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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裊玉腰 第75節(jié)

    作者有話說:

    第57章

    趙蘅玉看著他迫近, 心下一沉,她伸手去拔頭上的簪子,卻發(fā)現(xiàn)她早就卸下了釵環(huán), 趙珣注意到她的動作,眸光一寒, 而后冷冷一笑:“若這能提起你的興致,”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 隨意拋到了榻上, “那請自便?!?/br>
    看著趙蘅玉伸手去夠那把匕首,他抿緊薄唇,略帶煩躁地遷怒道:“退下!”

    燕支和花鈿被唬了一跳, 她兩人都控制不住渾身顫抖, 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眼看趙珣已經(jīng)沒了耐心地開始握緊腰上的劍, 趙蘅玉輕聲道:“出去吧?!?/br>
    燕支和花鈿齊聲道:“公主——”

    趙蘅玉疲倦重復(fù):“出去?!?/br>
    趙蘅玉握緊匕首, 她拔出了刀鞘, 緩慢橫在自己脖子前。

    趙珣面色難看, 他道:“趙蘅玉,能不能不要將自己的命視同兒戲, 你同我魚水之歡了那么多回,現(xiàn)在你想為斐文若守貞?我便告訴你, 即便你現(xiàn)在死了,我依舊不會讓你的身子清清白白下葬……”

    趙蘅玉一時之間被趙珣的話震驚到,她紅唇翕動,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趙珣本是在一旁說話的, 突然之間, 他俯身撲倒了她, 然后將她的匕首搶奪過來, 擲到了地磚上。

    他方才的那一番話,似乎是為了讓趙蘅玉分神。

    又或許不是吧,趙珣做事,從來都不能用常理忖度。

    趙珣壓住趙蘅玉,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他啞聲道:“趙蘅玉,你很不聽話?!?/br>
    他看著趙蘅玉大紅的嫁衣凌亂,她粉白的臉上仿佛施了艷妝,她倒在新房的鴛鴦衾上,雙眼獨(dú)獨(dú)望著他。

    趙珣暫時不去想這是斐文若的新房,也不去理會趙蘅玉眼中的恨惱。

    他滾熱的手指撫上她的細(xì)軟腰肢,感到柔軟的身軀在顫顫發(fā)著抖。

    趙蘅玉瞪著他,不知不覺淚珠直愣愣地掉了下來。

    趙珣親吻著她眼角的淚,低聲哄道:“別哭,別哭……”

    他強(qiáng)壓著趙蘅玉,不顧趙蘅玉的反抗,扯下了她的腰帶。

    重新將趙蘅玉擁進(jìn)懷里,他感到空泛的心口漸漸被填滿,他像是愛極,像是恨極,只覺骨縫都在疼。

    他低下頭來,細(xì)致地咬著趙蘅玉的唇瓣,在趙蘅玉張嘴咬他之際,他將舌抵了進(jìn)去,趙蘅玉的嗚咽之聲悉數(shù)被他吞了下去。

    趙蘅玉劇烈反抗起來,趙珣忽然感到舌尖一痛,是他在放松之際被趙蘅玉狠狠咬了一口。

    趙蘅玉尋了空子差點(diǎn)跑下了床,趙珣伸手將她的腰一攬,兩人一齊摔到在榻上。

    趙珣看了趙蘅玉半晌,道:“是你非要如此的?!?/br>
    趙蘅玉恨恨看著,她的雙手被高舉過頭,用撕裂的布條綁了起來,趙珣握住了她的腳踝。

    趙珣習(xí)慣趙蘅玉的溫柔似水,但這次她渾身僵硬。

    趙珣拿出了干燥的手指,頓了一下,他俯身開始親趙蘅玉。

    他親吻趙蘅玉的眼睛、鼻梁,細(xì)細(xì)地吻著她的唇,趙蘅玉始終無動于衷。

    趙珣繼續(xù)往下,他握著她細(xì)細(xì)的腰,低下頭來。

    他的呼吸輕輕擦著趙蘅玉的腰,趙蘅玉感到渾身發(fā)癢,奇怪又難受,她想要掙脫,但趙珣的大掌始終按著她。

    趙蘅玉的眼睛漸漸濕潤,難以自控的感覺讓她更加自棄起來,她死死咬著唇,沒有發(fā)出一絲半點(diǎn)的聲響。

    過了許久,趙珣抬起頭來,想要親她的唇,趙蘅玉歪頭避開了。

    這次趙珣竟沒有生氣,他低沉地笑了半晌:“自己都嫌棄?”

    趙蘅玉的眼神虛虛地落在趙珣的薄唇上,她垂下眼睛:“有意思嗎?”

    趙珣答道:“很有意思,尤其是你的反應(yīng)?!?/br>
    趙珣的手指滾熱地握著她的手臂,他的眼神像是帶著火星子,一點(diǎn)就燃。

    趙蘅玉自暴自棄地轉(zhuǎn)過頭去,不去想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

    趙蘅玉嘴唇動了動,說道:“趙珣,我可憐你,像這樣瘋?cè)话愕丶m纏你恨的人,你覺得痛快嗎?”

    趙珣呵呵笑起來,聲音震在胸腔,他抬起眼睛問道:“瘋?cè)???/br>
    趙珣握住她的腰,手勁忽重忽輕,他手指漸漸游離,他抬起了她的腿,他死死盯著趙蘅玉的眼睛,在仔細(xì)看清楚她的細(xì)微表情,就像是狼群對峙之時的兇狠模樣。

    趙蘅玉的眼眸望著他,里面沒有絲毫的情誼,只有冷冰冰的抗拒。趙珣面色沉沉,他直起身子卻沒有離開,而是撕下了一片帷幔。

    他用布條蒙住了趙蘅玉的眼睛。

    趙蘅玉依舊掙扎不休,一片黑暗中,趙珣從背后環(huán)住了她的腰。

    趙珣親吻著她的單薄的脊背,他的親吻有些溫柔,動作卻恰恰相反。

    呼吸卻漸漸亂了起來,他一遍一遍地對趙蘅玉說:“蘅蘅,你現(xiàn)在什么也看不見,這是你的新婚之夜,你想到的人是誰?”

    他執(zhí)拗問道:“是誰?”

    趙蘅玉死死咬著唇,下唇咬出了淺淺的血痕,她的雙手被捆住,被迫高高抬起,她跪在床榻上,雙腿發(fā)軟到幾乎跪不住。

    趙珣用力摟緊趙蘅玉的腰,她感到呼吸困難。

    趙珣冷冰冰地問道:“是他?”

    趙珣始終沒有得到趙蘅玉的回答。

    一個時辰后,他解開了趙蘅玉手上的布條,趙蘅玉肌膚細(xì)嫩,因?yàn)橛昧?,她的手腕處已?jīng)顯出了紅腫的勒痕。

    趙蘅玉無力地癱軟下來,她合上眼睛,連看也不愿看趙珣一眼。

    趙珣拉起她的手,將一塊溫?zé)岬臇|西塞入她的掌心。

    她聽見趙珣說道:“是賀蘭山的吉祥石。”

    趙蘅玉松開手,任由那塊吉祥石掉落下來。

    趙珣掩住慍怒,笑道:“我的聘金,你非收不可?!?/br>
    趙蘅玉閉著眼睛,忽然間長睫不住地顫動起來,趙珣將那塊吉祥石抵了進(jìn)去。

    溫潤如玉的觸感,卻激得她渾身發(fā)抖。

    趙珣異常興奮地抱住了她:“蘅蘅、蘅蘅……我走之后也不要取下,好不好?我要你懷上我的孩子,我已經(jīng)妥協(xié)讓你嫁給他了,你要補(bǔ)償我,為我懷一個孩子……”

    趙蘅玉咬牙抑制住顫栗,不為其他,只為趙珣的瘋言瘋語。

    趙珣抱著她,終于漸漸平靜,他起身用指腹擦掉趙蘅玉臉上的淚,他說道:“嘉嬪和趙瑜的事,并非你想的那樣,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趙蘅玉聽到這話,木然的神色終于活泛了兩分。

    趙珣起身離開。

    冷風(fēng)驟起,是趙珣推開了門。

    .

    永安侯府外院里。

    小宴已經(jīng)散了,斐文若卻留在院中,沒有回婚房。

    老侯爺和斐文若對坐在石桌兩旁,老侯爺問道:“文若,你何必又要牽扯到宮里的事去?娶徽寧公主,并不是一件好事啊?!?/br>
    斐文若道:“祖父,如今我們永安侯府還能更糟到哪里去?”

    老侯爺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從小,你就想要擔(dān)起永安侯府的重任,你還念著我們侯府的那件舊事。你覺得祖父老了不中用了,可是文若,你看似沉穩(wěn),為何卻偏偏這般急躁?”

    那件舊事……

    斐文若微微出神。

    在斐文若小時候,父親出征韃靼,壯烈而死,那一戰(zhàn)父親贏得了整個大雍的同情和欽佩。

    在斐文若眼中,父親是英雄,他想成為父親一般的英雄,而祖父卻為他請了老師,教他四書五經(jīng),讓他專心功名,祖父不希望他成為一個武將。

    后來斐文若知道了原因。

    父親沒死,他九死一生撿回了一條命,韃靼人扣住了他,韃靼人想要用父親換一點(diǎn)牛羊錢糧,當(dāng)時宮里主政的太后拒絕了。

    太后認(rèn)為一個死后成名的英雄比一個被韃靼俘虜?shù)娜?,更為有用?/br>
    從小,斐文若的愿望就是能夠接回父親,可永安侯府已經(jīng)敗落了,他還能做什么?

    一個年紀(jì)輕輕的書生怎能左右當(dāng)年太后的決定?

    他只能急功近利,在局勢混亂之際,支持了二皇子黨。

    二皇子敗了,斐文若暗中收拾了殘局,再次賭上一把。

    斐文若回過神來,他沉默了半晌,說道:“祖父還在責(zé)怪我插手二皇子和太子之爭嗎?”

    老侯爺重重說道:“二皇子定下的可是謀逆之罪!我們永安侯府因?yàn)槟愀赣H的名聲才保全下來,你怎可接著胡鬧?”

    斐文若低頭道:“孫兒知錯了,孫兒不會了?!?/br>
    老侯爺點(diǎn)頭,接著說道:“今夜府上來了許多緹騎,祖父也聽說過,太子盯著你在孝期犯錯,以便治下你的罪,你須得好好提防,今夜,你不可去徽寧公主處?!?/br>
    斐文若臉頰微微發(fā)燙,他說:“孫兒自然不會犯錯,只是不可怠慢公主,孫兒只去瞧一瞧?!?/br>
    老侯爺擺擺手:“你去吧?!?/br>
    斐文若起身行禮離開,他卻并沒有徑直前往趙蘅玉房中,而是來到了書房。

    他從木匣子內(nèi)抽出了兩封信。

    一封是流放三萬衛(wèi)的忠勇伯爵府季恒托人寄來的。

    一封是嘉嬪的。

    斐文若沒有讓老侯爺遂愿,他依舊和二皇子舊黨牽扯過深。

    小廝斐十二走了過來,小心問道:“公子依舊沒有將救下嘉嬪娘娘的事告訴老侯爺?”

    斐文若搖頭,他打開了這兩封信,淡淡說道:“祖父已經(jīng)不在意父親的死活了,我卻不能?!?/br>
    他合上信說道:“如今局勢還不算塵埃落定,圣上尚在,有朝一日醒了,太子的功過是非還有待細(xì)究,我若是幫了十皇子和嘉嬪,就是從龍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