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就不藏了.
要是換做其他時候,阮胥必然會不顧情義把他痛罵一頓。 現(xiàn)在這般,愈發(fā)讓人擔心。 幾次呼吸交換后,邢之越做好了最差的打算。 “不用。”阮胥按下他準備撥打120的手機,眼神多了幾分沉郁,“這丫頭有時候連自己親哥哥也不愿意見,不過……很快就會好。” 邢之越不再說話,從懷疑到半信半疑,再到…… 電梯門開了,他們抵達最高的一層。 兩個男人幾乎是同時推開那扇大門的。 和想象中一樣,在頂樓找到了她。 干凈的白色小裙子,形單影只的女孩子。 這里的風冷得可怕,她一動不動,嘴唇微微顫抖。 光線投進來,照亮一小塊。 阮胥蹙眉,他看見了阮今手上戴著的戒指。 邢之越同樣看得真切。 光正好打在戒指上,折射出淡淡的銀色。 藏不住就不藏了。 沒有最讓人擔心的跳樓舉動,她似乎只是借助這個地方讓自己冷靜下來。 注意到眼前的動靜,阮今眼皮輕抬,神色有幾分麻木。 呼嘯的晚風打在身上,在下一陣到來前,邢之越先阮胥一步脫下外套,不由分說地給她罩上。 “這里冷。”還是勸慰的語氣。 她從來沒有此刻更像一個小孩子。 抬起的眸子帶有抵不住的消沉,有些困惑,有些波瀾,很快只剩下不大真切的漠然。 阮胥將一切看在眼里,哪怕這一幕已經(jīng)重復過無數(shù)次,他依然愿意再一次保持耐心,彎下腰,用溫暖的大掌撫摸她的臉,“糯糯,哥哥帶你回家?!?/br> 阮今的唇瓣動了動,說的是“哥哥”兩個字。她低頭看了看腳尖,不知道該不該邁出這一步,眼眶噙滿淚水。 無數(shù)噩夢重現(xiàn)再重現(xiàn)。 她往后退了一步,離阮胥更遠。 不知怎的,邢之越心中略微有了數(shù),“……阮今?” 她眼神突然飄忽起來。趕忙低下頭,誰也不看。周圍的一切都是炙熱灼燙的,燙得她不愿再抬起頭。 唇瓣張合好幾次,開始積蓄勇氣。 根本不管別人是否愛她,是她放棄自己了。 就是這樣的。 久久僵持,兩個男人束手無策。 舍不得過分喘息,怕驚擾到她的男人在此刻猶豫了。 下一秒,阮今忽然抬頭,極其緩慢地將自己被吹得冰冷的手搭在阮胥的手腕。 邢之越屏著呼吸,看她邁開步子,看她轉(zhuǎn)身。 孤單又纖瘦的身影,終于愿意離開這個不安全的地方。他心里懸著的大石放下。 可…… 目光觸及她微微顫抖的指尖,他心中了然。 她在避閃,害怕再和他接觸。 “阮今,等等?!敝焙羝涿?,不容拒絕。 這正是她在逃避的,瘋了似的掙脫哥哥的手。 卻……逃脫失敗。 邢之越壓著她半邊肩膀耳語: “是你招惹了我。你該有始有終?!?/br> 她把自己包裹成只會哭的小女孩。 但他知道,這是她逃避的另一種方式。 他忽的抱住這個嬌小的人,不由分說地將她圈進懷里。 “不用逃?!?/br> 回答他的是止不住的抽泣。 現(xiàn)在他能確定,她的情緒慢慢穩(wěn)定了。 哭,要比幾近自虐的方式好上太多。 邊上的阮胥跟著松了口氣。 他同樣了解自己的meimei。 短暫的擁抱過后,邢之越松開她?,F(xiàn)在不逃了。 兩個男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邢之越帶著這個單薄的小姑娘走。 這一次,阮胥沒有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