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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何生欣賞著這副混亂的景象道:當(dāng)細(xì)作,哪有不會演的? 紫蘊玄武明顯發(fā)現(xiàn)了玉華洞天的sao動,它的頭顱微微低下,猩紅的雙眸牢牢鎖定了玉華洞天最大的建筑主殿。 它恨玉華洞天拘禁它、限制它的自由,因此蘇醒過來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復(fù)仇。 紫蘊玄武發(fā)出憤怒的嘶吼,一步一步挪動四足向主殿挪去,它的龜顎中醞釀著一團(tuán)紫黑色的妖氣。 下一瞬,它驟然抬頭將嘴巴張到最大,壓縮到極致的妖氣吐了出來,擊中了主殿,主殿當(dāng)場崩塌,連帶著主殿所在的小山頭都被擊碎了。 碎石四濺,如流星般下落。不過片刻工夫,玉華洞天一片狼藉,再不復(fù)往日的恢弘氣派。 即使是這樣,紫蘊玄武仍不解氣,它腳步一跨,又踩塌了一座建筑,碧瓦朱甍在它腳下化為齏粉。 吸入了騰蛇花,紫蘊玄武的腦子被怒火和仇恨占滿,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它瘋狂地踩踏建筑,時不時吐出妖氣砸向那些高大的樓閣,而宗門弟子在它的眼睛看來小如螞蟻,它反而懶得理會。 別管它,不要管那頭玄武!免得激怒它!謝無暇向眾人傳音,我們打不過它,先帶宗門弟子撤離! 玉華洞天大長老嘴唇哆嗦,眼神呆滯地看著崩塌的主殿道:主殿列祖列宗的牌位和供奉全都沒了! 謝無暇被這老頑固氣笑了:主殿沒了可以再建,牌位和供奉沒了也可以再有,宗門弟子沒了,玉華洞天道統(tǒng)就沒了,那我們才是真的完了! 他看向身邊的同僚厲聲道:愣著干什么!帶弟子撤離,撤到山下的采玉城。你們有一個算一個,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高修為的帶低修為,即刻就去! 聽到謝無暇的呵斥,眾人紛紛回過神來,按照他的吩咐帶宗門弟子撤往山下。 我等一干元嬰與金丹,面對玄武毫無勝算,輕易就會丟掉性命。紫蘊玄武對我宗含怨已久,一時半刻恐怕不會消停。謝無暇對大長老道,我已向秦瀚傳訊,他們會盡快趕來救助我等。 大長老從主殿被毀的悲痛中清醒過來,腦子突然變靈光了,他紅著眼道:紫蘊玄武為何蘇醒?離它上次醒來已經(jīng)過了三百多年了,它不該在這時候醒啊! 我不知。謝無暇搖頭,神情未露絲毫異樣。 張師侄呢?大長老環(huán)顧四周,又問。 謝無暇略驚了一下,很快穩(wěn)住了情緒,滴水不漏道:張兄也許在宗門另一側(cè)指揮弟子撤離,現(xiàn)下不便去找他,待弟子撤離完畢,我們自然會在采玉城相聚。 大長老心中還有疑慮,只是礙于情況緊急,不好多說什么。 謝無暇的心沉了下來,大長老跟前掌門私交甚密,一直支持張至水坐上掌門之位,他怕這老家伙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壞了魔主大人的大計。 正在這時,張至水的身影忽然飛至。 師侄!大長老驚喜道,還好你無事,不然我該怎么向你父親交代。 張至水臉色嚴(yán)肅,滿身塵土,臉頰一側(cè)還流了血:我有一法子! 謝無暇一見張至水,就知道是魔主大人在cao控著人傀。 張兄請講!謝無暇道。 他看見張至水的那一刻真的放下了心。張至水出現(xiàn),所有人都會知道他還好好活著,他死了會折騰出許多事端,這不是謝無暇想看到的,活著的張至水才是有價值的。 張至水道:等宗門弟子全數(shù)撤離,我會以自身為餌,把紫蘊玄武引到山門內(nèi),然后開啟護(hù)山大陣,讓它困在陣中,免得它對宗門弟子下手。 謝無暇假意勸說:不可啊張兄!太危險了,我修為略高于你,由我來當(dāng)誘餌。 大長老滿臉憂慮:師侄啊師侄,你讓我說你什么好 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勸。張至水道。 魔主大人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他謝無暇只管做好該做的事,旁的聽魔主大人的安排就好。 謝無暇繼續(xù)指揮宗門弟子撤離,大長老也從旁協(xié)助。 玉華洞天的弟子雖沒見過這等場面,但好歹都是修士,不過兩刻鐘工夫就完成了舉宗撤離。 謝無暇抽空看了一眼傳訊玉簡,秦瀚的聲音從玉簡中傳了出來:我和云淵已離開陽州,需要兩個時辰才能趕回玉華洞天,請先撐住,待我趕到就立刻出手鎮(zhèn)壓紫蘊玄武。 一切皆如魔主大人所料。 謝無暇平靜地收起玉簡,對不遠(yuǎn)處的張至水道:張兄當(dāng)誘餌,我去開啟護(hù)山大陣。 這時該撤走的人都撤走了,僅余下謝無暇和人傀張至水。 大長老本想留下一同做誘餌,但謝無暇勸他宗門弟子驚魂未定,需要個主事的人定人心,大長老覺得有理,便離開這里前往采玉城安撫弟子去了。 沒人留在這兒礙事了。 不遠(yuǎn)處,紫蘊玄武的瘋狂有了停歇的跡象,它踩踏建筑的動作緩了下來,雙眸的猩紅也淡了一點。 因為騰蛇花的效力要過去了。 張至水表情變呆滯了,他從嚴(yán)肅的元嬰修士變成了失去自我意識的人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