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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的粉衣侍女扎著兩個雙鬢,兩頰紅彤彤的,她叫素雪,平日里刁蠻慣了,絲毫不覺得斥責(zé)一位“少夫人”有何不妥。 “怎么來的這么晚?又是那位好人將你絆住了?” 哦,自從丈夫死后,原主精神大受打擊,見了一個長相與丈夫相似的人,便忍不住勾搭調(diào)情,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沈韶棠尷尬地笑了笑,“jiejie讓我進去見老夫人,便知一切都是誤會?!?/br> 素雪冷冷哼了一下,“進去吧?!?/br> “有勞。” 素雪讓開了路,等他進去后不禁目露嫌惡,撇了撇嘴: “什么誤會,不要臉!” 屋內(nèi),朦朧的紗簾搖晃,沈韶棠撥開簾子,走上前跪了下去,將茶杯舉過頭頂,畢恭畢敬地說道: “娘,兒……兒媳,給您請安?!?/br> 老夫人穿著絳紅色繡蓮花衣袍,金色的瓔珞項圈和她的耳環(huán)相交映,很是雍容華貴。 她年近六十,面相可見當(dāng)年風(fēng)韻,只是如今的表情說不上仁慈。 尤其是聽到那聲“兒媳”,令她臉色更是微妙,任誰都不會想聽到一大男人叫自己娘。 “啪!”的一聲,茶杯摔碎了一地,飛濺起來的瓷片劃傷了他的手背。 “你做了那種事情,竟還有臉面來見我!”老夫人上下將他打量一眼,還是那幅病怏怏的樣子。 裘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叫他進了門。 提起這事,沈韶棠心情難以言喻,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原主做得過分了。 “半年來我裘家待你不薄,從未短過你吃用,有些事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希望你能自覺……” 老夫人顫抖的手指向著他,怒氣上了臉道:“你倒好,竟然敢勾引阿宴!” 她口中的阿宴便是二子裘宴,沈戈言的小叔子。裘宴兩年前去拜師求學(xué),三日前回柳城裘家,沒想到當(dāng)夜在園子里,眾人散席之后,沈戈言借酒意對其投懷送抱。 對方拿他當(dāng)正經(jīng)嫂子,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將他推開,結(jié)果沈戈言失足跌下水池,還因此染了風(fēng)寒。 他穿進這個身體后,事情已經(jīng)無可挽回,自覺“大逆不道”忙前來請罪。 “娘,不是這樣的。當(dāng)時我喝了些酒,天又黑,我恍惚間見到了阿赫?!?/br> 他眉宇間黯然神傷,嗓音也有些沙啞,顯然是病情未愈。 老夫人要斥責(zé)的話卡在喉嚨,心中莫名一痛,想起了長子下葬那日,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而此時,卻有一個人仍對他念念不忘。 沈韶棠感到老夫人的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立即低下頭再拜,帶著隱隱的哭腔道: “我錯了,您打也好罵也罷,我都認?!?/br> “休要糊弄我,當(dāng)時天黑,你院里難道無人掌燈?”老夫人語氣又變得生冷。 “那天院里確實無人跟隨……” 沈戈言自從進大院,從老爺?shù)狡腿藳]人喜歡他,連平日伺候都是敷衍,在大少爺不在后,這種情況就更嚴重了。 也不知老夫人有沒有“聽到”,反正沈韶棠跪在地上半晌,都不見上頭有人說話,他緊張地等待著,漸漸地有些力不從心。 因為風(fēng)寒剛愈,又一路暴曬,這會子腦袋便開始暈乎乎了。 “行了,素雪帶他回去?!?/br> 老夫人輕抿了一口茶,末了抬起眼皮,目光落在那張慘白的臉上,道:“找個人看著,別讓他再做出丟人現(xiàn)眼的事?!?/br> “……是?!?/br> …… 沈韶棠回去的路上比來時好得多,雖然素雪臉色不佳,但至少有人為他打傘送行。 到地方后,他還是客氣地與她道別。 他的院子外有一顆棗樹,步入屋中,里面擺設(shè)都有些陳舊,桌上筆墨被隨意擱置,墨點將紙面染臟了一片,像是主人因為某事而匆忙停筆了一樣。 引起沈韶棠注意的是,有一面墻上掛了許多畫。從畫風(fēng)走勢能看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是畫工沉穩(wěn)老練,由此他推測是沈戈言他爹留下的遺作。 沈戈言的父親是京城有名的畫舫師傅,原本可以一生衣食不愁,只是后來沈父得罪了人,不僅丟了飯碗還沒人敢要他,沈父被逼至絕境,只能在街頭賣畫,和兒子勉強混口飯吃。 沈戈言耳濡目染,也學(xué)得一手好畫工,可惜后來沈父開始酗酒賭錢,來討債的人廢了他右手手筋,此后再無緣作畫。 再后來,沈父生了重病,沈戈言絕望之下賣身裘家當(dāng)家仆,但是他容貌不俗,才華橫溢,因緣際會使他遇到了裘赫,兩人一見傾心。 三年后,裘赫不顧外界眼光,向家里坦白要娶他進門。 這是他這具身體的前半生故事,原著劇情線里,那天沈戈言落水,尹澈的一縷神魂轉(zhuǎn)生成沈戈言。 ……被他調(diào)戲之人,便是那禿驢了。 “宿主,請完成階段性任務(wù):覺醒修仙體質(zhì),并合理幫助玄悟完成歷劫?!?/br> “……”沈韶棠。 原身只是個凡人,哪來的靈根去修仙?還有“合理”又是什么合理法? 他這般思索著,更是整夜琢磨不透,心里悶悶的,便趁著早上陽光適宜,慢慢踱步走出了門。 這個身體本就虛弱,再不出來走動就成廢人了。 沈韶棠微微喘氣,臉頰薄紅,半倚靠在樹干上,繁茂的枝葉落下陰影,涼風(fēng)吹散了些許燥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