)左右催促道,“快傳太醫(yī)……” “別告訴七郎,少讓他進(jìn)宮來……”賢妃合眼前,尚且攥著皇后的手叮囑。 秦王同陛下爭吵,被陛下責(zé)罰捆掌,賢妃暈厥的事,縱是皇后下令封鎖消息,雖攔在了宮墻內(nèi),卻到底攔不住宮墻里的流轉(zhuǎn)。 未幾,合宮便也知曉的差不多了。 荀昭儀在殿中再三確認(rèn),消息無錯(cuò)。 思及前兩日楚王妃入宮請安時(shí)的話語,心中騰起幾分雀躍。然她眺望東邊的昭陽殿,想起皇后昔日告誡,不免又有幾分畏懼。 正猶豫間,皇后身邊的盧掌事便來了。 恭謹(jǐn)向她行禮,道是皇后有諭,各宮安分,莫生事端。 盧掌事傳話時(shí),荀昭儀貼身的侍女看她一眼,是一副不甘不愿的神色。 若是往深了說,盧掌事壓根連荀昭儀都未曾放在眼里,如何容得下一個(gè)小小宮女。然如今多事之秋,她也未動(dòng)干戈,只狠瞪了一眼。 侍女接上目光,訥訥收了神色。 盧掌事走后,荀昭儀有點(diǎn)泄氣。 但心中的不甘卻更多了。 其實(shí)每每得皇后一番勸誡,她雖奉若圣令,但卻又不愿十分順之。 如同兒時(shí)伴讀,她雖聽話,卻亦有自己的想法。不過是被那人以公主身份壓著,久而久之便唯她是瞻。 可是她被迫壓下的念想,并不曾消散過,反而隨著歲月增長,滾雪球般越來越大。 荀昭儀無聲嘆了口氣。 侍女端上一盞茶,她拂了拂茶蓋,喃喃道,“本宮……是搏還是不搏?” 一貫不接話的侍女今朝破天荒應(yīng)了聲,道是如今宮中唯剩了娘娘。 荀昭儀蹙眉看她。 侍女低聲道,“中宮是多年前開始就不再爭寵侍寢,這便不說了。眼下您最大的對手賢妃病了,兩個(gè)兒子一個(gè)染上了大理寺的官司,一個(gè)今日被陛下責(zé)罰。如此便剩淑妃,可是淑妃自霍侯爺回洛陽,便一直同陛下鬧著,連著中秋宮宴都使性子不出來。陛下如今也未見去哄她。高位之上,可不就剩娘娘您了嗎?” “更何論,您外頭還有個(gè)楚王殿下呢!” 這一番話,原也不是什么驚世駭俗之語,不過當(dāng)下實(shí)情罷了。 荀昭儀心中亦是這般盤算的。 但被人明晃晃地說出來,她便莫名多了一重信心。 只飲了口茶道,“秋日天燥,且去燉盅雪梨百合羹,稍后本宮給陛下送去?!?/br> 盧掌事回到皇后身邊時(shí),賢妃已經(jīng)轉(zhuǎn)醒。 兩人正在閑話。 皇后道,“話都傳給各宮了嗎?” 盧掌事答,“回稟娘娘,已經(jīng)傳令妥當(dāng)。” 皇后沖賢妃笑了笑,“本宮覺得還是寺中來得清閑!” 賢妃亦嘆了口氣,“臣妾亦覺禮佛尚能靜心?!?/br> “jiejie便罷了。”皇后握著她的手道,“您的福氣在后頭呢?!?/br> 這話落下,賢妃便莫名歉疚。 確實(shí),她再不濟(jì)尚有兩個(gè)兒子。然皇后,卻終其一生,無一子見天日。 “七郎一樣孝順您的?!?/br> “七郎?!被屎蠛c(diǎn)了點(diǎn)頭,“是個(gè)好孩子?!?/br> 賢妃用過藥,有了些睡意。 皇后便也未再久留,起身回了宮。 * 這日蕭晏出宮后,沒有立馬回府,轉(zhuǎn)道去了湘王府。 一來看看蕭旸處進(jìn)度如何了。 二來他臉上巴掌印未消,心緒也未平,不想讓葉照看出端倪。 如此,直到夜深,才踩著一地月光回了府邸。 他在翠微堂站了站,問,“郡主今晚可留宿在此?” 侍衛(wèi)道,“回殿下,小郡主是在王妃處?!?/br> 蕭晏默了默,轉(zhuǎn)身回清輝臺。 才走出甬道,拐了個(gè)彎,便被人從后邊抱住了。 再熟悉不過的溫度和氣息,蕭晏低眸看腰間的一雙手,呼吸和心跳一起加速。 “怎么不進(jìn)來?”葉照問。 “小葉子在,怕吵到你們?!?/br> “你不在家,我自然將女兒帶在身邊。”葉照伏在他肩頭,“你回來了……” 月影重重,透過梧桐樹投下斑駁月光。 蕭晏揉著她的手,“我回來如何,嗯?” “你回家,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月華如水人如玉。 風(fēng)過樹梢,止住聲息。 周遭除了綿長呼吸再無聲響。 家。 她稱這為家。 蕭晏頓了片刻,轉(zhuǎn)過身來,低頭同她額間相抵。 “我回來晚了,你害怕是不是?” 葉照咬著唇瓣,輕輕點(diǎn)頭。 “以后,我都早回家?!笔掙桃话褜⑷吮?,往清輝臺去。 沐浴上榻,蕭晏倒也沒像以往一般頃身上來。 他同葉照并肩躺下,看了會帳頂,伸開一條臂膀,從葉照后頸超過。 葉照稍一側(cè)身,滾進(jìn)他懷里。 男人身上氣息干凈清冽,然葉照還是蹙了蹙眉,“殿下喝酒了?” “還沒散掉?”蕭晏自己嗅了下,原本摸著鎖骨的手一滑,便揉到了峰巒云朵間。 葉照眉宇輕蹙,“輕些……” 這種時(shí)候,男人慣是反著來。 你讓他輕點(diǎn),他偏要用力。 然這廂,葉照未再惱他。 大抵蕭晏自己都不曾發(fā)現(xiàn),兩輩子,但凡他心中有事抑郁。 床榻之上,他便同她并肩躺下,仰著頭望著帳頂,同她說話,再攬她入懷。 便是這夜這套動(dòng)作。 “喝了酒,可是頭疼?” “嗯?!笔掙套约簱伍_拇指和中指,按上太陽xue。 葉照坐起身,理了理衣衫,撥開他的手,湊過給他揉著。 葉照手法特殊,力道適中。 一盞茶的功夫,蕭晏疲乏便散了大半,腦仁也松開了許多。 他捉住葉照細(xì)白的手放唇口邊,吻了片刻。 “今個(gè)我不動(dòng)了,你自己上來吧?!?/br> “歇著吧?!比~照嗔他一眼,翻身躺下,同他十指相扣。 夜深人靜,燭火輕晃。 葉照問,“殿下,是不是陛下要你休了我?” 蕭晏豁地翻了個(gè)身,將人壓住,“你如何知曉的?” 葉照仰躺在榻上,笑著看他,“阿姐入獄的那日我便想到了。陛下這般看重你,怎會忍受我這般出身的人在你身邊,占著王妃位!以往他便是不同意的,這廂便更不愿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