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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猶未盡,回頭看了一眼殿門。 “念念詞就漲數(shù)值,能多來幾次就好了?!?/br> 系統(tǒng)無語:“真丟人。” …… 半個時辰后,一個身影緩緩走進偏殿。 羅辰看著那桌殘羹飯菜,眼神涌上一絲嫉恨,然后立即垂下眼簾,朝著主位拱手道: “宗主,您就這么放他走了?” 玄衣青年手托著臉頰,閉著眼眸在假寐,周身被陰影籠罩,散發(fā)著低氣壓,像是置身連光線難以穿透的深淵。 這張臉卻給人一種錯覺,恍如謫仙誤入其中。 可是羅辰卻清醒地知道,無妄宗的宗主可不是什么“謫仙”,而是根性本惡的邪仙,外表只是迷惑外界的手段。 若是掉以輕心,或是輕敵,恐怕連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你這雙眼珠子,若是用不上了……不如趁早取下來?!币笥谝澳抗怅幚?,眉眼間積壓郁氣。 羅辰臉一白,連忙垂下眼睛,呼吸急促地看著地面,聲音顫抖:“弟子不過是為宗主氣憤,尹澈以下犯上,私自畫下您,還……授意李溯畫下圖冊,他們二人狼狽為jian,實在是可恨可殺!” “呵……”殷于野嗤笑了一聲,道:“所以你算是什么東西,也配為我氣憤?況且,若是真有人冒犯了我,當下殺了便是?!?/br> 羅辰神色怔愣,放在身側(cè)的手攥緊了。 他目光中流露出狐疑,左右不決地猜想:“尹澈不過只妖獸,資質(zhì)卻并不出眾,也無特別之處,為何宗主對他百般縱容?門中有傳言……”說到末尾,便戛然而止。 殷于野漫不經(jīng)心道:“什么傳言?” “……門中人人猜想,宗主待他溫柔寬厚,感情非同一般,不知真假?!绷_辰修飾了一下措辭,說得隱晦含蓄。 “哦?那你認為是真是假?” “自然不是真的,宗主眼光不俗,深謀遠慮,怎么會看上那個家伙,一定是有其他用意?!?/br> 羅辰臉上洋溢著激動和真誠,卻見殷于野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還不算太蠢。”殷于野拿起酒盞,輕抿了一口,便嘗到滿口桃香。 可是羅辰得到想要的答案,卻忽然撲到他跟前,雙眼彌漫著興奮的光: “宗主,我知道您的心結(jié)。我比他有用多了,何不讓我試試,您一定會知道,我做的會比他更加優(yōu)秀努力!” 羅辰在宗門待的時間最長,為殷于野辦了不少賣命的事,自然也知道那位“對家”,除了那位,當世無人可與赤霄仙尊媲美。 殷于野悠閑地晃著酒盞,“你知道我要他做什么?” 他聲音里暗含危險的意味,但是羅辰卻沒留意,反而愈發(fā)大膽:“只要是您一聲吩咐,我愿意做任何事,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 “我知道你忠心,不必多言?!?/br> 殷于野輕輕嘆息,“但是,憑你的本領(lǐng),他未必瞧得上?!?/br> “我……” 羅辰還想說話,但是喉嚨卻被一股無形力量抓住,將他提了起來,身體咻的一下飛了出去,撞到墻壁后口吐鮮血。 接著,頭便被強迫抬起,眼前的玄衣青年如同修羅,眼底森冷,通身兇煞之氣。 “我的耐性向來不多,你最好管好自己,不要再給我惹麻煩,否則……巨蛇谷那群老東西,可不會嫌給它們加餐。” “還有回去通知他們,往后再有流言傳出,便統(tǒng)統(tǒng)把舌頭割去,門中清凈些也不錯?!币笥谝懊嫔绫樟送?,羅辰便咚的一聲掉到地上。 “是,弟子逾禮了……”羅辰心中駭然,他差點面臨被殺的下場。 最后,連滾帶爬離開了此地。 殷于野默然佇立良久,他詫異地看著掌心,是方才動用修為的手,那一瞬間,體內(nèi)的靈氣受到滯塞。 忽然,他感到脖頸傳來刺痛。 手指摸到喉嚨以下的位置,那個紅痕符咒竟然變成了金色,數(shù)道紋路發(fā)著金光,隨著脈搏起伏有生命般流動。 若是沈韶棠此時在場,定然會認出這是正道的手筆,通常是為了壓制某人的修為所作。 “該死?!币笥谝把凵耜廁v恐怖,但是疼痛過后,他又感到通身暢快。 這金鱗咒為了約束他,每逢動用修為便會遭到反噬,目的便是為了防止他殺人。 這一點,殷于野心知肚明,可是他還是做了,因為他現(xiàn)在對手上的籌碼很滿意。 他帶著某種仇恨和詛咒般,喃喃自語: “罷了,來了正好。我也好趁此機會,檢驗一下‘成果’。” …… 三日后,天剛剛拂曉。宗門值守的弟子蹲在柱子旁邊,一邊打盹,一邊望著天上變幻莫測的白云。 忽然,一陣凜冽的寒風(fēng)吹來,直接把弟子的瞌睡蟲吹得不見蹤影。 “誰啊,干什么的!”弟子兇惡地看去,面前竟出現(xiàn)了一片翻涌的云,待云團散去,出現(xiàn)了一雙雪白的靴子。 這無端的壓制感,使他身體戰(zhàn)栗了一下,然后便慢慢抬起頭。 來人一襲白罩冰藍色錦袍,長發(fā)如墨,眉眼清冽,拒人于千里之外,猶如高山上最冰冷的一點雪。 弟子看清了那張臉,頓時驚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宗……宗主,您怎么出來了?” 青年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本君來找殷楚洵?!?/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