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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娘親一早上會去廚房忙著做吃的,便逮著這空檔溜邊兒往寢殿來。 穿過回廊,她躲在鏤空花格的透窗下探頭探腦,斜對面廚房里傳來娘親哼著小曲的聲音,看來今日她心情尚可,攸攸趕緊一溜煙爬上臺階,四爪疾奔。 寢殿的門掩著。 小狐貍崽熟門熟路站定,化了人型。偷摸溜過來固然是用原身占先,但要開門進去還是人型方便。為了抄近路,她鉆了重霖最是寶貝的荼蘼花,才松過的土沾在爪子上,此時洗是來不及了,她十分豪邁地往裙子上蹭了蹭,這就要推門進去。 卻聽門內(nèi)父君說:“怎么又是你!” 攸攸剛抬起的手一頓,父君這是在說她么?聽著口氣有幾分無奈,難道這幾日跑得勤,讓父君覺得煩了? 小狐貍崽咬著嘴唇大氣不敢出,低著頭站在門邊,打不定主意要不要進去。 良久,又聽父君放緩了聲音問:“攸攸嗎?怎么不進來?” 她這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軟軟叫了聲“父君”,捏著裙角乖乖站到床榻前。 頭頂傳來父君的一聲輕笑:“今日怎的這么老實?這裙子上……又去哪里淘氣了?成了小泥狐了!” 攸攸察覺父君的目光落在她裙子前擺的泥手印上,不好意思地將小手挪過去遮住,小腦袋低得恨不得掛胸口。 “不上來了?”父君拍拍身邊的云被,含著笑意看她。 攸攸扭扭捏捏問:“父君不嫌我煩?” “小小年紀還矯情上了!不來就算了,父君睡得更舒坦些?!彼读顺侗蛔泳皖A(yù)備躺下。 攸攸知道父君這是笑話她睡覺不老實,做夢還要拳打腳踢,不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父君既這么說,可不得趕緊湊上去! 小狐貍崽急忙往榻上一撲,兩只腳丫子熟練地將鞋子一蹬,一滾就滾到了父君懷里。嘿嘿,父君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暖烘烘,正好睡個回籠覺,天大的事等睡醒了再說。 東華望著沒一會就睡得四仰八叉的狐貍崽,捏捏她rou嘟嘟的臉,也笑著閉目養(yǎng)神起來。 滾滾跟攸攸兄妹倆性格很是不同。 滾滾從小就懂事得很,大人但凡露了一分意思,他就能聽出七分來,這與他幼時隨鳳九在凡世過了兩百年不無關(guān)系。彼時以為沒有爹爹,娘親又是大大咧咧的個性,娃兒cao心得多,也最會察言觀色,他從大人各色的眼神中看出了真意,或善或惡,或jian或忠,哪個可以接近,哪個最好回避,一早就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攸攸雖說出生時經(jīng)了些磨難,出生后卻是泡在蜜罐子里一般,加之年紀小,眾人少不得都要愛寵些,除了爹娘誰敢給她臉色?誰又敢讓她受罪?這就導(dǎo)致她很是跳脫,壞事不過夜,記吃不記打。 這不,明明昨日還憂心父君煩她,睡過一覺便全然忘記了,隔天起來照樣興致勃勃溜去父君那里。 今兒比昨個起晚了,她等不得滾滾給梳頭發(fā),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頂著一頭亂蓬蓬的毛就往外跑。雖然匆忙,卻還記得不能把爪子踩臟,可不能再被父君說是泥狐了。 攸攸在轉(zhuǎn)角處停下來歇了歇,跑太快還有點喘,正要抬步向前,卻聽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不遠處虛掩的門中傳了過來:“父君——” 小狐貍崽頓時瞪圓了狐貍眼。 這些日子,滾滾的心情不錯。父君能夠平安回來,娘親開心、攸攸開心,他也很開心。 從他們父子相見以來,似乎總有這樣那樣的事讓父君憂心傷神,他看到尊神榮光背后的艱辛,也更明白了娘親的所思所想,他只希望父君能夠快些恢復(fù),自己能夠快些長大。 看著攸攸終于從頹唐中恢復(fù)了活力,滾滾覺得挺好,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樣子。盡管如今他已把人生目標設(shè)成了硬漢,作為曾經(jīng)也想在爹娘懷里撒嬌的奶娃兒,他頗能理解meimei的感受。 所以,在看到興沖沖出去沒多久,卻蔫巴巴回來的小狐貍崽攸攸,滾滾頗為疑惑:“怎么這么快回來了?父君不在嗎?” 攸攸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往榻上一倒,腦袋埋到軟軟的褥子里,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聲:“在的……” 滾滾放下手中的書,抬眼看了看,她這樣子倒像是被誰責罵了,父君大概不會,約莫是被娘親發(fā)現(xiàn)說了幾句。作為一個有分寸的仙童,他自然不會揭短,攸攸不說他便假作不知。 一時間,屋里只剩滾滾不時響起的翻書聲。 小狐貍崽在榻上蠕動了一陣,大眼睛眨巴眨巴,盯上了慢條斯理看書的滾滾。 “哥哥……你有哥哥嗎?” 滾滾叫這個怪異的問題問得一愣,不過攸攸既這么問,定然不是指一般意義上的兄長,于是答道:“沒有啊!” “攸攸有弟弟嗎?” 滾滾被meimei逗樂了:“這你還不知道嗎?要想有弟弟,得跟父君說去!” 小狐貍崽顯然并不覺得好笑,很是糾結(jié)地問了第三個問題:“那,父君還有別的孩子嗎?” 滾滾張口就想說沒有,可他是一名嚴謹?shù)南赏涣私獾氖虏缓梦鋽?,很是中肯地道:“這個,倒未曾聽說。”到底缺些人情世故,若他早知因此會引出什么風波,大約是寧愿自己武斷些的。 攸攸聽罷依舊愁眉不展,骨碌碌滾到床榻最里邊,腦袋往大尾巴底下一塞,自閉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