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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言違心地附和:修煉方式無高低貴賤之分,只在于個人選擇不同罷了。 沈明珠憋了半天,也道:師兄們說的對。 聽他們這樣講,皇帝的臉色才緩和了。 原來如此,是朕誤會了。他道。 趙冽適時地出面:幾位不遠(yuǎn)萬里來到晉國,想必很是疲憊,還是安排個地方早日休息,設(shè)宴之事改日再說也不遲。 皇帝對女兒倒是和顏悅色:嘉旭想得周到。 他沉吟片刻,皇宮內(nèi)有一道觀,不如幾位就住在那兒吧。朕平日里修習(xí)道法也是在道觀里,閑暇無事一同論道,豈不美哉? 玄宗的三人相互對視,眼神古怪地點(diǎn)頭應(yīng)好。 趙冽憋笑憋得很辛苦,皇帝這個修了假仙的人跟真正的修士論道怕不是要鬧笑話。 他被國師蒙騙久了,自然更信任國師。而且他作為皇帝天生高高在上,骨子里帶著一股傲氣,哪怕是面對修真之人,他的傲氣也不曾消失,這從他的言談舉止就能看出來。 皇帝興致高昂,他笑道:國師這幾日在閉關(guān),如若不然朕也把他叫來了,等他出關(guān),朕就引你們見上一面。 陳奕溫聲道:我等正有此意。 國師是人是鬼,一見便知。 皇帝又多問了他們幾個問題,陳奕皆是對答如流,他舉止恭謹(jǐn),卻只顯得謙遜有禮,不顯得諂媚。 過了約有小半個時辰,太監(jiān)來報,說軍務(wù)大臣在殿外候了兩刻鐘了。 皇帝正在興頭上,當(dāng)即揮手道:叫他繼續(xù)等著。 玄宗三人聽他如此的說,不由面面相覷,心中具是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民間傳聞當(dāng)今圣上乃是昏君,恐怕不無道理。 陳奕拱手道:我等會在晉國停留不短的時日,皇上若有什么問題想問,在下隨時可以解答。 言外之意便是讓皇帝先去處理政務(wù),不用急于一時。 皇帝猶豫了好一會兒,點(diǎn)頭道:那幾位仙人就先前去道觀休息吧。 趙冽在旁邊聽他們談話聽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她立刻行禮道:兒臣告退。 趙冽和三個玄宗弟子一起走出大殿。 本宮帶幾位去清心觀。她道,父皇為了修行專門在皇宮里建了這一處道觀,用來接待幾位正合適。 有勞公主了。陳奕頷首。 沈明珠憤憤地向兩位師兄傳音:晉國皇帝果然是昏君!偏信小人不說,還懷疑師兄說的話是假的!為了修仙連政務(wù)都能延后,南方水患治理不當(dāng),他定有過失。 師妹,長老交代了在凡人界不許惹事,尤其要避免沾染皇族因果。陳奕也傳音道,昏君這話,不要再說。 我知道,可是那個皇帝沈明珠依舊不平,那個皇帝也太傲慢了,李師兄居然還攔我。 他即便沒有修為也是人皇,是凡人界最尊貴的人,他傲慢很正常。李道言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若陳師兄不順著皇帝的話說,那豈不是在打他的臉?惹怒了皇帝,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事? 師妹是直性子了一些。陳奕無奈道,以后可要學(xué)會謹(jǐn)言慎行。 是是是,師兄。沈明珠嘟嘴道,不過,這位嘉旭公主人似乎還不錯,長得也美修真界都沒這樣的美人。 陳奕側(cè)目看了看嘉旭公主,忽而微微皺眉。 他總覺得嘉旭公主眼熟可他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到過這張臉。 他怎么可能見過嘉旭公主?她是個凡人,一生都沒去過修真界。 但緊接著,陳奕突然想起五百年前的魔劍之主、修為通天徹地的女魔頭趙冽,也是出身晉國皇族。 他腦海中靈光一閃。 是了,大約五六年前他去過一次玄宗的藏書閣,奉師尊之名打掃舊書玉簡,有一卷無名氏所繪的畫像被放在藏書閣最頂端。 陳奕一時好奇打開看了。 畫像上是一持劍而舞的絕世美人那正是魔主趙冽。 陳奕忍不住又抬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嘉旭公主,悚然發(fā)現(xiàn),嘉旭公主與魔主趙冽居然像得不可思議。 他腳步一緩,沈明珠差點(diǎn)撞到他。 師兄你怎么突然停了?她不解道。 抱歉陳奕下意識解釋一句,見趙冽望來,他又道,在下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趙冽點(diǎn)了點(diǎn)頭,清心觀到了,三位請進(jìn)。她對身后的侍女道,你們在觀外候著。 陳奕與師弟師妹交換眼神,跟著趙冽進(jìn)了清心觀。 入觀后,趙冽眉眼間染上些許愁色,她輕輕一嘆,引得沈明珠詢問道:公主為何嘆氣? 仙人認(rèn)為本宮的父皇是個怎樣的人呢?趙冽憂愁道。 這沈明珠面露難色。 就算她脾氣再直,也知道不能當(dāng)著趙冽的面說她父皇是個昏君。 不瞞仙人,本宮的父皇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全因國師。父皇固執(zhí),本宮的勸他從來不聽。趙冽道,國師哪是什么仙人?他分明就是個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