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必須得高調(diào)了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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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鵬難道心里不知,如果他真的一紙狀書告到皇城為自己鳴不冤,看在老平國公的份上,新皇不會置之不理的,因為老平國公的從龍之功是真的,為大夏征戰(zhàn)之功也是真的。 鄭鵬心里不會不知道,但他不敢,他膽小怕事,他賭不起。他不知新皇脾性怕新皇真的不管不顧,對他而言,伸冤成功的概率還沒有主動放棄世襲而換一世爵位的概率大。 兩相比較之下,鄭立晏這個兒子,舍了也就舍了。損失不了什么。 鄭立晏又看向了鄭立昀,他坐在椅子上,陰郁地盯著自己,他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惡毒,明晃晃地表態(tài)這主意就是他出的。 毒啊,真毒。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直接毀了,這樣別人也得不到了。 鄭立晏這一刻無比佩服他的父親和大哥,一個狠一個毒,一個無情一個無義,一個自私一個愚蠢。這兩人才是真父子?。〉瑫r,他的內(nèi)心深處,仿佛有一縷nongnong的悲傷升起,那悲傷又化作嘆息,最后了無痕跡。也就是那一瞬間,鄭立晏覺得,好像有什么束縛著自己的東西松開了。 再看向鄭鵬和鄭立晏時,那種時不時影響著自己的,讓自己再忍一忍、再忍一忍的情緒,消失了。 兩人現(xiàn)在在自己心中,真就只是人了。 “老三?”見鄭立晏不說話,鄭鵬收斂了悲痛,臉色有些微沉,老三不會不答應(yīng)吧? 鄭立晏當然不會這么輕易地就答應(yīng)。 分家是他所愿,但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該爭的還是得爭的。 眾人就眼見著他身子搖晃了幾下,一旁的宋嘉然連忙扶住他,再抬起頭時,夫婦兩人都是眼眶微紅的模樣。 “父親當真要如此?父親當真要……舍棄兒子?”他似乎無法接受自己被鄭鵬拋棄。 鄭鵬有些尷尬,面對他的眼神有些心虛,“這不算舍棄,只是分家而已,我依然是你父親……” “這如何不算舍棄?”鄭立晏聲音大了起來。 “何為分家?是從此以后,父親有父親的家,兒子有兒子的家;是兒子無事不得登父親家門;是父親抱恙兒子卻探望不得;是兒子家中一切,此后與父親無關(guān)!” 分家當然沒有他說得這般嚴重,但他就是要說得嚴重一些。 “父親,兒子自幼與您不親,原想著,如今兒子大了,有能力了可以讓父親頤養(yǎng)天年,也讓父親多看我兩眼??扇缃駜鹤舆€未大展宏圖,父親卻要趕兒子出門。父親,您心里,就這般不待見兒子嗎?” 他問著刨心的話,卻讓鄭鵬坐立不安。 許是多年不曾出現(xiàn)的父愛終于冒出了一點頭,又或是在這么多人面前被鄭立晏質(zhì)問下不來臺,他竟有些無所適從。 “我……我……” “父親不必再說!”鄭立晏猶如一頭受傷被拋棄的狼崽,嗚咽著吞下所有委屈,“讓我……想想?!?/br> 說完,竟直接甩開了宋嘉然的手,跑了出去。 “夫君!”宋嘉然紅著眼,“兒媳不知,原來在公爹心里,我們?nèi)烤谷绱瞬恢匾?,今日也算明白了?!彼D(zhuǎn)身去追鄭立晏。 屋子里剩下的人,神色各異,唯有鄭立昀,一臉痛快。 回到東角院,宋嘉然關(guān)上院子門,進了屋子,就見鄭立晏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聳一聳。 她抹了眼角的淚,走過去拍他,“行了,別裝了!” 只見鄭立晏抬起頭,眼里滿是嘚瑟,“怎么樣?我剛才的演技不錯吧?” 他剛才可是發(fā)揮了畢生的演戲功底。 宋嘉然挑起他的下巴,“看不出來啊,您還挺會演!” “這才哪到哪,這戲還沒完呢?!彼玖似饋恚暗戎?,好不容易他自己松了口 ,我們也得抓住這個機會才行?!彼?,宋嘉然早就不想待在這個家里了。 宋嘉然雙手抱臂,“你真舍得?”她還是問了鄭立晏一句,到底鄭鵬是他的父親。兩人心里都清楚,如果真的分了家,可不像是在他們的世界一樣,只是和父母分開住而已。 “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如今是真的放下了,“以后,就當個尋常親戚走動……不,遠方親戚就是了?!?/br> “那我先出去了?”他和嘉然說了下自己的打算,“估計回來會晚一點?!?/br> “嗯,注意安全?!?/br> 另一邊,其他人也回了房。 吳氏借口去看老太太,實則去了兒子屋里。 一進門,小吳氏便迫不及待問道,“公爹真要把三房分出去?如今大哥瘸了,三哥若也被分了出去,那若公爹百年后,襲爵的豈不是我們爺?” “你小聲點!”吳氏喝道。 “我還能襲爵?”鄭立昆被拉著不讓出去本來還挺煩躁的,一聽到這話也不急著出門了。 吳氏溫和的眼神看著他,“你也是嫡子,為何不能襲爵?” “只是,老爺把三房分出去,為的就是放棄爵位世襲,來換新皇信任。若事情成了,國公的爵位便無法繼承?!彼酆桓?,她奮斗了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得來這樣好的機會,怎么甘心即將到手的鴨子飛了! “不過,事情沒到最后,不一定沒有轉(zhuǎn)機,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一是回到國公府,而是確保你的前面沒有攔路人!”她看著鄭立昆,“昆兒,等回到國公府后,你可千萬不能再像如今這般游手好閑了。在家里多多孝敬你父親。他到底做了多年國公爺,手中還有許多人脈,便是以后沒了國公府的牌子,也無人敢欺你?!?/br> 對自己兒子,吳氏苦口婆心。 “母親,我知道!”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成國公爺,鄭立昆心里就有些飄。一時的享樂與一世的威風比起來,他自然更在乎后者。“您放心,等回了國公府,我天天去伺候老頭子!” “胡說,那是你父親!”吳氏瞪了他一眼,收了笑,冷臉對小吳氏道:“你也把你那點淺薄的小心思收著,不到最后,不可放松警惕。若讓我知道,因為你壞了事,我定饒不了你!” 小吳氏笑容一僵,“母親,我知道了。”她自是不敢忤逆吳氏的。她能嫁給鄭立昆,一是因為鄭立昆本身行事葷素不忌,諢名在外,門第稍高的人都看不上他,二是因為吳氏也擔心兒子娶了家世高的媳婦回來壓過了自己,這才擇了她這個侄女做兒媳。 所以她做任何事都得順著吳氏。 見她上道,吳氏也不再說什么了,只溫柔看著兒子,前頭兩位都沒有福,她好不容易贏到最后,她的兒子也自該得到最好的。 二房。 回到房間后,鄭立勤就焦躁地走來走去,腦子里想法紛紜。 臉上的表情更是變幻不定,一會興奮一會苦悶。 國公之位能否世襲他管不住,反正也輪不到他,他在乎的是,如今大哥算是廢了,若三弟被分了出去,那以后,鄭家能依靠的不就只剩下了他? 老四是個一棍子打不出個屁的,他和三弟都是老實人,但三弟是嫡子,又有著一聲大力氣,所以當初才能托父親進入皇林衛(wèi),但老四就是真無所長了。 老五那就是個混不吝的,從小沒個正形,把家業(yè)交給他都得擔心他把祖業(yè)敗光了。 但他卻不一樣,他之前在府里就是管著國公府名下的一些產(chǎn)業(yè),對這些都熟悉。以前,即便他做得再好,有大哥和三弟在,父親也看不上他,但若是,以后鄭家只能依靠他了呢? 到那時,他出了頭,國公府偌大的家業(yè)不還是得歸他所有? 想到這,鄭立勤激動得臉上的青筋都出來了。 只是,老三現(xiàn)在好像還不大愿意,不行,他得去拱把火,把老三分出去這事給定下才行! 想到這兒,鄭立勤又出了門,屋里的錢氏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也只是冷哼了一聲。 走到東角院,鄭立勤敲了敲門,開門的卻是宋氏。 天已經(jīng)暗了,宋氏提著一盞燈籠,暖黃的光照在她身上,在云州城將養(yǎng)了一個多月,流放時曬黑的皮膚也恢復(fù)了原本的顏色,許是到了夜間的緣故,她頭發(fā)不如白天那般齊整,半散在身后,又有幾縷垂在身前,更多了幾分溫婉。 鄭立勤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中秋那天見到宋氏盛妝時驚為天人的模樣,不由咽了咽口水。 宋嘉然并未發(fā)現(xiàn)他的舉動,她只將門拉開了一個小縫,見是鄭立勤,也沒讓他進來,兩人隔著門說話。 “二哥可是來找三郎的?二哥來得不巧,三郎一刻鐘前出門了?!?/br> 見他不說話,宋嘉然輕微皺眉,“二哥?” “哦,哦!”鄭立勤回過神,想起了自己的來意,“不知三弟妹可知道三弟去了何處?” 宋嘉然遲疑,“三郎看著心情不太好,說是去買點酒……” “三弟心中苦悶我明白,可這天氣嚴寒,若是醉在了外面就不好了,我這就出去尋他?!彼荒樥?。 “那……多謝二哥了?!彼渭稳桓兄x道。 鄭立勤轉(zhuǎn)身欲走,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外面天冷,三弟妹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br> 背著光,宋嘉然挑眉,這人與她說這些做什么,她心下奇怪,嘴上卻道:“多謝二哥關(guān)心?!?/br> 鄭立勤見門關(guān)上了,眼神閃爍不定,好一會,才抿著唇離開。 他沒找多久,就找到了在一家酒館喝悶酒的鄭立晏。 “三弟,我尋了你許久,你怎么一個人跑這兒來喝酒了?”他走到桌前,一把奪過了鄭立晏手中的酒杯。 鄭立晏臉頰微紅,身上也渾身酒氣,顯然喝了不少。 “二哥,你怎么來了?你把酒還給我!”他一手搶過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另一手抓著鄭立勤的肩膀,力氣之大,讓他動彈不得。 “……”鄭立勤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他了,“好,你若是想喝酒,二哥陪你喝就是了!” “小二,再上一壺酒!”他吆喝一聲,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火辣的酒入嗓,辣得他五官擠成一團,半天才緩過來。 “三弟,二哥知道你心里難受,其實,二哥這些年,與你有何不同呢?父親心里只有大哥,什么好的都緊著大哥,大哥的字是父親教的,大哥的老師是父親特地請的,甚至連大哥的親事都是父親考慮再三才定下的。哪像我們,從小就被忽視,在府里,說的好聽點是主子,那私下里,誰不知道我們在父親心里什么都不是!” 鄭立勤一杯酒一杯酒喝著,說的話也越來越掏心掏肺的模樣,“三弟,二哥這些年,心里也苦??!我有時候就想啊,若是能夠離了家,從此與家中一刀兩斷,再不貪戀那點父子之情,是不是這心里就能好受些了?” “三弟,你不知道,其實,二哥有時候挺羨慕你的,我記得母親還在的時候,常在院中看著你舉石頭,還夸你,連帶著也會夸上我?guī)拙??!彼@時候說的母親自然是指何氏。 “只可惜,母親走得早啊!”他舉起杯,與鄭立晏碰杯。 鄭立晏也道,“是啊,若是我母親還在,父親又豈會把我分出去?這些年,我忍大哥忍得還不夠多嗎?他竟做得這般決絕,要將我趕出鄭家!” 鄭立勤一愣,“三弟,你的意思是,這主意是大哥提的?” “不是他還有誰?”鄭立晏滿臉怒色,“他早就看我不順眼,如今他落難了,也不想我在家礙他的眼,便想出這等法子將我趕走,也就是父親一心偏寵他!” “原來是大哥……”幾杯酒下肚,鄭立勤的眼神也有些飄了。 “若是大哥……也不奇怪?!彼囝^都有些大起來?!爱敵跛拖牒δ?,結(jié)果你卻沒事……”他又想和鄭立晏碰杯。 鄭立晏卻直勾勾地看著他,“二哥,你說他害過我,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話說: 鄭立晏:嗚呼釣到大魚了! 第三十八章 “哈?”鄭立勤腦子有些恍惚, 沒聽清鄭立晏的話。 鄭立晏抿著唇,眼神清澈, 完全不似剛才那般迷離。 他又問了一遍, “二哥,你剛剛說,大哥曾經(jīng)害過我,是你看到過什么, 還是聽別人說起過什么嗎?”他引導(dǎo)著鄭立勤回憶。 鄭立晏的內(nèi)心也不像表面那么平靜, 他緊緊地盯著鄭立勤的嘴, 等著從他口中說出一些消息。甚至于, 他內(nèi)心有一絲預(yù)感,也許這個消息可以解決他們一直以來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