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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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會議室里,只有幾個人面面看著坐在位子上高大清冷的男人。 沉灝淡漠的眼神透著銳利,冷聲道:“來源何處?” 薛捷如實回答:“正如將軍猜測,在黑森林附近發(fā)現(xiàn)了許多晶石殘留的堆聚點,出口被草叢掩蓋的地上似乎有某種血跡,一路延伸到了黑森林邊緣,大概是黑森林附近光線本就暗的原因,我們根本無從注意,而且有人故意隱蔽了這些痕跡,就等著我們上勾?!?/br> 沉灝聽到血跡的同時眸光閃過一道鋒芒,他蹙眉道:“那就都說得通了,其實你們一開始的追蹤路線就是錯誤的?!?/br> 薛捷看了看旁邊站著卻游手好閑的程子顯,嘆了一口氣。 “我是看到關(guān)押李紹南暗牢大開才發(fā)現(xiàn)他逃了,監(jiān)守的士兵確實有掙扎的跡象,可是在我仔細(xì)檢查暗牢的情況時發(fā)現(xiàn)周圍的痕跡是剛剛新留下的,正想去追結(jié)果就看到了兩個詭異的人影,有一個人使用了很古怪的招式把大門士兵全部彈開了,其中有一個人還穿著李紹南的衣服。” “維也納蘭一定有叛徒,在你看到的李紹南的那一刻,那個人就是假的了,他們是想故意引起你的注意,是想把所有的關(guān)注點都引到他們的身上,好讓后面的李紹南能順利逃走?!?/br> 沉灝揉了揉眉心,直接給出了清晰的推測:“他們知道維也納蘭不可能輕易劫人,就利用你們來支走我,而維也納蘭的暗牢中肯定有我們的人泄露暗牢的地形?!?/br> “至于血跡……”他微微凝眸,然后站了起來,目光放在了程子顯身上:“好好分析結(jié)果,我需要一份報告?!?/br> 程子顯點點頭,倒沒有像易媛明一副不情愿的模樣:“那……之前將軍讓我配制的……” “先把結(jié)果稟報給我?!背翞Z氣冷漠,氣壓沉沉,本想再叮囑他們幾句,然而口袋里的通迅器出現(xiàn)了似若有無的震動頻率。 他蹙眉,也不管下屬驚疑的目光,大步流星地離開。 看了看那串熟悉的代號信息,他一邊接通通迅器一邊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 這個時候了,小姑娘應(yīng)該還在上課,為什么會聯(lián)系他? 對面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地說:“你、你是蘇顏的家人嗎……那個,她發(fā)燒了,現(xiàn)在在薩摩城軍校的醫(yī)務(wù)室,麻煩您來接一下她?!?/br> 是一個極為有少年感的男聲,并不是蘇顏。 想到小姑娘明媚的笑臉,沉灝神色微沉,直接掐斷了通迅。 孟義凡也納悶,為什么這事要他來做,不應(yīng)該是教官或者學(xué)校來通知么,而且那人剛剛一句話也不說,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 他突然有點擔(dān)心,會不會蘇顏家人對她不好呢? 不過這一猜想很快得到了證實,等了還不到十分鐘,一個高大冷峻的男人很快的出現(xiàn)在了孟義凡的面前,他的身上還穿著維也納蘭的軍裝。 孟義凡有些詫異,對方個子極高,年紀(jì)看上去二十幾歲,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身姿挺拔,容貌出眾。 一片清冽的雪松氣息,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壓抑。 孟義凡被這氣場嚇得站了起來,看到他身上穿的軍服,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您是……” 沉灝蹙眉,他走了過來,冷淡地掃了一眼孟義凡,這強大的氣場嚇得他再也不敢說話,也不敢對視。 孟義凡內(nèi)心也崩潰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沉灝看著躺在病床上滿頭大汗的蘇顏,再瞥了眼她身邊掛的藥水,他的臉色有些暗。 “到底怎么回事?” 孟義凡指了指自己:“你、你是在問我嗎?” 這里也沒有別人了吧。 女醫(yī)生檢查完就去了休息室了,不久前打完針的護士把退燒藥交給他之后,也不知去向了。 沉灝的眼神沉了下來,可能都懶得回答他這個愚蠢的問題。 孟義凡反應(yīng)了過來:“……應(yīng)該是這幾天的體能訓(xùn)練,蘇顏怎么說體質(zhì)特殊,本來最近她的精神狀態(tài)就不好,受不住也正常吧。” 體能訓(xùn)練? 沉灝目光冰冷,他握緊了拳頭又松開。 他居然連自己meimei精神不好都沒有注意。 確實,他最近一直在調(diào)查李紹南的事,沒能好好照顧她。 之后,沉灝去了一趟校長辦公室,其他人或者只在新聞或者網(wǎng)絡(luò)上聽到沉灝這個名字,但是他從來沒有在那個新聞上真正露過面,自然很多人不認(rèn)識他。 而這里的校長就不一樣了,維也納蘭都曾經(jīng)拜訪過,也有這一方面合作,怎么可能沒有見過沉灝。 大人物大駕光臨,校長怎么可能不恭恭敬敬。 但是只是沒想到,這沉上將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讓他撤掉這批新一屆學(xué)員的體能訓(xùn)練,這讓他有點意想不到。 體能訓(xùn)練本就是每個學(xué)員都要鍛煉的機制,校長擦著額角的汗,左右為難的同時,最終還是同意了下來。 等回來醫(yī)務(wù)室,護士已經(jīng)為蘇顏拔完針,孟義凡還傻愣愣在旁邊守著,腦袋里一直推測剛剛的男人是蘇顏的什么人。 沉灝回來之后,孟義凡又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手心直冒冷汗。 此時,輸了藥水的蘇顏也醒了過來,只是腦袋還昏沉沉的,全身充滿了無力感。 她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看到哥哥正在與孟義凡對峙。 孟義凡眼里寫滿了慌張,哥哥則滿臉陰沉,似乎是不太歡迎他。 這么一比,孟義凡這種毛頭小子怎么可能是沉灝的對手。 “哥哥?!碧鹉伆祮〉穆曇魪乃谥型鲁觥?/br> 她現(xiàn)在啥也不想管了,只想抱抱哥哥。 沉灝走到床邊,低下身子,她慢慢撐起身體,迫不及待的抬臂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腦袋埋進了他的頸窩。 哥哥? 孟義凡懵了,想了半天,結(jié)果是哥哥。 他剛剛差點就往哪一方面去想了。 不知道為什么,孟義凡既然閃過一絲慶幸。 還好只是哥哥。 就連看到蘇顏親密的摟著沉灝,嬌小身子整個都快貼在他的身上了,孟義凡都看不出異常,只覺得蘇顏平日看著一副不怎么親近人的模樣,沒有到居然這么粘她哥哥。 沉灝瞥了旁邊孟義凡一眼,嚇得他直哆嗦。 他彎腰抱起懷里的小姑娘,路過孟義凡時,冷不丁地睨著他,冷淡地吐出一個字:“藥。” “哦好……” 孟義凡立馬雙手奉上,希望能給蘇顏哥哥一個好印象。 然而沉灝并沒有什么表示,接過藥便抱著蘇顏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