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說真的,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當(dāng)時只覺得全身虛脫,被卡車撞到似的,又痛又無力,甚至在無盡的黑暗中掙扎。 從黑暗中清醒過來,看到的是正太放大的臉孔,他無辜眨眨眼睛,道:「喔~好像醒了。」 「醒了就醒了,還有什么好像。」二少在一旁反駁他,似乎在我昏迷的期間發(fā)生過爭執(zhí)。 根據(jù)宣諾給我的說法,他說,二少回頭找我沒多久,忽然出現(xiàn)一隻天空之神,瑟斯菲,他是主宰整個天空的神級幻獸。 瑟斯菲跟海龍獸打起來,海龍獸不敵天空之神,被打得落荒而逃,沒辦法之下,竟然跟離牠最近的二少強行契約,成了二少的幻獸,海龍獸消失了,天空之神也跟著消失。 正太不爽二少占便宜,硬是要他放了海龍獸,但到手的幻獸哪可以放手,再說牠可是神級的幻獸。 他們等我醒來,想聽我解釋,但我比他們更茫然,愣愣道:「你們說瑟斯菲是我的幻獸?」 「不然還會有誰?!拐财沧?,不悅。因為他沒有神級幻獸。 「符思,你知道自己為何昏倒嗎?」宣諾擔(dān)憂問。 我搖頭。 「你是被幻獸反噬,那是幻獸未經(jīng)主人允許出來所發(fā)生的癥狀,另外,當(dāng)時離海龍獸最近的其實是你,牠不跟你契約,反而找有點距離的二少主,你知道這代表什么嗎?」宣諾的解釋,讓我一驚。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表示我是瑟斯菲的擁有者,神級幻獸之間不可能有相同主人,牠們只會互相衝突。 「你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幻獸呢?!拐l(fā)牢sao說。 我是真的不知道……難道如藤伯說的,我自己把記憶封起來了,那……我之前就在這里了? 原本的故鄉(xiāng)根本沒有這些東西,只能說我已經(jīng)在這邊生活了一段時間,我到底為何遺忘。 「不說這些了,你知道絲尊者在哪里嗎?!苟偃崛崽杧ue問我。 「發(fā)生什么事了?」我問。 「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們已經(jīng)到了青龍都城,而明天就是大少主的招喚儀式,我們朱雀代表的尊者必須到場?!苟僬f著。 「她明天會準(zhǔn)時出現(xiàn),不用擔(dān)心?!刮覈@氣說。 「有一件事很奇怪,你跟我大哥認(rèn)識嗎?」正太眼神古怪問我。 大少主?我搖頭道:「不,我從未見過他,怎么了?!?/br> 「沒??什么?!顾牟辉谘苫匚?。 果然有事,我轉(zhuǎn)頭尋我宣諾,他也一古怪道:「我們把你送過來時,大少主看到你……驚慌叫著你的名子?!?/br> 宣諾看了一眼正太,又道:「冷承說,他從沒看過大哥驚慌失措亂了神的樣子。」 「……」不對,我是真的沒來過都城,又怎么會認(rèn)識他大哥呢,頭痛啊。 「會不會你不知道他的身分?」宣諾提出另一個疑點。 我一怔,這有可能嗎?我認(rèn)識的就那幾個人,不是人妖就是宣諾,青龍島根本沒幾個認(rèn)識的。 想想也是,我還沒玩夠青龍,就被炎尊者一拳打到朱雀,難不成在朱雀認(rèn)識的?唉~看來得看到人才會知道了。 「還有陶卉,她被關(guān)在地牢里,明天等大哥的儀式結(jié)束,就要審問她,這段時間最危險。」正太嚴(yán)肅說。 從他們放海龍獸追殺我們可看出,他們有心要殺了陶卉,而且必須在審問她之前。 都城沒有在第一時間審問陶卉,不就是為了引出幕后主使者嗎。 我決定了,去地牢。 「說這做什么,讓符思好好休息。」二少不悅說著。 總覺得,他們是故意的,知道我放心不下陶卉,故意跟我說陶卉的事情,故意支開其他人,好讓我潛近地牢。 不過,正合我意。 待他們走后,我喚出幽靈影,其實,在昏睡時,又做了奇怪的夢,那個夢竟然是教我如何使用幽靈影。 當(dāng)時幽靈影說的『無』并不是沒有的意思,而是消失的那個無,可以讓人看不見我的存在。 名子奇怪的技能?? 我有非常準(zhǔn)確的直覺,這個直覺救了我許多回,也幫了我很多次,就在這時,一股不安涌上心頭,就好像有什么要發(fā)生了。 使用『無』,快速在都城移動,飛快來到正太給我的地點,門前兩位護衛(wèi)筆直站在那,一動也不動。 我一個滑步衝上去,無聲一擊手刀放倒他們,從腰帶扯下鑰匙,開門入內(nèi),就在這時,一股奇怪的感覺從前面?zhèn)鱽怼?/br> 暗道不好,剛想不顧一切跑前,忽然感覺到暗處隱藏不少人,讓我一頓。 是都城的暗衛(wèi),他們沒有動,也就是說,敵人還沒出現(xiàn)。 但??那古怪的感覺并沒有消失,前面肯定有什么。 我無聲繼續(xù)前進,越靠近里面,那古怪的感覺越強烈,還有一種熟悉,好像我原本就擁有一樣,說不出的怪異。 幽靈影的『無』能讓我不費力就發(fā)現(xiàn)隱藏的陷阱,一路安然無恙來到最里面。 當(dāng)我終于看到陶卉后,我被眼前的景像驚呆了,讓我不想去相信的景像。 看到陶卉全身是血倒在墻角那一刻,我崩潰了,雙腳重重跪地,掩面無聲哀嚎著,痛苦在心中叫著陶卉的名子,一次又一次。 遲了,我還是來遲了,怎么會…… 陶卉就如同沙漠的綠洲,她的溫柔是我一輩子也碰觸不到的,我怨她欺瞞身世,卻又能了解她不愿我們擔(dān)心她。 她是不得已的,這些我都知道,能怨恨的只有『夏』,是他逼陶卉,是他……是他的錯。 那一刻,殺氣至我四周散發(fā),如深淵的恐怖氣息,在陰冷的地牢擴散,如惡魔般令人顫慄到心底的恐懼。 那是讓人無法抗拒的恐怖,那是讓人無法抵抗邪惡,那是讓人打心里都不想對抗的惡魔,束縛著所有人。 我絕望的無際中,心中只剩下殺意,失了理智的獅子,只想毀了所有東西。 「轟!」一聲巨響,地牢硬生生被我打粉碎。 「何人敢到都城撒野?!挂还砂詺庥彩潜仆藵M是殺意的我。 明天就是大少主的儀式,除了青龍的尊者,其他尊者感受到濃厚的殺氣而過來,或許他們看不見我,但能感覺那無盡的怒火。 我朝天空痛心大笑著,悲傷的如行尸走rou般望著無盡的天空。 喃喃道:「真虧都城有如此多的尊者,竟然還是讓陶卉死了,為什么……如果我當(dāng)時再快一點,陶卉就不會死了。」 「莫名其妙?!蛊渲幸幻鹫卟粣傉f著。 「你到底是誰?!沽硪幻鹫邉t是厲聲質(zhì)問我。 陶卉的死,讓我生活的重心忽然消失了,那是自爆自棄的感覺,「我是誰??很重要嗎?」 「管她是誰,她毀了地牢,肯定是反叛軍的人,殺了她。」 我死灰的目光望著說話的尊者,怔怔道:「你說我是反叛軍的人,想殺了我,那還要看你有沒有本事。」 話一落,有什么從腦海閃過,失控的我,根本想都沒想,只想發(fā)洩心中那股快爆炸的怒火,冷冷吐出這句話:「地獄火焰!」 從我的胸口衝出火紅色的物體,牠高傲飛向天空,在空中吟叫著,似乎在享受天空飛翔的感覺。 未等尊者們反應(yīng)過來,一股熱氣撲過來,灼熱讓人退縮。 某個眼力的尊者認(rèn)出天空中的火紅色物體,失聲說:「朱雀!是朱雀!」 從朱雀的嘴里噴出炎熱火焰,不斷對著尊者,似乎在玩弄他們。 我開懷大笑,根本不覺得朱雀為何從我體內(nèi)出來而感到奇怪,瘋狂指揮朱雀去攻擊尊者,看著尊者落荒而逃的樣子。 「哈哈,逃吧,逃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感到虛脫,我知道那是魔力不足的警訊,沒有活下去的動力,那還會管自己的死活,更是不要命去驅(qū)使朱雀。 忽然,后頸一痛,連看是誰偷襲我的時間都沒有,黑暗襲捲而來,我再次陷入昏迷。 「吵死了,發(fā)生什么事?!估湓嘀劬Γ瑔栆恢痹谏磉叺氖返?。 史德沒有馬上回應(yīng),只嚴(yán)肅望著火紅色的地方,道:「好恐怖的殺氣?!?/br> 冷袁順著史德的目光望去,也愣住了,難以置信道:「朱雀,是朱雀,不可能……朱雀不是已經(jīng)消失了?!?/br> 冷袁吞一抹口水,又道:「那是地牢的方向,難不成是『夏』!」 「不,恐怕不是,那么張揚大開殺戒,不就是跟人說我就是幕后主使者嗎?他沒那么笨,應(yīng)該是別的事情?!故返吕淅湔f。 冷袁沉默,這個局面不是他的管的。 另一方面,毫無睡意的朱雀都城二少主莫,一臉驚呆望著天空的朱雀,根本不敢置信,朱雀,他們失蹤已久的神獸,竟然出現(xiàn)在青龍。 「那個方向,如果我沒記錯,不是冷承說的地牢嗎?難不成??」莫一聲驚呼,跑出房間,往醫(yī)護室跑去。 用力撞開符思的房門,雙手扶膝蓋喘氣,才緩緩抬頭,但讓他失望了,符思依舊躺在她的病床上,一動也不動。 「怎么可能,難道我的想法錯了?!鼓蜃欤桓吲d自己猜錯了,關(guān)上門回房。 不知道過了多久,從昏迷中甦醒,只見二少跟其他人沉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到我醒了,才走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件事……應(yīng)該讓你知道。」二少不安說著。 一瞬間,我有種不愿聽的反感,但我還是用沙啞的喉嚨道:「你說?!?/br> 「昨天晚上……陶卉她……她?!?/br> 「死了?!苟僬f不下去,一旁的正太看不過去,接了下去。 我的心忽然一痛,那是被挖了一塊rou的感覺,原來,不是我做夢,真的……真的…… 我冷冷道:「出去?!?/br> 所有人默默走了出去,知道這時候應(yīng)該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我從床上坐起來,掃過角落位子,冷言道:「誰在哪里,給我出來!」 無人的角落,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她的現(xiàn)身非但沒有讓我松口氣,反而更讓我難以置信。 看到她的臉,我呼吸頓時沉重,慌神道:「你、你是誰!為何……」 「與你相似?」角落的人接我的話。 沒錯,何止相似,根本一模一樣,是我鬼絲時的模樣,高挺的身子,火紅色的秀發(fā),還有那冷漠的神情,是我沒錯。 她無奈嘆氣,道:「這是必經(jīng)的過程,誰也無法阻止……」 「你再說什么?!刮业乃季w亂了。忽然,某個人從我腦海閃過,失聲道:「你跟假的二少一樣!」 她一臉錯愕,恍然大悟道:「是啊,我怎么忘了呢,原來如此?!?/br> 「你說什么?」 「你會知道的,明天,用幽靈影的『無』去尋找,找通往真相的房間,所有不清楚的事,將會明瞭?!巩?dāng)她說幽靈影時,我更震撼了。 等我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不見了,那個人是我,卻又不是我……這世上有兩個我,也有兩個二少,究竟……發(fā)生什么事。