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必須得高調(diào)了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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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二更) 書房里, 鄭立晏靜靜地喝著茶,等著面前的少年開口。反正只要少新不開口, 他也不開口。 少新在他對面默然佇立, 看著堆滿了書房的書,眼里藏著隱秘的羨慕。 難怪三叔能夠高中,這么多書卷,得看多久? 他聽父親說, 三叔幼時于讀書一道并無慧根, 可不過短短兩年時間, 他就能考中進(jìn)士, 這期間,三叔付出了多少努力?這么多書, 只怕得日夜不休才能看完吧?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努力了,可現(xiàn)在看到三叔的書房,他覺得自己還不夠努力。 少新心里隱約生出一股豪氣,三叔可以,他為什么不可以?不過一次童生試未過罷了, 今次未過, 他再讀三年便是! 坐在他對面的鄭立晏略微挑眉, 這小子眉宇之間的郁色突然消失了不說, 整個人振作了起來是怎么回事? 就見少新突然拱手,“三叔, 侄兒此次前來是代父親向您道歉的?!?/br> 開口了,卻是意料之外的話。 “道歉?你父親何須向我道歉?”難不成血霜花的事, 少新知道了?不應(yīng)該啊, 鄭立昀會將這樣的丑事告訴自己的兒子? “此前父親因腿上的傷性情相左, 對三叔說了些不悌之話, 還望三叔不要放在心上。”他記得他們被程將軍救了后,父親在營帳中說的那些話,他心里一直過意不去。 原來是為那件事。 鄭立晏笑道:“因腿傷性情相左,就想著將兄弟的腿也毀了嗎?” 少新臉上發(fā)燙,“父親只是一時糊涂?!?/br> “一時糊涂?那為何你母親要與他分居?難不成是她嫌鄭家貧苦才出走?” 少新怔愣,母親離開的確是因?yàn)槭懿涣诵郧榇笞兊母赣H,他若是反駁三叔的話,不就是污蔑母親品格嗎?他做不出來這種事。 鄭立晏還是那副笑著的模樣,“少新,你也大了,你父親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你當(dāng)真看不出來嗎?” 父親是什么模樣的人? 以前,在少新心中,鄭立昀的身影一直是高大的,父親是那么的溫潤、君子,無論遇到什么事,他總是胸有成竹,還會告誡他遇事不要慌張,男子漢大丈夫當(dāng)頂天立地。 他從小,就以父親為榜樣,立志長大后要做一個和父親一樣的人,撐起國公府的家業(yè)。 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父親變了,他的臉色越來越沉郁,他再也看不出父親在想什么。 父親的腿受傷后,更是性格大變,和母親說話也不再溫聲,稍有不順心就發(fā)脾氣。 但他很能理解,腿斷了,心情不佳多正常啊,他能理解父親的壞情緒,只是也會心疼被粗暴對待的母親。所以,母親要走的時候,他沒有挽留。 母親走后,伺候父親成了他一人的事,但他毫無怨言。 思及此,少新抿唇道:“三叔,侄兒知您心中有怨,但父親永遠(yuǎn)是少新的父親?!?/br> 少年倔強(qiáng)的樣子讓人發(fā)笑。 鄭立昀居然能生出這樣的兒子。 鄭立晏心里一動,他放下了茶杯,“少新,你是想讀書?”他沒錯過剛剛少新看著這書房里的書的羨慕眼神。 “是?!彼拖骂^,其實(shí),他是想來借三叔用過的書卷觀摩。 “有志讀書是好事。少新,如果,我送你去靜山書院讀上三年書,你可愿意?” 靜山書院?四大書院的名聲少新自然聽過,若是他去靜山書院讀書,只要三年后通過了靜山書院的院試,他就可以直接獲得秀才身份參加三年后的鄉(xiāng)試了! “三叔愿意送我去靜山書院讀書?”他從未有過這般妄想,他只是想求幾本三叔用過的書,或者給他幾句指導(dǎo)就好。 那可是靜山書院,和國子監(jiān)貴族子弟都能進(jìn)不同,四大書院的收生標(biāo)準(zhǔn)非常嚴(yán)格,一般人想要進(jìn)靜山書院,要么自己考進(jìn)去,要么就得有熟人引薦。 三叔竟然愿意送他去? “是啊,就當(dāng)是我這個做叔叔的,送給侄兒你的禮了?!编嵙㈥趟菩Ψ切?。 他愿意送少新去靜山書院,自然不是因?yàn)榭闯錾傩聦ψx書的志向而感動。少新不是非常信任鄭立昀這個父親嗎?那就離這個父親遠(yuǎn)一點(diǎn)吧,去多讀點(diǎn)書,多認(rèn)識一些人,看看真正的君子應(yīng)該是什么模樣。 若是“一不小心”又發(fā)現(xiàn)了一點(diǎn)鄭立昀的往事,就更好了。 “你若是想好了,只管來找我?!?/br> 鄭立昀,你現(xiàn)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這個兒子了吧?若是你的兒子如你所望一般飛黃騰達(dá),卻再也不信任甚至厭惡你這個父親,你會是什么感受呢? 少新轉(zhuǎn)過身后,鄭立晏眼里的笑漸漸冰冷,“殺身之仇”,他可一直記著呢。 北街鄭家,鄭鵬等人心如熱鍋般地等待著。 “也不知那幾個孩子會不會說話,有沒有把話說到位!”鄭立勤焦急道。 鄭鵬微笑著,“少新那孩子最聰明了,一定會把話帶到的?!?/br> 小吳氏捂嘴笑,“也不知三哥會被封個什么官?咱們家又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吳氏有些憂心,“老三不會心里還怨著我們吧?” 鄭鵬收斂了一點(diǎn)笑意,“都是一家人,什么怨不怨的?!?/br> “就是,這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呀!我聽夫君說,三哥性子最寬厚,平日里也最孝順的,只怕在外幾年,常常惦記家里呢!”說話的是鄭立全新娶的媳婦茴絳,她一開口,便是嬌滴滴的語氣,激得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鄭立昆不自覺看了她好幾眼,被小吳氏掐住腰間的rou。 “回來了。”錢氏木著臉看著門外。 少新領(lǐng)著幾個弟妹踏進(jìn)了家門。 鄭鵬立刻迎了上去,臉上是期待的笑容。 “哎喲還帶了好多東西呢!”小吳氏搶著接過少新手里提著的東西。 結(jié)果翻了個遍,“怎么都是藥材???”哪有把藥送人當(dāng)禮物的? “是三叔三嬸給曾祖母的藥材,說是老人家補(bǔ)身體用的?!?/br> 小吳氏的手頓住了,只給老太太送了東西,這里面的意思就很明顯了。 “你們?nèi)鍥]說別的?”鄭立勤急忙問道。 少新?lián)u頭。 鄭鵬還不罷休,“我讓你帶的話,你都和你三叔說了?” 少新沉默了一瞬,“我沒有說。” 鄭鵬讓他帶的話,他一句也沒有說。 薇薇幾個都詫異地看向他。 “你說什么?”鄭鵬大怒,“你為何不說?我讓你去就是為了讓你帶話,你卻把我的話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少新不想撒謊,“我……說不出口。祖父,三叔既然已經(jīng)和我們分了家,那他是貴是富,都與我們沒有關(guān)系。三叔若是想回來,他自會來找我們的??扇逯唤o曾祖母送藥材,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我們何必上趕著?” 鄭鵬怒發(fā)沖冠,氣得拿起墻角的掃把就要打他,“我讓你忤逆,我既然吩咐了,你照著做就是!” 鄭立勤幾人連忙去拉,但實(shí)際上也沒用力。 眼看著掃把就要打到少新身上,他也站著沒動。 “父親?!编嵙㈥劳苿又喴螕踉诹松傩旅媲?。 鄭鵬的動作生生停在半空中。 鄭立昀的臉色也說不上好,但他不允許鄭鵬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兒子,“父親,少新年紀(jì)還小,也怪我沒將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和他講清楚。還是讓我回屋里教訓(xùn)他吧。” “嘭!”鄭鵬摔了掃把,冷哼道:“罰他三天不許吃飯!”氣沖沖地離開了堂屋,吳氏連忙跟了上去。 “這可真是,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見到三哥了?!毙鞘详庩柟謿獾乜戳松傩乱谎?,拉著鄭立昆也走了。 “可惜可惜??!”鄭立勤也抬腳離開,還沖著臉色灰敗的鄭蓉鄭英道:“還愣在那干嘛,還不趕緊回屋!” 茴絳牽了兩個女兒的手,“怎么樣?他們家的宅子大不大?東西精不精致?” 鄭立全跟在她后頭也走了。 “父親,哥哥他……”薇薇想替少新求情,卻被鄭立昀的眼神嚇得噤聲。 “你回屋里去。” 薇薇看了一眼少新,收到他安撫的眼神,“是?!?/br> 堂屋里只剩下了父子兩人。 “為什么?”鄭立昀只問了這一句。 可以說,他是這個家最不想鄭立晏回來的人,可他也清楚,此時的鄭鵬是他無法阻止的。 得知少新也不想鄭立晏回來,他的內(nèi)心其實(shí)很高興,他以為兒子和他一樣厭惡鄭立晏! 少新看著鄭立昀身后的燭光,那燭光一亮一暗,照得兩人的影子也一會亮一會暗。 他居高臨上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父親,能清楚地看見他眼里怪異興奮的光。 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起了三叔的那句“你父親到底是怎樣的人?” 這樣的場景有點(diǎn)熟悉,只是上一次出現(xiàn)的時候,兩人的位置是調(diào)換的。 那次已是深夜,他正在睡覺,莫名地就感覺身邊有人,一睜開,就發(fā)現(xiàn)鄭立昀坐在他的床頭,定定地看著他,眼里閃著同樣的光。 他被嚇了一跳,出聲問他在干什么。 鄭立昀卻像是緩過神一樣,摸著他的頭說想來看看他有沒有踢被子。 那時他只覺得莫名其妙,沒有多想。 可現(xiàn)在,他卻明白了為何那時會覺得莫名其妙。 因?yàn)槟菚r,正值盛夏,屋子里熱得和蒸籠一般,他根本沒有蓋被子。 所以那時父親到底要干什么?少新的背上滲出了一些汗。 “少新?”鄭立昀的語氣重了一點(diǎn)。 少新回過神,低頭看著面容不清的鄭立昀。 他突然想離開了。 “三叔說,要送我去靜山書院讀書?!彼_口了,“父親,你愿意讓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