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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發(fā)生了一件事,打斷了雞仔探索的步伐。 他在蛋殼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白點。 與整個蛋殼相比,白點很小,若非周圍墨沉一團,他一定不會注意。 可這又是頂奇怪的一樁事。自他有意識起,所見所感便唯有一色,此時竟然出現(xiàn)了另一種,到底是何緣故? 雞仔不過將將思考完“為什么他是他”的問題,算不得通透,他隱約覺得這是一件值得從頭探索的大事。 小心地伸爪子觸碰那個白點,白點太小了,他不確定有沒有觸到,亦沒有特別的感受。但那又怎樣?本就無聊得緊,他并不介意多件消遣。 對于這個小東西他十分好奇,只要醒著便緊緊盯住,將之護在爪下。不知是不是因為過于關(guān)注的緣故,他發(fā)現(xiàn)白點似乎在一點點長大。有一天,他甚至從中感覺到了朦朧的意識。 是要出現(xiàn)另一只雞仔了? 雞仔既驚且喜,他要有伴了!在他并不完整的認(rèn)知里,意識的萌發(fā)是種孕育,正如當(dāng)年的他出現(xiàn)在蛋殼中一樣。他又想,蛋殼睡了很久很久孕育了他,他也睡了很久很久才來了小白點,那是不是意味著,小白點是他孕育的? 這個念頭讓雞仔欲罷不能,心中涌出了陌生的情緒,忐忑而婉轉(zhuǎn),激昂又酸脹。他像以往無數(shù)次一樣摸摸小白點,越看越覺之特別。 這下雞仔有事干了,他可以一直看著白點,看著他慢慢長成小小一團光,在他爪間、身前來回晃動,感受其中朦朧的意識逐漸清晰。 一靜一動,一暗一明,他們?nèi)绱讼嗨?,卻也如此不同。 意識與意識的碰觸是次偶然,但經(jīng)此一事,他們找到了更多東西。 “你是誰?” “你又是誰?” 兩種聲音回蕩在蛋殼里。 兩只雞仔的好處是,做什么都不無聊了,連困得睡大覺的時候也少了許多。 他們一起嘗試弄清楚“為什么蛋殼是蛋殼”以及“蛋殼外面是什么”,探索并非一帆風(fēng)順,但磕磕碰碰中總有所得,日積月累便是成長。 不知不覺,他們在蛋殼中過了很久,原先一知半解的前塵緣起,現(xiàn)在亦能舉一反三。 小白點已是白團子了,好奇心仍舊不改,他想去蛋殼外面看看,然而試了很多種方法,完全離開并不被允許。 雞仔則無所謂,獨自在蛋殼里的確有點寂寞,有兩只雞仔就完全不一樣,能夠做許多事。反倒是去蛋殼外毫無把握,白團子會遭遇什么,能不能妥善保護,他自覺作為孕育者需要煩惱的事有很多。 可有些事不是想攔就能攔,念頭一旦生根發(fā)芽便會長成大樹。 終于有一天,白團子說他知道了出去瞧瞧的辦法,他要去尋找一件東西。 雞仔十分驚訝,他不知道白團子為何如此堅決,他想過要不要陪著一起去,畢竟在過往的無盡時光里,他們未曾分離。只是蛋殼也有蛋殼的規(guī)矩,他們的意識雖然自由,仍有軀體需要守護。 雞仔決定留下做那個守護者,只能艷羨而惆悵地送走雀躍的白團子。 這一守便是許多年,雞仔在蛋殼中又開始了醒醒睡睡的日子,他很想念曾經(jīng)的小白點,那么幼軟可愛還總是繞在他身邊。盡管如今也有些機會可以相見,卻都不是真正的他。 如果從來都是自己一個倒還罷了,最怕這般熱鬧過了再回頭,空惹絲絲愁緒。雞仔無聊地在蛋殼里邊翻滾邊想,還是該把白團子找回來啊,他要是樂不思蜀可如何是好! 2 “所以你是說,雞仔就是你,小白點就是父君,你是來找父君的?”粉妝玉琢的小團子坐在廊檐下晃悠著藕段樣的腿,一邊接過對方遞來的果子啃,一邊眼珠骨碌碌問這問那。 熟透的果子鮮潤多汁,稍啃一口便有深色的汁水流出來,小團子rou乎乎的胖爪子上沾了一手,她有點舍不得,伸出舌頭舔了舔,又說:“那你為什么不去跟父君說?跟我說也沒用?。 ?/br> 一旁高大英挺的青年遞過巾子給她擦手,抱怨道:“哼,你爹他不……”見小團子忽閃著大眼睛望過來,口風(fēng)一轉(zhuǎn)說道,“攸攸啊,我看來看去,里里外外這么些人,還是你最好,可愛又心善!” 小團子吃得兩頰鼓鼓,不為所動道:“我也知道自己很可愛呀!然后呢?” 聞言,一身玄衣的青年笑得燦爛:“然后嘛,攸攸你看,這幾日我?guī)У墓瞎垧T你是不是很愛吃?所以應(yīng)不應(yīng)該……” 粉嫩嫩的小團子想了想,從懷里掏啊掏,掏出塊糖狐貍,很是不舍地放在青年攤開的手上:“那好吧……喏,我也只有這一塊,就給你了!可別讓娘親知道是我給你的!” “……我那么多瓜果蜜餞就換了這么一塊小破糖?”青年不可置信地看著掌心小小一塊糖狐貍,約莫藏了頗久時日,狐貍臉上的紋路已不甚明顯,讓人不免生疑,小家伙是否還偷偷舔過一兩口。 攸攸立時不樂意了:“怎么就是小破糖了!平常娘親都只給父君做,我這還是好不容易從父君那里討來的,自己都舍不得吃,你要嫌棄就還給我!” 青年見勢不對,哄著小團子道:“哎,送出去哪有還的!沒嫌棄,沒嫌棄,我收了還不行么!”見攸攸撅著的嘴稍微平復(fù)些,又試探道,“那之前攸攸答應(yīng)我的事?” 小團子意猶未盡啃完最后一口果子,嘬著手指問:“什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